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意傅淮州(姜初意傅淮州)全文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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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意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傅淮州好像与十八岁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傅淮州抬眸望去,见姜初意看着他发呆。
他勾起嘴角,因为她的失神有了丝愉悦,但心底的忐忑依旧让他变得小心了很多。
“坐吧。”傅淮州道,声音语气都轻了不少。
姜初意回过神,蹙着眉看着圆桌上的玫瑰花。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十九章 原谅
姜初意坐了下来,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着。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看着傅淮州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不解。
傅淮州朝门外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点头离去,不一会儿䧇璍端上了两份西冷牛排。
才吃过早饭的姜初意哪里吃的下,她只看了一眼,再次将视线放在傅淮州身上。
他左脸颊还有些红,而下眼睑却微微泛着黑,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姜初意抿抿唇,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上“你要说什么”后推到傅淮州面前。
傅淮州瞥了一眼,当做没看见一样无视了。
“尝尝。”他眉眼一弯,笑意布满整张脸。
姜初意又是蹙了下眉,印象中傅淮州从未对她笑过,或许有,那也是嘲讽和冷笑。
她越发觉得自己太不了解他了。
姜初意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
傅淮州嘴角的笑意一僵,但还是耐着性子拿起刀叉,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儿后和姜初意面前的交换。
这样的举动让姜初意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昨天才打了他一巴掌,以他的性子还有对她的厌恶,应该恨不得把她咬死吧?
姜初意咬着下唇,快速地在纸上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将字条推到傅淮州面签后,她站起身,像是准备离开。
傅淮州的笑容因为她的“不知好歹”差点变成了怒火,但他又想起昨晚反复思索的一晚。
他始终下不了手毁了那个贝壳风铃,就像他无法放弃姜初意一样。
从小到大,他霸道惯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姜初意是个例外,从前他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现在想要,却难以靠近。
傅淮州看着姜初意,眼底的感情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好像下意识已经认定姜初意是他的所有物了,为了她,他愿意和软些,甚至放下他本来的个性。
但是她似乎并不领情。
傅淮州暗自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走向她:“姜初意。”
在姜初意微怔的神情中,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两手交叠在姜初意腰后。
“回到我身边。”
傅淮州的声音落在姜初意耳畔,温柔的让她以为出现了幻听。
姜初意长睫颤抖了几下,心速因为这沈单的几个字开始情不自禁地加快。
他……是想和她和好?
“你和顾凌风的事我不会计较的。”
然而,傅淮州下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隔开了那戛然停止跳动的心脏。
姜初意淌着痛苦眼神中又满含嘲讽,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淮州,也许她从未离他近过。
傅淮州以一个大度的君子的模样等待着姜初意的回答。
他势在必得的目光像是胶水一样黏在她的身上。
他给她想要的温柔,还有宽容大度,甚至是真正的顾夫人,她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谁知姜初意缓缓伸出手,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掰开,后退了两步。
一双黑眸浸着点点泪花看着他,姜初意心头喉间都像是被这些时间都未说出去的话给堵了。
她很想问傅淮州:你真的明白爱是什么吗?
从他为了顾氏娶她,到和所谓的“救命恩人”郑琳纠缠不清,再到现在他可笑的“原谅”她的“不洁”……
他真的爱她吗?
第三十章 赌气
姜初意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低头在纸上写着,微颤的手让字迹都显得很是潦草。
——傅淮州,我不是你呼来喝去的宠物,我也不需要你的不计较。——
将字条放在桌子上后,她转身就要走。
傅淮州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睨了一眼字条上的字后,所有的克制都一下被那几个字给瓦解了。
为什么?他都已经放低身份了,她还要怎样?
傅淮州气恼地将姜初意的肩膀握住,将她扳过,语气再次回到从前那般凌厉冰冷:“你还想要什么?要钱要名利我都有,顾凌风根本不是顾家的人,你图他什么?”
姜初意噙着泪强忍着心中的气,恨不得再给他右脸一巴掌,心口又像有个重达千斤的铁球在翻滚。
她用力一挣,狠狠地推开禁锢她双肩的双手,带着几丝恨意的眼眸瞪了傅淮州一眼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淮州脸瞬时就阴沉了下来,他看着姜初意决绝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眼旁桌上那玫瑰还有那切好的牛排。
最后便是姜初意留下的字条,全部都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傅淮州如墨的眸子中似是被一片乌云遮住,那握到骨节泛白的手恨恨地砸在圆桌上。
出了餐厅,姜初意睁着红通通的眼睛踉跄地走着。
可心里的悲戚就像是随着她的越渐混乱的步伐不断地扩大,最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终于忍不住,蹲在人行道上银杏树下哭了起来。
她捂着嘴,将哭声全部变成隐忍了多时的眼泪流了出去。
行人只是好奇地看了她几眼又匆匆离去,姜初意脸埋进手肘间,双肩颤抖着。
她曾幻想过,如果她再和傅淮州相遇,离开了她两个月,他会不会想起她的好,哪怕是一点。
但她还是想多了,傅淮州就是傅淮州,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轻易的改变……
好一会儿,姜初意才扶着树站起身,失魂落魄地朝公寓走着。
她身后几十米处一辆不知停了多久的宾利车窗渐渐关上。
“总裁?”小李问,“回去还是?”
