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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洲将她搂得更紧，半刻，薄唇覆在她的耳边，热气灼灼，“不会接吻？”
周翘看着他，一双眼睛沁着水，纯欲满满，唇色红润，微微张着，她淡淡的呼吸惹得靳南洲心情愉悦。
之前的燥气一扫而空，他在她的耳边坏笑：“还记得吗？”
周翘摇头，又点头。
无辜的模样，让靳南洲忍不住又想欺负。
他的眸子墨黑，有难掩的欲。
周翘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过了半刻，又踮脚环住他的脖子。
主动贴近。
这反而不像她的性格了。
周翘努力凑在靳南洲的唇边，一点一寸地学着他刚才的模样。
慢慢地讨好。
第十五章：筹码

你情我愿的事，靳南洲懒得走心。

当下的愉悦是真的就行。
靳南洲牵着周翘脚步匆忙，他身后的魏然冲着他喊了一声，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靳南洲置之不理，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
随意极了。
周翘知道，这也是靳南洲对她的态度，随时抽身，毫不拖泥带水。
夜晚的风，从落地窗外面吹进来。
周翘才晃过神来，靳南洲的精力她跟不上，她躺在床上喘着气。
身上的被子落了下来，雪白的肌肤上，红色的印记暧昧旖旎。
靳南洲靠在一旁，把玩着打火机。
刚才的他并不算温柔，他将这几天的压抑全发泄了出来，没让自己吃一点亏。
床笫之间，周翘只看到了他紧锁的眉。
她告诫自己，他们是云泥之别。她没有过多的渴求，只希望靳南洲能拽她走出来。
远离那个山村。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周翘早已穿戴整齐。
靳南洲慵懒靠在床头，有些不解。
周翘只好拉下脸，“能帮我摆脱明睿吗？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我是他们花钱买来的。”
靳南洲听闻，神色黯淡。
他猜想的没错，他的二哥果然是去了那个地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靳南洲好奇，一直以来她的防备心如此强烈，怎么突然一下转了性。
靳南洲看着周翘。墨黑的眸子里带着打量，似乎对她的回复很感兴趣。
周翘不自然地笑，看着靳南洲线条柔和的侧脸，心里少了怯弱。
“我记忆深处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只是当时我没有注意。”
周翘性格怯弱，但并不是蠢。
想要寻求帮助，最起码手上要有筹码。
关于靳南洲多少她也知道一些，她更笃定靳南洲会帮她。
“凭我从北市那个山村来？”
她抬眸迎上靳南洲的目光。
相比初次的拘谨，她现在放松了许多。
靳南洲眼神清冷，“这么自信？”
周翘心很慌，此刻也只能佯装镇定，“不帮我你也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一年发生了多少事。”
靳南洲未应声，燃起一支烟，看向她，目光里多了一层暗涌。
怯弱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好。”
烟雾缭绕间，周翘听到了十年来最动听的话。
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周翘想，至少，她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靳南洲只打了一个电话，关于明睿的种种在学院论坛里尘嚣四起，他被开除了。
新仇旧债逼得明睿顾不上拽紧周翘，逃回了北市。
这些对周翘而言远远不够，她要的是彻底摆脱。
明母打过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她没应声，任由明母在电话那头嘶吼。
明睿被开除的事，整个村庄人尽皆知。
赵小亮在微信上问周翘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周翘回了一个笑脸。
下一秒，远在村里的赵小亮红了眼。
周翘十二岁被带到村子，时隔十年之后，她终于要走了。赵小亮想祝福她，但他不配。
