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我不疼的,你不要生气!”
说着,她又故意让霍时晏看见她脖子上的佛珠,故作委屈道,“只是……唐小姐说这串佛珠好看有些想要,因为是你当初送给我的,我说什么都不愿意给别人,所以……唐小姐一时生气才会……”
欲言又止,眼泪却没有停下来,短短两分钟哭成了泪人。
唐唯看见,霍时晏眼里的憎恶又多了一分。
他看向佛珠,语气柔和了些,“这个本就是我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当然不能被别人轻易染指!”
这话重重地敲在了唐唯的心头,她脸色惨白。
想摇头争辩,却被郑筱筱威胁的眼神给吓住,想到了母亲,唐唯辩无可辩。
“说,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霍时晏面对她就是风雨欲来,眼神如同淬冰阴冷无比。
她说不出话,或者根本来不及说,郑筱筱已经抢先开口了。
“时晏你别这么生气。”她善解人意道,“唐小姐今天专程过来给我道歉的,因为车祸的事……”
她猛地捂住嘴,好像泄露了什么惊天秘密般。
“你终于肯承认了?”霍时晏拧紧了眉头。
“唐小姐,我接受你的道歉,没关系的,你也不要再计较了好吗?!”她转而去看唐唯,眼泪下却压着一股名为威胁的意味。
唐唯如同有一万根针悬在头顶!
她多想现在就大声说出来,告诉霍时晏,她没有这样做,都是郑筱筱在撒谎!
可她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含下所有委屈,唐唯点头了。
“啊!”
随之郑筱筱的惊呼,霍时晏狠狠一脚踹在了唐唯的腿上,她控制不住倒在了地上。
腿上火辣辣地疼着,唐唯心里却是庆幸。
幸好,幸好这脚没有落在肚子上,否则孩子就不保了。
霍时晏的口气阴冷到了极点,“你这般蛇蝎女人,活该是个哑巴,否则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恶心!”
霍时晏勾起她的下巴,看见她忍着眼泪的样子就一阵厌恶,“离婚协议打算什么时候写?拖着想赖着吗?”
唐唯忍着屈辱,趴在地上不语。
她不想离婚。
“时晏,你别这样。”郑筱筱心里大呼畅快,却还是佯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去劝霍时晏。
“要是唐小姐的母亲看见女儿这样,在狱中也不会安心的。”
说着,郑筱筱突然求情起来,“听说唐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可能是因为母亲在狱中加刑的事吧……我可以理解的。”
霍时晏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重了些,毫不客气道,“母女一个样!”
听到他侮辱母亲,唐唯不能接受,她扶着腿挺直腰杆,用手机举高,发出声音,“和我母亲无关,不要提她!”
“呵,这时候装什么孝顺女儿。”
霍时晏冷笑,却冷不防被她坚定的眼神惊得一怔,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唐唯扶着腿想站起来回去,霍时晏却并不打算让她就这样逃避了。
让人把复印件摔在唐唯面前,霍时晏站起来到她身前。
男人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眼神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签了!”
“离婚”两个字就在面前,加粗的字体却刺得唐唯眼睛一痛。
不,她不能离婚。
霍时晏扯起她的手逼她往上面签字,“不同意,我就送你进监狱,和你母亲团聚,你伤害筱筱桩桩件件,全部都别想抵赖!”
唐唯知道这次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
如果真的入狱,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可能保得住,狱中吃食清淡,她一个人尚可,孩子又怎么受得了呢?
“唐小姐,不要惹时晏生气好吗?签了吧,以你的聪明美貌,很快能找到下如意郎君。”郑筱筱盈盈劝着。
霍时晏更加轻蔑。
唐唯忍着顶天的屈辱和不甘,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了霍时晏的面前,双膝跪地。
她拿着手机,把自己的心声播放出来,“我不想离婚,也不愿意入狱,霍时晏,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求你!”
机械转换音无声,唐唯的眼神却有声。
望着她哀求的泪眼,霍时晏拒绝的话却突然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来了。
这女人这般做派,明明他恨之入骨,却心头烦躁,难受得紧!
答应了这女人,他骑虎难下,不答应,却又莫名说不出口!
霍时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给你三天时间,还不同意就入狱,自己看着办!”
他怒火满身,甩手离开,就连郑筱筱也不敢轻易去拉。
没想到这次居然还不能逼着这个哑巴签下离婚协议书,郑筱筱何其不甘心,人走了也不想在再装,露出真面目来。
“三天而已,多让你做这三天的霍夫人,哑巴,你给我小心点。”
威胁完唐唯,郑筱筱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开始叫人送各种美食佳肴来了。
唐唯拖着病痛的身子,忍着膝盖传来的麻痛,扶着洁白的墙壁,一步步艰难地走了出去。
“你说,她这样子,像不像是装的?”霍时晏站在院外,突然冷声开问道。
旁边的助理吓得一抖,摸着他的脾气往下说,“霍先生,这……演技好的人,都是装全套的。”
“呵,她这种女人,确实面面俱到。”
霍时晏冷笑一声,伸腿迈入法拉利里,闭目养神,不再看车外的女人。
跌跌撞撞地扶着身体离开医院,唐唯已是身心俱疲。
在她即将赶回霍家时,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把她抓起来!”