“回公司。”傅淮州语气平淡的让人难以听出他的喜怒。
顾氏,总裁办公室。
小李率先开了门,傅淮州一边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边往里走。
外套被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坐到椅子上,阴翳地眼神扫了一遍桌上的东西,而后拉开一个抽屉,将一份文件拿了出来。
小李悄悄地看了眼,心中一惊,这不是姜初意签好的股份转让书吗?
“去告诉各个股东,三天后下午三点,临时股东大会。”
傅淮州将文件放在桌上,又拿另一份文件。
小李被他突入起来的决定惊住了,但他也不敢多说,应了声后乖乖地去通知各个股东。
傅淮州看着桌上的股份转让书,心底的怒意还有无法忽视的嫉妒让他做了这个决定。
既然姜初意选择了顾凌风,那么他就在所有股东面前宣布:他和她离婚了,而她将股份已经转让给了郑琳。
这样两人就算是彻底的了断了吧!
傅淮州心底一颤,眼睛都有些发酸,他咬咬牙,将那不愿和不舍通通咽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深知。”
听到郑琳的声音,傅淮州脸色更加难看。
“你不是想要顾氏的股份吗?我给你。”
第三十一章 情分
挂了电话已经有五分钟了,郑琳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睁着大眼,呆愣地攥着手机,傅淮州刚刚说什么?不仅要当着顾氏股东们的面宣布姜初意已将股份转让给他,甚至还要和她结婚!?
这消息沈直比她中了三千万彩票还要惊喜。
郑琳欣喜若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欣喜之余也不由有些奇怪,之前无论是直说还是旁敲侧击,傅淮州都不肯,这次怎么突然……
不过她也懒得多想,恨不得三天的时间变成一天或者下一分钟。
另一边,刚走到公寓楼下的姜初意看见顾凌风从车上下来。
顾凌风一眼便看见了十几米外的她,只是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姜初意那红肿的双眼便刺痛了他的心。
“怎么了?”他走了过去,离近一看,她眼眶里还带着眼泪。
顾凌风心又是一揪,然而却有些吃味。
能让姜初意哭成这样的,除了傅淮州那个混蛋还有谁。
姜初意也不想刻意隐藏情绪,只是无力地摇摇头,她真的被傅淮州弄的身心俱疲。
顾凌风见她不愿意透露,也没有勉强,只道:“其他的事你不要理会,安心的等手术就好了。”
姜初意看着他,擦掉眼泪点点头。
两天后。
姜初意将洗好的碗一一摆好后松了口气,这两天倒是很平静,小李没有来,傅淮州也没有来。
她眼眸暗了暗,可能他明白了吧,从此他们就这么断了。
想到这儿,她心头还是有些难受。
“叩叩叩——”
姜初意闻声,忙去开门,是已经穿戴好的顾凌风。
“收拾好了吗?”顾凌风笑问。
姜初意点了点头,转身去拿钥匙和围巾,今天她要去医院做检查。
今天是难得的日头,温暖却不刺眼的光线让姜初意感受到了难得的轻松。
因为医院不远,两人便步行,街上还是弥漫着鞭炮烟花的味道,树上还有路灯上的小红灯笼在阳光下像是山楂一样。
顾凌风转头看着姜初意,她的侧颜恬静温柔,就像她从前的声音一样。
恍惚间,他也回想起第一次在顾家看到被顾老太爷请去做客的姜初意。
她穿着校服,柔软的黑发编成一个侧鱼尾辫垂在胸前,白净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
一声“凌风哥哥”好像就一个套索彻底将他套牢了,让他沦陷了七八年。
顾凌风握了握拳,有种想将他隐藏多年的感情一并说出来。
“姜初意,我……”

没等他说下去,一辆车忽地停在他们身边。

车窗渐渐下去,傅淮州那像是用刀刃在冰上雕刻出来的脸冷冷地看着他们。
姜初意眼眸一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顾凌风皱起眉,他本就和傅淮州不和,又因傅淮州打断他而有些恼怒。
“有什么事?”他主动站到姜初意面前,将她挡在身后。
姜初意愣了一下,目光却放在傅淮州身上,他又想干什么?