有些话，他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翘在重新租的单间里睡了三天，她终于要出门了。
靳南洲在履行承诺，一点点扯她走出泥潭，她也需要做点事情。
周翘打了个网约车去找了沈青。
十年前的自己十二岁，而沈青十八岁。
那个穿白色衬衣的男人，或许，沈青的记忆更深。
那一顿毒打，赵平打红了眼，沈青苦苦哀求着，抱着那个男人，周翘只记得男人一直在安慰沈青，别哭，别怕。
周翘被吓晕了，后面的事，她毫无印象。
只不过第二天，沈青再也没笑过，那个男人成了村里的禁忌。
若不是几次遇见靳南洲，周翘也不敢相信，靳南洲和那个男人眉眼那么像。
周翘猛然想起来，她在沈青的手机里看到过一张青涩的脸，那是一张一寸的证件照，泛着一点黄，却掩盖不了那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气质。
那是和他们不一样的贵气。
那种气息，靳南洲身上也有。
周翘想，他们才是一路人。
第十六章：鱼儿上钩
周翘到沈青公司楼下，沈青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们不在同一个城市，却又紧紧牵着彼此。
阳光很好，周翘下车后伸了个懒腰，远远看见沈青一身淡绿色连衣裙站在那，长发挽在后面，面容精致看着周翘。明媚的双眸里闪着眼泪，却又嘴角飞扬。
她们好不容易有了勇气。
“决定了就不后悔。”沈青声音发颤。
周翘眼眶红了，嗯了一下，保住了沈青。
沈青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滴泪滑进了沈青的脖颈。
冰凉的，确实温暖。
周翘没来过这里，沈青请了假当向导，陪她玩了一圈。
夜晚两个人躺在床上，周翘看见沈青肚子上的妊娠纹心里一紧，辛辣的疼。
那些纹路深刻提醒着周翘，若不反抗，沈青的遭遇会在她的身上再次重现。
周翘伸手摸了摸，眼眶猩红：“你后悔吗？那个孩子……”
沈青咬着牙，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
有一丝的悔恨在沈青的脸上一闪而过，她紧闭着唇，不敢发出声。
等周翘撑起身子来，却看见了沈青早已是泪流满面。
幸好那个孩子不是赵平的，流淌在体内的血，是干净的。
只是那孩子现在在哪呢？
好半天，周翘才听到沈青说：“翘翘我多么庆幸那个孩子的爸爸是我选择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大概是他出生才三天就被转手卖了。”
说完，沈青低声抽泣。
周翘不敢说安慰的话，只是将沈青搂得更紧。
“那个男人你留了照片，我见过，只是再也找不到了……”
周翘想了想，又说：“我现在认识一个男生和那个男人的眉宇很像，或许他们认识。”
沈青捂着心口，眼神很淡然：“其实我和那个男人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赵平在村口打我，他帮我扯开了赵平，第二次我把他睡了，我当时想呀，如果一定要生一个孩子，为什么孩子的爸爸我不能自己选呢？”
说完，沈青笑着看向周翘。
周翘：“那照片呢？”
“照片是他被打得浑身是血的时候偷偷塞给我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肯定也不会属于我。”
沈青再一次说起那个男人，眼角飞扬。
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尝到爱情的男人。
周翘没有继续问了，那些伤痕，已经在沈青的身上打下了烙印，她没有理由再去撕扯开。
周翘忽然看懂了沈青，这十年她隐忍不发，熬到赵平生病去世，毫不犹疑离开了那个噩梦一般存在的村子。
再也没有踏足过。
“你一个人回村子怕吗？”
沈青刚问完，周翘摇头，“不怕，我会找一个人保护我。”
“是村子里的人吗？”
沈青又问。
村子里的闲言碎语自然都是听到过的，周翘从未主动提及。
作为相互取暖的朋友，沈青自然也不会问。
周翘摇头，她神色平静，看向沈青时，也只是微微一笑。
“不是，来南市之后认识的。”
沈青能猜到周翘在南市的辛苦，他们都是过来人。
周翘担心沈青会继续追问，她闭了眼睛，佯装睡觉。
这十年，沈青蜕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女性。
