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缨先是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自己留在军队里,忍不住面露喜悦。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答应了,但至少自己留下来了,只要留下来了,她便有机会证明给他看。
而她,也一定会让他刮目相看!
“好!我答应你!若是我没有服从你的指挥,你不仅可以送我回去,也可以用军刑罚我!”
姜知竹闻言,冷笑道:“就怕你难以承受。”
容缨逼近他,抵着他的鼻尖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距离之近,就差面面相贴了。
姜知竹不适地侧开脸,“入队!”
这一声入队,所有士兵都严阵以待,举着长枪等待着。
容缨轻笑一声,转身走进队伍。
有句俗话说得好,口似莲花心似刀。
战冰封看似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好不体贴一男的。但偏偏从这么君子的一个人嘴里竟说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话!
“什么!你竟然让我当诱饵!”
姜知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若是陈蹊云说出来那便无所稀奇。
可这是战冰封说得!
她看着那张春风和煦的笑脸,欲哭无泪地再次问道:“你竟然让我去当诱饵?”
这委屈的样子配上那挂在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水,不由得令战冰封萌生了一种辜负了少女感情的错觉。
他不忍心地解释道:“你不用担心的,我就在你身后。”
若不是因为那疯婆子似乎只对姜知棠有反应,不然他亦不会出此下策。
陈蹊云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当看到姜知棠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又不忍地阖上嘴角。
“谁让那疯婆子只冲着你来呢?”
方才他已经听战冰封的话,先去了一趟府邸,可是这人都快转傻了,也没看到那个疯婆子。
战冰封亦如此。
这疯婆子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年,对府里的形势摸得比他们清,除非她自己现身,否则,即便是一把火烧了这府邸,她也不会出现。
姜知棠只好无奈地认命。
她实在想不明白,那疯婆子为何独独冲着她来。
做好决定好,她再次问道:“那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俩人不约而同地点头,都给予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见状,姜知棠才稍稍宽慰了一把。
直到站在破府邸门前,她又忍不住怂了。一回头看到那两兄弟示意她进去的眼神,又咬咬牙坚持下去。
等姜知棠进府后,战冰封俩人也一同进了府。
第53章 十年前的真相
司尚宫一如既往地忙碌着,李嬷嬷走进来,见到朱裳又板着脸训一堆下人。
“尚宫大人。”
训斥的声音停了下来,回头立马换上喜笑颜开。
“嬷嬷今日怎地有空过来?”
“下个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了,交给你做的吉服如何了?”
“您就放心吧!衣服早就完工了,明日熨实了我便亲自送到慈云宫去。”
李嬷嬷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一些寿宴上的细节,随后便要离去。
朱裳送她出门,趁机提了嘴,“听说皇后娘娘把那锦帕交予姜家姑娘了?”
李嬷嬷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听说那姑娘手巧,便让她给修点修点。”她停了脚,“怎么?她找你来了?”
朱裳愣了一下,反应也是快,“是啊!她说最近手艺生疏了,让我给她提点意见。”
李嬷嬷听罢,也不言语了,倒是朱裳一直问道:“那帕子皇后娘娘珍藏多年,一直带在身上,平日也未觉得帕子素净,怎地突然要修点呢?”
这番话让李嬷嬷变了脸色,有些警告地看她,“你竟还敢叵测娘娘的心思!”
朱裳慌了声,连忙闭上嘴认错地朝她看去。李嬷嬷微哼一声,转身离开。徒留朱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一边进门一边暗暗嘀咕着,这皇后娘娘到底为何突然把帕子交给别人呢?
姜知棠小心翼翼地拐进昨日的院子,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吹草动,这种寂静更加让人心慌。
她谨慎地留意每个角落,生怕在她看不到的空洞里突然蹦出个东西来。
就这样扫视着,大到木板之间的缝隙,小到地缝。
而她却不知道,也有一双诡谲乌黑的双眼正在小角落里死死地盯着她。那黯淡无光的瞳孔随着她的动作移动着,像只充满好奇而又恐惧的野兽。
姜知棠看了一圈也不见有异常,觉得疯婆子应该不在这里了,或许该换个地方了。
想着正要转身,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狠狠地瞥到了不远处的石阶下有一双窄小的人眼正阴森森地盯着她。
她吓得头皮一紧,连忙朝着天上大喊:“救命啊——”
而此时在另一边等待地俩人听到声音后,立马同时朝她的位置奔来。
洞里的眼睛听到动静后倏地缩回地下,那凸起来的石砖也陡然沉了下去,严丝合缝地盖在地上。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下面能藏着人。
姜知棠耐着胆子守在原地,一旦战冰封赶到,她就立马躲在他身后。
“那那那!就在那!”她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石板。
陈蹊云应声走过去,用脚在上面踩了踩,随后蹲下用手指在边缘摸索着,没一会儿,他的眼神就变得惊讶起来。
这石板下面果真是空的!