傅淮州笑了笑,满是讽意:“明天下午三点,顾氏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你们两个怎么说也和顾家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让你们去看看总归是情分。”
第铱驊三十二章 股东大会
傅淮州的话让顾凌风和姜初意都有些疑惑,甚至觉得蹊跷。
他们顾氏股东大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这又算是什么情分?
然而姜初意却想起了转让给郑琳的股份,难道傅淮州明天要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宣布股份转让的事吗?
这一猜想让她更觉失望,傅淮州对郑琳已经那样好了吗?
傅淮州余光看向姜初意,见她偏过头咬着唇,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心头越发疼,连带着表情都更加冷硬。
顾凌风也知道股份转让一事,但他并未表现的有多惊讶,反而一脸的严肃。
他看着傅淮州,问:“你要把当着所有股东的宣布姜初意已经将股份转移了吗?”
傅淮州神色一暗,并没有回答,但也是默认了。
顾凌风突然笑了,他用带着劝诫的语气道:“我劝你别那么做。”
“不过一个顾家的寄生虫,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傅淮州冷笑。
姜初意眉头一拧,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悲哀,傅淮州真的变得越来越刻薄了。
然而顾凌风却并没有发怒,他双手插兜,回道:“好,我和姜初意都回去,希望你不要后悔。”
傅淮州下颚动了动,阴桀的目光扫了一眼顾凌风,最后在姜初意身上停留了一会才关上车窗。
车子渐渐远去,姜初意看着顾凌风,眼里满是疑惑。
傅淮州那样挑衅的话居然都没激怒他,他甚至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顾凌风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笑道:“他已经无可救药了,但是明天下午三点,我倒是很期待。”
姜初意更觉这两个名义上的兄弟一个比一个难懂。
等到了医院,经廖勇介绍的林育鑫医生在给姜初意做了检查以后摇了摇头。
“声带神经受损太过严重,我的建议还是不要手术,但是你们已经决定好了的话,医院方会做最大的努力。”
听了林医生的话,姜初意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已经无可奈何,也只能听天由命。
顾凌风却坚持手术,他安慰道:“放心吧,你可是救了两条命的好人,上天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
姜初意闻言,苦笑了一下。
如果算上傅淮州的话,应该是三条命,但是老天爷却还是将所有的苦难都给了她。
因为姜初意的情况比较复杂,手术暂时推迟。
直到次日,下午两点半。
姜初意和顾凌风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去感叹这少来却又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厦,一个西装革履的四五十岁的男子让她眼眸一怔。
刘律师?他怎么来这儿了?
姜初意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刘律师,三年前宣布完遗嘱后,刘律师就去了桐城,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顾凌风走过去,同刘律师握了握手:“辛苦您跑一趟了。”
刘律师提着公文包,回道:“应该的,只是少爷他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股东大会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他能没决定好吗?”顾凌风嗤笑一声后,朝姜初意招招手,“走吧,咱们进去。”
刘律师朝姜初意颔首后率先走了进去。
姜初意扯了扯顾凌风的衣袖,皱着眉满脸疑惑。
顾凌风见了,温声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遗嘱的前提
偌大的会议室中,大大小小的股东拢共有十三位,不过最大的股份依旧掌握在傅淮州手中。
顾凌风和姜初意还有刘律师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并没有坐到会议桌旁。
除了姜初意只有几个股东知道她的身份外,其他人对顾凌风和刘律师是比较熟悉的。
特别是顾凌风,顾老太爷居然一点财产都没有给他,怎么说他也顾家的人啊。
姜初意如坐针毡,一颗动荡的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今日的场合远比她从前工作的地方严肃正式,然而让她觉得不安的是底下翻滚的暗涌。
她总觉得刘律师的出现是有什么目的的。
门再次打开,一个欣长高大的身影率先走了进来
姜初意眼神一滞,是傅淮州。
然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郑琳!?
