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池刘弗章(君意洽)女生看的小说推荐-林兰池刘弗章小说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17 10:15:4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啊切——
刘弗章下意识打了个喷嚏,同他坐在一辆车里的柳香瑛下意识挪了挪,随后像是反应过来,又暗暗的来看他的脸色。
太子殿下眯起眼来,直接道:“柳娘子既然嫌弃我,何必要巴巴的跟过来呢?”
柳香瑛脸色暗淡,她本来也不愿意跟过来,但偏生母亲说她打听到南海寺的观音很灵验,许什么心愿都可,要她去。
她不信这些神佛之物,更不想去。
但柳香瑛私底下派去打探林兰池消息的丫头回来报,说林兰池有意去南海寺为太后祈福。
柳香瑛说一千道一万,最恨的就是别人争她的先,在她面前出头。
林兰池可以做一次,但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她轻声道:“姐姐不信我吗?我只是想要为太后祈福,恰巧在路上遇到了姐姐罢了。”
“恰巧?”刘弗章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柳香瑛,“原来是这么凑巧呀?”
柳香瑛挤出笑来,“就是这么凑巧。”
还凑巧,你那尾巴都藏不住,一出现就被卫七抓了个正着,她能听到的东西都是我专门说给你听的。
你要是没来,那今天的计划岂不是全完了。
刘弗章慢悠悠捻起水果盘里的葡萄,一边吃一边挑帘看向外面的风景。
南海寺远在东京郊外的惠山上,前朝时候便有朝奉客出钱修缮,后来越修越大,本朝时候皇家也出钱过。
但刘弗章只来过一次,许多年不见,青山依旧,佛香幽幽,心境却早就一反之前了。
柑橘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姑娘,到了。”
刘弗章回神,径直下车,后头跟着下来的柳香瑛一脸的憋屈,从小到大谁给她这样的委屈过?
众星捧月才是柳香瑛一直以来享受的待遇。
她心中气恼的要死,一个次品,也这样折腾!等她当了太子妃,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受的气全部都出了!
柑橘扶住刘弗章,小声道:“阿喜就在后院里。”
刘弗章点头,“好。”
他回头对柳香瑛道:“柳娘子还不走吗?”
柳香瑛回神,连忙跟着他上去。佛堂前面是四大天王,走过前殿,便是面容端庄,慈悲众生的玉观音。
柑橘取香,递给刘弗章,柳香瑛身边的侍女识春也递了香给自家主子。两人各自拜了,刘弗章什么都没许。
他根本没什么愿望,实在要说愿望,也只是尽早与林兰池互换回来,不必担心两人各自会出什么事情。
至于柳香瑛的愿望,刘弗章闭上眼都能猜出来,估计是盼着“林兰池”早点消失,她顺利嫁入东宫。
可惜这两个心愿都不会实现了。
烧完香,才到刘弗章计划的开始。
柳香瑛刚被扶起来,就听刘弗章温声道:“后面有素面,你要不要去吃?”
柳香瑛惊讶道:“姐姐?你是在同我说吗——”
刘弗章艰难演道:“菩萨在上,我想你一定是诚心要认我这个姐姐,便想着原谅你。”
如果不是诚心,菩萨也在看着哦。
柳香瑛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原本漾起来的笑容僵了一瞬。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般道:“...正是这个道理。”
刘弗章满意点头,两人便往后堂去。僧人端上浇着香菇的素面,二人正要动筷子,刘弗章身边的柑橘突然附耳对刘弗章说了什么。
刘弗章脸色一变,匆匆离席,甚至顾不上柳香瑛。
柳香瑛心头一转便觉得不对劲,立马转头看向自己的侍女,“识春,你去看他们去做什么。”
识春点头,连忙悄悄的跟上那主仆二人,只见“林兰池”在前头的拐角停下脚步,问自家侍女道:“你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住持说您要亲自把祈福的东西放进佛堂,这样许的心愿才有用。而且如果有人破坏您放的东西,到时候会反噬的。主子,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
“你懂什么?富贵险中求,你想想我的出身,有这么容易成为太子妃吗?兵行险道,前朝的黛妃就是这样,从无名小辈变成主子的。”
“...是,主子。”
“东西呢?”
