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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合上钢笔，“接吧。”
“谢谢江总。”
方律师连忙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警察说，“方律师是吗？我们已经调取晚宴监控，发现温小姐在落水钱跟嫌疑人苏晨有过短暂的交流，嫌疑人苏晨交代，说是温小姐与她争执并辱骂于她，她不甘心才推了温小姐，现在温小姐方便来警察局一趟做口供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派人去医院……”
“警官，麻烦了。棠澄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立刻就知会她，让她去一趟警察局。”
方律师挂掉电话，走过来，“抱歉，江总，有点私事，我们继续。”
“没事，棠澄怎么了？”江祁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问。
方律师也知二人是兄妹，如实说了，“昨天温总监去参加慈善晚宴，被一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推到了游泳池里，她昨晚在医院不方便，就拜托我帮她去警察局处理一下。这不，人已经抓到了，要她去警察局做个口供。”
江祁点点头，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继续吧。”
“嗯，说到哪儿了，哦哦，第三十一条这里……”
二十分钟后，方律师整理文件，整齐地放到文件夹里。
“江总，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
方律师站起身，走到门边，身后传来江祁的声音，“棠澄那边你就不用过去了，我跟她说就行。”
“那行，麻烦江总了。”
方律师出了办公室。
片刻。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棠澄沉浸在工作中，头都不抬，“进。”
有脚步声走进来。
“什么事？”
许久没听到声音，棠澄一抬头，这才发现，江祁就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她。
棠澄一愣，站起身，“江总，您怎么来了？”
江祁看着她，“替方律师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去警察局做笔录。”
“哦。我知道了，忙完就去。江总还有事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棠澄缓缓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说。”
“棠澄！”
“怎么了？”
江祁皱着眉头，“我关心你，你何必如此疏离？”
“昨天晚上你跟楚思宜一声不吭的离开，你有一晚上的时间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关心我，但是你没有。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关心又有什么用？”
她于江祁来说不过是个宠物，在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棠澄想起来苏晨问她，江祁这样的人应该会给她花很多钱吧。
她忽然有了答案，包养三年，两千万，两栋别墅，多不多？
干三年一辈子都不愁了。
江祁不语。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默。
江祁抬手正了正领口，在沙发上坐下来，“抱歉。你昨天晚上除了落水可还有受伤？”
棠澄摇摇头：“没有？”
江祁下意识的解释，“昨天思宜突然发病……”
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没有继续再往下说。
棠澄眼眸动了动，她想起她曾在家里看到的那一份楚思宜的病例。
楚思宜是有什么病吗？
可是她昨天看到的微博动图，没发现楚思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祁对她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警察局。”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陪你去。”江祁坚持。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朝着电梯走去。
吴玲从办公室出来上厕所，看到二人一起离开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嫉妒。
自上回舆论之事后，棠澄与江总的关系如初，反倒是她，在她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明显能察觉到江总对她的冷淡。
她真是小看了棠澄！
吴玲想了想给楚思宜发了个信息出去。
棠澄与江祁一起到了地下车库，上车。
司机发动了车子，正要驶离之际，江祁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祁看了一眼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思宜，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江祁挂掉电话，一脸歉意的看着棠澄，“棠澄，抱歉，我没有办法陪你去警察局了，让司机送你过去。”