交叉路口中间,突然窜出来一伙警服模样的人,身边还有一辆警车,指着唐唯大声喝令。
她惊慌失措地傻在原地,却被人强硬地拉入车里。
唐唯生怕伤及腹中,不得已被拖了上去。
“唐小姐,你涉嫌因婚姻纠纷故意伤人,立刻跟我们回局调察!”
警官出示证件,也算是合情合理。
唐唯看着那官方盖印,一颗心都跌落了谷底。
能这样直接把她带走的,是霍时晏的手笔吧。
她心如乱麻地被送到了看守所,那边只出具了一幅文书,上面写着关于她恶意制造车祸的事。
唐唯苦笑着瘫坐在角落,在生理性地怠惰里昏昏欲睡,肚子里的人儿似乎累了,一个劲催着母亲睡觉。
“唐唯!过来!”
她被一声惊醒,随后睁眼已发现自己挪了一个地方。
浑浊的空气,四周昏暗,就有一个高高的小窗子透进一点光照亮巴掌大的房间,里面一张床一块椅子,再无他物。
她曾见过这种地方,在母亲入狱前。
这是……拘留所?!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唐唯惊恐万分,抓住带她来的人,伊伊啊啊地询问。
那人鄙夷地甩开她,例行公事道,“我们是按命令办事,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按命令办事,还能有谁……
唐唯脑海里浮现霍时晏那张毫无感情的脸,重重地跌倒下去。
她颤抖地打了一个简单的手语,“要关多久?”
那人不知有没有看懂,只是摇了摇头,“难说。”
唐唯看着这糟糕的环境,眼泪盘旋在眼眶里,想哭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不肯离婚,因为他认为她害了他的心肝宝贝,所以就用这种方式逼迫。
唐唯,你早该想到的。
“送进去了?”
郑筱筱捏着那边的人拍来的照片,欣赏着唐唯狼狈的样子,懒洋洋道,“谁让你这哑巴不识好歹,都让你签了还不肯,只好让你受受苦咯!”
她漫不经心地哼着歌,原先替她办事的佣人小心翼翼问,“小姐,那霍先生问起来,该怎么回答呢?”
“我自有办法。”
郑筱筱勾起一抹笑容,无限阴邪。
——
长形红木方桌,四面八方放置了椅子,主位空缺,旁边的位置上也没人。
宋玉清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上,优雅地叉下一块牛排送入嘴里,神情自若。
“夫人,老先生今日身体欠佳,说了不过来用饭了。”佣人过来通传一声。
宋玉清习以为常,只是用纸巾抿了抿唇边。
“爸爸不来,那我儿子呢?”
“这……”底下人都有些惶恐。
别看宋玉清平时瞧着温婉可人,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却是个狠角色,偌大霍家却很有规矩,在她的管束下都是井井有条。
因此别说佣人,其他霍家族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
今日家宴不过一月一次,特地通知了霍时晏夫妇,饭都快吃完了,两人依旧不见踪影。
“霍先生到!”
一声吆喝下,在众人惶恐的眼神中,霍时晏来了,两排人都不敢吃了,站起来迎接。
霍时晏的势力如日中天,众人怎能不畏惧?
“母亲。”霍时晏在宋玉清旁坐下。
宋玉清冷哼一声,不应他,只是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你媳妇呢?唐唯呢?”
霍时晏身体一僵。
以前每次家宴,唐唯都是第一个到,不仅帮着宋玉清操持一家,更是孝敬长辈,即便宋玉清不苟言笑,也会对她露出和善笑容。
可在霍时晏眼里看来,唐唯一贯会装腔作势,每当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自己就一团火气!
面对母亲的竭问,霍时晏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唐唯在何处。
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那边却传来忙音,无人接听。
宋玉清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连你自己的妻子你都不知道在哪?你可算是个好丈夫!好少爷了!”
估计也就宋玉清敢当面这样斥责霍时晏了,其他人听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当场离开这里。
“时晏,我知道你从小有自己的主意。”
宋玉清盯住霍时晏的一双明眸,眼中有着深意的威胁,“可在选妻子这方面,母亲不会看错了!自己记住了,不要轻易被什么绿茶所蒙蔽!”
这话自然是指郑筱筱。
霍时晏心里自然恼火,却也不想和她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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