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彻底定在原地,她什么时候生的病?!
医生叹了叹气:“最多还能撑一个月,但同时也将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可以说生不如死。”
桑母全身抖动着扶着桌面,她哑声道:“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红着眼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同样为人父母,我建议你们带她去瑞士……”
桑母眼带希望的看着他:“那里?”
医生摇头:“桑乐死。”
桑母一下子瘫倒在地,扶都扶不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早已哭红了眼的桑母回到病房,看着浑身插满了治疗仪器的桑榆玥,眼泪已经流干。
一夜,桑榆玥都睡不下去,她浑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咬一样,疼得难受。
而桑母就那么默默地守着她,看着自己女儿疼的浑身颤抖,她绝望地让方姨买了瑞士的机票。
出发那天,桑榆玥被推出医院,她感受着冷风,小声地唤着:“妈……”
桑母表情木衲地轻轻抚着桑榆玥的黑发:“小玥乖,咱们出国去治病。”
第10章 客死他乡
一周后。
是封寒深拆线的日子。
封老爷子看着眼睛渐渐有神的封寒深,心中压了近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扫视了一下房间的人,因为没有看到桑榆玥而不由皱眉。
丈夫复明了,妻子怎么可以不在。
“榆玥呢?怎么连着几天都没看到她?”
听到榆玥二字,封芸僵了一下,低下头沉默不语。
坐在病床上的封寒深同样冷着脸,没回话。
封老爷子见状,杵着拐杖不由怒道:“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哑巴了!”
封芸怕老爷子发火,立刻将话接了过来:“爷爷,寒深好不容易才复明,你问桑榆玥干什么?”
“胡闹!她和寒深可是夫妻!丈夫出院,她怎么能不来?”封老爷子眼中带着些许怒火,对这夫妻俩实在是头疼不已,“小陈!去找一下少夫人。”
半个小时后,陈助理匆忙赶回来,面有难色。
“老爷,少夫人她……”
之后的话他无法说完,而是将手中的一张单子递给了封老爷子。
封芸见状,微微不悦。
封老爷子不明白的接过,读着上面的字:“桑榆玥病危通知单,患者肌萎缩侧索硬化晚期,俗称渐冻症,因眼部捐赠手术引起呼吸功能衰竭……”
剩下的字他已经读不出来,手中的病危通知书也直接掉落在地。
一旁的封芸满是震惊,她只是以为桑榆玥将眼角膜给了封寒深而已,没想到……
而这时刚恢复清明的封寒深心蓦然一紧:“她人在哪?”
陈助理脸色发白地看着几人,一字一句地说:“瑞士……”
封老爷子惊呼:“她生这么重的病跑这么远做什么!”
助理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桑乐死。”
封寒深一把将手上的针头扯掉,直接冲出了病房,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呼喊都没有停留。
瑞士,此时正飘着鹅毛大雪。
桑榆玥强撑着一口气,忍着疼痛,躺在病床上。
虽然看不见,但她心脏总是不桑的跳动着。
这天夜里,特别的冷,她感觉到所有的仪器从身上移开,慌忙摸索桑母的身影。
“妈……妈你在哪儿?”
桑母将她的手小心地握住:“妈在这儿呢,小玥不怕。很快,很快你就不痛了。”
桑榆玥当场明白了桑母话语里的含义,她强忍着大脑的剧烈疼痛,重重地呼吸着:“妈,我不想死……我想陪着你……”
如今,她妈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桑母将她额间的碎发抚至耳后,喉咙像是被堵了一根鱼刺一样上下不得:“囡囡乖乖去吧,妈有方姨陪着……”
眼泪顺着桑榆玥的眼角滑落,她费力地张口:“妈,我不想死……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
桑母眼神空洞地禁锢住努力挣扎着的桑榆玥,看着那针筒离她的手臂越来越近,她轻轻将桑榆玥的头偏过去,抱在怀里。
即使知道她看不见,也不愿她直面。
“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
桑母自言自语地说着。
“妈。求呃啊……”随着冰凉的药水进入,桑榆玥的挣扎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