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感情真是廉价!
忽然。
雨夜中的女人似有所觉。
她抬起头,看过来。
盛晚棠的视线被雨水模糊,只看得清二楼的落地窗前逆光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知道,陆霁渊正盯着她。
盛晚棠兀的歪头一笑,冲着二楼的方向,轻轻招了下手。
那模样,说不出的乖巧柔顺。
可是仔细一品,又全是挑衅!
就好像在说,陆太太这个位置,她坐定了!
“人死之前,丢回盛家。”陆霁渊周身气压骤降,冷漠的进了书房。
-
主楼别墅外。
电闪雷鸣,暴雨不停。
男人消失在落地窗后,盛晚棠无趣的收回视线。
暴雨之下头晕脑胀的痛苦感越来越浓重,全身又冰冷又烧热。
如果不是盛家的威胁宛如一把刀架在脖上,傻子才会站在这里淋雨!
——她答应嫁给陆霁渊,盛家父母仍不愿放过她这颗棋子,又以盛老夫人作为要挟,企图控制盛晚棠继续为盛家卖命。
盛晚棠从来没有从盛家父母身上感受过一丁点亲情。他们对她只有苛刻的要求,即使她有了“第一名媛”的美称,他们依旧不满意。
盛晚棠曾经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高烧病危,只有盛老夫人送她去医院,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盛老夫人是盛晚棠在盛家多年,唯一的温暖。
就在这时,盛晚棠的手机来电震动。
“晚棠,你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
盛晚棠差点没被恶心吐,整个人冷漠下来。
“陆启,背着自己未婚妻和别的女人乱搞的渣男,我嫌脏。”
盛陆两家早有婚约,盛家父母选择了陆启家作为靠山,命令盛晚棠和她毫无兴趣的陆启订婚。后来,盛晚棠身世大白,盛家又要求盛晚棠嫁给陆霁渊,以履行盛、陆两家的婚约。
直到出嫁前夕,盛晚棠亲眼撞见陆启和盛家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盛梦月滚在一张床上,这才知道,陆启和盛梦月早有苟且!
盛家让她嫁给陆霁渊,分明是要她给盛梦月让路!
“我勾上盛梦月还不是因为你太端庄得无趣?我们都要订婚了,你连手都不给我摸一下!”陆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盛晚棠有决定漂亮的皮囊,一个只能看不给吃的女人,有什么用?
陆启说出自己的目的:“盛晚棠,陆霁渊那个废物什么都给不了你,甚至连床上都不能满足你,你想要过好的生活,只有依附我。”
“醒醒吧!我盛晚棠再落魄也不会在垃圾桶里捡男人。”盛晚棠突然想起什么,嘴角扬起笑意,“对了,陆少以后见到我,记得尊称我一声小、婶、婶!”
盛晚棠挂了电话,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陆启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感到一阵痛快。
陆霁渊是陆家嫡子,却不被陆老爷子所喜。陆老爷子偏爱陆启一家——陆启的父亲是陆老爷子的私生子,陆霁渊同父异母的兄长。
按辈分,陆启自然要叫她一声婶母!
让渣男当她的晚辈,爽!
盛晚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身体忽冷忽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口气撑着。
不能放弃啊盛晚棠。
如果倒下去,奶奶怎么办啊?
……
东方的天际吐出一丝鱼白。
破晓了。
豆大的雨滴渐渐变小,终于停下。
银月庄园的佣人打开了主楼的大门,园丁开始打理名贵的花草。
轮椅压在鹅暖石上,发出轱辘声。
轮椅里坐着高大冷峻的男人,他身姿散漫慵懒,看到盛晚棠还站在门口。
女人全身湿透,湿润的头发贴在脸蛋的上,皮肤是不正常的红,嘴唇却是病态的白,偏偏她眼睛却格外的亮。
带着一股固执和……挑衅。
盛晚棠轻轻抬手,微微一笑:“早啊,陆先生。”
她脸蛋又娇又虚弱,轻轻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声音又轻又哑,像是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儿上扫。
陆霁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盛晚棠从他的冷淡的神色看到三个字:还没死?
“真不好意思,我让陆先生失望了!”高烧让盛晚棠头晕脑胀,没好气的提醒他,“想必陆先生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只要我不死,就是你的陆太太!”
他不能再赶她走!
陆霁渊娴熟的驱动轮椅,转瞬间停在盛晚棠的面前。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即使是坐着,也能一抬手就轻松捏住盛晚棠的下巴。
盛晚棠的身体被迫下倾,抓住轮椅扶手才没有跌倒,错愕的瞪大眼,呼吸一滞。
男人的面孔近在咫尺,盛晚棠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又长又密。
“盛晚棠,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女人?嗯?”陆霁渊冷冰冰的看着盛晚棠。
第3章 这女人,挺无趣
“疼!”
