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赞文韩攸宁顾琛免费阅读-韩攸宁顾琛爆款小说阅读无弹窗

时间:2023-05-18 15:19: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韩冲没出事就已经让他够难受了,没想到宫里那位竟然还夸了韩攸宁,金口玉言,这是多大的福分!顾行昭只要想到原本这个福分该属于顾家,而现在他居然硬生生把这个福分推了出去就后悔不已。

手里的灯笼掉在了地上,烛火很快就燃烧了整个灯笼。

贾延脸色微变,忙去扑火,抬头看顾行昭脸色难看,他亦心惊,踌躇喊道:“二爷……”

顾行昭没说话,他沉着一张脸,半晌才冷下嗓子开口:“让人把这则消息告诉陈氏,看看她做的好事!”他完全不顾自己才是最初提议的那个,把一味过错都推到了陈氏那边,说完便径直拂袖离开了。

贾延无法。

只能去内院传消息。

路过一处林子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林子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但贾延六识过人,总觉得林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人在看着这边。正当他想抬脚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过来了。

“贾护卫?”

来人提着灯笼,高高一照,认出贾延的身份,“您怎么在那?”

贾延遂收回目光:“我有话去与夫人说。”

来人说:“那您可要小心,夫人今天跟二爷吵架了,脾气正大着呢。”

贾延心里也叫苦,这差事不好做,但二爷吩咐的,他也不能不做,眼见来人急急忙忙,他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来人叹了口气:“柳昌那个宝贝女儿被夫人责罚了,脸都肿了,现在他跟他那媳妇都去照顾他女儿了,托我跑一趟去请个大夫。”

贾延皱眉:“怎么会这样?”

“不止是他,梓兰姑娘今天也挨了夫人一记耳光呢。”

“什么?!”

贾延忽然变了脸。

他突然的大声让来人吓了一跳,他拍着自己的心口问:“贾护卫,您怎么了?”

贾延没说话,脸色却不大好看。

过了好一会才在来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两人很快就告别了。

贾延满脑子都是梓兰被打的事,也顾不上再去看林子里的人了,等他晃着神走后,林子里走出一个白衣少年,正是顾琛。

顾琛黑眸直直看着贾延离开的方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目送贾延离开,他抬脚往外走,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他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看来韩家不会有什么事了,这样就好。

第29章 你还信奉你的信仰吗?

韩冲从洪武门那边离开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馆。

身上的伤有衣裳遮挡,旁人也瞧不见,可他这一双膝盖,实在明显,怕攸宁看到又得自责难受,韩冲索性去了熟悉的大夫那边,一趟艾灸热敷下来,过去小半个时辰,不过也不算白费时间,膝盖里那跟蚂蚁钻心似的疼痛明显减缓了不少。

“主子,怎么样?”

陈集看那灰衣大夫收起手里的艾灸棒便立刻走了过来询问。

韩冲笑着放下裤腿:“舒服多了。”说话间,他扫了一眼一旁正在低头收东西的大夫,奇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差得跟老子欠了你几千两似的。”

灰衣大夫眼也不抬说道:“国公爷要听书就去对面茶楼,我这是医馆,不陪聊。”他脸色淡淡,完全是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

不过余光一扫他那双腿,还是冷冷撂下一句:“起来走走,行了就出去。”

韩冲啧一声,也没计较他的态度。

他跟樊自清是在蓟州认识的,那时蓟州一场洪水冲坏了不少房屋,他领兵过去帮忙,就看到樊自清在那施针赠药,也亏得樊自清那会在,要不然之后一场瘟疫恐怕会死许多人。当时他见樊自清独自一人,医术又了得便想拉拢人进军营。

可樊自清直接冷冰冰回绝了,说什么都不肯。

他底下的人被他态度激怒还曾威胁过他,没想到这人是个硬茬子,软硬都不吃,当时韩冲看不明白,只觉得这人奇怪得很,对百姓可以分文不收,可重金请他去军营却想也不想就回绝,后来熟悉之后,倒是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了。

原来樊自清竟然出自岭南樊家。

樊家杏林世家,在岭南的名声很响,天成年间,先帝求道问长生,不知是谁提及岭南樊家有长生的法子便派人来问,可长生本来就是虚无之物,樊家哪里交得出来?

