我猛地站起来看向他。
他终于勾了一个笑,将我拦腰扛起,带进了他的房间。
上锁,扔在床上。
「和我弟怎么回事,想清楚再说。」他单膝跪在我双腿间,控制住不让我爬起来。
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显然情绪在崩坏的边缘。
「我喜欢他。」
陈循礼看着我,默不作声,突然笑了起来。
满是不屑,渐而变冷。
「因为他不会把我藏起来,他不会动不动就消失,他无时无刻不会让我知道我有多重要,他给足了我安全感。」
「不像你,连我们两个的约会都要带着从前的心上人。我为了你受伤你却无动于衷,回国之后就玩消失。我真的很累了,不喜欢你了。」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最后一把薅住我的头发,逼迫我直视他那对藏着滔天怒意和妒忌的双眸。
「我弟弟发疯的时候怎么对你的,不害怕?」
「怕,但我愿意相信他会克制。而且你不疯,也不比他好到哪去,你想把我送给他,这句话是真的,那天我听出来了。」
陈循礼勾唇笑,薄唇贴在我的脸侧,「现在不会,我怎么舍得。你是我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迷茫了一瞬。
被捕捉到。
甜腻的吻就这么落下。
直到房门被陈惊屿暴戾地踹开。
他眼睛猩红如火,恨不得杀了我们。
我猛地推开陈循礼,缩到暴怒中的陈惊屿身边。
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是被他扛上来的,惊屿,我不愿意,我只喜欢你。」
他垂眸看着我,眼睛里关于人的气息很微弱。
盯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揉了揉我的头,「乖,那我们出去,不回来了。」
他牵着我的手,转身,「陈循礼,爸不接受她,所以以后你不是我哥了,不要再碰我的喃喃,她是我的底线。」
被他带着下楼。
我一点也没敢回头。
但身后的目光如剑,抵住我的后背,让我脊骨发凉。
前世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现。
11
上一世。
陈循礼和付雪然从巴黎回国,付雪然交了新男友。
却又和自己的新男友也发生了矛盾。
住进了我和陈循礼的家。
撞破陈循礼温柔的亲吻后,我陷入了崩溃。
夺门而出,一个人在漆黑的马路上走。
直到有道人影跟上了我。
是陈惊屿。
也许是悲伤到极致,我竟然不知道害怕他了。
「我哥打电话,让我到这里来找你。」
「住在附近吗?送你回家。」
陈惊屿不发疯的时候,是干净的少年。
我摇了摇头,抱臂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陈惊屿站在我三四米远的路灯下,点了一根烟,垂着头看我。
直到天蒙蒙亮。
他像一尊雕塑,压根没动过。
最后,他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
「和我哥住一个小区?怪不得他知道你跑出来了。」
看出我的犹豫,陈惊屿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里走。
我敷衍地回应了他,等他离开后,再回家。
想收拾行李,把地方腾给付雪然。
可我开门的时候,只有陈循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脚边是散落的啤酒瓶。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如影随形。
「喃喃这么快就不要我了?」陈循礼声音很低。
委屈到好像是我吻了别人,又选择抛弃他。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来了。
我跪在行李箱前,哭得泣不成声。
他从背后搂住我,轻柔地吻,「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那一刻,我的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
突然转身抱住他,狠狠地吻他。
如同发怒的小兽。
陈循礼将我抱到那张沙发上,我却别扭得不愿他再碰。
也许 po 文是不要逻辑和理由的。
我这样的女主也是不需要自尊自爱的。
他笑着说:「在这里,你不喜欢吗?」
「用你的盖掉别人的。」
我同意了。
情到浓处,他掐着我,低喃道:「喃喃,我只想碰你一个人怎么回事?」
那语气,似乎真的很疑惑。
而我,却自动解释为,爱而不自知。
后来,他说,我和陈惊屿关系太差了。
陈惊屿是他的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希望我能原谅陈惊屿,能和他友好相处。
那时我想,陈惊屿不发疯的时候,也是朗朗少年。
或许,我可以呢。
我们的关系便越来越近。
近到暧昧丛生。
近到我生日那天莫名其妙的一杯酒。
我便和陈惊屿度过疯狂的一晚。
他体力惊人,直到陈循礼打开门的时候,还掐着我的腰,哄着我:「喃喃,这样舒服吗?」
和陈循礼对视的那一刻,理智回笼。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剧情控制的提线木偶。
