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宁小溪霍尘》讲的是什么-宁小溪霍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16 16:50:1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他拔高腔调嗯了声,“鬼鬼祟祟躲在门口,以为我没看见吗。”
霍尘不留情面戳穿我,我索性撒泼耍赖,将皮带扣一把从腰间扯了下来,举过头顶反复晃悠,像骑在马上威风赫赫的女将军,“当我乐意听啊,霍老板薄情寡义的作为,早晚对我重演。”
他挑眉哦,“这么肯定。”
我说八九不离十。
他慵懒倚着靠背,只需一低头,颈口的春色明媚乍泄,“我如此迁就你,你还扣一顶无情的帽子给我。”
他饶有兴味拨弄着我锁骨下袒露的一点茱萸,“最毒妇人心。”

我嚣张跋扈推搡他,从他腿间起身,趴在宽大的窗台,探出手臂触摸窗口射入的一缕风,寒意融化指尖,无限空虚,这样低落的情绪伴随腰间缠住一条手臂戛然而止。

我懒得回头,耍无赖似的往后靠了靠,跌进他滚烫的胸膛,像是喝醉了,懒得独自抗争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只想什么也不管,贪图一时片刻的欢愉。
他炙热的唇舌弥散着低醇芬芳的酒意,落在我脖颈和肩头,拉链轻轻一划,大片脊背在他动情的视线中裸露,直白的,色欲的,猖狂的卸去全部遮掩。
“港口建了一座桥。”
我半张着红唇,发出急促难抑的喘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一面硕大的玻璃,玻璃上是我,是他,是两条蛇一般交织相溶的身躯,覆盖在上面的那一副,孔武有力贲张勃发,白皙潮湿的肌肉层层叠叠,夹住我发丝。
旖旎的鬓影后,是参差错落华灯初上的街头,是霓虹璀璨耸入夜色的灯塔,除此之外哪有桥梁的影子,我问他在哪里。
他的亲吻从小腹迂回而上,低哑挨着我耳朵说,“桥下有个傻子,她也瞪着眼睛这样问。”
他轻声嗤笑,笑得止息不了,蔓延我每一寸皮囊,每一寸娇怯的私密,我反应过来他戏弄我,正想张嘴咬他泄恨,可偏过头的霎那,恰巧是月光清幽洋洋洒洒,漾起他汗涔涔斑驳的脸孔,缠绵的幻影深处,我犹如被下了蛊咒,双腿情难自禁盘上他衣衫不整的腰腹。
明后天开始复兴7号的部分,是三男主的高峰部分,关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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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发垂落在窗台,勾住摇曳的纱帘,一同忘乎所以,放肆交缠,仿佛一曲惊世骇俗的糜艳之舞,跳进了这夜色深重,满目风月里。
我原以为,再不会有谁带给我祖宗那样激烈的欢愉。
我在他身上尝到快乐的极致,哭,尿,失禁,颤栗,疯狂,那样的快乐,像世界毁灭一样。
米兰说男人吃药最恶心,好好玩得了,非要搞那一出禽兽不如,我笑了笑没吭声,那是她没见过祖宗,他居高临下俯视我一粒粒嗑药的野蛮,我特迷恋。
然而,更早些的时候,我在霍尘面前,失守了。
我体会到绝望,体会到死神来临时的窒息,体会到四分五裂。我终于发觉,这世上还有另一种快乐——肉体的绞杀,深入骨髓的蚕食,他指缝的烟雾,是他幻化为成,钻入我的七窍,我的毛孔,拿绳索捆绑身体的每一寸,我可以呐喊,可以唾骂,可以仇视,他耐着性子,用游戏的方式等我一点点沦陷。
他似真似假的火热,麻痹了我一冷到底的神经。
