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四点半,许久没做过梦的季瑶。
再次做梦了,她梦见了。
季宁在河里面打捞起来了一个宝贝。
梦里姐姐自从拿着那个宝贝以后,一天比一天漂亮,闻名十里八乡。
不止如此,姐姐还也越来越厉害了,成了远近闻名的生意人,赚了很多钱。
而她却在无人的角落,默默的艳羡。
这不可以!
季瑶被吓得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满头大汗地捂着发烫的胸口。
砰砰砰跳得不行,那个宝贝她一定要得到。
季瑶从出生开始就会做梦,后来次数多了。
验证了一次又一次,她做的是预知梦。
而她会过继到大房,正是因为她梦见了。
大房的刘春花和季建保开着小汽车,载着季宁,风光无限。
所以在被过继的那天。
她主动向刘春花伸出了胳膊,笑了出来。
于是原本的抽签作废,她顺理成章地被过继到了大房。
大房条件好,季建保是生产队的大队长。
刘春花娘家更是强有力,不像三房有两个病秧子拖累。
这么多年,她确实过得比季宁好。
季瑶一想到那个逆天的宝贝,心里一阵急切。
她慌张地从炕上跳了下来,却不小心惊动了睡着了的刘春花,季瑶被吓得不敢动。
睡梦中刘春花似乎在说梦话,一口吐沫吐喷了出来。
吐在了季瑶的脸上。
腥臭的吐沫带着热度,季瑶浑身一僵,嫌恶地擦掉了吐沫。
等了好一会,察觉到刘春花彻底睡着了。
这才悄悄地从炕上跳了下去。
她并没有急着去河边,而是先去了西屋。
季家未分家,西屋是季家三房的房间,也是季宁住的地方。
这个点季建设还没去运输队上班。
而是抹黑去了地里面帮忙干一阵活。
等太阳出来了在回家吃饭。
再加上季宁的母亲和弟弟回了娘家借学费。
所以整个西屋,这会就只有季宁一个人在睡着。
睡着的季宁如同像极了睡美人,简单的素面就让人移不开眼。
季瑶的心有一瞬间的嫉妒,她悄悄地走到季宁面前。
抬手在她的脸上方扰了扰,发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了想,季瑶大着胆子问,“姐姐,你经常去的那个河,在哪个方位?”
他们生产队是属于红旗村下面的一支。
靠着一条大河,河很大,季瑶去找宝贝无疑是大海捞针。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季宁口中问出来。
但是季瑶知道,她和季宁现在的关系变差了。
她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希望能套下她的梦话。
若是季宁醒来了,也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答的季瑶,有些失望的离开时。
谁知道,季宁突然梦呓地说了一句,“西边——”
就这两个字,让季瑶瞬间惊喜,她没看到的地方。
季宁无声地勾了勾唇,上辈子她在河里面捞了好久,才捞到的宝贝。
到最后还着凉生了一场重病,宝贝却被季瑶找借口要了过去。
这辈子,她不想再那么辛苦了,她喜欢摘桃子。
季瑶得到了具体方位,急匆匆地从西屋出去。
还不到五点的天色刚麻麻亮,屋内并没有开灯,所以一下子撞到了赵桂花身上。
赵桂花今年六十多岁,她是季家的当家人,脾气泼辣,全家人都怕她。
果然,她立马骂起来了,“一大早,赶着投胎啊!?”
若是昨天的赵桂花,绝对不是这个态度。
但是经历了昨天那一幕,她这个老太太都觉得,小孙女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多了几分不喜。
季瑶有些害怕赵桂花,她缩了缩肩膀,“奶奶,我没看到。”
“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早?”
赵桂花抬头看了一眼西屋。
顿时狐疑道,“你怎么从西屋出来的?”
一连着两个问题,把季瑶急得团团转,灵光一闪,“奶奶,我是担心姐姐身体所以去看她。”
这下,赵桂花越发纳闷了,“你会有这么好心?”
季瑶,“……”就很气!
