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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清楚，但我特地去查了医院近几天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在监控录像里看到语小姐。”
顾栖言沉下脸色。 
他扯了扯唇角，语气中带着嘲讽：“虚伪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孝顺，结果连从小把她带大的外婆生病了，都只让一个外人陪同。”
特助张了张嘴，他觉得顾栖言说的不对。
虽然与语婉凝接触不多，可他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只是一个助理，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门口又传来动静，宋智走了进来。
宋智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敲了敲顾栖言的桌面，皱着眉头：“有一段时间没见语婉凝了，听说她还把股份全部转给了顾长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顾栖言心头一紧，随即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故弄玄虚罢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宋智耸了耸肩，无奈看着他。
顾栖言自己都没发现，手中的文件已经被他捏皱。
想到语婉凝将股份全部转给顾长沐，他心里就梗得厉害。
MC集团是语婉凝花了半天命才打下的江山，她却轻而易举给了顾长沐，还让顾长沐陪她外婆去医院……
他们两个的关系，能干净？
顾栖言心头不快，却不愿意承认被语婉凝影响了心情。
他干脆拿上车钥匙：“走！去夜色阑珊！”
宋智惊到了，‘夜色阑珊’那可是海城著名的‘上垒欢乐场’！
顾栖言嫌弃这地方乌烟瘴气，从来都不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浔，你这离了婚怎么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
“不去就滚！”
……
晚上十一点半，夜色阑珊。
包厢里，名贵的酒在桌上开了一排，顾栖言坐在包厢正中间的沙发上，身边依偎着姿态妖娆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酒。
包厢的门大敞着，偶尔过路的人，都能听到这里震天的喧嚣。
顾栖言抬手看了下时间，又蹙眉抬眼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只要他人在海城，从前只要超过十一点，语婉凝早来逮人了。
可今晚为什么迟到这么久？
宋智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是在等语婉凝。
可事到如今，两人都离婚了，顾栖言还嘴硬得很，他也不知要怎么劝。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宋智夺过顾栖言的酒杯。
顾栖言心里憋闷得厉害，见宋智拦着他喝酒，心头更加不爽，挥开他：“回去做什么！我又没喝醉！你别管我。”
他夺过了酒杯，旁边的陪酒女就要再给他添酒。
正在这时，包厢外忽然传来一句：“语婉凝！”
顾栖言顺着发声源看了过去……

第八章
顾栖言将酒杯往宋智手里一塞，就冲了过去，动作快得简直不像是喝醉的人。
他冲到声音的发源地，举目四望，并没有看见语婉凝。
她并没有来，只是出现在了他人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聊里。
“语婉凝啊！那个女人是真的狠！”
说话的是之前有过商业合作的商业伙伴，叫李畅。
他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大舌头，嘻嘻哈哈的笑着：“但是再狠又怎么样！不还是被顾栖言给甩了！现在灰溜溜的不知到哪里去了，再没脸出现在咱们海城的社交圈子里的吧！”
顾栖言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莫名气愤。
李畅并没有发现顾栖言，仍旧说得眉飞色舞。
“当年，她想要我的一个项目，我骗她让她喝一斤白酒，她还真的眼都不眨就喝了。结果喝完就流鼻血，捂着胃去了医院！”
“当时还没离婚吧，你就不怕人家老公找你麻烦啊！”旁边有人起哄。
“嗐，顾栖言要是会为她出头，她怎么可能还要求我做那种小项目？”李畅幸灾乐祸，语气中是满满的恶意。
“女人跟男人一样拼，这不是活该被——”
话没说完，李畅忽然被人一脚踹飞！
“嘴巴放干净一点！”顾栖言冷着脸，收回脚。
李畅彻底酒醒，吓得哆嗦。
“顾……顾总，我错了……”
“她喝了一瓶是吗？”顾栖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桌上拿起了一瓶白酒：“你也给我喝，她喝了多少你翻倍！”
李畅吓得魂都没有了，可他也知道顾家那深不可测的家底与根基。他今天要是不喝，日后也不用在海城混了。
酒一杯一杯的咽下肚，直到捂着胃倒在地上。
顾栖言看着李畅一摊烂泥般的模样，心头并没有增加丝毫的快意。
当年的语婉凝，也是这样倒在地上吗？
他心头莫名的酸涩，觉得今晚这场聚会简直无趣至极，拔腿便往外走。
上了车，他捂着心口靠在车座上。
宋智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那副模样，忽然开口：“你刚才给李畅灌酒，是给语婉凝报仇吗？”
“我只是单纯看他不爽。”
说完，顾栖言就闭目眼神。
宋智摇了摇头，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顾栖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来勇往直前的他，已经因为语婉凝学会逃避了吧？
……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语婉凝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顾栖言面前。
反而顾栖言，疯了前面半个月，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宋智将咖啡杯放下，担忧的看着顾栖言：“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刚刚在董事会议上，你竟然走神了七次。”
而且，工作的时候也时常发呆。
这在顾栖言这个工作狂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多虑了。”顾栖言回过神来，神色冷淡。
宋智凑到他跟前：“你该不会是在想语婉凝吧？”
“怎么可能！”顾栖言冷哼一声，“赶紧滚，少在这胡说！”
宋智离开之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可以安静，顾栖言心头的莫名烦躁又涌上心头。
电话在此时响起，他第一时间抓起手机——
可来电却是语珍珍。
压下心头那莫名的失落，他划开接听，电话那边传来语珍珍温柔的询问：“阿浔，今天是七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
语珍珍的声音很温柔，刻意压低了嗓音，跟语婉凝异常相似。
“不了，我晚上有事。”顾栖言蹙眉拒绝。
挂了电话，他再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情。
在这个无数情侣共度的甜蜜之夜，他凭什么要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
顾栖言拉上宋智，去了一家常去的酒吧喝酒。
时间慢慢走到十一点，顾栖言已有些醉了。
宋智将他扶上车，对顾机说：“去绿城花园。”
“不。”顾栖言闭着眼，半晌才开口，“去沁绝园。”

第九章
回到沁绝园，屋子里漆黑一片。
语婉凝这女人这次倒是沉得住气，快两个月都不露脸。
顾栖言打开灯，站在客厅，抬头看着那盏极为华丽的琉璃灯。
结婚那年，语婉凝专程去港城，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了300万买下来的，献宝一般指给他看。
“这个灯点亮，投影是一颗爱心，是不是很烂漫？”
灯是很漂亮，可他看她不顺眼，回应得很戳心：“烂漫没有，很烂倒是真的。”
那之后，她没再和他交流装修的事。
越想越烦躁，顾栖言觉得自己果然不该来这里，无论过了多久，语婉凝的东西还是令人讨厌。
顾栖言回客卧洗了个澡，路过开门的主卧时，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和语婉凝的卧室里，原本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合照。
那照片还是她P的，她说：你不配我拍婚纱照，我自己P张图做个梦，也算弥补遗憾了吧。”
可现在，墙上光秃秃的。
顾栖言开始翻找家里的东西，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任何语婉凝的私人物品！
床头柜上，有一点星芒在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