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滚滚，咖啡馆附近的猫咪们都热得趴在门口，借着缝隙吹着空调。
宋若仪准备好猫粮，这群小可爱们一个个翘着尾巴轮流蹭着她。
小于从门口拿出一堆快递走进来。
“若仪姐，有你的信。”
米黄色的朴质信封，什么字都没有写。
意识到信里有什么后，宋若仪微微红着脸接过。
小于调侃道：“又是结婚协议书啊，还没交往就结婚，你们真会玩！”
宋若仪虚踢了小于一脚，抱着信封钻到了角落里。
打开信封，纸香味扑面而来。
结婚协议书上签了焦羽晨的名字，另一边是她以前签下的。
在双方在签字的情况下，其实已经生效了，就差公证处的的印章了。
小于一边拆包裹，一边问宋若仪：“最近姐夫都没有过来哎，他是回去了吗？”
宋若仪仔细将信件重新折叠好，然后放进包里，和其他的协议书放在一起。
“案子太忙了，他没空过来。”
小于说了句检察官真的好忙之类的话。
除了协议书之外，还以一张情书。
情书的内容非常公事公办的样子，很难想象出焦羽晨是如何在休息间隙写出这些东西的。
要不是宋若仪自己也是法律系的人，不然她真的很嫌弃这个情书。
什么“你就像那北方的红星，温暖且炙热。”
确定不是组织宣言吗？
宋若仪笑着看完了信，她也要把这些情书好好珍藏，没事拿出来娱乐一番。
接着，她从包里取出一本法律书，最近在复习以前的知识。
不管之前她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法律系，至少当法官是她的梦想。
而且，最近去心理诊所治疗，陈医生都说她恢复了很多。
药物也在医生的帮助下慢慢戒掉。
如今，她可以尝试更进一步了——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就在宋若仪沉浸于书中的时候，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本来想关掉手机，却看到了发消息的人名字是焦羽晨。
消息发来一个地址，说今天可不可以见面。
宋若仪一时愣神，她记得每次都是焦羽晨亲自过来接她，今天是不是太忙了，所以才让她过去。
心里虽然有点疑虑，但是她还是收拾了一下包。
“小于，我今天……”
“知道了！又要去见姐夫对吧！”小于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我现在真的很想让店长再招一个人。”
宋若仪轻笑了几声，“下次你的班我上了。”
小于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很快就放过了宋若仪。
宋若仪没有骑车，选择坐地铁过去。
她看着手机屏幕，“这个地方好像离检察院有点远，是在那边调查吗？”
不疑有他，宋若仪如约打到了目的地。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焦羽晨还没有到。
这里虽然算不上偏僻，但是路人的确很少，两边的办公楼到了饭点走出来一群工作人员。
宋若仪让出路，走到角落。
突然一个人拍了拍宋若仪的肩膀。
宋若仪露出喜悦的笑容，迅速转身：“焦——”
噗嗤一声，一股穿透感突然出现在腹部，宋若仪笑容僵住，呆愣地低头看向腹部。
红色的血液慢慢滴落在地上。
她睁大眼睛抬头。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戴着兜帽遮住了全身，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但那双眼睛却露在外面，那是她注视了多年的眼睛。
亦如三年前那般冰冷。
宋若仪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嘴一张溢出一丝血，“焦羽晨……”
男人再次捅了一刀。
宋若仪彻底失去力气，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包里的协议书和情书散落出来，染上了血红。
======第28章======
魔都检察院。
焦羽晨坐在文件堆里，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一点青色胡子，神色疲惫。
大楼外，突然传来救护车鸣笛声，一声声急促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
焦羽晨带着点怒气把文件拍在桌子上，起身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
茶水间里，姚倩和组长刚好在谈话，见他进来都停下了对话。
焦羽晨打了一声招呼，把手机放在咖啡机边上，拿着杯子等咖啡。
组长看到焦羽晨这么拼，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别总是喝咖啡，对身子不好。”
焦羽晨谢过了组长的叮嘱，端着咖啡回到了工位上。
速溶咖啡的味道自然不好，他喝了一口只想早点回去见宋若仪。
想到这里，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继续奋斗在工作里。
办公室外，姚倩拿着焦羽晨的手机，手机不停震动，名字显示是宋若仪。
姚倩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用密码打开了手机，删掉了来电通知。
然后，她走进去把手机放在焦羽晨手边，“你忘记拿了。”
焦羽晨见状，“多谢。”
说完就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
突然，手机响起，宋玉珏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焦羽晨接了电话，疲惫道：“什么事，我还在忙。”
这听见宋玉珏焦急的声音：“羽晨！小若被人袭击了！她现在被送到了魔都医院！”