“嗯。”棠澄冷淡的应着。
在听到思宜二字时，她就已经料到了结果。
她曾经也试过阻拦，却只是自取其辱。
她没有办法改变江祁的决定，不如不争。
江祁看着棠澄平静的样子，抿了抿唇，心里涌起一股子异样之感，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他将情绪压下去，推开车门下车，另开一辆车离开。
第三十九章冷战
汽车驶进医院，江祁找到停车位停下，轻车熟路的找到心理医生的诊室，敲门进去。
“江先生来了，楚小姐今天的诊断结束了，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我刚才给她用了镇静剂睡过去了。”
江祁听了，面色凝重，“我知道了。”
“江先生，我希望你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先前楚小姐的病情已经有了大大的好转，可是这两天忽然急转直下，情况非常不好。说不定会转为重度抑郁，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嗯。”江祁点点头。
思宜是知道了他结婚才受的刺激，病情加重。
他走到床边看着楚思宜苍白的脸，心中格外的内疚。
当初那样一个温柔活泼的姑娘，却因为他患上了心理疾病，性情大变几次自杀未遂，他一定不能辜负她。
江祁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楚思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阿铮，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思宜，是我，我来看你了。”江祁冲着她温柔一笑。
她扬起脸，面色温柔：“阿铮，明天你不上班，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好。”
从警察局回来之后，棠澄继续上班。
吴玲一直在关注着外面，见棠澄自己回来。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中午之时，老太太打来电话，“阿凉怎么样？昨天的慈善晚宴去了吗？感觉如何？”
听老太太这语气，她俨然不知道楚思宜也去了慈善晚宴。
棠澄笑了笑说，“挺好的，里面的甜点很好吃。”
老太太呵呵笑了起来：“就知道吃甜点了，就没让阿铮给你拍件首饰什么的？”
“阿铮给我拍了个镯子，很好看。”
“好好好。有时间带回来让奶奶看看，是什么样的镯子。”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心底暗想这臭小子挺上道。
“嗯。”
“对了，阿凉，我手里有两张大剧院的票，就在明天晚上，是那个很出名的青衫舞蹈团，来江城巡演，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不爱看，你跟阿铮去看吧，你们年轻人肯定喜欢。”
“这……”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老太太的第二种撮合方式。
棠澄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老太太见棠澄犹豫，立刻说：“放心好了，阿铮那里我亲自跟他说，他敢不去？”
“好吧……”
也不知江祁何时回的公司，在下班前给棠澄发了条微信：“下班等我一起回去。”
棠澄回复了一个字：“好。”
棠澄正要合上手机屏幕是，唐诗诗也发来了微信。
糖：“阿凉，明天周六要不要去逛街呀？”
棠澄最近确实没有去逛过街，而且等新一季时装上市，她又要忙起来只怕就没时间逛街了。
她回复：“好，明天几点见？”
糖：“九点金润广场见。”
好热又好冷：“可以。”
下班后棠澄与江祁一起回家。
“警察局的事情处理好了？”江祁说。
“嗯，处理好了。”
“奶奶可有跟你说，明晚去看舞剧？”
棠澄看着他，“你答应奶奶了？”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不好，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的消息公布，奶奶肯定会很伤心。你不该答应的，偶尔拒绝一次，也让奶奶心里有底。”
江祁冷笑，“你怎么不拒绝？”
“提出离婚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来当这个恶人？”

“你不是也想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

“……”
棠澄没有辩解，转移话题，“明天我约了人要出去，你按时到大剧院就行。”
“随你。”
江祁别过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车子驶进别墅，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先生，太太，回来了。”
阿姨很惊喜，她也知夫妻两个之间出了问题，这些日子很少能看到他们一起回来。
“阿姨，今晚上吃什么？”棠澄问。
“我今天在市场买到了新鲜的山药，红豆薏米山药粥，配酱牛肉，蒸饺，马上就好。”
“好。”
江祁上楼，棠澄则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打开电视机。
她倒也不是喜欢看电视剧，只是觉得，客厅里开电视，会有些烟火的气息。
