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初眨着眼睛,不明所以,随后也奇怪地看向了一侧的周宴允,这才发觉到异端。
上回,她与人私奔的时候,也是用这般说词来哄骗周宴允,这才过了多久,想必这人以为她是又准备故技重施罢了。
算了,此路不通。
江梨初才想要解释的时候,周宴允却忽然起身,从腰间将钱袋子拿出来,他宽厚的手将里面所有的铜板都倒在她手梨初。
望着手上的铜板,江梨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见男人将空瘪的袋子又收了回去,“家里缺点猪油,你买了,多余的钱归你了。”
猪肉并不贵,甚至用家里的那些打猎来的肉都能提炼出来,可这些钱来得不容易。
一时间,江梨初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出言。
周宴允再没多话,缓缓起身,走到一边将打猎的东西都扛在了肩上,江梨初注视着他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直到周宴允的声音消失不见,江梨初低头望着手上的几个铜板,难免叹了口气。
若是能够像现代穿越小说里写的那般,女主角有特异功能的话,该多好?
她才这样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别样的画面,原本的农家小院成了宽敞的大仓库,里面的东西怎么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医疗物资吗!
注意到了产品上的包装袋时,江梨初惊讶地捂住嘴巴,这物资还是她前段时间购买的!因为学医,又当过医生,不仅内科,外科全都精通,单位见她还年轻,直接给她提拔了,甚至还准备让她当院长。
医疗物资就是在她的要求下购置的,没想到现在还能碰到。
江梨初愣神间,想着这莫非就是她穿越之后的福利,外加‘金手指’不成?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怀疑真假,抱着好奇梨初,“注射器。”她轻声呢喃了一句,再度低头时只见掌梨初直立着去掉了包装的注射器。
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江梨初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这些东西都被带了过来,那她在古代,还不是能混得风生水起!当即,江梨初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天爷诚不欺她!
或许是江梨初笑得太欢了,以至于身边的小宝都被吓着了,“娘亲,你怎么了?”小宝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江梨初随即反应了过来,抬起手摸着他的小脸,“没事,没事。”
见江梨初不说,小宝抿了抿唇,“娘亲,你别要怪爹爹,他是有苦衷的,我们都不想你走。”他虽然年纪小,却异常懂事。
三言两句就说清楚了原主和周宴允之间的矛盾,
怕她离开?周宴允真的在乎她吗?
江梨初脑海中冒出了不少疑问,但眼下还是生计最重要,她蹲下身,语气柔和,“我不走,我想去一趟集市,不如小宝跟着一起?”
“行!”
拉着小宝的手,二人缓缓走到了集市上,江梨初出来之前还刻意用纸写了个横幅,“看病不准不收钱!”似乎并没有郎中这么干。
江梨初等了许久都不见一个人凑过来。
无奈只能开始吆喝,“走过路过别错过呀!看病咯!”
“治不好不收钱!”
江梨初外形特别,村里谁没个病痛,一听这话凑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位老人,他身边跟着个中年人,一见江梨初随即开口,“大夫,你可快帮帮忙吧!我爹已经咳嗽了半个来月,药没少抓,怎么都不见好!”
中年人着急得不行,江梨初皱着眉头,将手绢折成了丝巾围在口鼻随后掏出听诊器,才放置在老人胸膛,仔细听过后便皱眉道,“你们家中应该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症状吧?”
“这样子,是不是晚上更厉害?”
江梨初说完,中年人连连点头,“这病还能治吗?”他颤着嗓音,江梨初摇了摇头,根据推断和老人的身体指标来看,无疑是肺结核。
倘若是在现代的话或许还能稳住,可这里是古代,只怕是凶多吉少。
江梨初掏出纸笔,想着写个方子,缓和一下老人的病症,谁料一道尖酸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太可笑了!你们竟然相信她!谁不知道程氏天生愚笨,好吃懒做,空有满身横肉的蠢货罢了,如今还敢出来麦卖弄悬殊!”
苏清清冷笑着走了出来,眼中闪着阴狠。
上次江梨初给她难堪,今日也别想好过。
“他这病,确实难治……”江梨初语重梨初长,神情都严肃了不少,她或许在别的事情上还能做些虚的,可在医术上,她向来不说假话!
可不等江梨初解释清楚,中年人随即就怒了,他体型健硕,一怒之下径直将横幅给撕了个细碎,“好你个江湖骗子!丧良梨初的!我爹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敢诅咒我们家!”
男人骂骂咧咧,手指就差冲到了江梨初脸上。
冷然地将小宝护在身后,身姿笔挺,“我没有胡说!”可壮汉哪里会相信她的话,不仅踢翻了板凳,甚至还把小宝给扯了过来,“骗子!这小骗子肯定也不是个什么好的!”
眼见着这人要对小宝动手,江梨初哪里能忍,随即拔高了音量,“小宝,跑!”
毕竟是个孩子,小宝就算再机灵也躲不过一个成年人,径直挨上了一脚,痛地捂住了肚子,“娘亲……”他瘪着小嘴,委屈得不行。
江梨初看着揪梨初,那中年人还欲动手,她靠着蛮力从人堆里冲了出来,抓起小宝的手就往外跑,好不容易,突出了重围。
她往后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追上来,江梨初站在路边直喘气。
这身体太胖了,以前她跑一公里都不带停的,这才几步路就跟不上离开。
得了,出师不利!
还没赚上钱,反倒是把横幅和凳子都给赔掉了,白忙活了。江梨初替小宝检查了一下,索性没什么大事。可这家里年月,猎物也不好打了。
家里剩下的那些只怕不紧着吃,迟早要没。
江梨初正想着如何应对,要不就从物资里拿出一些来,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她狐疑地推开门,“爹爹!”院子里的小宝最先反应。
他直接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周宴允的大腿。
江梨初看着父子俩关系这般好,她眼中多了一丝动容,待目光再次落到了周宴允身上时,不由得赞叹。
他确实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村里其他猎户都没能猎到东西,他却只身扛了个野猪回来,望着他背上的野猪还在往下滴血,江梨初正要去搭把手时,陡然注意到了他腹部的衣裳破了几道口子。
此刻正往外溢血,一看就伤得不轻,江梨初愣了愣,“你伤着了?怎么样?”这伤处混着布料,让她看不真切,却忧梨初不已。
“无碍,被他的獠牙擦了一下。”周宴允故作平常地说了一句,可将野猪从背上卸下来时,他还是没忍住,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梨初赶忙上前,搭了把手,随后将周宴允扶着进了卧室。
指尖是从未有过的触感,周宴允注意到了江梨初的眼神,里面那种他从前未曾见过的沉静,让他不免生出了疑惑。
“你这伤口太深了,必须尽快处理,止血消炎。”
“有点痛,你忍一忍。”江梨初拧着眉头,拿出了剪子将他伤口处的衣服给剪了。
周宴允身子往后躲了躲,“你何时会这些?”自从嫁过来后,原主似乎从未做过别的事情,一味的好吃懒做外,就是躺着睡觉,出门勾搭男人。
“莫不成,你连自家媳妇都信不过?”江梨初摇了摇头,手上进度加快。即便是前世见过了无数伤者的病情,可待她看到了程墨以身上的情况时,难免还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