柑橘将那东西递上来,原来是个玉佩,“这是姑娘贴身的玉佩,就这样送过去吗?”
接下来就是主仆之间的碎语,识春怕被发现了痕迹,赶在他主仆二人回来之前就回了后堂,将事情如实禀报给了柳香瑛。
柳香瑛颦眉,质问道:“这些话你都听清楚了?”
“是。”
柳香瑛哼声道:“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当了太子妃!”
这些鬼神之说子虚乌有,柳香瑛心里虽有些疑虑,但也并不当回事。
“林兰池”不一会便回来了。
柳香瑛看她神飞色舞,不由得有些膈应,像是不经意般问道:“姐姐方才去做什么了?”
“林兰池”道:“没什么。”
她看看柳香瑛,忽而问道:“什么时候能让我去见一眼母亲?你不是说母亲生了两个弟弟,他们如今读书了吗?中举了吗?”
这一串的问题惹得柳香瑛忍不住颦眉,压下脾气刚要开口回答,“林兰池”却神采飞扬的摇摇头,“算了,这些都不用说了,我总会知道的。”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刘弗章笑盈盈道:“等到小选结束,妹妹就懂了。”
她这么笃定自己会当太子妃吗?就靠神佛之术?
柳香瑛气得犯呕,面上还要笑着问道:“...妹妹愚钝,不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我自然知道你愚钝,不然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否认我,不过这件事事关机密,我——”
柳香瑛笑容僵硬,听“林兰池”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用了午膳,刘弗章对柳香瑛道:“我要去请教主持些问题,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柳香瑛摇摇头。
刘弗章道:“那好吧,南海寺山景颇好,你若是喜欢,可随处逛一逛。天黑之前我们就要下山的。”
“好。”
等“林兰池”消失在她眼前,柳香瑛扭回头来看向识春,冷声道:“去找那个佛堂,把她的东西给我砸了!”
不是会反噬吗?就你还想要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当太子妃!痴人做梦!

第24章  好一朵烂桃花
识春却有些犹豫,对自家娘子道:“...姑娘,那不是会反噬的吗?菩萨在上,会不会——”
柳香瑛的指甲扎进她的肉里面,识春原本想要痛叫出声,但下意识看了一眼主子,前者一双杏眼里面神色冷淡。
大有威胁的意思。
她闭上嘴,连忙摇头。
柳香瑛道:“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应该知道,主子要做什么,就该立马去做,不要反驳吧?”
识春瑟瑟的点头,她那撩起衣服的胳膊青红交织,都是密密的抓痕掐痕,分外凄凉。
但...识春心中却还有些疑虑,她方才听得太清楚了,私底下议论事情,会说的那么清楚吗?仿佛专门说给她听得一样。
但看主子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听得进去的了。
识春闭上嘴,出了门寻了一个小沙弥,三言两语就骗得他说出来佛堂的位置。
她记得当时柑橘取出东西的时候,那玉佩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是个半月型的。识春小心翼翼捅破佛堂糊的窗户纸,瞪大了眼睛往里面看。
只有幽幽的佛灯光芒,或明或暗的烛光照在菩萨的脸上,有一种逼人的直视感。
识春一时心怯,几乎想要掉头回去,只是她清楚如果告诉主子什么都没有做,主子一定会惩罚她。
想到柳香瑛那毫不留情的掐,识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有人么?”
年轻女子的声音低低的回响在佛堂里面,似乎见证着佛堂的空寂。
识春慌张的跪在佛前的蒲团上拜了又拜,在心里请求佛祖原谅,而后才摸到佛前,一眼便看见那玉佩,她刚要伸手去抓。
后面便响起声音,“抓了。”
是林兰池的声音!
她吓得要跑,却已经被死死的按在地上。背上一个年轻的丫头把住了她的胳膊,像是铁钳一般无法挣脱。
这真的是圈套!
姑娘中了林兰池的圈套!
识春瞪大眼睛,怒斥道:“林娘子!你为什么故意害我们家小姐!”
