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鸾刹那煞白了脸。
可看着草堆中快没有呼吸的父王……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沈阶这个人,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他千里迢迢亲自来岭南,要解气,不就是看她被折辱吗?
魏云鸾一点点擦干泪,也抹杀掉心头最后一点自尊,再次俯首叩头,满眼死寂,一字一句——
“罪女魏云鸾,求统领恩赐我去慰问将士。”
“呵,魏云鸾,我还当你能有多高洁。”
男人一把扯起人,将她按在院中的木柱上,粗粝的拇指蹭着魏云鸾的红唇。
带着蛊惑的意味儿:“愣着做什么?不是要伺候人?就在这儿,让我好好瞧瞧你都有哪些本事。”
“在……这儿?”
魏云鸾难堪到站不稳,整个人都在颤抖。
就听沈阶轻浮的笑了一声:“都下贱到自请入军营了,还在乎在哪儿伺候人?”
“你貌若无盐,若是连些伺候人的手段也入不得眼,本官怕是给不了你这个恩赐。”
指尖掐进肉里,魏云鸾脸仿若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沈阶耐心告罄,蹭着她红唇的手挪到嘴角,用了些力道摁下去:“你父王的罪行罄竹难书,死了也是活该,你既然无法代为受过,那便……”
“不!我……我能伺候……”
魏云鸾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那是生她养她的父王,她怎能不救?
她横下心,颤抖伸手搂住男人,冰凉的雪松香窜入鼻翼,曾经她最喜欢的味道,如今毒如砒霜。
她明明动作生涩,沈阶却被扰乱呼吸,眼眸一暗,他一把扯过她的手举过头顶,霸道撕咬般吻下。
男人没有一丝温情,呼吸都疼得支离破碎,魏云鸾愣是咬着唇没发出声音。
沈阶却强硬的掰过她的脸,颐指气使的命令。
“没人会喜欢一条没有反应的死鱼!”
心头一颤,魏云鸾强忍着难堪,仰头在他的下巴落下一吻。
沈阶却不满足,在她即将撤离的间隙,一手掌住魏云鸾的后脑,加深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吻……
荒唐了很久。
这之后,魏云鸾的尊严再也捡不起来。
而沈阶也确实说到做到,没再折磨康王。
入夜,罪人房内。
魏云鸾给康王喂完药,看着床榻毫无起色的父王,心头悔意万千。
她靠在床边,像小时候那样贴着老人温热的手,泪却不住滚落:“父王,您快点好起来吧,等您醒了,我再给您好好赔罪……”
“痴人说梦,你们这辈子都好不了!”
花心语穿着艳丽婚服从门外走来:“你们父女只要有口气,就得像狗一样,在大祁生不如死的讨活。”
魏云鸾看着对方身上的婚服,心倏地一紧。
她不会记错,花心语身上的衣服,是她三年前大婚时穿的那一件!
心又是一寒,魏云鸾凝着对方眼中的恨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花心语,我从前待你不薄,怜惜你在花楼受折磨,花钱为你赎身,视你如姐妹,你为什么要落井下石?”
“视你如姐妹?”
花心语忽然哈哈笑起来,可眼底的妒火恨不能将魏云鸾烧穿。
“用不着你施舍,我原本也该是郡主!是你的好父王嫌弃我母亲出身花楼,不肯承认我这个女儿!”
“同样的血脉,我甚至和你长得有七分像!凭什么你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给你做丫鬟还要感恩戴德?”
狠狠扯过魏云鸾的手,花心语指着床上的男人:“他会变成这般,那都是报应,至于你……”
“魏云鸾,你在我面前风光了十年,现在该轮到我了。”
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低声说:“其实我是故意杀得蛮族太子,我能害你一次,也能害你第二次……”
不安骤升,但魏云鸾还来不及抽回手,花心语忽然猛地倒向一旁,惊恐哭喊——
“救命,别害我的孩子!”
魏云鸾脸色一白,还不等她做什么,一道黑影忽然闯入,猛地推开她!
“嘭!”
魏云鸾撞向床沿,疼得直不起腰。
沈阶将花心语打横抱在怀里,一个眼风扫向魏云鸾,冰凉的眸子恨不能将她凌迟。
“谁给你的胆子伤心语?你嫌你的命太长还是觉得魏鼎死的不够快?”
“不,不是我。”魏云鸾心头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她慌张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花心语却忽然痛呼一声,哽咽着摇头:“不怪郡主,原本让她替罪是我对不起她,她恨我是应该的……”
“只可惜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沈阶心疼看着她,眉宇之间是魏云鸾从未见过的温柔怜惜:“我马上带你去见大夫!”
话落,回头,他的视线骤然狠戾——
“魏云鸾,若是心语的孩子有个不好,我定叫你们父女千倍奉还!”
“不——”
魏云鸾忍痛靠近:“真不是我推她,沈阶!你信我一次!”
“滚!”
男人一脚踢飞她,抱着哭泣的花心语大步离开。
魏云鸾呕血倒地,浑身骨头都要碎了,可她还是不死心朝沈阶离去的方向爬去:“沈阶,我真的没害人……”
“沈阶!”
半个时辰后,一身肃杀之气的沈阶,去而复返。
他冲进门,眼底仿若侵了寒霜:“一命偿一命,魏云鸾,你害死了心语的孩子,这条命就由你父王来还。”
“来人!把罪犯魏鼎扔去野外!”
“不,不行!”
这寒冬腊月,父王身子还未痊愈,且不说会被冻死,这流放之地多的是野兽,父王岂有活路。
魏云鸾拦在魏鼎身前,冲前方的沈阶跪地磕头,一声声哀求。
“沈阶,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不好,我父王是无辜的!”
“你不是想折辱我吗?只要你饶了我父王,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了!”
沈阶被她低声下气的姿态取悦,但这些,还不够消恨。
他冷冷道:“朝廷要和蛮夷议和,你作为甘愿入军营的脏女人,只要你把蛮夷的使者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父王。”
魏云鸾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只有父王了,只要父王好好的,她怎样都可以。
很快,魏云鸾被换上单薄的纱裙,披散着头发遮住疤痕被带到了营地。
普一出现,周边的目光迅速聚集,打量细语不曾间断。
魏云鸾低着头,听不懂那些复杂拗口的蛮夷话,却听出了他们笑声里的油腻垂涎,目光里不加遮掩的下流。
她止不住发颤,心头一阵悲凉。
自己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当初没有招惹沈阶,她的人生是不是和现在大不相同?
还不等她做好准备,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大掌抓住,魏云鸾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就被拖进了最近的营帐!
“不!不要!”
她本能抗拒,怕的瑟缩。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粗犷的蛮夷人吹着口哨调笑了一声,拖住她的双腿,用蹩脚的大祁话开口:“我认识你,大祁第一美人,曾经高高在上的云鸾郡主!”
“刚砍了你父王的脑袋,转头就享用你,哈哈哈,真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