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屏见聂幼渔上钩,连忙献计。
“那女人每逢十五,都会偷偷去城外的慈幼局给那里没人要的小乞丐送衣服,我们提前守在那,不怕她不来。”
聂幼渔点头,眼里浮现出杀意。
“你的主意很不错,那本宫明日就派人却城外的慈幼局守着,我要她永远消失在京城!”
入夜,状元府。
乔桥坐在书房内,手上拿着沈靳北曾经的绣帕细细抚摸着,眼含眷念。
门外,沈夫人和沈玉屏透过门缝,看着房内的乔桥的样子,皆变了脸色。
沈夫人握紧了衣袖,咬着牙关低声对沈玉屏说道。
“沈靳北这个女人不能留了,不能让她一个村妇,毁了我儿的大好前程。”
“此事,先瞒着你兄长。”
沈玉屏也没想到,乔桥竟对沈靳北还有留恋。
“放心吧娘,长公主已经下了命令,要除掉那贱女人,沈靳北活不过明晚了!”
两人眼里皆闪过毒辣之色。
……
翌日,城郊之外。
沈靳北往慈幼局内走去。
她从前看着这些孩子们便觉得可怜,所以每月十五,她都会缝制一些衣裳送来给这里的孩子们。
如今恢复了记忆,沈靳北依然没将这个习惯改掉。
沈靳北刚踏入慈幼局内,便觉得哪里不对。
往昔这里都是极为热闹的,大一点的孩子见她来了,早都扑上来了,如今却格外冷清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沈靳北皱了皱眉,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开口唤了两声,却无人答应。
忽然,屋内飘来一阵怪异的味道。
沈靳北仔细嗅了嗅,随即脸色一变。
不好,是迷香。
可慈幼院向来都只有一些孩子在,不会招惹什么旁人,能用上迷香的,定然是冲她来的。
沈靳北当即便想到了沈家。
只有沈家的人才知道她每月的这个时候来这里。
她倒要看看,那一家子到底要做什么!
随后沈靳北屏住呼吸,假意中了迷香晕倒过去。
待她倒在地上后,身后立刻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两个时辰之后,皇宫内。
聂幼渔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蒙脸的暗卫跪在地上禀报:“禀公主,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哦?沈靳北那贱人死了?”
“是!”
聂幼渔勾了勾嘴角,眼里露出满意之色:“你做得很好,去领赏吧。”
“谢公主!”
待那暗卫退下,聂幼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勾唇笑着,将发簪别入自己的发髻上,幽幽说道。
“一个乡野村妇,也配跟我争?陆哥哥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另一边,状元府。
沈玉屏也收到了沈靳北已死的消息。
沈夫人听闻,脸上瞬间带了喜色:“不愧是长公主,这办事就是干净利索,这下为娘终于放心让你兄长出席明日太后的寿宴了。”
沈玉屏得意道:“那是自然!有我出谋划策,沈靳北绝对活不到明天!”
“不过,那贱女人死了的事,先别跟你哥说,昨日他那副样子你也看见了。”
沈夫人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玉屏打断。
“我知道了!哥那边我已经想好了说辞,你放心好了。”
……
片刻后,沈玉屏推门走进书房。
乔桥看了看她,吧手帕收进衣袖,蹙眉问:“进来为何不敲门?”
沈玉屏瞥见那属于沈靳北手帕,不乐意撇了撇嘴。
而后骨故意装作担忧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为明日太后寿宴烦心?”
乔桥闻言,更是心下一阵烦闷。
方才他就是为此事发愁。
太后寿宴在即,也不知那沈靳北跟摄政王说过些什么,若是明天在宴席之上,摄政王在陛下面前说出些什么,他的前途可就都毁了。
沈玉屏看着乔桥那副模样,当即便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故弄玄虚说道。
“兄长的担心,我都替你解决了,你该怎么好好谢谢你妹妹我?”
乔桥蹙眉,抬头看着沈玉屏问道:“什么?”
“你担心的不就是沈靳北那个女人吗?放心吧,我已经将她控制在了京郊外,就连摄政王也找不到她,明日寿宴你大可放心。”
沈玉屏满脸得意之色,乔桥见状,连忙问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你就放心吧,这长公主,咱们家是娶定了!”
……
京郊之外,竹林内。
沈靳北坐在一旁的大石之上,手里端着茶盏微抿,里面盛的是金贵的六瓜安片,盖子触碰杯沿发出脆响,与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和打斗声格格不入。
半刻钟后,周围安静下来。
为首之人跪在沈靳北面前:“回禀长公主,歹人皆伏法,还请您决断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此人,是陆廷舟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
沈靳北看着周围满地狼藉,原本将她掳走的那些人,已经躺在地上,尽数断气。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可查清都有那些人想要本宫的命?”
“是那聂幼渔与沈家母女所为!摄政王已经将此事上奏圣听,皇上,太后震怒,正准备下旨处置他们!”
“现在就让他们死了,多无趣。”沈靳北望了一眼状元府的方向,“先让他们高兴几天,然后再把他们给本宫的折辱,百倍还回去!”
第九章
八月十六,太后寿辰。
宫中,宴会之上。
乔桥带着盛装打扮的沈夫人沈玉屏来到了大殿之上,刚踏入殿门,便有人上来恭维着乔桥。
如今皇上欲赐婚一事,早已传遍了朝野。
文臣们纷纷上来祝贺这位即将上任的驸马爷。
“状元郎,恭喜你啊!听闻皇上今日就要赐婚你与长公主,这以后啊,该叫你驸马爷了!”
“皇上太后一向对长公主宠爱有加,能舍得让长公主嫁给你,定然是对你十分看重,看来状元郎以后的官路亨通啊!”
“状元郎可真是人中龙凤啊,也难怪被长公主选中!”
乔桥背脊挺得笔直,将那些官员的奉承话都听了个遍,眼里是止不住地笑意。
那些个官员的夫人们,也将沈夫人和沈玉屏围住,将沈玉屏夸上了天。
沈玉屏还藏得住眼中的得意之色,那沈夫人更是得意忘形,笑声毫不遮掩,丝毫没有一点端庄的样子,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心里泛着嘀咕。
这驸马家的老夫人,像极了村妇。
不久,门外传来内侍官高喊——
“陛下到!”
“太后到!”
“长公主到!”
众人纷纷向殿门外看去。
皇上身着金色四爪金龙服,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他亲自搀着太后,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但眼里却带着威严,神色有些冷漠。
聂幼渔挤开嫔妃们,紧紧跟在两人身后,力图证明自己的尊贵。
只见,皇上带着太后踏入殿门那一刻,百官纷纷跪拜。
“陛下万安,太后万安!”
沈夫人和沈玉屏哪见过这种场面,连忙趴跪在地上,毫无仪态可言。
皇上带着太后走上正堂上坐下,垂眼看着下面,声音高昂:“众爱卿平身。”
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尽显威严。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皇上才沉声说道。
“今日是太后寿辰,借着这个好日子,朕要赐一道圣旨。”
沈夫人闻言,乐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转头看着坐在皇上下首的聂幼渔,神色十分得意激动。
聂幼渔却一脸的阴郁,连连看向门口。
她这几天不断给摄政王陆廷舟示好,甚至还送了情诗香囊过去,可却半点回应都没有。
但他没有拒绝,应该也是对她有好感。
她原本想着,到时候拖陆廷舟下水,来拒绝皇上的赐婚圣旨。
可陆廷舟怎么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