刘弗章心想,你家娘子一看就是个会惹事的,尤其我现在就是她眼中钉肉中刺,她巴巴来讨好我一定包藏祸心。
只有一个人能当太子妃,难道我还等她害我了才反击?
再说了,这只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家娘子要是什么都没做,我还说不定真放过她。

刘弗章本不想同她说什么,他的计划应该往下一步进展了。
阿喜却突然道:“姑娘,她胳膊上都是伤,有的看起来还挺新的。”
哦?
刘弗章低头仔细一看,阿喜将识春的袖子强行撸起来,果然全都是掐痕,识春这种贴身的丫头,能对她动手的可不多。
柳香瑛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刘弗章看向柑橘,后者明白意思,点点头道:“姑娘且等着,我来说就是。”
刘弗章走出门来,给柑橘劝降的空间。
从阿喜这件事上,刘弗章很清楚,柑橘有眼色,会做事,也很妥帖。
让她去劝降识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接下来,刘弗章一边思考,一边往南海寺后院的竹林走去。竹林幽静,几乎没什么人,仅仅一声哨响,卫七便迅速飞身落在他跟前。
刘弗章道:“把柳家的马车给我锯了,都说了会反噬,也叫她尝尝反噬是什么滋味!”
有仇不当场报有违刘弗章个性。
卫七应下,不一会便回来禀报,事情做好了。只是中途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看到,他有心去找,却并未找到对方是谁。
刘弗章皱眉,脸上的表情好似山雨欲来。卫七好似看到以前太子发火,本能的跪下告罪道:“是属下无能,望主子惩罚。”
刘弗章捏捏眉心,摇摇头,“算了,南海寺本来就人多眼杂,就算被人看到了也没什么。”
“谁能知道一个孤身入东京城的林兰池,还有暗卫在身,柳家就算追查也只会以为是别人做的。”
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戏看呢。
卫七退下,刘弗章又发了会呆,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便要往回走,忽而从树丛后面绕出来一个身影。
来人约莫二十上下,年轻而俊美,凤眸柔面,笑唇不语自带温柔。头戴玄色幅巾,着紫窄衫带玉佩香袋,看起来是个士大夫。
走到近处,能清晰看见他唇下有枚小痣。
刘弗章有意避开,却看对方直直朝他走来,温柔笑道:“好久不见,林娘子近来可好?”
这是谁?林兰池的老相识?
还是什么青梅竹马?
林兰池没说过她在东京城还有相熟的士大夫啊?
刘弗章微微点头,想是不想多说,转身要走,身后人却突然道:“方才是你派人去锯柳家的马车吧?我的人看到了。”
他什么意思?威胁我?
刘弗章回过头来,暗暗杀意已从眼中浮出,那男子还是笑着,见“林兰池”气冲冲看向他,还露出很开心的表情。
卫七呢——
“主子!”柑橘正巧寻过来,看到那郎君一愣,迅速挡在自家暴怒的主子跟前,屈膝问好道:“原来是陈郡谢家的谢二郎,您不是一直客居博陵,怎么来了东京城。”
谢自安看一眼挡在“林兰池”身前的侍女,“不错,你这个丫头倒很会护着主子。”
他那双含情目又移到刘弗章脸上,“听闻林娘子来了东京城,我这才往东京来。”
他似乎也不防着别人,直接道:“今天知道你对柳家动手,我才敢确定,崔氏那个崔汀嫣,也是你暗中动手吧?她已经疯了。”
刘弗章不知这人到底和林兰池什么关系,但此人话里话外,全踩着太子殿下雷点,让人想要杀他灭口。
偏偏柑橘还说了,这是陈郡谢家的人,他动不了。
杀不了的人,还知道了这么多事情。
刘弗章磨牙切切,心中早就将林兰池质问了无数遍,就在此时,谢自安道:“林娘子,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做的很好。”
“很好?”
