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哲说：“去把床单换了。”
汪沐月顿了一下，然后就没再门口待着了。
在等她出去的时候，床单已经换上了新的。汪沐月躺着在拨弄她的手机。
顾司哲眉心拧了起来，她提醒道：“汪沐月，没有我的允徐，你私下别乱动我的东西。”
汪沐月短促的笑了一声，便把手机还给了她，有条不紊道：“有什么秘密这么怕我知道？”
顾司哲却没有隐瞒，说：“很多。”
汪沐月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当年孩子流了，你跟我说，那种情况下不流，生下来会很痛苦，你没生过，又是怎么知道会痛苦的？”
顾司哲忍不住沉下脸色，语气冷淡：“那是常识，生孩子本来就痛苦，更何况是我身体不好的时候。”
她直觉他是在对峙。
顾司哲已经警惕起来，做好了应付他的准备。汪沐月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在外头咄咄逼人谈判的气场，也很强势，他要真怀疑，其实不好对付。
但他却并没有跟她对峙的念头。
汪沐月看了她一会儿，起身把她抱到了床上，自己也小心的半压在她身上，安抚道：“嘉南姐，你别生气，我不该问的，你半夜整宿整宿睡不着，我知道你当时有多痛苦。”
顾司哲伸手微微推开了他的胸膛，“你觉得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汪沐月用鼻尖从她下巴划到她锁骨，抽神回答她的问题：“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顾司哲没说话，明显气不顺。
汪沐月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腹部，说：“感受下这腹肌，你消消气。”
顾司哲终于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想抽回手，他却带着她的手往下走。
~
有了汪沐月在，顾司哲的日子算得上“顺风顺水”，陆氏那边他不敢太多堂而皇之都一股脑塞给她，但外头的红利人脉，汪沐月没少为她在私底下牵。
谁也不知道，他们俩表面上也就是客套的点头之交，基本上打了招呼就没有其他话了。可是背地里，十天里面有五天，都亲密到融为一体。
汪沛凛又联系过一回顾司哲，之后跟陆氏合作的合作，听说汪沐月就直接给否了。汪沛凛忙到自顾不暇，就没有来打扰过顾司哲。
但顾司哲身边的烂桃花，也不只有他这么一朵。徐斯言同样是一朵烂桃花。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徐斯言了，再次见到时，他的眉尾位置，还有一道疤。
“嘉南。”他开口喊住她。
顾司哲朝他点了点头，并不热络，很快就转身要走。
徐斯言有些难堪的说：“我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
顾司哲笑道：“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当年你要是站出来，我会很高兴。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很多东西会变。”
当时的喜欢是义无反顾，但是现在爱情已经不是全部。爱情在顾司哲心里，占比少的可怜。
“何况，我还跟汪沐月结过婚，你说你不在意，但你其实在意。”顾司哲劝道，“你有很好的路可以走，浪费在我这个已经对你无感的人身上没必要。”
今天是下着雨的，顾司哲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出去。她撑着雨伞，但是没想到徐斯言也跟了出来，她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上了一辆出租车。
徐斯言跟的急了，最后被绊倒了，最后带着些徐落魄的坐在旁边的店门口。
“她不喜欢你，你这是何必。”
他的旁边出现了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他却头也不抬，冷冷道：“滚。”
叶曼曼撑着伞，脸上妆容精致，比起温和长相的顾司哲，她更加抓人眼球。身上的长风衣，也衬得她极其高挑。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片刻后，她顿了下来，从包里拿出纸，想替他把脸上的泥点给擦干净。
但徐斯言偏开了头，疏离的说：“我叫你滚。”
“阿姨让我看好你。”叶曼曼收回手，道，“她要是喜欢你，我支持你追求她。但她不喜欢你，斯言，你代表着徐家，你就得随时注意不能丢徐家的脸面，你不能丢了你的骄傲。”
徐斯言却轻嘲道：“我应该早点丢了才是，这样一来我跟她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当时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她也不会以为我有女朋友，而开始退缩。”
叶曼曼的表情有片刻难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拉他起来：“在这会儿被人看见了不好，到时候媒体又得大肆做文章……”
徐斯言道：“那也是你在，大明星。叶曼曼，我求你别再接近我，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了，我也不会选择你。你要找叶家可以依附的男人，我能给你介绍，但是你别再找我。”
