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本该带着些女气,但他眉眼皆干净如刀削,薄唇微微弯起,利落分明的下颌完美至极,清晰的线条勾勒出喉结甚至往下更多的地方。
在这洁白柔软的床上,他乍然收紧的腰身格外醒目,修长叠起的双腿带着欲色,她养大的狼,却有着完全令她招架不住的美色和勾人魄力。
顾瑛错开视线,微微后退:“你…”
她有些语塞,好像应该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姐姐,姐姐,”祁北的声音绵长,缠着顾瑛不放,“反正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试试我呢?”
祁北将顾瑛的手拉在自己腰腹处,手下的肌肉结实劲瘦,他垂眸低笑:“你的身边不会再有别人了,看向我吧,姐姐。”
祁北把顾瑛整个圈在怀里,顾瑛的神魂和身体本就需要磨合,又被祁北那样戏弄闹了一通后就倦倦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细小的铃铛声响起,下属短促的话语传来:“魔尊大人,殿外有人闯了进来,那人有些疯,自称凌…”
祁北掀了掀眼帘,替怀中人掖好软被,才缓缓起身。
他眸中的赤红似流动的血液,锋利的眸光如刀刃凛冽:“倒也懒得我去找他了。”
“谁都不能让她流泪,谁都不能分走她的一丁点目光。”祁北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尽头,只有轻薄紗帘上的魂铃轻轻摇晃着。
顾瑛醒来之后身边空荡荡的,她慢慢坐起来,盯着手旁祁北留下的褶皱放空大脑。
这空荡的殿内太安静了,夜明珠不知疲倦散发着光晕,令人分不出白天黑夜,今夕何夕。
顾瑛觉得有些闷,她赤着脚往前走着,想出去转一转。
这殿里的宝贝多到她应接不暇,顾瑛一面走一面看,直到站在殿门口,小心翼翼探出一直脚。
宽阔大殿的苍穹上在一瞬间亮起无数古怪复杂的符咒,锁链叮当晃动,自下而上攀住顾瑛匀称纤细的小腿,将她那只探出的脚硬生生拖了回来。
顾瑛被这异动吓了一跳,被动地后退几步,小腿上浮现出的符咒组成诡异的黑色丝线,藤蔓般一圈一圈环绕在她腿上,仿佛融进了皮肉里。
“这是什么?”顾瑛擦了擦小腿,那符咒岿然不动,反而在她眼皮子底下往前攀升了些,隐约靠近她的腿骨处。
似乎是和她想要离开的动作有关,顾瑛试探着踏出殿,那些符咒马上涌动起来,无数从骨髓中溢出来的感官令顾瑛再也动不了,软软倒在了地上。
散乱裙摆下那双匀称的腿漫开霞红,那些古怪的符咒又往上攀升了几分。
顾瑛难得生出点火气,她站起来,整个人往外面迈了一大步,那些黑色诡异的符咒仿佛从她的动作中汲取了生机,攀升至她柔嫩的小腹上,黑线涌动,组成了一朵糜艳小花,缓缓盛开在细腻滑软的肌肤上。
符咒勾起热意,顾瑛挣扎片刻还是垂落在地上,手指落在地面上轻轻颤动,整个人累得睁不开眼。
这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符咒,顾瑛捂住发热的心口,柔软的衣袖随着动作垂落,露出一大片瓷白。
刻意放轻放缓的脚步在耳边响起,她垂落的手指被人轻柔抬起,细细摩挲着。
那人的声音冷而沉,压抑着无边怒火装出柔情的模样:“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男人修长的指尖一勾,一丝一丝的符咒便耸动起来,顾瑛呼吸逐渐急促,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后颈露出的点点软肉泛开些红意。
祁北幽幽拂开顾瑛面前的黏湿的发丝,擦掉她额间生出的薄汗,语气愉悦如鬼魅:“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别,”顾瑛细软的声音颤抖,平淡的语气被作弄出波动。
祁北喉间溢出低笑,眼眸却是冰冷的,他抱起顾瑛,一步步往尽头走去,孑然的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孤寂。
“你刚才是想出去对吧。”
轻柔低沉的嗓音莫名令人毛骨悚然,祁北放纵那些符咒肆意,耐心哄问着:“是想出去找凌鸣吗?”
“那你晚了些,他已经死了。”
祁北漫不经心抬眸,赤红的兽瞳里只有近乎金属的冰冷,凛冽锋利:“被我用剑挑断了手脚,然后用锁链绑了起来,背后放着铁锁,一点一点埋进土里了,死得很难看。”
祁北把顾瑛放在床上,在她面前半跪了下去。
“你会为他掉眼泪吗?”他的指尖在顾瑛脆嫩的膝盖上流连,那些黑色细线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放肆盛开,昳丽美艳,好似禁忌的锁链,而钥匙正被握在祁北手中。
祁北望着她匀称小腿上的符咒,恍惚间想起顾瑛背负着锁链朝他奔来的那一幕。
“祁北,这些到底是什么?”她气急的询问在此刻变得像情话,祁北抬眼望着她嫣红唇瓣上深浅不一的咬痕,轻轻低笑着。
“是让你不再离开的我的锁链。”随着祁北的话语,那些黑线慢慢攀升,汇聚在顾瑛纤细欣长的颈项间,如同项圈般环绕成一个奇异的圆。
“姐姐,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的目光里装进其他人了。”
祁北抬头仰望着她,以一种臣服的姿势吻住她的小足:“我只是想要拥有你,完完全全的拥有你。”
顾瑛的足秀美,因着一直赤脚有些冰凉,当祁北滚烫的气息落在她圆润秀致的脚趾上时,顾瑛难以控制的向后瑟缩了一下。
祁北仰起头,眸中的病态被他强压下去,只剩下水波般静谧绵长的哀伤:“你讨厌我了吗?”
黑线停下,顾瑛才有了喘息平复的机会,她手抵着额头,垂眸看向祁北时的神情宛如审判罪恶的神明。
她指着自己身上生出的那些黑线,努力想用平稳的声音质问,但尾音还是染着方才战栗时的颤动,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这些东西,是我一走出去,就会一直往身上长吗?”
祁北歪歪头,唇畔笑容柔软:“不是的。这些符咒是用我残留的灵骨炼制成的,我守着姐姐百年,偶尔也会胡思乱想。”
他宽大的手拢住顾瑛的小腿,微微往前一拽,顾瑛便惊呼一声身子前倾,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会想,你什么时候才能睁眼看看我,”祁北的指尖轻摁在黑线上,临摹艺术品般虔诚地沿着黑线一路往上,“你看向我的时候会不会想着别的人,又或者你不想看我,你想出去…”
“我每想到这些问题,就控制不住自己,我想亲手打造一副锁链,将你锁在我身边。”
祁北的指尖停在顾瑛的膝盖上方顿了顿,那些黑线绕过瓷白如玉脂的肌肤往上汇聚,撩起的裙摆半遮在腿骨处,隐约可见黑线与细白的交汇,春色半掩着,勾得人愈发心痒。
“锁链那么重,我怎么舍得呢,”祁北轻巧挑开如烟的裙摆,顾瑛的腿立刻绷紧,他低笑一声没有再继续,只是抬头看她,“所以我就炼制了这个,还没炼制到能蔓延到全身,你就醒了。”
赤红狐狸眼中的柔情黏稠,贪婪地落在顾瑛脸上,他仰望顾瑛的模样专注虔诚,好似臣服在他的神明之下。
祁北慢慢侧过头,将脑袋放在了顾瑛的膝盖上,小臂拢住了她的腿骨,嗓音暗哑撩人:“你知道,这是一副什么样的锁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