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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收到常林送过来的圣旨的时候，他有一些疑惑，不过听到自己老爹给自己送来的圣旨备份，李恪自然是打开看了，圣旨里面不仅仅是郑氏所犯罪行，还包含有行刑名单，当李恪看完名单之后，他就懵了。
“这份名单怎么回事？”李恪看着常林面色严肃的问道。
“陛下亲笔。”常林就回了四个字。
“大唐律，七岁以下死刑不杀，这里面为什么连刚满月的婴儿都有。”李恪沉声问道。没错大唐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虽然这不叫这个名字，但目前的唐律规定，七岁以下犯了死刑不杀，女子因为人口问题，基本都不杀。当然女子方面不是绝对的，要看所犯罪行之重。

这是贞观年间的唐律，随着大唐兴盛，唐律会逐步的完善，到了后面各朝唐律关于未成年人这里会逐步以十五周岁为标准，分成三个阶段，甚至可以说，后世的未成年保护法都也许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

而郑氏一门有一男一女两个低于七岁的孩子，还都是婴儿。
“陛下之言就是大唐律法。”常林面色冷静。
“我要见我爹。”李恪直接站起了身，他不在乎郑氏死，李世民问他的时候，他说了唐律，是因为他知道有这些律法。
但李世民完全不按照唐律来，这就有些出乎李恪的预料。
“陛下说郑氏问斩之前不见。”常林回答的很干脆。
不见？李恪皱了皱眉头，李世民说不见，那是真见不到，除非李恪率军强闯，但那性质就不是一个性质了，再说了，他才几个人？能闯的进皇宫？
常林也不走，就侍立在一旁，似乎在李恪的决定。
李恪有些头疼，李世民又在玩他教育儿子那一套了，从小就喜欢这样，不过一向是对他大哥这么玩，反正我做一件事，你自己去猜，自己做决定，对错我不管。
做对了没奖励，那是身为太子该做的，做错了，有惩罚，那是身为太子该承受的。
所以李承乾惨的一比。
这一招对李恪没用，李恪从小就没按照常理出过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件事跟李恪息息相关，他不可能无视。
李恪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圣母，但他有自己的底线。
“这是三司会审的结果？”李恪问道，三司里面可是有长孙无忌的。
“是！三司会审，毫无疑义。”常林面色平静。
麻痹！李恪想骂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受到了古代另外的一面。
“如果我要去大理寺监狱呢？”李恪看着常林问道。
“殿下随意。”常林微微欠了欠身。
“田蒙。”
“在。”
“叫杨安宁和杨丽换身衣服，穿长袍，跟我走。”李恪一边说一边看着常林。
不过跟了李世民这么多年的常林在控制自己情绪和表情方面怎么可能让李恪看的出来。
盏茶功夫，两女更换完了衣服，李恪直接带着她们直奔大理寺监狱。

第136章 愿殿下之愿万世长存
大理寺监狱，天牢，这里关押着重犯，而郑氏这一门总计一百二十七口人都在这里，分别关押在不同牢房，但都在同一间，当然，不包括奴仆之类。
他们已经得到了李世民宣读的圣旨，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不同牢房传来的饮泣声，年纪最大的一位，也是这一门的族长郑荣已经七十三岁，他的双手颤抖不已，手里面捧着的是圣旨，不知道他在颤抖什么。
突然，寂静阴冷的牢房里面传来了响动，很快外面的狱卒带着人走了进来，而且直接将来人带到了郑荣面前。
郑荣抬起头看了看外面，李恪根本没遮掩自己的身份，倒是他身后的两个人都笼罩在长袍之中，也看不出样子。身边还跟着狱卒。
“蜀王殿下是来看我等阶下之囚的吗？”郑荣突然之间手也不抖了，他面色冷峻的看着李恪，努力挺直自己苍老的身躯。
“郑林，郑玫何在？”李恪根本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郑荣愣了一下，“在……在那边。”良久，郑荣的嘴唇突然颤抖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李恪左前方的一个牢房。
李恪直接抬腿走向了那里，“开门。”
李恪面前的狱卒立刻低头开门，这个牢房里面是女眷和小孩。
“郑林，郑玫？”李恪又重复问了一遍。
人群当中，两个年轻的女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将一个不到二个月，一个不到六个月的孩子露了出来。
“递过来。”李恪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两个女性快速站起来，直接向这个方向跑了过来，跑到李恪身边，颤抖着双手将各自怀里一男一女的两个婴儿递了出来，李恪没有接，他身后的杨安宁和杨丽二人各自伸手接过了一个孩子，然后用长袍将他们笼罩在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李恪转身就走，那些八九岁的孩子，他看都没看一眼。
