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鬼街。
林笙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正看着，陆景臣递了个面具来给她，林笙怔了下，便照着他的动作把面具戴上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水灵灵的。
林笙眨了眨眼，上下看了眼他的衣着，忍不住说道：“陆总，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为了掩藏身份，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服，扫去了几分清冷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块冷玉一般，身姿挺拔，就算是看不清他的脸，单单只看个背影都会被他吸引。
听到她的话，陆景臣脚步微顿，垂眸看着她，眸子里的清冷散去了几分，开口道：“还是不要叫我陆总了，换个称呼吧。”
这个林笙懂，掩盖身份嘛。
她歪头想了想，“那我也跟陆爷爷一样叫你景臣？”
“不好不好。”不等他说话，林笙自己就把这个称呼给否了，嘟囔道，“陆总怎么说也是长辈，这么叫有点不礼貌，那我叫你景臣哥哥？”
闻言，陆景臣身子微僵，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说的那声“长辈”，还是因为她的“景臣哥哥”。
待看到她眼里的调皮，陆景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故意逗他，太促狭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捏眉心，结果碰到了面具，只好作罢，手放了下，面具下不曾被人察觉的嘴角上弧度却勾得越高。
林笙看着他，笑眯眯道：“还是叫臣哥吧，既礼貌，听上去又很酷。”
陆景臣微微颔首，“嗯。”
“那陆……臣哥叫我什么？”林笙背着手，笑吟吟看着他，眼神里莫名有几分期待，“要不，叫我笙笙？我师父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林……”陆景臣开口，看着她，后面的“笙”字却没喊出来，而是又喊了个“林”字，末了见她愣了下，似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轻笑一声，又唤道：“林林。”
这一次，两个字连在一起，清清楚楚。
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蜗，莫名有些酥。
林笙下意识仰头看着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以前就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这时候只露出眼睛来，此刻目光凝聚，第一时间便不自觉陷到了这双眼睛里。
看到他眼里的戏谑，林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居然看呆了。
只是看他的眼睛而已！
陆总肯定是故意的吧，报复她刚才戏弄他的事。
“走吧。”不等她说话，陆景臣开口道，林笙的问题只能噎在嗓子里，看着他的背影，很快追了上去，超过他几步，倒着走着，看着他说道：“臣哥，我发现你真的一点亏都不肯吃，想欺负你真的太难了。”
“嗯？有吗？你刚才有欺负我？”他不解地看着她。
林笙又是一噎，总不能再把事情重复一遍吧。
这下子林笙敢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深深叹了口气，欺负不过，她拱了拱手，“认输了！”
陆景臣眼里闪过笑意，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侧，“好好走路。”
他语气平平，像是教训晚辈一样，但因为声音并不冷漠，林笙能听出其中的关切，心里更加开心。
和陆总待一起真的很愉快啊。
绕过一个路口，眼前豁然热闹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就是真正的鬼市了。
鬼市，说的不是鬼办的夜市，而是因为市场有鬼，假货和来路不明的东西多，再则夜市是夜里开市，凌晨便会散去，来无影去无踪，出没时间太过阴间，所以叫做鬼市。
单单是一眼看去，林笙就看出了不少的假货。
事实上，应该说就没几件真货。
旁边的摊主见他们过来，热情招呼道：“来看看呀，清朝康熙帝用过的花瓶，古董啊。”
林笙看了眼，差点儿笑出声来，这釉还没干呢，还清朝？
摇了摇头，她没说什么，和陆景臣并肩往前走着。
“这里假货多，当心一点。”陆景臣低声说道，说完，想起她之前赌石的能力，又哑然失笑。
外面包着层石头她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东西直接摆在她面前了。
林笙也凑过去，眨了眨眼，小声说：“陆总别担心，我有外挂。”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些得意。
“陆总你需要什么也跟我说，我帮你看，我看这可准了。”
这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能一夜暴富的，然而就是没这命啊。
林笙深深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身旁的陆景臣，羡慕地看着他身上浓郁的金光，要是她这辈子能有浅浅一层，就知足了。
正想着，目光中忽然出现一道丰沛的灵气，她眼眸微眯，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灵气来源处正是一个小摊子，摊子在一个角落里，并不起眼，摊后坐着一个一脸颓废的中年男人。
林笙看了眼他的面相，心下了然。
山根凹陷，破财之相，周身煞气缭绕，怕是刚经历过人生变故。
她蹲在地上，看着上面的东西，居然还有不少的真货，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小佛像上。
佛像上落了不少的灰。
是个药师佛，专为众生消灾延寿。
上面功德众多，应该是帮过不少人化解过危难的，这也是它灵气充沛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来。
看到她，中年男人眼皮子抬了一下，又很快垂了下去，看上去有些冷漠。
林笙也不介意，拿起药师佛问道：“这个多少钱？”
李老板开口回道：“一口价，五百万。”
语气冷硬，也没有多余的话，很是木讷，丝毫不像是个做生意的。
一旁的摊主也嘿嘿笑了两声，“李总啊，你好歹也是当过大老板的人，怎么连卖个东西都不会了。”
说话阴阳怪气的。
林笙看到男人的脸色更加冷硬，他面无表情道：“佛度有缘人，要是不要的话，那就是缘分没到。”
语气很冷漠，听上去硬邦邦的，惹得旁边的人更是冷嗤一声，拉客道：“小姑娘来我这边看看，我这里可都是好东西。”
林笙没有理会，反而赞同地看了眼中年男人，“说的不错。”
他们玄门中人，讲究的也是缘分。
缘分不到，那就是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她递出一张卡去，说：“刷卡，这个我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