先帝那时被丹药磨损心智,易燥易怒,以为樊家人是故意如此,便把樊家族人全都关押了。

从耄耋之年的樊家老太爷到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全都入了大狱,那时先帝最信任他身边那些太监,还折腾出了一个西厂、东厂,他把樊家人交到了这群没根的人手里,受到的酷刑自然不用说。那时的东厂几乎每天都会死人,岭南百姓为樊家伸冤,不辞千里远赴燕京写投名状,敲登闻鼓,就连燕京城中也有不少官员为樊家说话……当时韩冲不在燕京,但也听说了这桩事。

最后先帝迫于几方压力想放过樊家。

可当时东厂的掌印太监阮延元与樊家有私仇,明面上是答应放了樊家,私底下却让人放了一把火,樊家几十口人就这么死在了东厂的厂狱里面。

这件事当时震惊了整个大燕。

万人上奏要彻查阮延元,最后阮延元倒台,就连先帝也迫于压力于太庙亲自写下罪己书承认自己的过错。

再之后先帝重病,今上登基,内监的地位逐渐减轻,大燕仿佛又恢复成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时候,而当年樊家那一桩冤案也仿佛被掩盖于俗世的尘土之中,无人记得了。

甚至如果不是樊自清与他提起,韩冲也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忘记了当年他也曾因为樊家一案而大动肝火,甚至想杀到燕京杀了那群没根的东西!

樊自清是樊家剩下的最后一点血脉。

他原本是樊家那一辈最出彩的少年郎,少年如玉又出自杏林世家,当时不知有多少岭南的贵女喜欢他,他曾想与樊家先祖一样考太医院。

樊家出事那会,他正好效仿神农访名川尝百草,为之后考太医院而殿下基础。

因为尝一株草药樊自清昏迷数月,醒来的时候,樊家人都已经死于那一场大火之中,他曾想过杀阮延元,可阮延元已经死了,也想过考进太医院谋害先帝,可先帝当时就已经濒死。

当时的樊自清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茫茫天地,他的家人都已归于尘土,而他从小到大钻研古书学习技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进太医院让列祖列宗为他骄傲,可多么好笑,他曾想侍奉的天子却成了杀害他族人的人,而他就连报仇都不知道找谁去报。

所以后来樊自清才会如此厌恶朝廷。

韩冲在知晓这件事之后便再未提过让樊自清进军营。

不过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有所往来,早些年樊自清在蓟州的时候,他还总找他喝酒,之前听说他要离开蓟州,他还挺可惜的,以为两个人以后怕是不好再见了,没想到樊自清兜兜转转居然来了燕京城,两个人便又联系上了。

他走了走。

发觉腿脚明显舒服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没一瘸一拐了。

韩冲高兴道:“老樊,真有你的,你这技术,估计太……”一句太医院差点脱口而出,韩冲懊恼地一住嘴,呵笑两声,“那我先回去了,我家宝贝女儿还等我吃饭呢。”

樊自清不语,扔了一个药瓶给韩冲。

“什么东西?”韩冲接住后问。

樊自清这才开口:“给你闺女的,让她每日服用一颗。”昨日樊自清去山上寻草药了,回来的时候才听说了韩家和顾家的事,知道韩攸宁晕倒,又听熟悉的大夫说她是心力劳损,便替她准备了这一份药。

其实今日韩冲不来,他也是要去一趟韩家的。

“靠,那你就这样扔过来?我要是没接住怎么办?”韩冲吓了一跳。

樊自清看他这副紧张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跟韩冲认识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软肋和死穴在哪,也懒得多说,他继续收拾东西。

直到听韩冲说“谢了,下次请你来家里吃饭”,他忽然喊住人。

“韩长猛。”

“嗯?”韩冲止步回头,“怎么?”

樊自清抬头。

屋中烛火摇曳,他直视韩冲的眼睛问道:“你现在还信奉你的信仰吗?”

韩冲一愣,恍惚间他想起许多年前,樊自清曾在醉酒之后跟他说道:“韩长猛,曾经进太医院是我的信仰,可你知道当初在知道我的家人因何而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真可笑,我想侍奉的君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他跟樊自清虽然交好。

但依旧对大燕、对他的君主怀有极高的信仰。

所以在樊自清知道他的信仰,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总有一日会后悔的时候,他只是皱眉。

可如今——

看着樊自清枯坐在那一盏烛火旁边。

他其实比他还要小个五、六岁,却已满头华发,韩冲听说他是十八岁那年得到族人的死讯之后一夜白头。
当年他在樊自清的质问下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可如今……

他竟然沉默了。

第30章 您想过续弦吗?

