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顾琛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小说推荐韩攸宁顾琛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时间:2023-05-18 15:20:2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顾行昭是让人恶心,但有他庇护,她至少能好好活着。

这样想着,梓兰终于下定决心,她沉着一张脸思索着日后该怎么办,刚想离开,余光就看到有个白衣少年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满院烛火之下,少年穿着一身洗得发黄的白衣,头梳高马尾,他的神情寂静又冷清,而他那双清凌凌的黑眸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这位二少爷,梓兰蓦地瞪大眼睛。

看着他过来的方向,她心里更是一阵发紧,他在那多久了?

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又或是看到了什么,梓兰的心跳得很快,但仔细回想刚才自己和顾行昭相处的画面,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梓兰又稍稍安心了些。

就算看到,恐怕也会以为是顾行昭对她有什么吧。

她这样想着,垂下眼眸跟正朝她走过来的顾琛问好:“二少爷。”

顾琛没说话。

他依旧无声的,就像从前一样,仿佛悄无声息的鬼魅一样向她走了过来,可即便快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梓兰也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梓兰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是她多虑了。

这位二少爷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就算真的看到了,她也不担心,这位二少爷在家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他也不是那种会去与别人说这种事的人。可就在梓兰彻底放下心准备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晚风裹挟来顾琛的低语声:“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蠢笨到这个时候就跟陈氏作对。”

梓兰神色大变。

她豁然抬头,看到的却只有顾琛翩然离去的身影,就好像刚才那一句话只是她的臆想。

……

顾行昭提着灯笼回书房,还没走到外院就看到贾延回来了,他一直记挂着宫里的事,不等贾延请安,就径直问道:“怎么样?”

“属下问过小瑞子了。”

贾延把刚才从小瑞子那边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都跟顾行昭禀道:“今日诚国公在武英殿外负荆请罪,说了什么不清楚,但陛下后来让人去太医院给诚国公拿了伤药。”

顾行昭脸色一沉,提着灯笼的手也骤然收紧。

这一句话就足以抵过所有了。

怪不得韩长猛今日敢这么嚣张,看来宫里那位是真的变了心思。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子让宫里那位改变心思,顾行昭脸色难看,半晌又问:“冯大伴呢?小瑞子可见到他了,他可有说什么?”

这次贾延竟然有些犹豫。

他踌躇了一会才低着头跟顾行昭说道:“冯大伴说今日陛下夸了韩姑娘,他还说这是良缘,您的动作太快了。”

轰的一声——

顾行昭的脸色霎时变了。

韩冲没出事就已经让他够难受了,没想到宫里那位竟然还夸了韩攸宁,金口玉言,这是多大的福分!顾行昭只要想到原本这个福分该属于顾家,而现在他居然硬生生把这个福分推了出去就后悔不已。

手里的灯笼掉在了地上,烛火很快就燃烧了整个灯笼。

贾延脸色微变,忙去扑火,抬头看顾行昭脸色难看,他亦心惊,踌躇喊道:“二爷……”

顾行昭没说话,他沉着一张脸,半晌才冷下嗓子开口:“让人把这则消息告诉陈氏,看看她做的好事!”他完全不顾自己才是最初提议的那个,把一味过错都推到了陈氏那边,说完便径直拂袖离开了。

贾延无法。

只能去内院传消息。

路过一处林子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林子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但贾延六识过人,总觉得林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人在看着这边。正当他想抬脚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过来了。

“贾护卫?”

来人提着灯笼,高高一照,认出贾延的身份,“您怎么在那?”

贾延遂收回目光:“我有话去与夫人说。”

来人说:“那您可要小心,夫人今天跟二爷吵架了,脾气正大着呢。”

贾延心里也叫苦,这差事不好做,但二爷吩咐的,他也不能不做,眼见来人急急忙忙,他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来人叹了口气:“柳昌那个宝贝女儿被夫人责罚了,脸都肿了,现在他跟他那媳妇都去照顾他女儿了,托我跑一趟去请个大夫。”
贾延皱眉:“怎么会这样?”

“不止是他,梓兰姑娘今天也挨了夫人一记耳光呢。”

“什么?!”

贾延忽然变了脸。

他突然的大声让来人吓了一跳,他拍着自己的心口问:“贾护卫,您怎么了?”

贾延没说话,脸色却不大好看。

过了好一会才在来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两人很快就告别了。

贾延满脑子都是梓兰被打的事,也顾不上再去看林子里的人了,等他晃着神走后,林子里走出一个白衣少年,正是顾琛。

顾琛黑眸直直看着贾延离开的方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目送贾延离开,他抬脚往外走,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他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看来韩家不会有什么事了,这样就好。

第29章 你还信奉你的信仰吗?