我脑袋后仰,形成一道弧,倒着看向屋檐,屋檐遮住的天空,削瘦冰凉的十指穿梭在霍尘头顶,凌厉刚硬的短发摩挲着指尖,我蓦地想起我们相遇那一夜,犹如迸发的雪山,铺天盖地的乳白、碎屑,湮灭了那一声改变我人生的枪响。
如果没有遇见他,我还是宁小溪。
依旧痴迷又荒唐的爱着,爱着拿真情做诱饵,拿名分做谎言,迷惑我的沈良州。
爱着我孤岛颠簸,泥泞挣扎,烈火焚烧后解脱的模样,爱着他给我的重生,给我的安稳岁月,爱着他制服下英姿魁梧的风华,爱着他一声阿烟,溶蚀了我的心。
可惜我遇见了霍尘,这辈子最不该触碰的男人。
康庄大道顷刻变为万丈悬崖,它向我招手,我禁不住它美好刺激的蛊惑。
“霍尘。”
我喊他,喊脸孔上方咫尺之遥的梧桐叶,夜露滴入我的唇,是欲的味道。
“你爱过女人吗。”
他流连过一瓣嫣红,停了动作。
我捧着他汗涔涔的后脑,掌心一片濡湿。
“你猜我爱吗。”
他闷笑,我身子飞出窗外,又强横的拉扯回,汹涌澎湃跌进他怀抱。
“以后会。”
我意识涣散前的一秒,死撑着不罢休,“那你呢。”
他凶狠抵着我,将我搂住他脖子的手扣在心脏,那单薄的皮囊,那炙热的温度,无不吸引召唤着我,我抓得无比用力,学着他残暴动情的眼神,抓出粘稠的血腥,他尽数以猛烈的攻占还给我。
“我比你早一点。”
月亮隐匿在最高处树梢的霎那,霍尘抽离出去。
我瞥了一眼,他没戴措施。
他抱着我离开书房进卧室,天窗的月色格外浓烈,我呆滞凝视着,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我打破了祖宗最后的底线,我和他这面镜子破碎,很难重圆。
霍尘陪我躺了一会儿,床头手机的屏幕第三次亮起时,他推开我,为我掖了掖被角,“我要去一趟辽宁,阿炳留黑龙江照看生意。有事找他,我会叮嘱他对你尊重些。”
我玩弄他睡衣纽扣的手一顿,透过薄薄的烟雾惊诧问他,“什么时候走。”
他说凌晨。
复兴7号即将登陆哈尔滨港,正是霍尘无法抽身的紧要关头,他无论如何不该在如此时机去外省,天大的事不会比举世瞩目的货轮分量更重。这是一笔非生即死的买卖,一旦曝光,反水,成百上千的马仔性命攸关。
霍尘犯下十桩罪恶,条子动不了他,唯独复兴7号,揭开便是完败,他没道理临阵拎不清。
我忽然想到什么,笑眯眯翻了个身,托腮瞧着他,“听说大庆那边,霍老板还有个如花似玉的马子呢。”
他赤裸背对我,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西装,也没隐瞒,“她在辽宁。”
霍尘身边三个有名分的马子,被我搞垮了俩,如今就剩下一个,是时候接回他老巢了,堂堂的顶级头目,捡着高官的破鞋穿,有些场合名不正言不顺,我故作恍然,脚趾灵巧戳了戳他坚硬紧实的脊背,“怎么,刚才没吃饱?”
他掐着半截烟吸了一口,白雾沿着他薄唇渗了出来,他毫无遮掩转身,硕大的一坨来回晃,沉甸甸的压眼眶子,“半饱,宁小姐打算独占,不如想法子喂全饱。”
太久没光明正大的观赏了,难免生疏,我别开头,耳根子通红,嘟囔了句,“老不正经。”
阿炳子夜时分从皇城赶到别墅,汇报接下来几日的部署,我毫无困意,赖在床上看一本三国志,这是我从霍尘书房拿来的,我大多看不懂,只是好奇一个土匪头子,看的书倒很高深。
后半夜两点,我听见一楼玄关传来动静,保姆敲门说霍老板启程,是否下楼送一送,我犹豫了两秒,告诉她躺下了,懒得动。
车很快驶离庭院,窗外万籁俱寂,我蹑手蹑脚下床,发现走廊的灯熄灭,保姆大约也睡了,我光着脚抵达客厅迅速打出一通电话,对方只说了一个喂字,我便听出是谁,我掩唇压低声音,“霍尘去了辽宁,他马子在大连。”
那端沉吟片刻,“他亲自出面接马子,不可能。”
我揪住衣角,松了紧,紧了又松,竭力保持平稳,“那批德国军火,在辽宁。”
良久的沉默,我五脏六腑都吓得翻个儿了,二力终于开口,“宁小姐探听的消息,属实吗?”