她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始终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周翘忽然想到了靳南洲，他们无关感情，能让她脱离深渊，她就满足了。
周翘在沈青上班后，打扫完房间后，起身回了南市。
因为一张照片，靳南洲或许有很多问题要问清楚。
周翘再次踏进了艺术学院的大门，与之前不同，此刻她的脚步轻快，带着从未有过的放松。
她并不知道靳南洲是哪个学院，只好又去上次那个操场等他，顺便点开微信，将靳南洲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周翘只能耐着性子等，谁叫她当时手快呢！
靳南洲像是故意的，微信一直没有通过。
夜幕降临，操场上来了些人，凉风徐徐下，透着青春的活力。
欢笑声也感染了周翘，至少，她不再焦虑。
周翘穿着沈青给她买的连衣裙，脸上粉黛未施，简单一个马尾，眼神清澈无辜，坐在那看着远处，恬静美好。
艺术学院本就不缺漂亮的女生，她这样纯净的还是少见。偶尔有三两个人投来打量的目光，周翘都咬着牙，努力装着若无其事。
有人拍了周翘的照片传到了学校论坛上，激起了一阵讨论。
靳南洲和陆其明正在画室和导师讨论画展的事，宋泽将论坛上的照片丢进了群里，特意艾特了靳南洲。
提示音打断了导师的话，看了看时间，导师交待着：“今天就这样，早点回去，后面才是最忙的。”
陆其明长舒一口气，点开手机微信扫了一眼他们几个人的群聊。
几张照片让陆其明眼睛发亮，他将手机转到靳南洲面前，“喏，她是来找你的。”
靳南洲垂眸盯着照片上的周翘，夜幕下她目光清澈，洁白的脖颈露在外面，耀了他的眼。
他伸手放大了照片，确定了位置，将手机还给了陆其明。
“嗯，还债的。”
陆其明一脸坏笑，“明睿的事解决了？”
靳南洲拿出一支香烟，点燃了，他站在落地窗前，即使有光亮，也盖不住他的孤寂。
“等鱼上钩。”
一缕轻烟飘过，陆其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线索总是好的。
靳南洲单手抄兜，摸到了周翘的身份证。
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或许她是为这个来的。
那也活该她等着！
第十七章：一起回北市
夜晚的操场有蚊子，周翘坐不住了。
她给靳南洲打电话，无人接听，又连发了好几条短信。
石沉大海一样。
她伸了伸发麻的双腿，准备起身回去了。
手机叮的一声，微信请求通过了。
聊天页面上只有两个字：回头！
周翘慌忙着转身，迎着操场的灯光，靳南洲一身休闲装站在她的身后，清风俊朗的模样，让她的心恍然一悸。
砰砰地跳动，耳朵微微泛着一点红。
似乎是一个危险的征兆。
周翘见靳南洲站在那，一步一步地等着她靠近，她忽然捂着嘴浅笑。
她小跑着到了靳南洲面前，眼睛里有灼热的光。
“那个男人可能是你二哥。”
周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只好硬着头皮说。
靳南洲眼睛直盯着周翘，眉宇微扬，“就凭那张很模糊，浑身是血的照片？”
周翘心口一紧，她没了底气。
“也许是呢？”
她再次强调，唯有这样，她才有彻底从北市脱离的机会。
靳南洲单手抄兜，眼神慵懒，一副看你需要怎么辩解的模样。
周翘莫名地有一种掉进冰窟窿的错觉。
“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有可能是错的。”
她有点语无伦次，略显不安地看向靳南洲。
靳南洲没应声，双手放在周翘的肩膀上。
“一起回北市，一起回你住过的地方，一起去找，否则，你这辈子无法摆脱明睿。”
他言辞冷淡，字字剜在周翘的心上。
她早该知道，不该存那么多的希望。
晚风轻拂，几缕头发散落在周翘的脸颊两侧，她拂掉了靳南洲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环抱住自己，想要多给自己一点温暖。
靳南洲看不得周翘怯弱的模样，心里忽然冒出来一股燥意。
“走吧。”
他不等周翘，迈开了步子。
周翘跟在他身后，十分沉默。
靳南洲的警告，无疑又要将她的希望击碎。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山村没有通高铁，只有绿皮火车。
周翘在网上看了一天的车票终于鼓起勇气问了靳南洲关于她身份证的事情。
靳南洲懒得解释，直接将身份证丢在了桌子上，墨黑的双眸看了周翘一眼。