“咣”的一声，李恪离开后，狱卒直接将身后的牢门重新关上，里面传来了女子痛哭的声音，至于因何而哭，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路过郑荣他们所在的监牢，郑荣张了张干瘪的嘴唇想说什么，但是李恪根本连身子都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就向牢房外面走去。
看着李恪越过他们的背影，郑荣突然颤抖着身子直接跪了下来，趴伏在了地上。
其他所有这一门郑氏族人都齐刷刷的跟着跪了下来。
郑荣那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大声响了起来：“愿殿下之愿万世长存！”
“愿殿下之愿万世长存！”整齐划一的声音，男女都有。
听到这些声音李恪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语气冰冷的开口道：“放心，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无数个我，不管百年，千年之后，总有人能做到。”
说完，李恪直接抬腿走了出去。
郑氏的人则是依然跪在那里，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刚刚那句话“愿殿下之愿万世长存”。
“咣当”沉重的天牢牢门重新关上，似乎隔开了两个世界。
出了大理寺，常林等在外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跟在李恪后面的两个女子登上了一辆马车。
“常内侍你可以回去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李恪淡淡的开口道。
“是！”常林微微点头拱了拱手，此刻抱在杨安宁怀里的婴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熟悉的气味，突然之间哭了出来，响亮的哭声从马车厢里面传了出来。
杨安宁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向了外面，只是被布帘挡着，也看不到什么，但是外面李恪倒是一脸自如的向常林拱了拱手，一脸自嘲的开口道：“呵，倒是个大嗓门。走了。”
“殿下慢走。”常林面不改色，拱了拱手道。
长安城内蜀王府，回到家里，杨安宁和杨丽两个人有些忐忑的看着李恪，在她们看来，这从天牢里面捞人出来……这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看我干什么？田蒙。”李恪笑着看了她们二人一眼。
“在。”田蒙立刻弯腰道。
“去找两户经常求子的寻常百姓人家，偷偷放他们门口，给2贯钱，包裹孩子的布料记得换成麻布，什么信息都不要留。”李恪摆了摆手交代了一句。
“是。”田蒙立刻点头答应，他身后的两个侍女走了出来从杨安宁和杨丽怀里将两个孩子接了过来，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殿下。”杨安宁抱了一会儿就多少有些不舍。
“干什么？想要孩子，挑个时间带着她们三来本殿下屋里，我又不是没那个能力。”李恪瞪了她一眼。
杨安宁立刻羞的低下头，这话她也不敢接，她知道殿下不是她这等女子可以奢望的。
李恪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答应的，哎。
“殿下，郑氏送来的二百万贯钱怎么办？他们说三日后就能送到。”田蒙低声道。
李恪笑了笑，这还真他妈是个好日子啊，那边问斩，这边送钱。
“收啊，都收了。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既然他们敢送，我就敢收。”李恪淡淡的开口道。
“是！”田蒙低头道，“另外，太原王氏在我们有间商城办了一个黄金会员，本来他们是想办两个的，但是殿下您说了一家只能办一个，还有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都一家办了一个会员。”
“知道了。”李恪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咋的，本殿下是跟你们要保护费的啊？一个个的，他也不感兴趣，要是这些钱是他的，他还兴奋一下，可惜不是。
“其他也有一些大世家来办理会员，不过都是以白银会员为主。”田蒙低声道。
“收了多少钱？”李恪倒是有些好奇，最近虽然会员数量有所增长，但其实也都是小打小闹，而这一次可是来了一波大的。
“不算荥阳郑氏赔偿送的二百万贯，总计收钱四百八十二万贯，算上之前的陇西李氏和李世绩家里，以及一些其他的会员，总计一千零一十二万贯。”田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个数字太惊人了。
“呦！不错啊，加起来的话，一千二百多万贯了，比大唐去年一年的岁入多啊。”李恪调侃了一句，哎，怪不得老马说，我不喜欢钱，我对钱没什么感觉，现在李恪也对钱没什么感觉了。
当然，这些钱严格的来说也不是李恪的，只是在他的手里面而已，他也不可能动这些钱，而属于李恪的，只有几十万贯而已。

第137章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三日后，郑氏总计一百二十七口人西市问斩，包括几岁的孩子，围观者甚众。
同时有间商城，数十辆马车排着长长的队伍拉着钱，进入这里，对方不遮掩，李恪也不在乎，你送我就收。