片刻，江祁从楼上下来。
棠澄抬眼看过去，他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后颈发青的发茬干净利落，平添一股少年之感。
江祁正要走向单人沙发，见棠澄抬手捶肩膀，脚步一转，在棠澄身后站定，“最近很累吗？”
“嗯。”棠澄点头。
江祁大手落在棠澄的肩上，帮她按了一会儿，“梁宇在城郊盘了个度假村，等这段时间忙完，过去玩几天？”
“再说吧。”
那时候他们应该离婚了。
江祁不语，又帮棠澄揉了一会儿，“好些了吗？”
“嗯。”
江祁的按摩手法是真不错。
应当是这三年里练出来的。
很快，阿姨就把晚饭端了上来。
在桌边坐下，江祁给棠澄夹了一个蒸饺。
“谢谢，”棠澄突然想到什么，问，“对了，我的礼物呢？”
江祁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那个镯子，思宜很喜欢……”
棠澄心里闷痛，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没事，我又不差这一件首饰，给她就给她吧。”
她连丈夫都能让给她，何况是一件首饰呢。
“下次有机会，我再送你一件。或者，你有什么喜欢的首饰，我转钱给你。”
“以后再说吧。”棠澄淡淡地说，埋下头吃饭。
江祁看着她的面容，嘴角动了动，垂下了眼眸。
饭桌上的气氛僵硬起来。
棠澄小口小口地吃着粥，一碗粥入肚，她放下勺子，“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嗯。”
江祁点头，看着棠澄的背影，拿着筷子的双手微微收紧。
简单吃过晚饭，他回房间找出皮夹，从里面抽出黑卡，径直去了主卧。
“棠澄，你——”
话说到一半，江祁走进卧室，双眼一愣。
卧室里冷清了不少，变得光秃秃的，少了好些东西。
仔细看过去少的便是棠澄的那些日用品。
躺在床上空空没有人。
棠澄搬出主卧了？
为什么？
江祁走出卧室大喊，挨个检查客卧。
推开第一个客卧的房门里面黑漆漆的，空荡荡的。
第二客卧，也是如此。
第三个亮着灯，里面摆满了棠澄的用品，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棠澄正靠着靠背玩手机。
“怎么了？”
第四十章我们不可能永不相见
棠澄被突然打开地房门吓一跳，抬头看着他。
江祁缓缓走进来，顺手关上门，“你怎么搬到这个房间来了？”
“想换个地方，以后再搬回去。”棠澄问，“你找我有事吗？”
听着棠澄的语气，江祁皱眉，拿出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桌上，推到棠澄的面前，“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去买。”
棠澄看了那黑卡一眼，“不用，你拿回去吧，我又不损失什么。”
“这是我答应你的，是我食言了，理应补偿给你。”
棠澄抿唇，“真的不用。”
“不要跟我客气。棠澄，我知道你现在在刻意疏远我，其实不必如此，离婚之后，你还是爷爷奶奶疼爱的孙女，我们不可能永不相见，不如坦然面对。”
坦然面对……
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情。
要她坦然面对他跟楚思宜夫妻恩爱吗？
她做不到。
棠澄垂眸，微微叹口气，“放那吧。”
“晚安。”
“晚安。”
江祁转身出了房间。
周六这天一早，江祁早早下楼出去跑步。
阿姨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看到江祁下来，喊了声“先生”。
江祁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脚步，“你知道，太太为什么搬出主卧吗？”
“忘了告诉您，周二那天有人用快递恐吓太太，里面装了脏东西，还有刺鼻地味道，当时洒在了床单和地板上，太太就搬出了主卧。”
江祁一怔，“怎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您在出差，太太就没让告诉您。”
“报警了吗？可知道是谁做的。”
“报警了，当时就查出来了，是一个高中生，他是……”
阿姨犹豫了一下。
江祁接着问：“他是什么？”
“他是楚小姐的粉丝。”
阿姨虽然平时少看新闻，但跟自己雇主有关的新闻定然是会看的。
她在这个家里勉强已经做了三年，雇主很好很大方，她对这份工作也非常满意。
这三年来她看着这对小夫妻从生疏到熟悉，从貌合神离到神仙眷侣。
她回去教训儿子的时候，都说让儿子跟江先生学学。
可没想到婚姻也就持续了三年，江先生就跟别的男人一样，开始找女人了。
周二那天，楚思宜的粉丝。
江祁明白了什么，难怪那天棠澄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说：难道我就白白受委屈吗？难道我就白白被骂吗？
江祁心里涌起一股涩意，复杂万分。
他重新返回楼上，脚步放轻，缓缓靠近棠澄的房间，按下门把手，门打开了。
透过门缝，他看到棠澄还在熟睡。
这人晚上睡觉又不锁门。
江祁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棠澄侧身蜷缩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的铺在枕头上，小脸都快埋到被子里。
听说这个姿势代表着没有安全感。
江祁不由得想到，十年前某一天，他回到老宅，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喊二哥。
他对家里多出来的小姑娘并没什么感觉，家里不缺那点钱。
小姑娘懂事有礼貌，每次他来老宅，都会礼貌地跟他打招呼。
