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被关起来后。
又一难题横在了我面前。
燕国太医从蜂王身上提出的毒素制成解药,但这解药用法有点变态了。
太医说被咬一口,蜂毒遍布全身。
所以这药需要外敷,在全身上下的皮肤上全都涂一遍。
燕仇向来不让别人碰,所以这活,只能我来。
当晚,我拿着药走进燕仇所在的浴池,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心跳得剧烈。
穿过层层雾气走近,却没看见燕仇的影子。
我刚要喊他,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捂住我的嘴,紧接着炙热的身体便贴了上来。
「是我。」
燕仇的声音有些哑。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太医说抹药需要保持皮肤低温,可我一想到你会来,便控制不住地浑身热起来,于是去冲了一遍又一遍的冰水,你说这可怎么办?」
这么羞耻的话你是怎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
我脸红成了猪肝色。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外有人匆匆禀报:「殿下!牢里那人自尽了!」
是夏宁。
燕仇愣了一下,沉声道:「知道了。」
侍从离开,燕仇抱着我在浴池边坐下,说:「你白天去了牢里?」
我没有隐瞒,点头:「是。」
我去见了夏宁,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你的公主死于那次溺水,我不是她,可我在她房里看到了一份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指令,令上写着遣散后院面首,补偿田产店铺,可那份名单上没有你。」
夏宁愣了良久,之后便是又哭又笑。
纵然他知道这些会陷入亲手害死爱人的极度痛苦中。
可他有权知道公主的那份感情。
夏宁会自尽在我意料之中。
燕仇如今问起来,我思索良久,想跟他说明真相:「其实我是……」
燕仇却突然靠近,用吻堵住了我的话:「你是我的公主。」
一切尽在不言中。
……
给燕仇上药的时候,我看着他满身大大小小的伤痕,去想象他这数年的遭遇。
「疼吗?」
燕仇反手捏了捏我的手:「不疼。」
他不像原剧情那样凶残成性,在这宫里必定要受点苦。
以后的路依旧崎岖,可是没关系。
我跟他一起走。
番外:
新帝登基第三年,终于受不了群臣逼迫,同意往后宫添点人。
而我势在必得。
我爹是新帝的心腹,是堂堂左相大人。
我曾在新帝登基上城门那天远远见过陛下一眼,他惊才风逸,仪表不凡。
简直就是我梦里想嫁的那种夫君。
爹爹跟我说过很多次新帝的事情,他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展现了无双的治国才能,群臣都对他赞叹有加。
唯有一件事,他登基三年,后宫还是只有皇后一人。
这可把大臣们愁坏了。
我觉得,一定是皇后娘娘不让他纳妃。
这位皇后娘娘啊,我也有所耳闻。
宋国长公主,曾经荒淫无度的传闻至今还能在燕国酒坊里听到,听说她还定过亲,最后没嫁成,而当今陛下以前在宋国流浪,就被她抢进公主府凌辱过。
每每想起这些,我就为陛下不值当。
他这一生已经这么辛苦了,怎么还摊上这么个离谱的皇后?
所以这次选妃,我立志要进宫拯救陛下于水火。
我爹听了我的豪言壮语,像看傻逼一样看我,然后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明天啊,陛下组了马球局,我带你亲眼去看看。」
切,看看就看看,我还能怕不成。
第二天,我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跟爹爹进了宫。
我终于又看见了陛下,行过礼后,我坐在女眷席上偷偷打量他。
却见他一刻钟唤了五次内侍:「皇后来了吗?」
「皇后娘娘还在路上。」
「皇后想吃的冰沙呢,备着了吗?」
「陛下,都备好了。」
「皇后到底到哪儿了?」
「皇后娘娘喝了点酒,这会儿在寻凉亭小憩,说是醒了再过来。」
「朕去接她。」
……
这对话实在有点魔幻。
我好奇心太重,便偷偷跟在新帝后面。
远远地,我看见他让侍从都离得远远的,然后轻手轻脚走进了凉亭。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皇后,她与我想的一样,不守规矩,行为放肆。
我靠近了些,躲在假山石后。
听到新帝如同哄孩子般在皇后耳边低语,「该醒醒了,公主。」
公主?他为什么还叫她公主?
皇后懒懒地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抬眼看他:「非去不可吗?」
新帝点头:「群臣都在,是你最喜欢的马球,不来看看吗?」
皇后便点了头。
新帝极自然地蹲下,让皇后将脚搭在他膝盖上,为她小心翼翼地穿上鞋袜。
我看得目瞪口呆。
皇后伸手揽住新帝的脖子站起来,一声惊呼:「呀,我的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