焦羽晨一听，惊慌地起身，可能是起得太快，眼前忽然黑了一瞬。
他扶住办公桌追问：“小若怎么会被人袭击？”
“我不清楚，我现在正在赶去机场，你先去医院！”
焦羽晨来不及请假，直接冲出了检察院。
在地铁上，焦羽晨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本地新闻。
关于袭击的监控视频暴露了出来，他看到宋若仪无力地倒在人群中，事发突然还被人踩了几脚。
每一秒都如同针扎在心上，痛的无法呼吸。
血液染红了那一片地面，还有无数个红色脚印——他痛苦闭上眼睛，呼吸道撕扯地生疼。
这件事引发的影响很大，焦羽晨一进医院随便询问了一句就被迅速带到了手术室外。
“这里有些文件需要签字。”
焦羽晨看着文件皱起眉头，“我不是家属，她家里人刚上飞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
医生也很是为难，说：“伤者是稀有血型，我们需要调动其他医院的血库，必须有人签字，但是现在的状况……”
焦羽晨当然知道医院的规定，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以朋友的名义在家属拦签了字。
手术室的走廊寒冷且空虚。
微红的灯光照亮这一片空间，就像视频里的血液一样，红得刺眼。
这时，警察局的人赶了过来，他们询问了一下手术室里的情况。
看到焦羽晨坐在门口，也是一惊。
“焦检察官。”
这段时间焦羽晨和他们对接了不少工作，自然是认得的。
焦羽晨点点头，询问道：“抓到凶手了吗？”
“暂时还没有，对方遮的很严实，现在还在查监控追踪。”
焦羽晨无力地坐下，眼角只有疲惫。
警官担忧地说：“焦检察官，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去休息一下吧，我代你在这里等。”
焦羽晨摇摇头，“没事，我在这里靠一会儿就行。”
这时，手术室打开了，医生凝重地走出来，说：“血库不足了。”
======第29章======
这句话如同霹雳般炸在焦羽晨的耳边。
他知道宋若仪是RH阴性血型，因为向医院报备过，所以这次才能这么快调来血包。
医生为难地说：“本来是够的，但是刀刃划破了胃动脉……”
意思就是出血量过大，本来的血库不够了。
“医生！求你想想办法救她！”焦羽晨一把上前抓住医生的肩膀，他此刻头发凌乱，目光混乱，精神临近崩溃。
医生说：“我们会想办法拖时间的，还希望警察这边帮忙找一下匹配的血型。”
警官点点头，转身就去通知上级了。
很快，网上发布了征求捐血的消息。
可是，国内的RH阴性本来就少，他们抱有的希望太小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羽晨蜷曲着身子，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羽晨！”宋玉珏匆匆赶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焦羽晨一愣，居然是符晨。
“现在情况如何？”
焦羽晨来不及疑惑，将事情说了一遍。
符晨一听松了一口气，说：“看来我来对了，我正好是B型RH阴性。”
“真的吗？”焦羽晨呆滞地问道。
宋玉珏解释道：“符律师的案子今天刚转到我们派出所，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听到了。”
焦羽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符晨连忙道：“总而言之，先让医生帮我验血，一切等之后再说吧。”
二人点点头。
很快，符晨的血液符合标准，很快就进了输液室。
宋玉珏和焦羽晨站在外面等待。
宋玉珏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副模样。”
焦羽晨沉默着，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工作太忙。”
“工作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恐怕还另有缘由吧。”
话毕，焦羽晨瞟了他一眼，随即点头说：“我向若仪告白了。”
宋玉珏并不惊讶，反而感叹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啊，就是太不自知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是不是挺后悔？”
焦羽晨无奈道：“这时候就别挖苦我了。”
宋玉珏哈哈笑了两声。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的白炽灯，轻声说：“以后要对小若好一点，不然我还会揍你的。”
“嗯。”
后面的手术很顺利，除了符晨还有两个人特地跑过来捐了血。
很快，手术室灯终于灭了。
宋若仪被转到了重症室，听说是因为胃部撕裂伤口很严重。
护士说：“暂时稳定住了，不过本人还处于昏迷状态，看完就早点离开。”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宋若仪带着呼吸机，白雾一深一浅吐在罩子上。
虽然频率很慢，但证明没有生命危险了。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疲惫感瞬间爬满了全身。
靠咖啡硬撑下去的躯体一软，焦羽晨扶着墙壁直接晕了过去。
宋玉珏大惊：“焦羽晨！”
符晨也是一慌，连忙追上刚才离开的护士，“有人昏迷了，快救人！”
很快就有医生推来了推床，把焦羽晨送了出去。
“焦羽晨！你要是敢给我妹添麻烦！我绝对饶不了你！”宋玉珏顶着被医生臭骂一顿的压力，大声说道。
声音回荡，宋若仪微微颤动睫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