她错愕，不敢置信的样子，的确取悦了他，也不枉费他这几天花下去的精力。
“哇，真的是我的身份证。”周翘拿起来再三确认，脸上的笑容藏不住，她高兴地冲到靳南洲的面前，凑到他的脸颊吧唧一口，“谢谢你，肯定很麻烦，明家的人都不是善茬。”
她眼睛里闪着光，沁着水光，有劫后重生的喜悦，望向靳南洲又多了一份藏不住的崇拜。
不管背后的真相多么不堪，在当下，周翘是感激靳南洲的。
靳南洲被周翘看得心口微痒，清纯可怜的无辜样直接撞进了他的心坎。
没有一丝犹豫，靳南洲俯身吻住了周翘的唇。
晶莹剔透的光泽，似刚成熟的葡萄。
很快周翘学着靳南洲曾经的模样，回应着他，难舍难分的模样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情侣。
太过投入，以致于忽略掉了不远处那一束闪着的光。
周翘四年没有回过村子，并不了解村子现在的状况。
偶尔从赵小亮的朋友圈上得知一些消息，她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在微信上倒腾了半天，心情有点复杂。
想到村子里的人相互之间的包庇，对于外来人的蛮横无理，周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提醒靳南洲。
单枪匹马进去，最后只会落得一身伤回来。
尤其是往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明睿被开除了，各种私人情绪都会扯到靳南洲身上。
周翘咬着唇瓣，朝靳南洲看了几眼。
最终还是提醒他：“我们两个人进村子很危险。”
她说得隐晦。
那些人对外来人的排斥是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靳南洲划动手机屏幕，“你的意思是？”
周翘不敢看靳南洲的眼睛，这与她记忆中那个男人的眼睛一样，干净透彻有无畏惧。
太像了。
这让周翘很害怕，要是那群人丧心病狂起来，她肯定是会被明家人拖走的。
“带帮手。”
她声音颤抖，不用细想，她从骨子里都透着害怕和恐惧。
靳南洲没应声，这让周翘心里直打鼓，她拽着靳南洲的胳膊，不停地劝说：“我们一定要带帮手的。”
周翘骤然而来的紧张也让靳南洲察觉那个村子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收集的资料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好，带帮手。”
温热的大掌覆在周翘发抖的手上，给了周翘莫大的勇气和鼓励。
她抬眸，眼睛来泛着猩红。
隐忍着，又在倔强中露出了怯弱。
有那么一瞬间，靳南洲也在劝说自己，不要牵扯到她。
可若不这样，谁来告诉他真相呢？
第十八章：可怕的开始
周翘回村子只有一个目的，迁走她的户口，从此和明家再无瓜葛。
她并不敢笃定靳南洲会帮她。
南市这几天一直下大雨，冲洗着这座城市的污垢与泥泞。
周翘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模糊的窗前倒映着她的人影。
胆怯，坚定，在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她犹豫再三，主动联系了赵小亮。
她不希望靳南洲被村民围堵，也不希望十年前的肮脏再一次发生。
再则赵平是赵小亮的哥哥，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靳南洲没给周翘思考的机会，下午便通知她准备走了。
周翘拿了几件衣服到酒店门口等着。
这一次开的是越野车，周翘想到那泥泞的乡间路，不由地头疼。
她正准备说，要不然坐绿皮火车算了。
她愣在车边，靳南洲开了车窗，冷冷说：“上车！”
“路不好走。”
她提醒靳南洲。
靳南洲带着一副飞行眼镜，周翘并没有看到他眼里藏着的鄙夷。
他眼眸微冷，摘掉眼镜，玩笑似的对魏然问：“车技怎么样？泥泞路能开吗？”
魏然嘴角一瞥，嗤了一声，“南洲哥你失忆了吧，我开飞机你都坐过，开个车你担心什么？”
这话显然是说给周翘听的。
她只好咬着唇肉，伸手去拉车门。
靳南洲坐在副驾驶，周翘往后排坐。
周翘弯腰坐进来车里，坐定后才看到后排坐着的顾郁城正闭着眼在休息。
出发之前周翘做了些功课，南市几个有名有势的家族和靳家多少有一些走动。
到了靳南洲这一代，小辈们的关系更是融洽。
周翘之前见过顾郁城，那一晚他风风火火的赶到派出所，解决了问题就走了。