韩冲直到离开还是没有给樊自清一个回答。

陈集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开口说什么,主仆二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到家看到那熟悉的灯火,韩冲才收敛起面上的表情。

“国公爷,您回来了。”门房的下人看他回来,纷纷走了过来跟他请安问好。

韩冲点点头,下马的时候问人:“家里有没有事?”

他是担心他不在,顾家又过来闹事。

“没,都好着呢。”

门房笑着牵过马匹,“罗妈妈回来了,现在外面都在议论顾家不好呢。”

韩冲挑眉。

对这个结果倒是也称不上意外。

罗妈妈本来就是母亲一手挑选出来的人,当年还在宫里做过,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曾帮过她,只怕韩家再怎么重金请她,这位罗妈妈都不一定会过来。也正是因为母亲这一层原因,所以韩冲十分信任这位罗妈妈,不过他总觉得家里这些下人今日这么有精气神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层原因。

他没问门房。

回到房里倒是让人找了岑福过来。

衣服刚换好,岑福就过来了,韩冲直截了当问他:“下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家里跟我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

岑福知道他在问什么,笑着回道:“是姑娘让人给底下人传话,定了他们的心。”

听说和攸宁有关,韩冲立刻问道:“悦悦说了什么?”

岑福便把攸宁让人传的话说了一遭,说完看到自己面前这位从小伺候的主子唇角翘着,一脸自豪的模样,岑福也跟着笑了下,他把手里的那碟子夏瓜放到韩冲面前,跟他说:“姑娘特地交代给您送来的,说这时候吃正消暑解渴。”

韩冲看了一眼,奇道:“这时候,哪来的这东西?”他记得前阵子派人出去买,还买不到。

岑福回答:“霍夫人派人送来的。”

韩冲更奇怪了:“她不是去苏州了吗?”

“霍夫人虽然人不在燕京,但一直心系着您和姑娘、少爷,即便每次出远门也会交代底下人送东西过来。”岑福说着看了一眼韩冲,又落下一句,“霍夫人是真的关心姑娘和少爷。”

韩冲听到这话,面上也一暖:“她是挺好的。”

当初救霍七秀,对他而言只是随手之举,他也没想到他们之后会有如此渊源。不过韩冲也未多想,随手拿了一块夏瓜吃起来,刚想问问攸宁如何,就听岑福忽然问道:“国公爷可曾想过续弦?”

“噗——”

韩冲一口夏瓜直接喷了出来。

陈集刚得到一个消息进来,听到这话也愣地停在门口。

韩冲一抹嘴上的汁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岑福:“老李,你发什么疯?我这把年纪续什么弦?”

续弦?

他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当初刚跟姜道蕴分开倒是有不少人提过,后来母亲死后也有人提过,但现在悦悦和阿琅都长大了,谁还会来跟他提这个?顶多问问他需不需要女人。

不过他向来不喜欢外面的那些女人,也不想给自己的儿子树立不好的习惯。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孑然一身,连女人都没沾过。

岑福刚才正好站在韩冲面前,不幸罹难,身上和脸上都是夏瓜的汁水,他无奈抬手抹掉:“您什么年纪啊,正值壮年,续弦怎么了?之前那个太常寺的杜大人都六十了不是还重新娶了个夫人,两个人的年纪还相差四十五岁呢。”

韩冲无语:“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岑福说:“也没让您娶个小的啊。”

韩冲眯着眼看他,总觉得他今天奇奇怪怪的:“你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提什么续弦?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人跟老奴说什么,就是老奴心疼您和姑娘、少爷。”岑福说着叹了口气,“这几天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您和少爷是男人不好跟外面的人直接说什么,姑娘又年轻,也不好说。”

“这时候咱们府里要是有个正头夫人,哪轮得到顾家这么嚣张?”