时间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
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她像一朵坚强的梅花，安静的长大盛放。
江祁看着棠澄将要转醒，缓缓退了出去。
棠澄八点起床，吃个早饭，收拾收拾化个妆，接近九点的时候出门，九点出头赶到金润广场。
唐诗诗坐在某家门口一茶饮店里，透过玻璃冲着棠澄招手。
棠澄走进茶饮店，唐诗诗把面前的另一杯奶茶推到棠澄面前：“那，刚给你点的，刚做好，还热着呢。”
“谢了。”棠澄坐在高脚凳上，把奶茶拿过来插入吸管，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咱们待会儿先去三楼还是四楼？”
三楼与四楼都是服装区。
“三楼吧。”棠澄慢腾腾的吸着摇摇冻，“你怎么没叫朱凡一起出来？”
唐诗诗哈哈大笑：“别提了，她这几天正加班呢！她手里又不止咱们这一个项目，关键是我听她吐槽楚思宜的团队太多事儿，什么胸太小了不行，胸太大了也不行，耳垂也要修你见过这样的没？说是要把耳垂修的圆润下垂有福相，她最近都快累死了。”
棠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朱凡真可怜。不过楚思宜的胸也是真小。”
说着，唐诗诗把视线移到棠澄身上，眼神暧昧，“不像我们阿凉，以后的孩子肯定有福了。”
老色批。
棠澄脸色一红，“不要瞎说。”
“我可没瞎说，阿凉，你传授我一把经验呗。怎么变那么大的？”
“无可奉告。”棠澄咬着吸管别开了视线。
结婚以前确实没有那么大，结婚之后慢慢就变大了。
两人喝完了奶茶，手挽着手离开茶饮店，乘坐扶梯上了三楼。
导购把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通，笑容满面的迎上来，热情的给他们推销着店里最近畅销的衣服。
棠澄与唐诗诗各拿了两套到试衣间里试衣服。
“不愧是阿凉，眼光就是好，真是太合身了。”唐诗诗夸张的说。
导购老师在旁边也不停的劝说。
棠澄利落的拿下两件衣服，到前台付款时她拿出钱包，不经意看到了那一张放在角落里的黑卡，顿了顿，她拿出来：“刷这个。”
前台收银看到那张卡，小心的接过来，对她越发的恭敬。
“我靠！”唐诗诗大声尖叫，“可以啊你，小阿凉。富婆姐姐带带我！富婆姐姐求包养！”
棠澄笑着走到唐诗诗跟前儿，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妞儿，一晚十万陪爷一晚？”
“别说一晚，十晚都行。”
“哈哈哈，可去你的吧。”
江祁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银行发来的扣款信息。
棠澄在用他的卡消费。
“阿铮，是谁的消息啊？”
楚思宜想转到他身边看他的手机。
江祁按熄了屏幕，“没什么。你看完了吗？”
“还没呢，阿铮，你看看我这个项链好不好看，配那个镯子是不是正好？”楚思宜谈了谈下颌展示脖子上的项链，精致的小翅膀造型，中间镶着一颗蓝宝石，炫彩美丽。
“嗯，很适合。”
“那我就买下了。”
棠澄唐诗诗提着包装袋，从服装店里出来又进了另一家店。
接连逛了三家服装店之后，下一家是一家首饰店。
“走，进去看看。”
看到两人进来，导购热情的迎上来：“二位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看看项链吧。”棠澄说。
“二位请这边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祁抬头看过去，微微一怔。
棠澄也朝着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
第四十一章我不喜欢她
看到他身边的楚思宜，棠澄心脏抽了一下，飞快的离开了视线，伸手捣了唐诗诗一下。
唐诗诗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女，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变得不屑。
两人走上前打招呼，“江总。”
江祁淡淡点头。
原来棠澄，今天约的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唐诗诗。
“阿凉，唐小姐。”楚思宜看到他们二人，非常惊讶，匆忙地跟棠澄解释：“阿凉，你也在这里，对不起，我跟阿铮……”
江祁看着楚思宜小心翼翼的样子，再想到她刚回国时温柔平静，与常人无异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的心疼。
这其中的变化都是因为楚思宜知道他结婚了。
她不想与他分开，但她的道德观念又告诉她她是小三，所以她时常沉浸在痛苦挣扎之中，才导致病情加重。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们逛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棠澄拉着唐诗诗的手，想要离开，唐诗诗却纹丝不动，笑着问：“楚小姐，你的妆容今天是谁给你画的呀？真好看。”
楚思宜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自己画的。”
“楚小姐好厉害，自己化的妆不错呀，我看比米拉小姐画的强，您觉得呢？”
楚思宜面色僵硬扯了扯唇角。
“楚小姐要是审美不行的话，还是要多听听别人的评价，不要盲目自信，要不然犯了错还能让别人去给你背黑锅。”
楚思宜面色一白，咬了咬下唇。
“走吧，阿凉。”唐诗诗拉着棠澄转身离开。