谢自安点头,一脸正直,理所当然道:“崔汀嫣害你一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你如此反击,做的没有半分错。”
“至于柳氏娘子,我进东京便有意去柳家打听你的处境,却不想你在王家。柳家竟然不给你进门,你若动手,自然也无妨。”
刘弗章听完他这一番话,一时愣住,甚至都懵了。谢自安说这番话什么意思?他好像是——
刘弗章试探问道:“你如此关心我的处境,觉得我做的没错,你到底是——”
谢自安也不搪塞其词,直接道:“当初是我下水救的林娘子,崔敬元亲口答应我,将林娘子许配给我。”
“我是来求娶我未过门的妻的。”
刘弗章大惊失色,磨牙切切。
林兰池!这原来是你惹出来的烂桃花!

第25章  缘来事成,缘去便散
谢自安还想再说什么,他身后忽而冒出一个看不清眉目的青年,身形脚尖,走路无声。
“主子,该走了。”
“好。”谢自安看向还没彻底缓过来的刘弗章,笑盈盈道:“这是阿平,很能干,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让他来做。”
刘弗章闻言,凝神看向那青年。
后者朝他一拜,拱手送来一枚小笺,上面写的大概就是如何使唤此人的办法。
刘弗章皱眉,还是接下来了。
阿平应当是世家贵族驯养的私卫,谢自安竟然敢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有私卫?前朝私卫联合主家暗杀君主,惹得后朝皇帝明令禁止世家私卫,一旦发现,视同谋逆。
不过现在他是林兰池,身边却也有个暗卫,难道是因为这样,谢自安才把自己的暗卫暴露出来?
亦或者,他如他自己所说那般,只是纯然为了林兰池出发?
无论是其中哪一个原因,刘弗章都很不喜欢。
谢自安带着人悠悠然走了,刘弗章却积蓄了更多的疑惑与不解。柑橘这时候才敢开口道:“姑娘不认识他也难怪。”
刘弗章道:“你在博陵的时候见过他?”
“我没有见过。”柑橘认真道:“但是谢家二郎很有名,据说他是小时候被陈郡的谢氏放逐到博陵的,在博陵的山边住着一间四进的大宅子,却只有很少的仆从,也不大出门或者迎客。”
“麦娘子死之前,我有听她说过,谢二郎参加了科举,高中了。”
身世成迷成这样的家伙,竟然会一心一意为林兰池着想?林兰池从哪里招惹上来的这家伙?
他还去了崔府,救下了刚好落水的林兰池。
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刘弗章想了一路,与柳香瑛相遇的时候兴致也不高,后者倒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想必已经听识春回禀,将玉佩砸了。
柳香瑛凑上来问刘弗章道:“姐姐方才去问了什么?让我好等。”
刘弗章冷冷扫她一眼,“方才不是叫你同去,你又不肯,现在又来问我。”
柳香瑛语塞,来时她硬生生挤上了刘弗章的马车,回去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再这么跟着,扭头便上了柳家的马车。
刘弗章淡淡看那马车,刚要上自家马车。
后面却传来小沙弥一声“且慢!”
刘弗章回头,那沙弥几步上前来,朝他一拜,而后小大人般问道:“师父问您,施主来南海寺,不是有所求吗?”
刘弗章眯眼深思,他确实本来准备来南海寺问关于与林兰池互换一事,但是后来又想着试探柳香瑛,有别人在,刘弗章并不准备问,以免出了事端。
他本来已经打算,下次再来南海寺问个明白。
小沙弥自顾自道:“师父说,他知道施主准备以后来问,但实际上并非要再费功夫。”
“上天缘分,缘来事成,缘去便散。”
刘弗章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沙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师父说,施主已经来过两次,他都没有帮上忙,十分愧疚,请您以后不必再来了。”
这主持不是在糊弄他的吧?说些子虚乌有的话,然后骗上当的人钱财?
刘弗章恍惚之间上了马车,闭上眼想了一会,又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
小沙弥如果见到女子,比如柳香瑛,是喊女施主的,但是自始至终,对他都喊施主。
而且第二次来了,林兰池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进东京城吧。
那住持知道是他?还清楚这互换的事情,所以才会说缘来事成,缘去便散?
这不就是让刘弗章干等吗!
还不如直接试试林兰池说的另外一个法子!