她张了张嘴,却又觉她的惊讶是多余的,毕竟她的股份就是转让给郑琳的,她原该来的。
而郑琳正要转身去寻位置坐下,却一眼看到几步外的姜初意。
“姜初意!?”郑琳大惊失色,腿都抖了一下。
真的是她!她不是死了吗?郑琳眼里满是惊惧。
她的失态引来傅淮州一个冷厉的眼神,郑琳身子颤了颤,立马收了声,心却被“死而复生”的姜初意吓得不轻。
郑琳瞪着姜初意,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或许是姜初意的冲击太大,她竟没有注意一旁的顾凌风和刘律师。
姜初意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郑琳这样的女人,她已经不屑与她争什么。
傅淮州目光落在姜初意脸上,她和顾凌风坐在一起,神情自若,似是丝毫不在乎即将发生什么。
他心头一紧,眼底的寒冰又厚了几层。
而在傅淮州宣布顾老太爷给姜初意的股份已经变更时,顾凌风忽然站了起来,看着傅淮州将要拿出的文件,沉声道:“顾总裁,我最后一次劝你。”
他看向按捺不住激动的郑琳,又道:“三思而后行。”
傅淮州眼神骤冷,嗤笑:“顾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说着,他将几个月前姜初意签下的股份转让书拿了出来,让小李拿去给股东们看。
紧接着又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咬牙一字字道:“从此姜初意和顾氏、顾家再无一点关系。”
姜初意心陡然一紧,紧抿着唇,黯淡的眸子只放在自己放在腿上的手上。
或许这些东西本该就不属于她……
其实她也疑惑过,顾凌风虽不是他亲孙子,但养在顾家十多年,总比她这个孙媳妇亲。
而且曾经在公司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最后顾凌风一点财产没有,她反而拿到了顾氏的股份。
顾凌风见所有股东都看了转让书后,转头看向刘律师。
刘律师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傅淮州身边。
“少爷,请让我宣布老太爷最后一条遗嘱吧。”
此言一出,除了顾凌风,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淮州率先反应过来,他面色一沉:“什么意思?”
刘律师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当年老太爷还有最后一条一个遗嘱没有宣布。”
然而这样的解释根本不足以解开大家的疑惑和好奇。
郑琳脸上的欣喜还没褪去,心中却已经有了丝不祥的预感。
“不是说宣布最后一个遗嘱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吗?”一个股东问了一句。
刘律师不急不缓地打开文件,说道:“这个前提已经发生了。”
第三十四章 出乎意料
刘律师的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坐的人更加好奇。
傅淮州紧拧着眉,眼中有不解也有警惕,他的直觉告诉它,最后一条遗嘱对他很不利。
但是再不利又能如何,他已经是顾氏总裁了!
姜初意手渐渐收紧,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傅淮州,离他不过几米,却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一样。
刘律师扫了一眼众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看着遗嘱最后的几行字,将声音提高了几分:“第八,一旦傅淮州和姜初意离婚,姜初意手中持有顾氏的股份由傅淮州宣布转让他人,傅淮州所继承的顾氏将转交于顾家养子顾凌风之手。”
短短几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会议室中炸开了。
股东们议论纷纷,说来说去几乎都再说老太爷这是怎么想的,怎么把他辛辛苦苦创办的顾氏交给到养子手里。
刘律师合上文件,看向已经呆住傅淮州,眼底倒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顾老太爷在时,他一直都是顾氏的法律顾问,自然也知道顾家这两兄弟的性子。
顾凌风虽然是养子,但深受老太爷信任,性子又沉稳,之前也在公司待了好几年,行事大方。
然而傅淮州……
刘律师暗自叹了口气,在他眼里,傅淮州也就比一般纨绔子弟强些,根本不适合做顾氏的领头人。
姜初意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傅淮州。
她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老太爷居然会写这样的遗嘱,他将傅淮州和她真的是牢牢实实地绑在了一起了。
郑琳“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像是粉笔擦在黑板的动静:“不可能!刘律师,你一定是和顾凌风串通好了对不对!”
这怎么可能!顾老头子怎么可能会做这么蠢的事!那可是顾氏企业啊!怎么可能落入外人手里!
刘律师冷冷道:“郑小姐若是不信,我这儿还有顾老太爷手写的一份。”
郑琳顿时向被噎住了一样,她看向一直沉默的傅淮州,想让他驳几句。
傅淮州紧缩的瞳孔慢慢恢复,他看着几米外面无表情的顾凌风,心里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
怒火、嫉妒、憎恨等等好像一瞬间都没有了。
他只觉自己就像落入早已被猎人埋好的陷阱中的猎物。
哪怕老太爷已经去世了,他还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在坐的股东却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对,他们不太管顾氏到底是不是顾老太爷的亲孙子继承,他们只在乎公司的利益和未来。
傅淮州的确不如顾凌风,这是事实。
空气就像是被凝结了,傅淮州眼底终于有了丝情绪,他看着顾凌风,咬着后槽牙笑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顾凌风冷道:“我劝过你不止一次。”
姜初意手越收越紧,她咬着渐渐泛白的嘴唇,面对给傅淮州的变故居然还有些心疼。
她知道,傅淮州和老太爷关系不好,现在的局面更是把他打进了地狱。
傅淮州视线下移,看向姜初意。
她那是什么眼神?是怜悯同情他吗?还是在嘲笑他从天堂摔进深渊里。
傅淮州头一次觉得这么难堪,他紧攥着拳头,冲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 想去就去
郑琳见傅淮州离开了,又气又怨,没想到最后她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便宜了姜初意。
她拿起包,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经过姜初意时还还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姜初意站起身,并没有在意郑琳。
刚刚傅淮州他会去哪儿?