托他的关系，周翘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这样的男人，天生带着一股儒雅，太过美好，让人舍不得打扰。
周翘小心翼翼降低自己的存在，像只土拨鼠一样，眼睛四处打量。猛地，她的视线与后视镜里靳南洲相碰，深沉内敛，暗藏着一阵暗涌。
靳南洲的目光坦然，赤果。
周翘顿时口干舌燥，慌乱拨弄着头发，欲盖弥彰，激起了靳南洲一阵坏笑。
他雅痞的目光，望过来，就像在她的身上点火。
见周翘低了头，他低头把玩着手机。
微信里顾瑶发了很多消息，靳南洲懒得看，索性锁了屏，透着后视镜看身后脸蛋绯红的周翘。
靳南洲开了车窗，驱散了燥热。
冷风涌进来，顾郁城也醒了。
周翘正在整理被吹乱的头发，察觉到顾郁城的目光。
她冲着顾郁城笑了笑。
顾郁城看着周翘若有所思，对靳南洲和她之间的关系有点好奇。
无缘无故帮一个怯弱的女人，这不像是靳南洲的风格，尤其这个女人的情况还挺复杂。
靳南洲滑动手机屏幕，停留在与周翘的聊天界面上。
他想也没想，发了一句：他帅还是我帅？
周翘低头扫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刚褪去绯红的脸立马又变得潮红。
她捂着手机屏幕，偏头望向了窗外。
顾郁城在一旁看着，忍着没笑出声。
想不到靳南洲还有这么幼稚一面？
全程一千多公里，魏然开车累了，靳南洲和他换了位置。
周翘头一回认真地打量靳南洲。
靳南洲开车多了一份稳重，与之前的雅痞不一样，飞驰在路上，周翘反而心安了很多。
她想着，莫名的红了脸。
像热恋中的女人一样，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崇拜。
这份崇拜足以温暖她前半生经历的不堪。
在她心里，靳南洲和她接触的其他男人不一样了。
这是可怕的开始。
第十九章：浪费
越野车在路上跑了一天一夜，在第二个破晓十分到了周翘熟悉的地界。
最后那一段路全程顾郁城在开车，靳南洲坐到了后面，他闭着眼整个人慵懒靠着周翘的肩膀。
一阵淡淡的木香没入周翘的鼻息间，拂平了她不敢表现出来的紧张，靳南洲的头偏了下去，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周翘伸出手托着他的脸，僵直着身子，试图让靳南洲睡得更舒服一点。
车上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顾郁城从后视镜里看到周翘小心翼翼不忍打扰靳南洲的模样，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周翘突然和顾郁城的视线对上，她努力表现得坦然，顾郁城则专心看着开车。
服务区的饭菜难吃，三个男人一直都吃得非常少，周翘并没有劝说他们多吃一点。
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人，周翘默默记着。到了市区，周翘凭着三年前的记忆，在车载导航里输入了面馆的地址。
那是为数不多的下馆子时间。
还是明睿偷偷带她来的。
车子不好开进去，顾郁城把车停在了路边。
四个人下了车，周翘在前面带路。
找到面馆，周翘给他们三个人各点了一碗特色面，她自己要了一碗清汤面。
等面的时候，靳南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顶上满是有光，连面前的桌子上都是黏的，他皱了一下眉，想要说的话又被周翘小心讨好的模样给压了回去。
顾郁城和魏然倒是无所谓，只要有不难吃的东西就行。
很快，四碗面条就被老板端上来。
三碗北市小镇的特色面，有荤有素，颜色搭配看起来也很也有食欲。魏然和顾郁城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两个人掰开一次性筷子，埋头吃面。
靳南洲坐着没动，这时，周翘的清水面也上来了，清汤寡水漂着两根青菜，毫无食欲。
靳南洲神色一冷，不解周翘的做法，他捏着筷子，见周翘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他更是来了火气。
在北市小镇就是如此，男人的饭菜里荤腥常见，女人的碗里多半是残羹冷炙。
周翘冲靳南洲笑了笑，埋头吃面。
魏然和顾郁城一下也看出端倪，两个人互相试了个颜色，魏然摸了摸鼻子，不解地问周翘：“你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