正当刘弗章心头一阵混乱之际,外头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
“啊——”
很快,柑橘从外面绕进帘来,佯作惊讶道:“姑娘!柳娘子的马车折了!她从山道上滚下去了!”
“啊呀——快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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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爷啊,这是什么好事!”
王如珠掀帘进屋,毫不客气的坐在茶几边上的木凳上,要侍女为她倒茶。
刘弗章在她对面翻书,听闻动静只是哼得一声。他的一只手半露出肘部,柑橘正在往上头放热帕子散淤。
王如珠乐滋滋道:“听说柳香瑛下了山,送回柳家之后柳家拿了帖子去请了京中有名的大夫,看过了,治不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王如珠恨不得痛拍大腿,兴奋难掩。
刘弗章早已经知道了事情全过程,此刻斜睨着王如珠,劝她收敛些,别把肚子笑破了。
王如珠惊讶道:“你竟然也不惊讶吗?老天报应,叫她的马车刚好撞到石头上撞歪了车轮,一路滚下山,伤了脸!听说她现在伤口难掩,怕是不能参与小选了。”
这可不是老天的报应。
这是太子殿下的惩罚。
既然存了害人的心,就会被人所害。他计划里面要柳香瑛吃点苦头,现在效果出奇,直接把她弄出局了。
刘弗章很满意,甚至因为遇到谢自安的不舒服都被顺好了。
他调侃王如珠道:“你本来就对小选没有兴趣,现在柳香瑛不战而退,你还去吗?”
王如珠突然红了脸。
刘弗章一抬眼看见,忽而有了很不妙的感觉。
王如珠看看左右,“你们都下去吧。”
刘弗章不妙的感觉进一步扩大,与此同时,王如珠见众人都出去了,才捧着脸小女儿娇羞般道:“我要嫁给太子殿下。”
“...你之前还说不喜欢他,说他冷酷。”
王如珠飞快摇头,“这都是外人猜想,其实太子殿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做了一件错事,是她有意为我遮掩才没有出事。”
刘弗章艰难问道:“你做了什么错事?”、
林兰池又干什么了?
王如珠于是将在瓦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同时感慨道:“虽然不知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去瓦舍,但其实也无妨,男人嘛,有几个不押妓赏乐的?也许只是逢场作戏呢。”
她抬眼看面前的“林兰池”,只见对方脸色仿佛黑出碳一般,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刘弗章摇头,“我没事。”
但林兰池要有事了。
她竟然敢用自己的身体去瓦舍!她一个女子,去瓦舍押什么妓?再说了,这天地下谁敢让太子殿下陪着逢场作戏!
他越想越气,书页仿佛要被捏碎一般。
王如珠上下打量他,忽而皱眉问道:“你不会是吃味了吧?”
“我?我吃味?”刘弗章冷笑连连,“你看错了,我这不是吃味,我又不喜欢太子殿下。”
王如珠还真被糊弄过去,点点头认真道:“那就好,你还挺好玩的,你要是也喜欢太子,那就难办了。”
刘弗章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将人大卸八块要多久。”

第26章  兴师问罪的全过程
林兰池正接过杜怜儿喂过来的葡萄吃,就听下面的东宫幕僚道:“殿下,今岁虽然岭南瓜果上贡的早些,但您切勿奢靡,以免造成京中人人追赶,价格疯涨之景。”
她口中的葡萄是吐出也不好,咽了也不是。
林兰池叹一口气,伸手揽住杜怜儿的肩膀,后者微僵住了些,但更不敢动。
“只不过是吃了怜儿递给孤的一枚葡萄罢了,卿切勿忧虑,东宫之中若是连这点事情也能随意传出,岂不是显得主上御下不严?”
这话一出,堵的那幕僚半天说不出话。
好一会,对方才拱手又道:“不知殿下准备什么时候重理政务?刚才太医不是说,您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吗?”
林兰池皱眉,“卿这是?”
那幕僚跪地,哀婉道:“臣是东宫幕僚,为天家效力,自当应该督促殿下您勤理政事!眼下二皇子已然被处置,可还有三皇子等人欲接手您手中的政事!更何况清河王还征收边境,手握着兵权啊!”
