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没有。”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厉少霆会变得这么冷漠。
忆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顾知意心里酸涩，想问清楚温菀到底为什么和厉少霆联系。
便和严复告辞，鬼使神差地追了出去。
可顾知意匆匆跑下楼，却只来得及看到厉少霆的车子绝尘而去。
他走的毫无留恋，却给她留下满心悲寂哀伤。
傍晚结束工作，顾知意回到家做了一桌子厉少霆喜欢的菜，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
然而从五点等到六点，又等到七点、八点。
指针指向九的时候，厉少霆没回来。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顾知意的心也凉透了。
正准备将菜都倒掉时，手机突然一震。
竟是温菀发来的消息。
照片上，温穆两家坐在一起，画面和睦至极。
顾知意本想草草看过，却突然瞥见厉少霆本该带着婚戒的右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紧接着，温菀又发来一条：“我和少霆的婚事定下来了，很快就会结婚。”
顾知意抿紧唇回复：“重婚犯法，你知道吗？”
按灭手机，顾知意呼出浑浊的一口气，心里淤堵却没有纾解半分。
十一点，厉少霆回到家，见屋里漆黑便点开了灯。
却见顾知意就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皱起眉：“你在这干什么？”
顾知意没有看他，声音压着颤：“回厉家吃晚饭，开心吗？”
厉少霆默了一瞬：“每个月都聚一次，没什么开心不开心。”
他将脱下的外套挂起，手臂一抬一放时，什么东西泛了下光。
顾知意抬眸看去，只见厉少霆的无名指上又出现了婚戒。
她喉间一梗，顿时觉得嘴里发苦。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到了需要作戏来骗她的地步了吗？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顾知意主动环上了厉少霆的腰身。
她贪恋地嗅着属于他的气息，黑暗中去寻厉少霆的眼睛。
“少霆，你会骗我吗？”
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会。”
不会。
听着这两个字，顾知意心中百感交集。
片刻，她轻轻合上眼：“那就好，我信你。”
顾知意不知道厉少霆以后能不能做到，但她仍愿意去相信他。
第二天顾知意醒来的时候，厉少霆已经出门了。
她走进“七堇”，迎面遇上师兄严复。
到底是几年的好友，哪怕经过昨天三人对峙的尴尬，严复也还是玩笑着开口：“那文件我已经签了，你是跟着少霆走，还是在我这继续待着？”
顾知意才想起来昨天事情太多，竟然忘记问厉少霆这件事。
眼前再次浮现温菀发来的那张照片，心底针刺了下似的。
极力压下异样的情绪后，顾知意对严复歉意地抿抿唇：“过两天我给你答复。”
严复倒是不在意，笑笑就离开了。
顾知意一直忙到中午才闲出空给厉少霆打去电话。
她走到天台，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霹雳乓啷的声音。
“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吵？”
厉少霆似乎是走远了些，没那么嘈杂了，但他的声音还是不冷不热：“在盯装修。”
顾知意顿了顿：“新办公室的装修？”
“嗯。”厉少霆低低应了声，“找我什么事？”
可顾知意再多的话都问不出来了。
他决定拆伙没有告诉她，装修新的办公室也没有告诉她，是不是在他看来，他的事已经与她无关了？
心脏像是被一下一下扯着，疼得顾知意呼吸都不畅。
“我就是想问你，你离开“七堇”，那我呢？”
厉少霆默了默才沉声回答：“留在‘七堇’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一时间，顾知意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十年来，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他们始终在一起。
可现在，厉少霆竟然丢下了她。
顾知意深吸了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那边却倏地响起一个女声。
“少霆，这里还不错吧？以后给你和菀菀做新的办公室最好不过了。”
是厉母。
顾知意没再敢听下去，手指一颤就挂断了电话。
差点忘了，温菀也是名律师。
一切都了然了，厉少霆拆伙是为了温菀，装修新的办公室也是为了温菀。
可到底谁才是他的妻子？！
顾知意靠着墙缓缓蹲下身，难过铺天盖地将她吞噬。
她隐隐觉得，她和厉少霆就要完了。
回到律所，顾知意敲开严复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轻声说：“师兄，我选择留在‘七堇’。”
严复愣了愣，早上她还说要等两天，这才不过半天。
但看见顾知意有些发红的眼眶，他猜到什么，却没问。
“你选择留下，还真是帮了师兄大忙。”严复起身在她肩上轻拍了两下，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她，“不如晚上师兄请你吃个饭吧？”
顾知意婉言拒绝，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