“我猜的,应该没差错,你也认为女人不值得他出马,眼下复兴7号登陆在即,众所周知目的地是哈尔滨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他不分轻重缓急,自然是安排军火回老巢,以备恶战。”
二力说我转达州哥。
我挂断电话,两手死死按住,瞪着一堵墙壁喘了半晌,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压了回去。
双面间谍果真不容易做,情报要及时送,以免彻底失去祖宗,霍尘的命我也要顾虑,真假参半,拿捏得当,简直是稍不留神送命的苦差事。
霍尘走后的第三天傍晚,一切如常的哈尔滨,安静得诡异,米兰忽然找我,她婚事告吹后,拉皮条的劲儿更胜从前,用她的话说,男人鸡飞蛋打,老娘靠自己也得蒸一碗鸡蛋羹。
她说CoCo酒吧有个局,特阔气,八成是政府子弟,虽说老子职务不高,但风月山庄那么牛逼,一下子都凑不齐一打儿,能探听不少官场的消息。
当前对我而言,假消息都比眼巴巴等着有用,我说马上过去,她告诉我到了找前台,凯姐接我,那是她铁子。
哈尔滨的所有荤吧,就是比夜总会档次低的场子,凯姐是老鸨子里的大姐头,专门给土大款暴发户的公子哥儿送妞儿,千金送鸭,外号飘刀儿,黑话又叫一刀切,小场面大门道,最赚钱的就是这些局儿,一般姑娘想进都够呛,门槛儿极高,非雏儿要么特俊俏,要么绝技傍身,九曲回肠会伺候。
我到达CoCo时,正好凯姐在门口迎我,我讲了几句客套话,她没外界传得摆架子,估计也不敢和我摆,我跟着她上三楼,她一边走一边说,“米兰让我给你开312,中间的门儿别打开,是空的,311签单的是司法院公款。”
公款嫖娼,司法院的人物看来私下没少给土皇帝送礼。
路过311包房时,里面喧嚣混乱的声响吸引了我,我不经意望进去,沙发正中央坐着一个打扮花哨的男子,怀里左拥右抱两个出挑的俏鸭子,他下巴的瘊子我认得,东北的上流社会无非这么大点,长相特殊的人物架不住口口相传。
我隔着那扇时开时合的门打量良久,若没记错他是港丽的头牌鸭王,阿政。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但和这领域的客人沾边,实打实的名气,也算我半个同行。
圈里无人不知他是个双头儿,前后都能用,他原先当鸭子那阵,工作上男女通吃,常年药不离口,他陪过的富婆十有八九对他很难忘怀,说他花样闻所未闻,从头到脚每一块地方都会弄,不少鸭子纳闷儿他十几岁下海,服侍女人哪来的经验。敢情是当后座儿时从男客户身上学的。
后来傍上了司法厅副厅长的女儿,也是够励志,麻雀变凤凰,上层社会表象高贵,糜乱肮脏的内幕多了去。副厅长的女儿私生活不正经,官场公子哥儿背后喊她“小香梨”,一对梨形胸,长而尖,据说她这点事差点把老子拉下马,原本要提拔厅里一把手也泡汤了,她还追过祖宗,祖宗和文娴没复婚那几年,别看二奶一大票,仕途老头子凡是有女儿的,都恨不得送进沈家门,当沈国安儿媳,从此光宗耀祖,在东北横行霸道。
三司部门土皇帝门儿清,连帖子都没看,直接撕了。
我问凯姐阿政怎么重操旧业了,离了?
“哪呀,小香梨被他哄得五迷三道的,好着呢。他现在得势了,当年怎么忍的,现在还呗,他来了好几个晚上,点的是之前欺负过他的,干得可狠了,有俩都裂了。”
别说,新鲜热乎的仕途丑闻除了下三滥地方,还真没处听。
我进了312,凯姐没陪我,她吩咐侍者安排果盘就走了,我坐在紧挨那扇空门的沙发,模模糊糊的听见阿政说,“复兴7号改路线了,凌晨四点半登陆了吉林港,条子一点风声没收到,连一直跟进这事的市检察院也不清楚。”


148
我倒酒的姿势一歪,杯子几番摇摆,破碎在脚下。
这拨人里有懂行的,估计半只脚踩在里面,内幕倒灵通,“吉林的地盘,一半是林柏祥的,另一半霍尘和九姑娘分了,那边油田最肥,霍尘没打主意,他多少要敬三分老江湖,直接扼住了吉林港,做码头生意,林柏祥半路丢了牌,家丑不可外扬,于是外行当吉林港在他手里,其实早是霍尘的疆土了。复兴7号登陆在吉林,只怪白道的耳朵背。”
“荣哥,盯这艘货轮的条子可不少,市检察长亲自摸鱼,闹得沸沸扬扬,这不砸招牌吗。”
有男人啐了口痰,“你以为姓沈的是好鸟?吉林登陆又怎样,逃不过他和他老子的掌心,霍尘只要不出东三省的边境,他输定了。”
“赶紧上妞儿啊,他妈的,都死光了关老子屁事!”