林兰池恨不得在他脸上丢奏折,却清楚这位幕僚似乎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准确来说,林兰池发现这位幕僚似乎有点唯恐不能死。
在太子的东宫之中因为劝勉储君而受罚,对士大夫来说是一种另类的表扬。
所以林兰池还打不得他。
总算是心力交瘁的劝走那幕僚,不一会梁秉山又小心上前来报:“殿下,是容华夫人身边的太监,说是给您送人来了。”
又来了。
林兰池捏紧了杜怜儿的肩头,点点头让梁秉山放人。自从上次夜间出事,梁秉山恨不得夹起尾巴过活,生怕哪天太子想起来他当时中计被调走的事情。
不多时便迎了容华夫人身边的陈达安来。
陈达安是个圆脸胖子,乐呵呵朝太子殿下行礼,尖着嗓子道:“殿下请看,荣华夫人怕您有伤在不便行走,特送来些规矩的侍从伺候。”
那两个娇滴滴的宫婢抬头,和杜怜儿的气质韵味一模一样。
林兰池转身捏住杜怜儿的下巴,“怜儿伺候孤,伺候的很好,所以你说,这两个人要还是不要?”
“...殿下有怜儿还不够吗?”
“这倒是,孤是太子,身边有一个两个,可以算是可用,但是多了,不就成了沉迷女色之辈?到时候恐怕落人口舌呀。”
陈达安心中一凛,明白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了。
荣华夫人送两个人来,是不是想要落人口舌,成为让太子沉迷女色的心怀不轨之辈?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冷汗迭出,忙告退道:“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欢,那小的这就回去。”
等人都退下了,林兰池松开杜怜儿,毫不留情转身就走。梁秉山跟在她后面,小心问道:“殿下可要用晚膳?”
“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是呀,都快落锁了。”
林兰池松一口气,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太子需要应付明枪暗箭,幕僚难缠,后宫那些势力之间更难缠。
等到她的腿彻底好了,小选继续进行,更是躲无可躲的麻烦。
用完了晚膳,接下来还要硬着头皮去批奏折!
林兰池忍耐了一日,好不容易偷来些时间躺在床上发呆,就听外面扑通一声,她掀开床纬,卫七跪在地上,禀报道:“林娘子请求与您相见。”
太子要见她做什么?是不是南海寺有结果了?
林兰池眼睛一亮,问道:“他可有说在什么地方?”
次日一早,林兰池就私下里出了宫门,沿着东京城两市慢悠悠走过去,上了汴河不打眼的一艘小舟,小舟一位陌生船夫撑船。
似乎也是暗卫的人。
刘弗章已从上游入舟,此刻正静静看着林兰池。
气氛有些微妙。
林兰池恭敬道:“殿下叫我来,有何要事?”
刘弗章呵呵冷笑,撑着头问林兰池道:“你去瓦舍做什么?押妓?”
林兰池大惊失色,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刘弗章耳朵里,是谁说漏嘴了?范世达?还是王如珠?
或者是太子调查她了?
还没待林兰池多想,刘弗章直接道:“王如珠亲口对我说,你施手搭救了她,她芳心暗许,决心嫁给太子。”
林兰池迎着他那杀人般的表情,呐呐的把太后的事情说了,果不其然,太子的表情更糟糕了些。
林兰池迅速低眉顺眼,又劝道:“...殿下,或许您可以往好了想,您这不就有了两个——”
“你觉得孤需要吗?”
林兰池摇头,但抬起头来倔强道:“那太子殿下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要我将那人打出去?或者是杀了?”
“杜怜儿是太后派来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只能接受她。但我不能露馅,所以才一时想偏,去了瓦舍。”
“也许,确实有碍您的名声...”林兰池多少有些无奈,“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抱歉。”
这就是林兰池的做事风格,粗鲁,野蛮,剑走偏锋。
因为根本没有学习过如何应对这些事情,所以难免会慌了手脚。
刘弗章反应过来她的言下之意,长叹一口气道:“孤去了南海寺。”
林兰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怎么样?”