她不由悬起了心,这次的打击对傅淮州来说的确是太大了。
顾凌风在股东都来找他说话之前,对姜初意低声道:“要是想找他就去吧。”
姜初意眼眸一闪,拿起背包后朝顾凌风点点头后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顾凌风眼底还是流过一丝失落。
他让姜初意去找傅淮州,是因为了解傅淮州,傅淮州一直觉得姜初意是为了钱还有名利才答应老太爷嫁给他的,他也将手里握着的顾氏作为睥睨他人的资本。
现在他几乎是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还能像从前那样面对姜初意。
顾凌风无奈却又带着丝嘲讽地笑了笑,无论是顾氏还是爱情,都是傅淮州自己葬送的。
顾氏大厦外。
姜初意微微喘着气,左顾右盼,依旧没有看见傅淮州的身影。
小李说他没有回总裁办公室,而是出了公司,可是这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姜初意紧拧着眉,当看见一辆黑色宾利驶过去时,眸光一亮,慌忙去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
她坐了进去,对着司机指了指傅淮州的车。
司机倒是个聪明的,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发动车子跟在了宾利车后。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还没等姜初意坐的计程车停稳,她就见傅淮州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就踉跄着走了进去。
姜初意匆忙地付了钱,跑了过去将车门关上后转身看着这栋住了三年的房子,眼眶不觉一涩。
她一步步走到大门外,有些强硬地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停住。
直到追到这儿她才惊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初意恹恹放下手,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
她这样的举动或许在傅淮州看来是多余的,或许他会觉得她是来看他笑话的吧。
她叹了口气,转身想离开,但是走下几步台阶后再也挪不动腿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姜初意的心再次开始疼痛起来。
她坐在台阶上,默默地听着,想听见里面的动静。
屋内。
外头的光线穿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客厅,让人可以勉强看清。
傅淮州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牛饮着白兰地。
平时品尝回味余久的酒此刻就像是一把烈火,从嘴唇开始燃烧,经过口腔、喉咙、气管、心肺,最后在肚子里开始像岩浆一般沸腾着。
傅淮州半睁着赤红的双眼,泛白的指尖紧扣着酒瓶,带着酒渍的唇角弯着,眼底却满是悲哀和自嘲。
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如同一支箭穿过他的心脏,痛的他额上青筋爆起。
眼眶猛地一湿,傅淮州愣了几秒,他微颤的指头抚了抚眼角。
又是一片湿润。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还有玄关处那静静挂着的贝壳风铃,从前压在身上的担子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可是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将他击垮。
他什么都没有了吧,姜初意更不可能再多看他一眼了……
第三十六章 醉酒
天色渐渐黑了,姜初意看着手机中顾凌风的短信,只能回说她一会儿就回去。
她回头看了看依旧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路边的一个花盆旁,将花盆拿起后,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是她之前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带钥匙多备着的。
姜初意捡起钥匙,将门打开,黑暗中,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然而一阵悦耳的风铃还有像是贝壳碰撞的声音响了来。
借着外头的路灯光线,她看见挂在玄关处的贝壳风铃。
她眼眸一怔,认出了那是她送给傅淮州的生日礼物。
他没有扔,还一直挂在这儿吗?
“哐当——”
一声轻响打断了姜初意的思绪,她屏住呼吸,借着手机的灯光走到开关处将灯打开。
更加浓烈的酒味闻起来都觉的醉人,姜初意看着满地的红酒白酒瓶子,一张脸紧皱着。
然而当看到傅淮州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傅淮州就像街上的醉鬼一样靠在吧椅旁,外套扔在一旁,领带歪斜,面色红的像外头路灯上的灯笼,半睁着的眼睛目光迷离,一手夹着已经灭掉的香烟,一手拿着只剩下一口酒的瓶子。
姜初意心头一窒,立刻走过去伸手想将傅淮州扶起来。
恍惚中,傅淮州好像感觉有人来了,温暖的小手覆在他的后脑和他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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