隔壁还在继续,我已经坐不住了,匆忙起身拉开门,直奔旁边包房,冲米兰的关系,只要我不过分,凯姐地盘没人管我,我无须掩藏自己,单手按住门把伏在窄条玻璃上,目光紧盯那伙浪荡公子哥,对面沙发坐着的大鼻子问,“政哥,您老丈人是司法院的爷,这么大买卖没捞点?”
“捞?”阿政翻着白眼冷笑,“一艘船,沈良洲吃错了药死磕,太子爷和阎罗王打仗,老东西有心吃油水儿,也不敢伸手。等他死了,我立刻把小香梨踹了,早他妈伺候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凑向鸭子下面,杯口撂着一颗吸管,顶端九十度弯曲,特制的钢铁烟嘴儿包住了吸管头儿,扑哧一声,鸭子皱眉哀嚎,全身都在使劲儿,憋得脸涨红,拼尽全力嘬了半杯酒,干脆累趴在地上。
据说玩儿这个特考验臀力,得会吸,吸的有技巧,稍不留神会脱落,有新入行的玩裂了,盲肠一圈圈散开,淌着墨绿色的胆汁,怎么也塞不回去,客户是一府两院的大人物,压根没讨到说法,不了了之。
空气中扑面弥漫着一股臭味,阿政骂了声操,抬脚踢开鸭子,抽了两张纸擦手,一脸的嫌恶,“跟他妈棉裤腰一样松。”
男人挺会来事儿的,弓着腰给他斟酒,“政哥,消消气,一群畜生,别坏了兴致,这儿的货不错,我一会儿挑俩好的伺候您。”
阿政压着脾气点了根烟,他大拇指抵着男人脖子,特下三滥范儿戳了他两下,“让你老子收敛点,沈良洲干灭了霍尘,功劳往北京一递,东北的一府两院彻底姓沈了,如果干不灭,顶包的替罪羊也从机关拎,沈国安能不护犊子吗?”
“政哥,这把咱押谁?”
阿政伸舌头舔门牙,“霍尘够呛。”
我预感大事不妙,这场战役在无声无息间,所有人猝不及防下拉开了序幕,几乎打得场面上措手不及。
我四下搜寻,招呼拐角包房刚开完酒的服务生,他走过来我给了他一沓钱,让他替我结账,顺便和凯姐说一声,我临时有麻烦,赶着办事。
我脑子只一个念头,祖宗这一回对霍尘真正赶尽杀绝,之前无数次交锋,说白了试水摸底,探一探彼此路数,不论如何惊险,如何棘手,都有退路和转圜。
而现在,霍尘当饵跑了一趟辽宁,祖宗坐镇黑龙江堵他老巢后路,复兴7号却登陆吉林,看似声东击西玩得非常漂亮,实际上吃力危险的是霍尘,祖宗扮糊涂,其实一点不糊涂,他一定提前找过林柏祥防止后手,如果他像当初和白道结盟的九姑娘那般与祖宗里应外合,瓮中鳖是谁可想而知。
霍尘力克死局试图突围,布下一盘绝妙的大棋,恐怕结局仍旧敌不过沈家五指山的重压。
我风风火火走出CoCo大门,还来不及迈下台阶,一簇簇刺目惨白的光束摇晃着自远处倾斜逼射,亮得心发慌,一辆接一辆警车从西南方向疾行而来,风驰电掣半点不停息,盘旋着飓风呼啸而过,刮起阵阵飞扬的尘沙,我一眼认出打头阵的最高检防弹车,这是东三省围剿黑帮最高规格的仪仗,看来复兴7号登陆吉林港的风声不胫而走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有条不紊驶出很远后,刺耳的嘶鸣声依然不曾消散,米兰的红色宝马钻出堵塞拥挤的车流,还没停稳她便蹿了下来,顾不得关门,迎着我狂奔,她一把扯住我手臂,“是最高检的车吗?省检察厅怎么也出动了?”