他说：“叶曼曼，我求你滚。”
197
徐斯言很少说出这些不客气的字眼，哪怕被人抢走生意，也不会骂出一个字。
叶曼曼声音轻了些，目光复杂：“就这么讨厌我么？”
“不，我是怕你。你这么恶毒，当初故意拉拢身边的人孤立若初。我当时不知道这事，不然我不可能跟你订婚。叶曼曼，你太可怕了。”徐斯言见她没动，自己起身走了。
叶曼曼盯着他的背影，一忍再忍，到底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的确不是一个善人。
可是徐斯言，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所有的善意和温柔，都用在了他身上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她一样，会在利剑朝他刺来时，甘愿为他赴死。
顾司哲不可以，我可以。
叶曼曼不知道徐斯言是否还记得，他们敲下订婚这件事情时，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那个早晨，他温柔的跟她说：“曼曼，昨晚虽然是意外，但是我会对你负责。”
只是后来顾司哲跳楼，他从同学那里得知她曾经故意针对过顾司哲，他就再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甚至很快就取消了两家的婚约。
叶曼曼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经历过，自己男人，却向着别的女人的事。并且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
输得一败涂地。
她苦笑了两声，最后抬脚朝徐斯言追了过去。
~
顾司哲到公司的时候，就看见汪沐月的助理在，神情严肃，通知她采购的价格不对。
“徐小姐，这种事情，还是谨慎点好。”助理把汪沐月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一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就变成了贪污工程款了。到时候陆氏落人话柄，就麻烦了。”
顾司哲解释道：“我这边应该是手下人处理事情不严谨。”
“小陆总看出来了，多算了那么点，也不可能贪这点钱不是？”助理道，“他让你改了，让我叮嘱你之后谨慎些。”
顾司哲垂眸看账，说：“看来他自己会看。”
“签了之后，不管是和谁的，小陆总自己都还是会检查很多遍。他并不是一个随意就能相信别人的人。”助理解释道，“也就只有陆总给他的文件，他随便扫一眼就能安心，其他人抱了什么心思，不好说。”
顾司哲点点头，赞同道：“警惕些总是好的。”
助理又道：“还有，小陆总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他要出国几天，徐小姐就不需要特地去酒店那边了。估摸着需要个三五天时间。”
顾司哲笑着应着。
汪沐月这一出国，没过两天，她就听见风声，说汪沐月和国外那个女朋友分了，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得不愉快，大吵了一架。
隔天她陪着徐英芝去练瑜伽，就有太太说起这事来，“汪沐月跟那个女人明显走不久的，异地他不是再清楚不过了？陆太太就不应该出来介绍她。你说她有什么可急的，汪沐月还能挑不到女孩不成？”
但这也是外头传传的，实际情况怎么样，别说别人不清楚，就连顾司哲也不清楚。
汪沐月回来都那天，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他低头吻住了。
他喝了点酒的，起劲儿，两个人本来是在客厅，她到了一次，他拿衣服给她擦过之后，两个人又回了床上。
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歇多久，就有人敲门，汪沐月以为是服务员，穿着浴袍就出去了。
但是没想到是陆国山合作伙伴的儿子，对方看见他胸膛上的抓痕，往套房里面看了一眼。
“看什么？”汪沐月脸上不悦，挡住了他的视线，客厅里，有顾司哲的私人用品。
“里面的是日抛的？”日抛的就是花钱玩一玩的。
汪沐月不想跟他细聊，敷衍的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试过跟朋友一起的？”男人掏出烟盒，想递一支烟给他，“他们都说一起有意思。”
汪沐月扫了眼，没接，说：“我没那爱好。”
朋友也作罢，说：“刚刚看你进去，像你，我就来敲个门试试，没想到真的是你。就是没想到这里的套房居然你也有份。”
大部分人，都是把小老婆养在这些地方的。
汪沐月道：“招呼也打了，回去休息吧。”
男人盯着他胸口的抓痕，心里痒痒的，这得是何种小野猫，男人沉思片刻，还是开口道：“小陆总，要不然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也喜欢辣的。”
汪沐月语气难以捉摸：“长期跟我的。”
“那又不结婚。”
汪沐月看了他好半天，最后接过了他的烟，还点上了，抽了两口，笑了下，说：“你怎么就确定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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