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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时，你干什么咬我嘴！”
白姝推开厉时，用手擦着唇角的血渍，眼神像极了愤怒的小狮子，奶凶奶凶地瞪着厉时。
厉时是属狗的，怎么还喜欢咬人了。
厉时用大拇指抹拭了一把自己薄唇，眼底全是占有欲。
他扯起一边嘴角，“我尝尝你的咸淡，半天不吃有点忘了味道。”
白姝的眼神更凶了，厉时这是拐着弯地在骂她是屎呢。
“恶心不恶心？”
“恶心吗？我吃都没嫌弃你恶心，你自己恶心自己，那就不怪我咯。”
厉时启动汽车，带着得意的好心情。
白姝偷瞄一眼，想了一下厉时在卫生间吃屎的画面。
马桶旁，厉家的佣人，用欧洲宫廷精美的汤勺，帮厉时从马桶里打出……，然后把“美味”的食物放在精致的瓷器里。
“少爷，您的晚餐，请慢用！”
接下来的画面，白姝是想不下去了，她当场就干呕了几下。
“小孩儿，请立即停止你的发散思维。”
厉时也跟着犯恶心，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这么这么重口的东西。
白姝也是很恶心，赶紧把话题切换了回来，“那我们来聊聊，你的冰冰——”
听到白姝刻意拉长的尾音，还带着无尽的暧昧，厉时刚重新启动的车子，差点就撞上马路牙子了。
厉时生出一种，被自己老婆审讯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他就有点心虚，喉咙里有点发涩。
厉时清了清嗓子，“小孩儿，你好好讲话，什么叫我的冰冰，我和陈冰冰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白姝挑起左眼的眉峰，脸上挂着怀疑的笑，“哦，是吗？”
“怎么就不是了，我要是和她有什么，能当着她的面，那样羞辱她？”厉时自顾自地点头，“我连要和你备孕的事都讲了，难道不就是在表明我的立场。”
白姝意味深长的，嗤笑出声，“生孩子能代表啥，你们厉家不就喜欢人丁旺盛，至于谁生的孩子，孩子的生母是谁，好像在你们家也没有太重要。”
她这也是下意识说的，意在否定厉时让她生孩子，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动机。
可白姝没有考虑到厉时的身世，她的话一出口，厉时的脸瞬间就很难看了，带着极力隐藏的怒意。
厉时的表情虽然很隐忍，但是白姝还是看出来了。
糟糕，有点太口无遮拦了。

白姝赶紧认错，脸上的表情也切换成讨好的微笑，“厉时，我没有要说其他人的意思，我只是说我自己。”

如果说苏眉是白姝心里，一条巨大的裂缝，带着剧烈的疼痛；
那厉时的母亲，就是厉时心里一条永不愈合的细缝，没有刻意去感受的时候，疼痛没有那么明显，甚至是可以忽略；
但是一旦别人戳穿，厉时就会感觉那条细缝已经化脓，长久的隐隐作痛。
任谁也接受不了。
亲生母亲只是把自己的孩子，当作谋财的工具，实现阶级跨越的敲门砖，利用完之后，毫无顾忌地就把孩子抛弃。
可这些痛，厉时也不可能和白姝去讲，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厉时故意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你想说就说呗，反正这么多年没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爸对我挺好的。”
他极力地在安抚白姝的情绪，白姝却更加愧疚了。
人类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也许是都没有母亲给的母爱，厉时的痛，白姝好像也感受到了一些。
她第一次在厉时的肩头，落下了她安慰厉时的手掌。
白姝像是安抚小孩子似的，轻轻缓缓地拍着厉时的肩膀，“想妈妈又不丢人，你在我面前不用强撑着，反正你也看过我情绪崩溃的样子，当时也没有觉得我丢人是吧。”
本来厉时是有点胸闷的，被白姝这可爱的动作一搞，瞬间那点烦闷就消散殆尽了。
其实也没有多感伤，厉时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余光瞧见白姝温柔的样子，厉时想让这种完全属于他的温柔，留得更长久一些。
厉时摆出一张带着痛苦的脸，委屈地看向白姝，“真的不丢人吗？当年我大哥带着我外出，碰到我妈的时候，我哭了，大哥可是揍了我的。”
这也是一半的真事。
厉时当天是看到了他妈，但是他没哭，至于为什么他大哥揍他，完全就是厉时给他妈泼了饮料在礼服上。
而那时厉时的妈，已经是宋理爸爸的未婚妻了，宋理也已经出生。
宋家和厉家从前也是世家，只是因为厉时亲妈的原因，厉家老爷子和宋老头子闹翻了。
说出来真是讽刺。
厉家比宋家还有钱，怎么他妈就不愿意和他爹在一起，而选择和厉老头的好朋友宋老头，一起绿了厉老头。
自从厉时的那杯饮料一泼，厉宋两家的关系，也就彻底宣告裂开了。
而厉时的妈，也就暗地里被人叫做厉家三姨太，未过门的三姨太。
豪门这些个密事，还真是有点意思。
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厉家丢了脸，还是宋家失了面。
反正他们两家，就这么一个爱慕虚荣，又极有头脑的女人，算是给蓉城提供了不少茶余饭后的笑料。
厉时的妈妈在厉家就是禁词，所以白姝不太清楚里面的详细情况。
但是听到厉时大哥厉安，因为厉时想妈妈哭，而揍了厉时一顿，白姝也是替厉时感到不平。
“大哥怎么能这样啊，就算你妈没进厉家门，可也是生了你的。”
白姝情绪有些激动，“那大哥妈妈死了，我还见过他在他妈妈坟上痛哭过呢。果然你们不是一个妈生的，他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爸了，对你也太苛刻了。等他下次回来，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厉时忍着笑，差点就没憋住。
别说白姝这个小孩儿，还真挺有意思的。
明明她就对厉时没有感情，但是她总是能知道，什么时候该无条件地站在厉时这边。
虽然白姝没有流着厉家的血，她却真的很像厉家人，把帮亲不帮理的厉家“优良传统”展现得很生动。
厉时继续装着委屈，“那你就不怕因为我，得罪了大哥他们一大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