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姜时念拿着药离开了医院,准备回陈行舟家,没想到走到半路,一辆军绿吉普停在身边。
车窗被摇下去,安安的小脸探了出来:“妈妈!”
姜时念步伐一滞:“安安?”
紧接着,车门被打开,安安正坐在谢阑深身边,两人酷似的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父子。
她努力忽视谢阑深的目光:“安安乖,别麻烦叔叔,跟妈妈回家。”
“按照辈分,他得叫我伯伯。”
谢阑深冷不丁地开口:“另外,行舟有事突然走了,说这两天都不回来了。”
听了这话,姜时念整个人都愣了。
陈行舟走了?还两天都不回来?而且李文芬就快回来了,他这个节骨眼上去哪儿?
她强作镇定:“不好意思,安安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伸手就要把安安抱下来。
谁知道安安往后一躲,贴着谢阑深摇头:“妈妈,我们去伯伯家住好不好,安安律周想和爷爷玩,喜欢伯伯的枪。”
姜时念瞪大了眼,才多久,孩子就这么亲他们了,而且居然喜欢枪。
她皱起眉,责备看着谢阑深:“他才五岁,你给他玩枪?”
“只是把玩具枪。”
谢阑深回了句,直接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上来:“我五岁的时候已经跟着我爸去打靶了。”
“你……”
姜时念才坐稳,车就已经掉头朝陈家开去。
谢阑深放开手,面不改色:“这两天你就住家里,让孩子给爸做个伴。”
这话像是已经把安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安排起了行程。
顾忌着开车的警卫员,姜时念也不好把话说的太过,只能耐着脾气说:“不用了,行舟那儿什么都不缺。”
“是什么都不缺,你病还没好,自己都照顾不好,别再把病传染给孩子。”
谢阑深一句话,直接让她哑口无言,忙往车门挪了挪。
她差点忘了,安安身体不好,自己不能把病传染给他。
见姜时念垂下眼沉默,俨然是妥协了,谢阑深嘴角扬起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安安仰着头,一会儿看看姜时念,一会儿看看谢阑深,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无视了。
不开心……
没多久,车停在了陈家门口。
谢阑深先下车,把安安抱了下来,安安像是回到自己家似的,直接喊着‘爷爷’就跑了进去。
姜时念咳嗽着,有些不情愿地下了车。
陈行舟不在,她一个人怎么面对李文芬呢,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似乎面对谢阑深才更棘手……
她瞄了眼身边高大的男人,碰巧他也在看她,视线相撞,她尴尬地扭过头。
谢阑深什么也没说,迈着长腿进去了。
姜时念无法,只能跟了上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家里出乎意料的和谐,陈父并没有追问她跟陈行舟的事儿,一门心思的跟安安玩,谢阑深在书房看书,平静的像真正的一家人。
姜时念倒了杯水,看向陈家两年前雇来照顾陈父的保姆王姨。
她犹豫了瞬,略显拘谨的问:“王姨,行舟来过吗?”
正在擦桌子的王姨直起腰:“来过来过。”
说到这儿,她脸上满是不解:“我外甥女来送东西,就跟行舟少爷碰上了,他跟丢了魂似的,跟着我外甥女走了。”
“您外甥女?”姜时念愣住,“叫什么名字?”
“沈初。”
第19章
听见这个名字,姜时念半天才反应过来。
沈初竟然是王姨的外甥女,这缘分恐怕也只有在书上才有。
想起陈行舟在医院说的话,她又追问了句:“她结婚了吗?”
王姨嗐了一声:“结什么婚,听说几年前她跟他对象分了手,之后就一直不肯再找,她爹妈为了这事儿没少操心,哪像您跟行舟少爷,一家三口这么圆满。”
说完,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解释:“那啥,沈初不认识行舟少爷的,他俩……”
“您别多心,行舟的事我都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姜时念含糊过去,心里也明白陈行舟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了。
当晚。
吃完晚饭,因为身体原因,姜时念一向让安安早睡,但这回安安仗着有陈父撑腰,硬是躲在陈父房里,缠着他讲打仗时候的故事。
“安安,不许任性。”姜时念站在门口,朝安安拉下了脸。
安安鼓起脸,俨然不想跟她去睡觉。
陈父抱着孩子:“今晚就让安安跟我睡吧,我真的喜欢这孩子。”
说着,有些可惜地揉了揉安安的脸:“要是我亲孙子该多好啊……”
看着陈父苍老的脸,姜时念说不出话,复杂的心也涌起愧疚。
整个陈家,除了去世的陈母,就是陈父对自己好一些了,可现在却瞒着他安安的身世……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侧传来。
是谢阑深上楼了。
两人四目相对,姜时念率先移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般地回了客房。
看着她的背影,谢阑深脸色紧绷,深邃的眼眸犹如看着在劫难逃的猎物。
夜渐深。
感冒还没好的姜时念睡眼惺忪地咳了两声,喉咙发干。
她摸索着开了灯,下楼倒了杯水喝后回了房躺下。
可躺下时却发现不对劲,身边的床好像陷下去了很多。
她陡然睁开眼,猛地转过身。
昏暗中,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幽幽看着她。
姜时念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刚要惊叫,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掌捂住了嘴。
“是我。”
谢阑深慢慢松开手,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姜时念呼吸逐渐急促,鲤鱼打挺似的起来下床,又气又惊瞪着他:“大半夜的,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相比她的激动,谢阑深反而很平静。
他从容不迫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这种事儿,你六年前不是也做过吗?”
姜时念一噎,努力压着心头的慌:“那你睡吧,我去其他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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