岑福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这个事了,以前是觉得姑娘、少爷小,需要人照顾,后来是觉得国公爷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只是这么多年过来了,家里好像也已经习惯这个模样了,国公爷又常年不在家,他也就没说什么。这次突然提及也是觉得顾家做得太过分,更觉得姑娘太辛苦,年纪轻轻就要处理这些事,还是自己的事。

眼见国公爷沉默不语,他又说道:“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姑娘和少爷想想。现在姑娘婚事没了,燕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姑娘的笑话,少爷又还小,日后娶妻走仕途哪个不需要人打理,难道您要让姑娘一直这样继续照料家里下去吗?”

知道国公爷的担忧在哪,岑福又说:“您以前不肯续弦是担心姑娘和少爷受欺负,可现在姑娘和少爷都长大了,没人能欺负到他们头上。”

韩冲没说话。

在顾家退亲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悦悦对他向来报喜不报忧,他也以为家里真的一切都好。可这次顾家退亲,悦悦突然晕倒,他才发现这些年他对家里对悦悦关心的实在太少。

他以前觉得不娶妻也没什么。

悦悦把家里把自己把阿琅都照顾得很好。

可现在,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那只白瓷药瓶上,这是樊自清亲自给悦悦弄的治心血的药,他虽然和悦悦说让她别辛苦,以后他会跟阿琅多打理家里的事,可总有些东西是他们打理不了的。韩冲抿唇,半晌才问:“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

岑福早有人选,听到这话立刻说道。

“其实霍夫人就挺好的,您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说她对姑娘和少爷的好,就说姑娘和少爷,他们也是真的喜欢霍夫人。”

第31章 攸宁想对这辈子的顾琛好一些

韩冲皱眉。

他这些年和霍七秀虽然来往频繁,但也仅限于此,对他而言,霍七秀和樊自清一样,都算他的好友和家人,倘若他把樊自清当弟弟,那霍七秀对他而言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他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十分珍惜这两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此刻冷不丁听岑福提起续弦的对象竟然是霍七秀,他不由觉得荒诞至极,下意识就想张口反驳,但看岑福那张关切的面孔,最终还是作罢,只说:“这事之后再说。”

岑福轻轻诶了一声,也没多说。

他知道这事不容易,国公爷在前夫人那边受了太多委屈和苦头,只怕对娶妻一事本就忌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娶妻,何况他实在单身太长时间了,真要让他一下子接受也不容易,不过国公爷没有直接反对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转机。

“这事不许跟悦悦和阿琅提起。”韩冲想到什么又沉声交待,他可不想让悦悦和阿琅误会什么。

岑福又诶了一声:“老奴省得。”

他又问了韩冲晚膳在哪吃,得知去姑娘房里用膳,便先下去准备了,等他走后,陈集才走了过来:“国公爷。”

“嗯。”

韩冲嘴里应着,心思却还放在续弦上面,等听陈集说:“小少爷不见了。”

他立刻绷紧身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陈集答道:“今日小少爷先是去西市黑老大那边买了几十个人,让他们分批先后去顾家各个铺子闹事,之后小少爷像是察觉到我们的人在跟他就拐进一条胡同,之后……人就不见了。底下的弟兄看了下那边的状况,并无打斗的痕迹,小少爷应该是自己跑掉的。”陈集说完立刻跪下认错,“是属下等人行动不力,请国公爷责罚!”

韩冲听他这样说反而不担心了,他刚才紧张得手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此刻倒是又重新坐了回去,甚至脸上还抹开一抹笑,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十分自豪:“我就说这小子机灵。”

陈集犹豫:“那我们还要派人继续去找小少爷吗?”

“不用。”

韩冲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他哼笑道:“这臭小子是在故意跟我炫耀他的本事呢,你现在派人过去,要是真找到,我们小少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这臭小子打小就要面子,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这会要是找过去,回头准得跟他闹,保不准还要在悦悦面前给他上眼药。

陈集到底还是担心的,拧着眉问:“可都这么晚了,小少爷他能去哪?”

韩冲看着他反问:“你说他能去哪?”

陈集凝神细想了一会,忽然睁大眼睛,他抬头道:“顾家?”

