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凤悦站稳,紧张地拍掉他的手:“我自己会下车,谁要你抱了,你爸妈要是站在哪扇窗户前看见了会怎么想我?会想我怎么那么娇气,下个车还要人抱,这样的姑娘娶回家是给儿子当媳妇还是当姑奶奶的!”
司北晨无语:“我们就是来将军楼见见爷爷和爸妈,再吃顿便饭,你别紧张,别过度解读,更别妖魔化司军长和他的老婆。”
时凤悦被他说得扑哧笑:“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怪神经的。”
“你也知道啊。”司北晨摸摸她的后脑勺,笑得风光霁月,与她手牵手从停车场走向将军楼,走动间谈笑风生起来。
告诉她将军楼是国家配给爷爷司军的,本来父亲司际身为正军职军长,在大院也配有小楼。
但他和杜兰一直和司军共同生活,不想浪费国家资源,就把空置的小楼还给国家。
所以他一个刚调回北京的小团长能分到四居室这么大的干部房,有一部分国家补偿司际的因素在里面。
司北晨分配到的四居室干部房至少有一百七八十平,南北通透、楼间距大、安静采光好,又是陆军大院近两年新盖的楼,设计得相当时尚,家具电器,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国家都想到了并且安装到家。
在帝都“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房价之下,这样拎包入住的大房子没有一千多万是下不来的。
国家对司军长的补偿也太(咬牙切齿的重音)大了吧!
时凤悦赞叹:“司叔叔才是不占老百姓一分一厘的人民子弟兵,不像某个拼爷爷又拼爹的红三代。”
司团长反击:“司军长没在跟前,不用急着拍他马屁。”
时凤悦反反击:“我提前练习练习拍马屁不行吗?”
将军楼是一幢用围墙单独隔离开来、绿树掩映的二层别墅楼,楼前有大庭院,还有站岗的士兵,司团长告诉她那是国家配给的警卫员。
警卫员看见小两口,小跑过来打开铁栅栏门,立正冲司北晨行军礼。
司北晨回他军礼。
时凤悦的大眼珠子在眼眶中溜来溜去地观察起四周,瞥见好几个穿军装的警卫员,连给花坛浇水的都穿着军装,搞得她诚惶诚恐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
走过庭院中的石板小路,踏上门前台阶,司北晨开门,杜兰已经站在玄关上笑脸相迎。
折煞了被司北晨从身后牵出来的时凤悦,忙不迭地说:“阿姨好。”
杜兰递上一双下午刚出去买的新拖鞋:“姑娘来,换上。”
鞋码已经在电话中问过儿子,35码,跟她的鞋码一样,都是小矮人码,还没司军长的巴掌大。
从前司军长可爱把玩她的小脚……咳咳咳,打住打住,再想下去就超纲了!
时凤悦眼见杜兰拿着脱鞋弯下腰,赶紧把腰弯得比她还低:“阿姨,我自己来……谢谢阿姨。”从杜兰手上接过脱鞋时,戴在右手中指抓人眼球的钻戒也在杜兰眼下一晃而过。
不甘被冷落的司团长问:“妈,我的鞋呢?”
杜兰微妙地横他一眼:“在柜子里,自己拿。”
司北晨开鞋柜取鞋,笑着抗议:“妈,你这是差别待遇。”
“就是要对你差别待遇,怎么滴!”怼完儿子再面向时凤悦,“姑娘,快进来。”
时凤悦甜笑:“好。”
仿佛参加大考,她的脑子时刻默背着刚才在网上看到的那几条“第一次见未来公婆需要注意的事情”,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多微笑,可以增加好感,然而说完“好”后的下一个动作就粉碎了她甜美的微笑。
这里需要交代下历史背景,时凤悦厦门家里的玄关是平的,而司家的玄关是凹的,有个台阶。
她脑子想七想八,注意力不集中,脚没有抬起来而是习惯性地直接迈出去,结果绊到玄关的台阶。
只听“怦”的一声,双膝重重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以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给杜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进门礼。
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窜上膝盖,疼得她脸色刷白,跪在地板上爬不起来。
杜兰司北晨皆是一愣,争相恐后地伸手扶起她。
杜兰:“姑娘,摔疼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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