楚思宜转身扑倒江祁怀里，带着哭腔说，“阿铮我不知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是吴玲负责公关，我们根本不知道她这么做。我现在就去找阿凉道歉就算她让我离开你我也愿意，我本来就对不起她，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不该回来的，我现在就回去……”
楚思宜语气慌张语无伦次。
江祁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思宜，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不要放在心上。你没有对不起棠澄，是我不喜欢她，是我要跟她离婚，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跟她离婚。当初我跟她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受了算计，应付爷爷而已。”
一旁的导购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信息量有点大。
走到下一家店铺时，棠澄才发现兜里的黑卡不见了
黑卡刚才在第三家服装店的时候还刷过，中间的路程就只有那家首饰店。
棠澄让唐诗诗稍等，折回去找黑卡，刚进店铺就听到江祁说：“……棠澄，是我不喜欢她，是我要跟她离婚，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跟她离婚。当初我跟她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受了算计，应付爷爷而已。”
一瞬间棠澄如坠冰窖，浑身彻骨冰凉，冷得她全身发颤。
棠澄就像做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楚思宜瞥了棠澄一眼，说：“真的吗？你不爱她，你爱我？”
“是，我不爱她，我爱你。”
导购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刚才发现信息量有点大，谁知那位疑似原配的女子又重新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正想上前提醒，就听到了后面两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
我不爱她，我爱你。
棠澄早知道江祁不爱她，爱的是楚思宜。
在这一刻听江祁亲口说出来，她的心是那么的疼痛，就像被人疯狂撕扯，七分五裂，碎了一地，鲜血直流。
江祁曾说，等他出差回来就领离婚证。
出差回来之后，他没有提，棠澄也没有提。
她私心的想将这段婚姻维持的更久一些，甚至希望江祁永远想不起来。
只是，幻想终究是幻想。
江祁现在想不起来，兴许是忘了，但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他们仍旧要走到那一步。
她曾经幻想过，如果没有楚思宜江祁会不会喜欢她？
现在她心中有了答案。
即便没有楚思宜，江祁也不会喜欢她。
另一位不太清楚情况的导购走上前，“这位女士，你是来找卡的对吧？我刚才看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一张卡在这里，我帮你捡起来了。”
导购把卡还给棠澄。
棠澄接过来，对着导购说了声，“多谢。”
棠澄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江祁听到声音看过来，只看到棠澄转身离开的背影，孤寂而又决绝。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阿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江祁收回视线摇摇头。
棠澄手里握着黑卡，深吸一口气来到唐诗诗跟前，“糖糖，走吧，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两人又在四楼转了一圈，买了包包跟首饰。
逛累了，两人在五楼找了家餐馆吃饭，吃完饭又去六楼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出来接着逛，一直逛到下午五点，再一起去吃了个晚饭。
晚饭应唐诗诗的要求，吃的是火锅。
不知怎么棠澄涮肉片的时候忽然出神，溅出的汤汁淋到棠澄手上，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阿凉，阿凉。哎呀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唐诗诗焦急的拿拿了一沓餐巾纸，赶紧给棠澄擦干净。
白净的手背上被烫的一片红痕。
“疼不疼？要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
棠澄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唐诗诗嘟囔着：“怎么回事呀你，这也能烫到？”
“刚才想了点儿事儿，有点出神。我去洗手间冲一冲。”
棠澄用凉水冲洗被烫红的地方。
她抬手关上水龙头，才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之后站了一个人。
棠澄绕过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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