盛晚棠秀气的蹙眉,感觉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疼?”陆霁渊嗤笑,眼底没有笑意,“这就疼了,盛晚棠,你怎么作为女人,在床上伺候我?”
在床上……
伺候……
盛晚棠瞬间红了耳垂。
的确,按照她和他现在的法律关系,她的确有这个义务。
看出她的羞赧,陆霁渊觉得有一丝的讽刺。
之前就和陆启在一起了,还在这里跟他装纯?
“和我这种残疾,你要,自己动,懂?”陆霁渊的指腹摩挲着女人细腻的皮肤,恶劣的说。
他用最冷漠而禁欲的脸,说出这样的话。
盛晚棠整张脸都红了,只有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动。
这人装残疾还装上瘾了!
“说话。”
陆霁渊不耐烦的命令。
盛晚棠忍着羞耻心,差点咬着舌头,故意说:“我、我可以学……我在床上,不、不怕疼……”
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碰她这么一个冒牌货的假千金?
“恬不知耻!”
陆霁渊嫌弃而厌恶的松开手,随即注意到盛晚棠白皙小巧的下巴上,留了两个红色的指痕。
啧,娇气!
盛晚棠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胸膛的心脏还在劫后余生狂跳。
她歪头轻轻一笑:“陆先生,以后请多指教!”
陆霁渊黑着脸驱使轮椅离开。
他没有再叫人把她丢出去,就说明同意将她留下。
盛晚棠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身体在高烧下摇摇欲坠,眼前猛的一黑,失去意识……
-
盛晚棠再一次醒来,头晕脑胀,手背上还留着一个打完点滴的针眼,传来阵阵的胀痛。
她被林管家安排在陆霁渊主卧旁边的次卧。
重病之下精神不好,盛晚棠吃过药,将自己埋入被子里,出了一身的汗。
临睡前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陆霁渊那个男人,最好避而远之,招惹不得!
至于陆霁渊装残疾的事情……不探究,不好奇,这就是最聪明的应对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盛晚棠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太太,四爷让您去一楼小仓库,您的嫁妆……”来叫人的佣人脸色难看。
嫁妆是盛家人准备的,盛晚棠不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但是现在看来,绝对有不好的东西。
小仓库的气氛僵硬。
陆霁渊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四——”
“哐当!”
盛晚棠走到门口刚要说话,陆霁渊手一扬,他手里的东西就狠狠的砸向她!
“盛晚棠,你还有多少恶心的手段?”陆霁渊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冰。
东西砸在盛晚棠的身上,落到地上,散开来——
除了几套衣不蔽体的情趣衣,还有几盒药。
盛晚棠脑袋一热,几乎已经猜到这是什么药,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去看个明白。
这几盒是让人兴致大起的下三滥药,有两张是生儿子的偏方,甚至还有一盒药是……壮、阳的!
这不就是故意侮辱盛霁渊吗?
盛家的人……竟然在嫁妆里放了这些东西!
“盛晚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怀上我的种?嗯?”陆霁渊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盛晚棠狠狠闭了闭眼,压制住对盛家人的愤怒,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四爷,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那这个呢?”
陆霁渊讽刺的冷笑了一声,打开手边一个精致小巧的化妆匣。
盛晚棠心中一跳,走过去看清楚——
一张她和陆启的合照,一条爱心项链,还有几份她对陆启的示爱信……
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
连合照都是合成的!
“嘶——!”
盛晚棠还没来得及说话,脸颊突然被男人两根手指给掐住,被迫抬头迎视他阴翳冷漠的双眼。
显然,这份“纪念品”比刚才的“礼物”更加令他愤怒。
“盛晚棠,带着和别的男人的定情信物嫁给我,你好样的。”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陆霁渊的脸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那些嫁妆是盛家准备的,我……”
盛晚棠解释的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解释反而像是她在狡辩。
盛晚棠低下头,一副柔顺认错、任由打骂的模样:“对不起,是我的错。”
——错在对这些嫁妆,大意了。
陆霁渊突然觉得这女人挺无趣。
昨晚看着还有几分意思,现在又变成了那个逆来顺受的名媛模样。
“盛晚棠,陆太太这个位置多的是女人想坐,不要以为进了这个门,你就坐稳了。”
这是在警告她要安分守己。
陆霁渊一秒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滚!”
陆霁渊在陆家无权,名声不好,但就凭他是陆家婚生子的身份,也有数不清的女人想要成为陆太太。
倘若被知道陆霁渊跟本没有残疾,恐怕更有人挤破头想进这银月庄园。
盛家送来的嫁妆全部如垃圾一般被丢出了庄园。
盛晚棠仔细的回忆了那些所谓的她和陆启那个渣男的定情信物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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