韩冲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陈集看他这样,不由更加紧张起来:“小少爷毕竟还年少,没经历过什么事,今日顾行昭又在您这吃了亏,要是被他抓住,只怕小少爷有一顿苦头吃。”

韩冲听到这话,沉默许久才说:“现在吃苦头,总比以后吃苦头要好。”不等陈集再说,他又道,“不必去管,想必顾行昭已经打听到今日宫里发生的事了。”

“不管宫里那位到底准备怎么处置我,但以他今日的表现,顾行昭想对我们韩家人动手只怕还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

陈集听他这样说,仔细一想,倒是终于放下心了,只是想到攸宁,他不由又问了一句:“可现在都到饭点了,小少爷一直不回来,姑娘那边该怎么说?”

韩冲:“……”

刚才还老神在在的韩冲忽然变了脸。

完了。

他把悦悦给忘了。

……

攸宁还不知道韩琅的事,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四周安静得没有丁点声音,面前秋香色的织金罗帐也在这漆黑之中分辨不清是何颜色,这也让攸宁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是在顾家?

还是报德寺的禅房?

又或者是在阴曹地府……还是那个她心心念念想要留下的那个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攸宁一时竟有些不敢出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了,藏在薄被里的手也在无意识得捏着底下的被褥,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一场她凭空臆想出来的美梦。

现在梦醒了。

所有一切又都回到了原位。

如果攸宁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她其实并无所谓,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可得到过再失去……攸宁喉头微哽,眼眶竟也不知何时变得酸涩不已。

她难以想象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美梦,她会怎么样?

攸宁一时竟有些自欺欺人般不愿意醒来,她沉默地躺在床上,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姑娘还没醒?”

攸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睛蓦地睁大了一些。

她认出这是罗妈妈的声音!

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也重新怦怦跳动起来,攸宁的心情和眼睛里的亮度也总算是重新活络过来。

“还没,奴婢进去看看?”这是惊云的声音。

“不用,我进去。”罗妈妈说着就打了帘子进来了,屋子里很黑,为了让攸宁能睡一个好觉,她特地没让人点灯,就连外面也没点,是怕光亮太足,影响攸宁的睡眠。

她摸黑进来,正想到床边看看就听到拔步床那传来攸宁的声音:“妈妈?”

刚醒来,攸宁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可罗妈妈听着却面露笑意,也总算是放了心,今日她从顾家回来,原本是想跟姑娘说下外面的情况,可姑娘那会在午睡,她那时也未多想,直到时间过去越久,姑娘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甚至还做起了梦魇,罗妈妈这才终于担心起来。

但人在梦魇中,她也没办法。

生怕把人这样喊醒,姑娘会不舒服,只能守在她身边。

想到姑娘梦魇时发出的呓语还有眼角流下的眼泪,罗妈妈神色微黯,她不愿表现出来,只轻轻诶了一声,重新笑着应道:“姑娘醒了?”

她靠着外面那依稀月光走到拔步床那。

攸宁也坐了起来,她靠在床头的引枕上面,看了一眼四周问罗妈妈:“外面怎么那么黑,声音也没有?”

罗妈妈跟攸宁解释道:“您难得睡个好觉,怕吵醒您,老奴就没让人点灯。”

她边说边撩起了床边的罗帐。

原来是这样,攸宁总算是放心了。

两人说话这会功夫,惊云也走了进来:“姑娘醒了?”她是进来点灯的。

攸宁轻轻嗯了一声:“爹爹和阿琅回来没?”

“国公爷回来了,小少爷还没。”惊云说完带着人把屋子里的灯都给点亮了。

满屋烛火重新点起,让习惯了黑暗的攸宁一时有些不大适应地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她才睁开眼,罗妈妈捧了一盏温水递给攸宁:“您先润润喉。”

攸宁接过后喝了一口,等嗓音润了才蹙着柳眉问:“什么时辰了,阿琅怎么还没回来?”

惊云回答了时辰,说是酉正了。

攸宁一怔,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足足两个时辰,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她向来浅眠,就连夜里也睡不到三个时辰,中午更是最多歇两刻钟就起。

罗妈妈窥她面色,便说:“您大病初愈,原本就该多睡一会。”

她让惊云出去跟厨房吩咐一声把晚膳拿过来,再找人去跟国公爷说一声,至于小少爷,她心里其实清楚小少爷去了哪里,便跟攸宁说:“先前已经着人出去找小少爷了,您别担心,小少爷都多大一个人了,知道分寸。”

攸宁哪里放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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