而同一日晚上，距离长安城一百多公里的一个乡村里，关老四晚上收工回来准备休息，他在村里算是有着泥瓦匠的手艺，所以家里条件不错，附近十里八乡盖房什么的都少不了他关老四，可惜的是他和他婆娘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而关老四又不想重新讨个老婆，因为他婆娘当年救过他的命，没有孩子就没孩子，他琢磨准备去抱一个。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关老四刚刚上炕躺进被窝，还没等吹灭了油灯，外面突然传来了狗吠声，接着就有些响动。
“当家的，好像有人，是不是有贼？”关老四婆娘立刻问道。
关老四一听，立刻从炕上爬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披上，从门口拿出了一把大刀就出了门，院子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没什么动静，但是院子里的狗还在冲着院门不断的叫着。
今天的月亮不小，所以还能看的清楚，走到院门口的关老四就发现门口有一个提篮。
还没等他琢磨里面是什么，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就从篮子里面传了出来。
关老四直接就愣了。
他快步走过去，将提篮拎起来，将盖在上面的一个破布衣服掀开一角，一个似乎有些冻得发青的婴儿出现在了里面，正在闭着眼睛大哭。
“这……这……”关老四吓傻了，他左右看了看，根本没有人，村里最近的人家距离他家还有个几十米。
手里的孩子还在哭着，犹豫了一下，关老四干脆直接拎着孩子跑回了屋里。
刚进屋，关老四的婆娘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她一个机灵直接从炕上爬了起来：“哪来的孩子？”
“被人扔到门口的，我左右看了根本没有人，路上连个影子都没有。”关老四开口道。
关老四的婆娘心疼的将篮子里面的小孩子给抱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女人的怀抱，篮子里面的婴儿没有哭了，而是睁着大大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扑闪扑闪的眼珠看的关老四和他婆娘心都给化了，“这……怎么办？”关老四婆娘问道。
关老四扒开小孩的裤裆看了看，是个儿子，他立刻乐了：“这是老天给我关老四掉下来的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关老四也有儿子了！”关老四整个人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这孩子爹妈会不会找上门来。”关老四婆娘有些担心，她不能生孩子，这些年压力也是很大的，陡然天上掉下个儿子，她自然也是开心。
“明天我就找里正，这是老天给我掉的儿子，谁来也不管用，除非他爹妈现在来，不然的话，过了明天就是我儿子。”关老四恶狠狠的说道。
“好！”关老四婆娘也乐了，笑呵呵的逗着他道：“儿子，我也有儿子了。孩儿他爹，我们叫什么名字。”她顺便连称呼都给改了。
“叫关山！以前一个道士给我算过命，说我命里终有一子，还给起了名字叫关山呢。”关老四乐呵呵的开口道，“小名就叫小山。”
“小山，小山你听到了吗？我去给他熬点米汤，可是这孩子好像才一两个月，不吃奶不行啊。”关老四婆娘又有一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明天去找里正办这事，回来的时候买只鸡，再买点粮，村里王翠花不是刚生了孩子吗？让她帮奶一下，等过了几个月就可以喝粥了，咱家不缺粮！”关老四说起这个很是硬气。
“好！”
第二日，关老四很快找到了里正，唐代四户为一邻，五邻一保，百户设一里，里正担任缴纳税收，调查户口等任务，一般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担任。
对于关老四说的事情，里正虽有一些惊讶，但是在村里确认没有人丢孩子，关老四最近也确实在别人家干活，而不是出去做什么非法事情之后，里正就痛快的给他登记了，这种事情很常见，活不下去丢孩子的太多了。
不过关老四不知道是，距离他几十公里之外的另外一户跟他差不多的人家也迎来了自己的惊喜，只不过他们家的是一个女儿，但是对于十几年都没有孩子的人家来说，一个女儿也足够惊喜了。
……
郑氏问斩第二日是大唐周报全新一期的发行日子，这一期的内容没有任何惊喜，不知道是谁在审阅，反正依然是那些内容，关于朝廷政策的解读，以及对吐谷浑的战报。
所以它的销量基本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不到8000份了。
而这八千份里面几乎都是长安城的权贵等人够买的，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胡人，因为他们需要知道西域的战况以及了解大唐。
反倒是评论栏这里百姓们的热情高涨，郑氏是没有人同情的，大家就仿佛做了一件大事一样。
倒是评论栏里面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兰陵笑笑生依然是在写那个《金瓶梅》的故事，但是对于郑氏的事情大家仿佛都选择性的忽视了一样。
而同样今日是上朝的日子，但是李恪没有去上朝，而是再一次将那些文人士子们都聚集了起来。
