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成还未醒,赵朗代为领旨:“臣,领旨谢恩!”
宣读圣旨的公公又宣读了第二道圣旨:“赵承成比武胜出,武艺高强,为人正直,特此封为大理寺正。”
一连两道圣旨。
足以见宣王对赵承成的宠幸。
一间阴暗的房间内。
一名身穿宣国官服的男人在暗房里,被阴暗笼罩,看不出面容。
他的面前赫然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在公主成亲之日动手,刺杀宣王。”
赵承成醒过来时,得知自己当了驸马,挣扎着从床上爬起:“阿碌,随我进宫谢恩。”
阿碌连忙扶着他:“您不多加休息吗,谢恩也不急于这一时。”
赵承成进宫,不是急着谢恩,而是想找机会见宣笙。
那日虽是中药,但他还有记忆。
只是吻她,都能让她如此生气,这次,恐怕更严重。
赵承成进了宫,果不其然,在御书房门口遇见了宣笙。
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守在屋外的公公弯腰,恭敬道:“公主殿下,国师和陛下正在里面,正在商议您二位的婚事。”
“陛下也吩咐了,您来便放您进去。”
赵承成也跟着进去了。
刚走进偏殿,便听到里面一名男子淡然地声音传出:“陛下,经臣测,公主与这位公子八字不合。”
两人顿住脚步。
赵承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直到两人走进去。
赵承成便见到了威严的御书房内,一个身穿紫色长袍,身形修长,一头白发披散的男子正弯腰对着宣王。
背对着他们二人。
两人齐齐拜见宣王后,赵承成的目光落在白发紫袍的男子身上。
而此刻,国师转过身来。
国师的面容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线里,赫然便是那日他在街上遇见的神算子。
第二十五章
赵承成视线凝视着他。
面容于那日见到的一样,他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只是眼前的男子,满头银发,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的感觉。
不过,想到自己进来时听到的话,便沉下来脸来。
他想阻拦自己与宣笙成亲,是何意?
还不等赵承成开口,便听宣笙问:“国师,你此话何意?”
洛斐然微微朝宣笙点头:“公主,陛下圣旨下达后,我便为你们二人测算良辰吉日,只可惜,红鸾星暗淡。”
赵承成冷冷的凝视着他:“国师觉得我们二人不适合在一起,这可是陛下亲赐的良缘,国师可是要忤逆陛下?”
这时,龙椅上的宣王干咳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才问道:“国师,依你之见,他们二人哪里不合适?”
洛斐然看着二人道:“郎才女貌,只是……”
后半句,便没有在说出口。
沉默半晌,宣笙也道:“既说不出来,国师,你只管择良辰吉日。”
洛斐然无奈叹一口气:“也罢。”
起炉算卦:“良辰吉日便在三日后,但要想二人日后少些坎坷,臣建议,公主与驸马的婚期定在一年后。”
很快,两人成亲的日子便定在了一年后。
只是,赵承成却不满意。
一年后,宣国已被灭国。
直到出了御书房,面色依旧没好。
两人走了一段路,宣笙便要抛下他离开。
可赵承成原本的目的便是进宫见她。
他拦在她面前,双眸紧锁着她:“公主为何对自己的驸马也如此冷漠?”
宣笙冷冷地说:“只因圣旨已下。”
赵承成眉头一拧:“你觉得我信吗?公主是因为昨日之事吧?”
宣笙冷冷地警告道:“赵承成!”
赵承成垂眸看着如此生动的她,从前,她生气时,也会这样叫唤他的名字。
眼底怀念一闪而过。
赵承成正色道:“公主,抱歉,之前我是中药了,才会对你下手重了些。”
宣笙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道歉。
积压在心底的怒火逐渐平息。
她脑海中回想着那天发生之事,忽然问道:“那日你为什么不碰那名宫女?”
赵承成眉眼染上一抹怒意:“我在你心中便是那等轻浮之徒吗?”
宣笙见他喜怒无常,红唇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是。”
赵承成攥紧了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臂:“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你。”
宣笙怔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一刻停止。
……
离宣国王都三百里的红岭关军营。
众将士们正在议论。
“听说了吗?公主定亲了?”