赵桂花不看自家小孙女被气得发绿的脸。
反而跟着进了西屋。
昨天大孙女上吊,她可是担心得一宿没睡着。
当家不容易,做一个公平的大家长更不容易。
季宁很早就醒了,季瑶和赵桂花的对话,她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所以,在赵桂花进来的那一瞬间。
季宁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小声呓语,“鸡蛋留给奶奶吃。”
赵桂花一愣,她要强了一辈子,也泼辣了一辈子。
所有孩子都怕她,还是头一次有孩子睡着了都惦记她。
赵桂花那颗硬邦邦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破天荒地大方起来,“乖季宁睡觉,奶去给你煮鸡蛋吃。”
等赵桂花也离开后。
季宁眼睛彻底睁开了,哪里还有困意?她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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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抢回金手指
季宁睡了一个回笼觉,浑身都舒坦了。
她穿好衣服,去厨房洗漱。
刚进去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厨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儿的轮到,大伯娘刘春花和二伯娘马铁兰,在值日做饭一个烧火。
一个煮粥,一个黑胖,一个精瘦。
听到季宁的动静。
黑胖的春花顿时抬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哟,咱们老季家的千金小姐,可算是睡醒了?”
“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哪家的大姑娘像你这般懒得?”
不给季宁回话的余地,继续噼里啪啦。
“不要以为定了城里的婚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话,刘春花这话着实亏心。
以前可都是季宁起来干活的。
只是,昨儿的她上吊了,所以今儿的才起来的晚一些。
其实说起来,刘春花就是嫉妒。
当初怎么就不是季瑶救的人,那么好的亲事,落在了季宁头上了。
季宁丝毫不以为意。
她拿着葫芦瓢,从锅里面舀了半瓢热水,加盆里面洗脸。
她笑里藏刀,“我昨天上吊了,奶奶给我放的假,大伯娘要是眼气,今儿得也去吊一吊,保管奶奶明天也给你放假。”
顿了顿,补充一句,“说不定,大伯娘能长长久久地放假。”
可不是,人死了两腿一蹬,睡在棺材里面,长久地休息。
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一股老阴阳的味道。
却能把人给臊得脸都抬不起来。
这个刘春花就是,她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嚯的一下子从灶膛口站了起来。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的?”
哪里有晚辈牙口这么利的,诅咒长辈去死。
季宁发自内心的祝福,“自然是有啊!我希望大伯娘像那,千年王八万年龟一样,活得长长久久,与天同寿。”
刘春花,“……”气死她了!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死丫头拐着弯骂她。
偏偏旁边的弟媳马铁兰一边刷锅,一边老实巴交的扎心。
“大嫂,你怎么连季宁那个丫头都说不过?”
在她眼里,大嫂的嘴巴是最厉害的人了。
怎么一回合就完败!
废物!
刘春花气地把烧火棍往灶膛一捅,锅都被她给捅起来了。
火星子四溅,溅到她手上,疼得她嗷嗷叫。
恨恨地瞪了一眼季宁。
这就是个灾星,遇到她准没好事。
但是,她又不能在季宁身上发火。
转头把火气撒在了弟媳妇身上,“马头,你闭嘴!”
马铁兰委屈,“大嫂,我帮你说话呢,你干嘛喊我马头!”
顿了顿,看着那被捅起来的锅,顿时更委屈了。
“大嫂,你把粥弄洒了,娘又要骂我了。”
刘春花一边用凉水洗手,一边冷笑,“去去去,就一锅野菜粥,谁稀罕?”
“既然不想吃野菜粥,就给我滚。”
恰逢赵桂花进来,她冷笑一声骂的两个儿媳妇抬不起头。
接着一转身,从立柜里面拿出了一个鸡蛋递给了季宁,和颜悦色。
“宁宁啊,来吃个鸡蛋补补身体。”
刘春花瞬间跳起来了,“娘,季宁个丫头片子怎么有鸡蛋吃?”
赵桂花,“季宁昨儿得上吊了,要不你也去吊一吊?我也给你个鸡蛋尝尝味?”
这祖孙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春花瞬间安静了。
季宁毫不含糊地接过鸡蛋,立马嘴甜,“奶奶,我们一人一半。”
赵桂花不吃,但是心里却舒坦。
“我们季宁就是孝顺,不像某些人,不孝的玩意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