刘弗章道:“你那妹妹派人来打听孤的行踪,孤便将她诓来了。她之前踩着孤的脸面,后来又巴巴的来找孤,想必一定有所图谋不轨。”
林兰池呆呆的听着,突然插嘴道:“您对她动手了?”
刘弗章看她一眼,“没有那么快,看在是你妹妹的情况上,我给了她机会,结果她在南海寺还要动手害我,我才小惩大诫,锯了她马车。”
“人没事。”
林兰池沉默片刻,道:“既然她并非良善之辈...那殿下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刘弗章看了会她的表情,忽而问道:“你认识谢自安吗?”
林兰池摇头,“只是听过他的事情,但我没见过他。”
不是说谢自安救了她?
刘弗章道:“不过虽然是设计,但南海寺的事情我也问清楚了,那主持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林兰池心神大乱,眉头紧锁,“那怎么办,对了——”
她刚要把刘葳兮告诉她的另外一个办法说出来,就看太子殿下忽而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
“...试下肌肤之亲。”
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刘弗章尴尬的要把手收回去,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声响,“客人,到了。”
这是提醒林兰池该回去了。
林兰池刚欲站起来,却因为还与刘弗章拉着手,加上小舟靠边,顺着力往下一跌。
船外,白一问钱二道:“你可听到什么动静了?”
钱二将小舟上绳索拴在码头,摇摇头,“没动静啊。”
白一撇嘴,“感觉像是人叠起来的声音。”
“你听过?”
“乱葬岗埋人的时候可还没你呢——”
但为什么会有人叠在一起的声音?两人后知后觉,四目相对,钱二尴尬道:“...你绝对听错了。”

第27章  所谓血浓于水
我好像压到什么了。
这是林兰池的第一个反应,随后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随后又是太子殿下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起来!”
林兰池下意识点头,双臂撑着小舟内部地板要起身,却因为腿伤未愈,再次重重的跌在地上。
这一次更是狼狈,刘弗章张口刚要怒斥,林兰池已经跌下来,柔唇相贴,牙齿撞得生疼。
刘弗章又欲推她,忽而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下一秒,林兰池从他跟前爬起来,一双杏眼瞪大,慌张掏出帕子来捂他口鼻。
“殿下,您好像流血了!”
刘弗章低头看她,林兰池低垂眉眼,好似一双刷子般扇动长睫,“...呆子。”
“什么?”
林兰池抬头,忽而发觉太子的眼下有一枚不太分明的泪痣,和太子素来严肃的气质十分——
她反应过来,两手捏上自己的脸,惊喜道:“换回来了!换回来了!”
她小声欢呼了片刻,再看刘弗章便有些不好意思。后者倒是没当回事,摆摆手自顾自拿着她的帕子擦裂开的唇角。
太子殿下生了一张刻薄的唇,很薄,像是惯会说恶毒话似的。
但是他现在却道:“...林兰池,快回家去,假借去看柳香瑛伤情的名义,你就可以看到母亲了。”
林兰池心口扑跳,这一下终于稳稳的站起来,她抬手要撩帘出去,回头又看一眼殿下。
刘弗章扯动嘴角笑道:“难道是不舍得当太子的机会?”
少女红了脸,飞快摇头,低声道:“请您保重。”
谁也没提刚才能让他们换回来的事端。
等林兰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刘弗章才伸手触上自己的唇,林兰池还给自己涂香膏了吗?这么软,倒像是云团似的。
不过很快,太子殿下便抬声冷道:“白一、钱二,随我去一趟大理寺。”
刘弗泽,还活着呢吧?
-
另一头,身着浅黛小袍的少女匆匆穿过人群,林兰池心如擂鼓,上次去瓦舍的时候,她就问过秦五柳家在哪里。
无数个梦里,她都在期待幼时那双手,曾经将她抱在怀里,也在灵堂不舍的擦她脸上的泪。
但...
林兰池停下脚步,也是那双手,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崔婉心改嫁离去的时候林兰池试图抓住她。
但是失败了。
日日夜夜,她都失败了。就像现在,她也得借着去看柳香瑛的名义去看母亲。
真的要去看吗?