只是疯狂地自厌自弃。
以至于陈循礼红着眼退出去,而不是和他弟弟发生争执,我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也完全没想过会是他的算计。
在我无比忏悔的时候,陈循礼说:「喃喃,我弟碰了你一次就不会再忍第二次,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别伤害我弟弟。」
「我不怪你,谁要你是天生的荡妇呢。」
他摸着我的腰,笑得残忍至极。
从此,他一次次目睹我带着满身痕迹回家。
他把我摁在花洒下,一边洗一边问:「怎么弄,怀孕了怎么办?算谁的?」
还不等我感到羞辱,陈惊屿就推开了浴室的门。
他疯了一样地拽着我的头发。
在浴室外的地板上。
在陈循礼的冷眼注视下。
等他的暴躁症终于缓过来的时候,他伏在我肩膀上微喘着气,撩开我汗湿的发,「真贱。」
陈循礼终于不再懒散地靠在洗手台上,而是走了过来,从背后,扶住我的肩。
陈惊屿本眯着眼护食。
却听他哥哥说:「惊屿,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亲兄弟,不分彼此。」
他告诉陈惊屿,他多么大方。
陈惊屿也该如此。
所以他的手缓缓落下。
我的噩梦开始。
也许,陈惊屿真的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
他清醒的时候,神情总是悲痛的。
他总爱问我:「你喜欢我哥吗?」
从来不问我,喜欢谁。
似乎知道,自己根本不配。
我并不回答。
只是我记得第二天是陈循礼的生日。
所以那一晚,我说:「不喜欢,我喜欢你,他算什么?」
陈循礼在我话落的时候,恰好推门而入。
冰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在我身上盘踞。
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却在第二天,他的生日宴会上。
投放荒唐的大屏幕。
在所有人贪婪、猥琐、下流、鄙夷的目光里。
只有陈循礼是快意又讽刺的,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让我生气的下场,喃喃。
他揽着娇羞到不愿再看大屏幕的付雪然,「一个玩物而已。」
付雪然抬头看他,状似心疼,却满是得意,「循礼哥哥,那天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你怎么真的这样对她呀,人家可是女孩子。」
原来,那天的亲吻后,我离开后。
付雪然想要更进一步。
陈循礼却制止了她。
他有时候,在这方面是无比坦诚的,他皱眉说:「然然,我不想碰你。」
「为什么,是因为我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吗?你嫌弃我吗?那林喃呢?她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碰过?或许让她被别人碰一下,你就好了,你就知道,女孩子的身体也是自由的。循礼哥哥,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陈循礼皱眉没有说话。
付雪然气哭离开。
留他一人,喝了满地啤酒瓶。
我的精神,几乎崩到了极点。
陈惊屿用凳子砸碎了大屏幕。
将外套盖在我头上将我拽走。
他或许把自己当成了我的救世主,所以随意地将我推进泳池,「洗干净。」
泳池冰凉的水漫上来。
我想起了第一次。
我们在学校里第一次见面,他转着篮球,笑得明媚而又张扬。
那个时候,我是心动的。
但是骄傲的少年,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我。
直到第一次英语四级考试。
他就趴在我身后睡觉。
写完卷子,我微微侧身。
他睡眼惺忪,「同学好厉害,写得真快。」
「你……你要看吗?」我心跳如鼓。
「看你吗?看你倒是不错。」
我红着脸转了回去。
明明应该早就交卷,却陪着他坐到了最后一秒。
他一字未动,目光如炬。
后来,陈惊屿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
陈家小少爷,长得帅但有病。
谁都知道。
我们成为了话题中心,无可避免地,我被流言蜚语卷入。
那一刻我才知道陈惊屿的病有多严重。
他红着眼一次次拽着我的衣领质问我的时候。
除了苍白无力的解释,我的心里只有害怕。
那些心动,全都随风消散。
最严重的一次,舞蹈比赛结束。
我的伴舞扶着受伤的我往后台走。
发疯的陈惊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拖走。
他撕碎我的舞裙,把我摁在泳池中。
和今天一样,让我洗干净。
甚至亲自帮我动手。
不仅仅只是洗。
大概陈惊屿也被回忆击中了。
他从发病中回神,把我从泳池中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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