最高检在这个关头露面,我更惊讶,这意味什么,我脊背不禁一阵打颤。
“你在辽宁有人脉吗?”
米兰也猜出事情严重性,她说有,但不好多问。
“霍尘确定在辽宁吗?”
“确定。沈阳一家赌场有人瞧见了他,赌了四轮,连输三十五万美金,整个场子的赌徒都说霍老板财大气粗,闹得很大,这么分析,他是故意给黑龙江放风的。”
米兰停顿几秒,欲言又止,“他旁边陪着一个女人,据说是大庆的马子。”
我脸色难看,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和米兰告别,回到别墅当机立断通知阿炳过来,命令他原原本本交待清楚,再隐瞒下去,天头塌了谁也补不了窟窿。
估摸霍尘没有叮嘱他不许告诉我,他吐口挺轻易的,我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祖宗的确失策了,他押错了宝,霍尘也不是临时更改登陆地,起初白道的势在必得,想借着货轮整垮他,没成想调虎离山扑了空,从最开始,复兴7号目的地便是吉林港,哈尔滨码头不过挡箭牌,虚晃一招罢了。
确切说,霍尘没把条子放在眼里,他晃的是祖宗。
老Q的军火也是在黑龙江交易,无形之中给外界营造的假象这块地界才是霍尘老巢,祖宗自然不疑有他。
东窗事发,真相败露,复兴7号停泊在吉林港,祖宗一怒之下以沈国安名义调集了最高检的人马,要把这艘货轮翻得底朝天。霍尘暂时几日卸不完货,首先不能兴师动众,大批马仔上岸绝行不通,人少,耗时长,是白道最后的机会。
最高检是什么人物?东三省仕途压着警察局的大佬,祖宗面子甩出去了,他不拿下货轮,他没回头路了。
整整一夜,我衣衫都未换,心不在焉蹲坐在阳台,望着天际的颜色由深蓝变浅白,晨光初升,透入薄薄一层窗纱,将偌大客厅笼罩在霞光万丈中,晶莹的露珠坠于鼻梁,我仰起头,玻璃倒映出一张明艳而憔悴的面孔。
保姆捧着毛巾站在我身后,也不知她来了多久,发现我有了一丝反应,才把东西递给我,“宁小姐,您怎么熬了一晚上。”
我想回她一句无恙,喉咙干哑得说不出话,我接过毛巾,摊开盖住脸,温热的湿气令我瞬间清醒了一些。
“吩咐司机备车,我出门。”
“您不用早餐吗。您气色…”
我懒得废话,不耐烦瞟了她一眼,她不敢叨扰,等司机到位,我披了一件风衣弯腰上车,让司机开往省军区军政干部大楼。
我动身虽然迅速,遗憾是时间赶得不凑巧,一名长相陌生的年轻警卫员接待了我,我开门见山,他也直截了当,“参谋长不在军队,中午临时加了一桩官场应酬,才走不久。”
我瞥向军政大院蓝灰色的瓦楼,“他几时回。”
他说不了解。
关彦庭不是喜好凑热闹,妥协人情世故的脾性,应酬不通情理,更像猜中我会登门缠他。
我轻笑,这几只千年的狐狸,当真是满身精得掉渣的毛。
我清清淡淡立在那儿,“我不为难你,我等。”
警卫员当我一时兴起,撑不住多久,也没干预,直到我站了足足半个时辰,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没辙了,“参谋长的行程不会对我们下属讲,您何苦白耽误功夫。”
我裹紧大衣敞怀,风口位置冷得很,我嘴唇冻得隐隐发青,眯着眼打量四周常青的松柏,“我无事可做,在哪里都一样闲。”
我们僵持不下,又过了十分钟,他跳下岗楼,进入警卫室打了一通电话,我目不转睛盯着他一举一动,很快他降落玻璃对我说,“宁小姐,参谋长在长安路国宴厅。”
我二话不说扭头上车,国宴厅可不是寻常百姓进得去,甭说普通人了,有头脸的富商想溜达一圈,也要层层报备,那是高官摆谱儿的地方。仿照京城钓鱼台和国宾馆建造的,土皇帝上任后的第一个大工程,换了旁人,即使再高的官儿,也是纯粹作死,官场最忌讳功高震主,把狼子野心吐在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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