林兰池脚步停滞,多少有些犹豫。太子殿下也和她分析过了,她明明是清楚的不是吗。
柳府已经近在眼前,林兰池却停住脚步,还是下次再来吧。等到太子妃的小选结束,她再回家也一样的。
“大娘子!”
官道上过了一辆马车,柳府的下人开了门出来,有人一声呼唤,林兰池循着声音看去,正好看见端庄妇人被扶下马车。
是母亲。
崔婉心似乎在同身边的管家嘱咐什么,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等到人消失不见了,林兰池才如梦初醒。
若是没有见到,或许也就算了,但此刻她看见了崔婉心,她就会开始想如果和她说话了呢?她的声音也和以前一样吗?她的头发白了些,穿得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等到林兰池回过神,她已经敲了柳家的门,有门倌出门来问,她下意识按照太子说的那样道:“林家姑娘上门来,探望柳娘子伤情。”
那门倌听了禀报,连忙去通传。
现在已经后悔不了了。
林兰池下意识捋了捋头发,确定簪子都在该在的位置,又仔仔细细的捋平刚才几次摔倒有些凌乱的衣袖。
门倌来迎,“娘子,请随我们来。”
林兰池心头有些慌乱,却强作镇定往里面走,柳府很大,毕竟是京中大员,又是得了官家得眼,现在朝中得意的人。
亭台楼阁,小榭花台,处处彰显气势和精巧。
林兰池被引到莲花池中的小亭中,一看见那碧波,曾经被推下水的记忆便翻涌而上,她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你来了。”
陌生的声音响起,林兰池回过头,崔婉心缓缓走来,指着小亭中的座椅让她坐。
崔婉心和她记忆中相差无几,只有鬓侧的细微皱纹,似乎在证明她老了。林兰池一时有千万句话要说,另一瞬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很快,崔婉心的话便劈头盖脸的打在她脸上:“你妹妹陪你去一趟南海寺,伤成这样,你可有话说?”
林兰池张口,抬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崔婉心道:“你不要与我狡辩什么吗?不过也不用这样,你大伯母之前便修书一封与我说了,你来东京之前还想要把汀嫣推下水,让我多小心些你。”
“我...”
“所谓血浓于水,我还以为你不会对亲妹妹动手,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你敢说你没有庆幸香瑛受了伤不得不退出小选吗?”
血浓于水?
林兰池一时间只觉得身上淌着的血都要倒流,痛不可止,她本能的反问道:“母亲养我长大?难道母亲觉得我是这种孩子吗?”
崔婉心略显厌恶的眼神扫视着林兰池因愤怒而薄红的脸,“多年不见,也许你变了,更何况,你也不是我养大的。”
林兰池的脸上滚过一滴泪珠,她低头一笑,抬手擦了泪珠,站起身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母亲不必送了,我走就是。”
是她执念。
是她死不相信,到头来被伤的也是她。
林兰池转身要走,忽而迎面撞上一个人,来人面上一张面纱,看不清眉目,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柳香瑛急声道:“姐姐莫走,你能来看我,妹妹已经很开心了。”
她扭过头来对站起身的崔婉心道:“母亲,姐姐没有害我,我摔下山道,是姐姐冲出来和侍从们一起救了我。”
是妹妹。
她竟然为自己说话?看起来并不像太子殿下说的那样啊?
林兰池疑惑之际,崔婉心道:“香瑛!你还替她说什么话?还不快过来!”
柳香瑛快步上前去挽住母亲的臂膀,小女儿般撒娇道:“母亲还信不过我吗?”
崔婉心还要说什么,柳香瑛忽而小声道:“母亲忘了太后的嘱咐吗?女儿只有靠林兰池,才能嫁进东宫呀!”
崔婉心略一皱眉,迅速反应过来,抬起头时便像变脸般朝林兰池露出和煦的微笑。
“栩栩,原来是母亲错怪你了。你也别生气,母亲是一时气极,现在想想,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林兰池从小到大看人脸色看多了,有时候其实也能根据别人说话读出唇语来。
什么叫,太后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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