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江心听见一声散漫的轻嗤,随后下颌被男人的指尖轻轻抬起,四目相对,男人眼底的深色叫她心里颤了一下。
沈南州掀起薄唇,冷冷淡淡:“换个借口。”
他忽的又笑了声:“你舅舅知道他这么被你当成挡箭牌来用吗?”
江心被他说的有点难堪,挪开了眼。
她这段时间来对他的躲闪,仿佛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沈南州冷冰冰吐了几个字:“不许躲我。”
过了会儿,江心才抬起头来看他,她望着这张脸又忍不住开始发呆,恶毒烧心的语言不断往她脑子里钻。
沈南州看见她眼中的厌烦,脸上青了又白。
绷得紧紧的下颌线,冷硬苍白。
江心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万分不耐,既然如此,她干脆就直说:“我不想去。”
沈南州好像猜到了她的答案,楛着她手抓得更紧了,“不去也要去。”
江心默了默,眼中带着点嘲讽:“你确定吗?别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了你要来怪我。”
她好像不是很在意,用最平淡的态度:“那些照片看见的人应该不少吧?你确定他们不会耻笑我,耻笑你吗?我是无所谓的,我已经习惯了,你呢?不要受了气又来对我生气。”
沈南州嘴角噙着冰冷的弧度,被她的话刺激冷笑连连,一颗心好像被她攥在手里,“照片我早就处理掉了。”
江心被他攥着手,拇指好像都要被掐断了,“你都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
那件事哪有那么容易过去呢。
哪怕盛西周站出来澄清,其实也没什么用了。
江心知道,沈南州也知道。
沈南州那天看见盛西周发的声明,甚至觉得很可笑。
他承认了自己做的恶,却并没有撇清关系,甚至是故意承认了两人之间有不清不白的事实。
江心吃完药就犯困,没再理沈南州,卧室的小阳台上有个新的躺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装进来的。
她抱着薄毯,窝在摇椅里,边晒了会儿太阳,边打算休息会儿。
沈南州倒也识趣的没有打扰她。
下午三四点,在阳台上睡觉的江心被沈南州叫醒。
奢侈品的店员下午已经送来了当季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衣帽间里。
江心对挑选晚礼服都没什么兴趣,沈南州在她试衣服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那条浅绿色的裙子好看。”
衬得皮肤白。
江心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叛逆心,故意把这条浅绿色的裙子塞回了衣柜。
转而选了条露腰的黑色吊带长裙。
就是腰后的系带有些麻烦。
沈南州轻声让她不要动,走到她身后,手指在她腰后那片裸.露的皮肤停留了片刻,几秒种后,帮她系好了腰带。
沈南州牵着她的手,出了门,上了车。
陈留透过后视镜,后座两人中间隔了不近的距离。
谁都没有开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快到酒店时,沈南州抬了抬眸,像是随口同她说起来,“今晚不要随便和别人搭话。”
江心感觉他意有所指,“你指的谁?”
沈南州忍了忍:“没谁。”
几秒之后,他冷不丁冒出一句:“除了我之外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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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宴会厅,江心才知道今晚又是一场慈善宴会。
厅内装饰的像是艺术场馆。
头顶吊灯璀璨如明月。
江心从进门起就被沈南州搂着腰,她反而不适应在公众场合和他这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