韩冲从洪武门那边离开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馆。

身上的伤有衣裳遮挡,旁人也瞧不见,可他这一双膝盖,实在明显,怕攸宁看到又得自责难受,韩冲索性去了熟悉的大夫那边,一趟艾灸热敷下来,过去小半个时辰,不过也不算白费时间,膝盖里那跟蚂蚁钻心似的疼痛明显减缓了不少。

“主子,怎么样?”

陈集看那灰衣大夫收起手里的艾灸棒便立刻走了过来询问。

韩冲笑着放下裤腿:“舒服多了。”说话间,他扫了一眼一旁正在低头收东西的大夫,奇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差得跟老子欠了你几千两似的。”

灰衣大夫眼也不抬说道:“国公爷要听书就去对面茶楼,我这是医馆,不陪聊。”他脸色淡淡,完全是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

不过余光一扫他那双腿,还是冷冷撂下一句:“起来走走,行了就出去。”

韩冲啧一声,也没计较他的态度。

他跟樊自清是在蓟州认识的,那时蓟州一场洪水冲坏了不少房屋,他领兵过去帮忙,就看到樊自清在那施针赠药,也亏得樊自清那会在,要不然之后一场瘟疫恐怕会死许多人。当时他见樊自清独自一人,医术又了得便想拉拢人进军营。

可樊自清直接冷冰冰回绝了,说什么都不肯。

他底下的人被他态度激怒还曾威胁过他,没想到这人是个硬茬子,软硬都不吃,当时韩冲看不明白,只觉得这人奇怪得很,对百姓可以分文不收,可重金请他去军营却想也不想就回绝,后来熟悉之后,倒是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了。

原来樊自清竟然出自岭南樊家。

樊家杏林世家,在岭南的名声很响,天成年间,先帝求道问长生,不知是谁提及岭南樊家有长生的法子便派人来问,可长生本来就是虚无之物,樊家哪里交得出来?

先帝那时被丹药磨损心智,易燥易怒,以为樊家人是故意如此,便把樊家族人全都关押了。

从耄耋之年的樊家老太爷到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全都入了大狱,那时先帝最信任他身边那些太监,还折腾出了一个西厂、东厂,他把樊家人交到了这群没根的人手里,受到的酷刑自然不用说。那时的东厂几乎每天都会死人,岭南百姓为樊家伸冤,不辞千里远赴燕京写投名状,敲登闻鼓,就连燕京城中也有不少官员为樊家说话……当时韩冲不在燕京,但也听说了这桩事。

最后先帝迫于几方压力想放过樊家。

可当时东厂的掌印太监阮延元与樊家有私仇,明面上是答应放了樊家,私底下却让人放了一把火,樊家几十口人就这么死在了东厂的厂狱里面。

这件事当时震惊了整个大燕。

万人上奏要彻查阮延元,最后阮延元倒台,就连先帝也迫于压力于太庙亲自写下罪己书承认自己的过错。

再之后先帝重病,今上登基,内监的地位逐渐减轻,大燕仿佛又恢复成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时候,而当年樊家那一桩冤案也仿佛被掩盖于俗世的尘土之中,无人记得了。

甚至如果不是樊自清与他提起,韩冲也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忘记了当年他也曾因为樊家一案而大动肝火,甚至想杀到燕京杀了那群没根的东西!

樊自清是樊家剩下的最后一点血脉。

他原本是樊家那一辈最出彩的少年郎,少年如玉又出自杏林世家,当时不知有多少岭南的贵女喜欢他,他曾想与樊家先祖一样考太医院。

樊家出事那会,他正好效仿神农访名川尝百草,为之后考太医院而殿下基础。

因为尝一株草药樊自清昏迷数月,醒来的时候,樊家人都已经死于那一场大火之中,他曾想过杀阮延元,可阮延元已经死了,也想过考进太医院谋害先帝,可先帝当时就已经濒死。

当时的樊自清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茫茫天地,他的家人都已归于尘土,而他从小到大钻研古书学习技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进太医院让列祖列宗为他骄傲,可多么好笑,他曾想侍奉的天子却成了杀害他族人的人,而他就连报仇都不知道找谁去报。

所以后来樊自清才会如此厌恶朝廷。

韩冲在知晓这件事之后便再未提过让樊自清进军营。

不过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有所往来,早些年樊自清在蓟州的时候,他还总找他喝酒,之前听说他要离开蓟州,他还挺可惜的,以为两个人以后怕是不好再见了,没想到樊自清兜兜转转居然来了燕京城,两个人便又联系上了。