只见他一把掀开石板,底下赫然出现一个大坑洞。在坑底的一侧墙上还有一个洞,看起来像是连接某个地方的地道。
他们跳下去后,不约而同地往里走去。
那洞口极小,只能勉强一人通过,于是姜知棠跟在战冰封身后,陈蹊云紧随其后。
好不容易经过憋屈的地洞后,他们打开上方的木板,从地上跳到地面。
此时才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一个书房。这里不同于外头的狼藉破旧,书架上的书虽然都杂乱无章的陈列着,但摸着一尘不染。
一看便是经常有人在此出入。
战冰封观察着,注意到案桌上摆放的一堆书册。拿起一本翻开,写得就是监守每日要上报朝廷的乌镇情况。
而这一本的落款时间竟然是十年前。
原来,乌镇已经与朝廷断讣十年了吗?
战冰封暗道不妙,十年之久,若真要做些什么,只怕已是棋差一招了。
他只能侥幸这背后的人所谋划的事没有那么凶险,否则,这件事便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姜知棠十分疑惑地看了下四周,她以为附近应当还有什么机关,不然为什么进来后,竟没有看到那个疯婆子呢?
而且方才进来明明只有一条路,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陈蹊云在另一边的书架上摸索着,竟然不慎将架子上的花瓶掉落在地,一声巨响后,战冰封和姜知棠同时看了过来。
那支离破碎的瓷片中,有一根竹节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战冰封捡起端详了一会后,将顶部尝试拧开,倒出一卷小纸。
他打开后,纸上是一段十分细小的文字。
“显王十七年——廿五年,鞑靼涌入,屠杀百姓,奸淫掳掠,乌镇不堪内乱。望君平定。”
战冰封大惊,乌镇十年前竟遭鞑靼人围陷!他猛然想起,十年前的鞑靼人一直在鄢朝边境作乱,不断地残害周围的百姓,以此来试探鄢朝的底线。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作乱后,鄢朝终于派人去围剿了那些鞑靼人。但还没打多久,那些鞑靼人突然退兵消失的无影无踪。
鞑靼一直生活在境外十分遥远的地方,鄢朝要派兵去打需得耗时一年的时间。况且,鞑靼一直是流氓一般的存在,他们是游牧族,一旦战败便立马卷铺盖滚回老家。
所以,那些年来,即便鞑靼多次作乱边境,鄢朝也只是派兵驱逐,便未派兵去围剿这个民族。
但他没想到的事,竟然已经有鞑靼人跑到了乌镇,还屠杀镇内百姓。而鄢朝一无所知!
难道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有人在控制乌镇了,而鞑靼人也是他们放进来的。至于监守官,想必是因为触犯了他们,所以才招来杀祸。
他早该想到乌镇背后的事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出如此大的阴谋。
另一边,姜知棠突然打开了封锁许久的柜子,猛地与那个疯婆子对视上,措不及防的她被吓到在地。
战冰封回过神,连忙紧张地朝她走去,将她扶起后,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
那个疯婆子看到如此多人围着她,吓得抱住身子,嘴里念念叨叨地喊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第54章 质疑
房间内,一行人盯着被五花大绑的疯婆子,七嘴八舌谈论着。
陈蹊云:“这力气可真够大的,给本殿的手都掰折了。”
姜知棠:“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失踪的监守?”
战冰封:“历来的监守皆是男子,且乌镇的监守我是见过的。”
姜知棠问:“你见过?”
战冰封点头,那时他年纪尚小,不慎走丢在城外,所幸被来宫里奏事的徐勿看到,便带着他一同进宫了。
当时奇怪,他为何能认得自己,徐勿笑道:“我见过昭嫔娘娘,你与她长得极像,我不会认错的。”
原是当年,娘亲与父皇曾到乌镇避难,识得了徐勿,受其许多帮衬,因此父皇拿到皇权后,便命徐勿为乌镇监守。
如此,他便怀疑,这疯婆子许是徐勿的亲眷,再看她如此熟悉这府邸的布局,或许当年府邸遭灭门之时,她被安排着躲到了地下,才幸免于难。
姜知棠与战冰封这边说着,那边陈蹊云正作弄着面容呆滞的疯婆子。
疯婆子的情绪不稳定,时而呆滞,时而狂躁。被陈蹊云一番戏弄之后,突然抬起头一口咬住陈蹊云那双欠揍的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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