“谁啊?”
“是什么翰林院侍读赵朗之子,赵承成,书生而已,又只是五品小官之子,怎配得上公主。”
一旁,一名看起来有几分文弱的小兵脸色一变。
他的面容,赫然同赵承成有相似。
他抓着方才说话的将士问道:“等等,你方才说什么?公主和谁订亲?”
那人重复一遍:“和翰林院侍读赵朗之子赵承成。”
“不可能!”
文弱小兵否认道。
“怎么不可能,陛下圣旨都已经下了,王都传言,公主与未婚夫婿是两情相悦。”
众人调笑着,唯独留下男子一脸茫然。
他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公主。
怎么可能与公主两情相悦?
他一定要搞清楚!
对,他要回王都搞清楚。
没错,此人正是宣国真正的赵承成!
第二十六章
赵承成连忙向军营请假:“顾云之,家中父ᴶˢᴳ亲重病,让我回家看看。”
他登记时为了方便,用的是顾云之的名字。
军头很快就准了他的假。
他连忙赶路回王都。
而此刻,赵承成却主动来到了国师殿。
国师殿内空旷,紫色的薄纱挂在横梁上,四面都被遮盖,风吹动着纱帘,若隐若现,十分神秘。
而洛斐然便坐在正中央的一张小案上。
赵承成穿着大理寺正的官府。
丰神俊朗。
洛斐然见到他,丝毫不感到惊讶,唇角挂着标志性的笑:“恭喜大人任职,坐。”
他伸出手,邀赵承成坐下。
赵承成在他对面盘腿坐下,目光冰冷地望着他:“国师,洛斐然?”
洛斐然点头:“是。”
赵承成见他点头,知道他与洛泽同一性氏,猜测此人或许便是洛泽的祖先。
“娶妻了吗?”
赵承成问了一个令人有些疑惑地话题。
可洛斐然却依旧是淡定地回答:“未曾,问这做甚?”
赵承成冷笑:“原来也有国师算不到的事?”
洛斐然并不在意他的挑衅,淡淡地说道:“大夫不自医,同理,术士也不看自己未来。”
赵承成冷声说:“既然如此,那我的来意你也应当知晓,可有办法将我与公主的婚事改期?”
洛斐然深沉的摇摇头:“此事无解。”
“你是故意将我与公主的婚期定在一年后。”
赵承成在他说完后,便笃定道。
洛斐然一脸坦然:“是,我是故意的,你本不该出现在这段历史中。”
赵承成嘴唇紧抿,两人对峙半晌,随后,赵承成起身离去。
可身后,却传来洛斐然的声音,他好似看穿了所有人一般。
“你的存在触及到了所有世家的利益,就算不是我从中阻拦,也另有人阻拦!”
赵承成脚步顿了片刻,目光深邃,随后迈步离去。
离开国师殿,赵承成并未离开宫中。
他奉命调查那日有人在宫中下药一事,带着大理石的人,便在宫中搜索。
他坐在御花园等候。
半个时辰后,便有人来禀告:“大人,在掖庭找到了一个宫女,从她宫中搜出了一盒‘万花逢春’。”
掖庭是专门责罚犯事宫女的地方。
地处偏僻,阴森潮湿。
赵承成带着一队人赶到掖庭,占据了一间屋子。
不一会,一个身穿粗糙宫女服的宫女便被带了上来。
虽然被官兵压住,那宫女却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赵承成打量着她,双手发红,可却依旧看得出纤细柔嫩。
“来这里几天了?”
宫女回答:“两日。”
两日,离事发到今日,刚好两日。
赵承成将‘万花逢春’扔到她面前:“认识吗?是你的吧?”
“是。”
赵承成不带一丝温度,不怒自威:“说,那日宴会上,谁让你下的药。”
宫女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颤颤巍巍启唇:“是……”
这时,下属给赵承成递上一本册子。
赵承成翻看,册子上记载着,这个宫女,是从晴宁宫出来的。
他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