坐在台下的他们都很开心，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给蜀王殿下带来的了多大的影响和多大的好处，荥阳郑氏给蜀王殿下赔偿二百万贯的事情已经传遍长安城了。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会儿正开心呢。
直到李恪面无表情的出现在讲台上，刚开始大家还是很兴奋，但是随着李恪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家逐渐的冷静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殿下情绪不对了。
“我很失望。”李恪一脸失望的看着下面的人。
大家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恪，这个……我们不是胜利了吗？
“我失望的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胜利了，觉得我们赢了？我本来以为经历过这件事你们的心情会更加沉重，会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也更加艰巨，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会高兴。”李恪脸上的失望遮掩不住。
下面的所有人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让殿下失望了吗？只是我们确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第138章 坚定信心
“看来，你们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是吗？”李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种兴头上，一定要打击他们，狠狠的打击他们！最好打击的让他们失去信心！这样才能够让他们重新建立起更加坚定的信念。
所谓不破不立，想要让他们有一颗坚定，永不动摇的心，就要反复的摧毁他们建立起来的信念，直到他们坚不可摧，然后基本就完成洗——完成让他们成为一个拥有坚定内心，坚定信仰的斗士了！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李恪此刻恨不得自己背后有块黑板，给他们敲一敲。
“在看我们得到了什么的时候，先看我们付出了什么。”李恪大声道，“我们付出了什么？我们付出了你们这些数百经过精心教育，刻苦学习，努力培训，愿意为了改变自己未来的斗士！（我跟我爹为了忽悠孙思邈好不容易随便划拉来的！）付出了我提前花费了巨大力气，跟我爹那里要来的近五千百战老兵，并且提前花了很大力量安置在长安城！（朝廷没地方安置，恨不得当天送给我。）”
“付出了我耗费八年心血才在长安城建立来的情报人员，只为了得到那些流民，乞儿的信息。（太不容易了，我都不管他们，他们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付出了我李恪一世英名。（这是真的。）”
“付出了我身上被我爹打完后留下来的暗伤。（有块疤好不了了，他妈的，那是贞观六年当着朝廷众臣揍长孙冲留下来的。）”
“付出了我们的许多底牌！在付出了如此之多之后，我们得到了什么？”李恪在这里大声反问道。
没等下面的人回答，李恪就沉声道：“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能有人要问，郑氏一门不是被问斩了吗？可是你们跟普通百姓不同，普通百姓这么想，我能理解，但是你们这么想，我不理解！”
“你们是精英当中的精英，所以你们要学会透过表象看本质！”
“本质是，现在的大唐发生了什么变化了吗？没有！只是死了一百多个人而已，这一百多个人反而给世家门阀敲响了警钟！让他们知道了有你们这一批人的存在！”
“下一次我们还能如此轻易得胜吗？”
“荥阳郑氏遭到重创了吗？这只不过是荥阳郑氏其中一门而已，甚至都不是人家的一房。根本无足轻重，荥阳郑氏给我赔偿了二百万贯，二百万贯啊！去年大唐岁入的五分之一！人家是在赔偿吗？不！人家是在炫耀！”
“向我们赤裸裸的炫耀，你看，我还有这么多钱，我根本不在乎你们造成的损失，这些钱我可以轻松的拿出来！”
“你们的处境遭到了改变吗？你们可以参加科举了吗？有人举荐你们做官吗？你们能改变百姓随便读书的现状吗？你们能让大唐百姓过的更好吗？你们能改变世家门阀对知识的垄断了吗？”
李恪一连串的灵魂反问。
随着李恪的反问所有人的表情从兴奋茫然然后失落，最后都低下了头。
是啊，原来我们什么都没改变，只是死了一批门阀世家抛弃的弃子而已。
可……就像是殿下所说，有了殿下的支持，我们付出了如此之多，居然什么效果都没有，那我们……还能做到我们的理想，殿下的理想吗？
李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让他们逐渐的开始沉思，并且迷茫。
大概过了几十秒，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失魂落魄，李恪才猛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我？！”
大家都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