他走了走。

发觉腿脚明显舒服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没一瘸一拐了。

韩冲高兴道:“老樊,真有你的,你这技术,估计太……”一句太医院差点脱口而出,韩冲懊恼地一住嘴,呵笑两声,“那我先回去了,我家宝贝女儿还等我吃饭呢。”

樊自清不语,扔了一个药瓶给韩冲。

“什么东西?”韩冲接住后问。

樊自清这才开口:“给你闺女的,让她每日服用一颗。”昨日樊自清去山上寻草药了,回来的时候才听说了韩家和顾家的事,知道韩攸宁晕倒,又听熟悉的大夫说她是心力劳损,便替她准备了这一份药。

其实今日韩冲不来,他也是要去一趟韩家的。

“靠,那你就这样扔过来?我要是没接住怎么办?”韩冲吓了一跳。

樊自清看他这副紧张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跟韩冲认识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软肋和死穴在哪,也懒得多说,他继续收拾东西。

直到听韩冲说“谢了,下次请你来家里吃饭”,他忽然喊住人。

“韩长猛。”

“嗯?”韩冲止步回头,“怎么?”

樊自清抬头。

屋中烛火摇曳,他直视韩冲的眼睛问道:“你现在还信奉你的信仰吗?”

韩冲一愣,恍惚间他想起许多年前,樊自清曾在醉酒之后跟他说道:“韩长猛,曾经进太医院是我的信仰,可你知道当初在知道我的家人因何而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真可笑,我想侍奉的君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他跟樊自清虽然交好。

但依旧对大燕、对他的君主怀有极高的信仰。

所以在樊自清知道他的信仰,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总有一日会后悔的时候,他只是皱眉。

可如今——

看着樊自清枯坐在那一盏烛火旁边。

他其实比他还要小个五、六岁,却已满头华发,韩冲听说他是十八岁那年得到族人的死讯之后一夜白头。

当年他在樊自清的质问下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可如今……

他竟然沉默了。

第30章 您想过续弦吗?

韩冲直到离开还是没有给樊自清一个回答。

陈集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开口说什么,主仆二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到家看到那熟悉的灯火,韩冲才收敛起面上的表情。

“国公爷,您回来了。”门房的下人看他回来,纷纷走了过来跟他请安问好。

韩冲点点头,下马的时候问人:“家里有没有事?”

他是担心他不在,顾家又过来闹事。

“没,都好着呢。”

门房笑着牵过马匹,“罗妈妈回来了,现在外面都在议论顾家不好呢。”

韩冲挑眉。

对这个结果倒是也称不上意外。

罗妈妈本来就是母亲一手挑选出来的人,当年还在宫里做过,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曾帮过她,只怕韩家再怎么重金请她,这位罗妈妈都不一定会过来。也正是因为母亲这一层原因,所以韩冲十分信任这位罗妈妈,不过他总觉得家里这些下人今日这么有精气神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层原因。

他没问门房。

回到房里倒是让人找了岑福过来。

衣服刚换好,岑福就过来了,韩冲直截了当问他:“下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家里跟我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

岑福知道他在问什么,笑着回道:“是姑娘让人给底下人传话,定了他们的心。”

听说和攸宁有关,韩冲立刻问道:“悦悦说了什么?”

岑福便把攸宁让人传的话说了一遭,说完看到自己面前这位从小伺候的主子唇角翘着,一脸自豪的模样,岑福也跟着笑了下,他把手里的那碟子夏瓜放到韩冲面前,跟他说:“姑娘特地交代给您送来的,说这时候吃正消暑解渴。”

韩冲看了一眼,奇道:“这时候,哪来的这东西?”他记得前阵子派人出去买,还买不到。

岑福回答:“霍夫人派人送来的。”

韩冲更奇怪了:“她不是去苏州了吗?”

“霍夫人虽然人不在燕京,但一直心系着您和姑娘、少爷,即便每次出远门也会交代底下人送东西过来。”岑福说着看了一眼韩冲,又落下一句,“霍夫人是真的关心姑娘和少爷。”

韩冲听到这话,面上也一暖:“她是挺好的。”

当初救霍七秀,对他而言只是随手之举,他也没想到他们之后会有如此渊源。不过韩冲也未多想,随手拿了一块夏瓜吃起来,刚想问问攸宁如何,就听岑福忽然问道:“国公爷可曾想过续弦?”

“噗——”

韩冲一口夏瓜直接喷了出来。

陈集刚得到一个消息进来,听到这话也愣地停在门口。

韩冲一抹嘴上的汁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岑福:“老李,你发什么疯?我这把年纪续什么弦?”

续弦?

他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当初刚跟姜道蕴分开倒是有不少人提过,后来母亲死后也有人提过,但现在悦悦和阿琅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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