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芝的表情由疑惑转为震撼。
一个福利院、毫无背景的男人，就算长得再帅，詹语白也不会去和他恋爱。
付晓芝：“什么时候的事儿？完全没听说过。”
程蓓蓓：“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让你们知道。”
付晓芝：“她和你哥谈恋爱，什么目的？”
付晓芝太了解詹语白了，要是没点好处她是不会做的，就像她跟宿珉那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程蓓蓓：“三年前的四月，詹语白说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骗我哥去了医院。”
付晓芝听见这个时间节点之后，呼吸顿时停住，有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你是说——”
“周夫人的肾，是我哥的，他是Rh阴性B型血，当年詹语白和我哥的工友勾结在一起骗了他。”
裴烨桉成绩不好，高中毕业后就一直辗转在外打工。
后来北城这边的工厂招人，包吃包住，薪资条件也很优越，裴烨桉便心动了。
那时程蓓蓓在美國读书，下课后接到他的电话，他兴冲冲说找到了月薪很高的工作，等她放假回来给她买礼物。
去北城不到一个月，裴烨桉又和程蓓蓓分享了他恋爱的消息。
在裴烨桉的描述里，詹语白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人，他们是在义工活动上认识的，因为有相同的经历，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裴烨桉在那段感情中投入了很多，最后血本无归，甚至丢了性命。
付晓芝在震惊之中听完了程蓓蓓的故事。
“那你哥他……”问题太残忍，付晓芝不忍心问下去。
程蓓蓓垂下眼睛，声音苦涩：“他过了几个月就去世了。”
付晓芝：“你的病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程蓓蓓：“嗯。”
付晓芝：“……那你接近周四，是为了查这件事情。”
裴烨桉的事情说清楚了，余下一些问题也不需要再解释，付晓芝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程蓓蓓是在知道她和詹语白有过节之后才和她结交的，有好几次的活动都是她把人带过去的。
但付晓芝并不在意这些，她的关注点全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上：“詹语白想杀你，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
程蓓蓓：“嗯，有这个可能。”
詹语白的主要信息应该是从刘培那边得知的，刘培提过她几次，詹语白发散性思维想想，很容易想到这一层。
但程蓓蓓眼下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詹语白是否怀疑她的身份。
总之，想要弄死她是真的。
她死了，就是一劳永逸。
付晓芝：“那周四呢？他知道你的身份么？”
程蓓蓓：“他不知道。”
付晓芝：“你不怕他查你？还有你哥。”
程蓓蓓：“他查不到的。”
“我改过名字，资料都是重新做过的，我哥的资料已经全部删除了，即便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很难查到什么。唯一知道他存在的人，已经被詹语白灭口了。”
趁这机会，程蓓蓓又把刘培那事跟付晓芝一并说了。
付晓芝听完之后牙痒痒：“狗咬狗，活该。”
“不过……资料的事情是谁做的？”付晓芝对这点很疑惑。
程蓓蓓的语气太笃定了，面对陆砚的势力能有这么大的自信，那她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
这个问题涉及到郑凛叙，程蓓蓓陷入了犹豫。
付晓芝：“算了，不问你这个了。”
程蓓蓓：“谢谢芝芝。”
付晓芝：“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周四说这些？”
“呸，我在说什么废话，他肯定不会信。”付晓芝说完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屁话。
现在证据都有眉目了，陆砚还是没去拆穿詹语白，甚至还说什么会娶她，如果程蓓蓓一上来就说这些，可能会被陆砚当成神经病送去警察局。
程蓓蓓：“他并不认识我，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了解，所以只能先接近他试试看。”
程蓓蓓把在纽約跟陆砚的那一夜也顺便说了。
付晓芝：“他居然没送你去警察局？”
程蓓蓓：“……他当时的确这么说了。”
付晓芝：“哼，见色起意了，便宜他了。”
程蓓蓓：“……”
付晓芝：“你喜欢他么？演这么久会不会入戏？”
程蓓蓓：“不会。”
她回答得很果断，态度也很坦然，看起来毫不在意：“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把詹语白送进监狱之后就回纽約，但是现在出了点意外。”
付晓芝：“什么意外？”
程蓓蓓：“他突然有一周时间没理我，昨天要跟我断了。”
程蓓蓓把陆砚昨天在病房里和她说过的话给付晓芝重复了一遍，付晓芝听得想打人。
付晓芝：“狗币死渣男。”
程蓓蓓：“他渣不渣和我关系不大，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詹语白和宿珉的事情已经摆到他眼前了，他也开始查当年的手术了，所有的证据指向詹语白，我真的不懂。”
“除非詹语白又搞什么花样了。”付晓芝接过程蓓蓓的话，“这事儿我帮你打听一下。”
程蓓蓓原本不好意思和付晓芝开口，没想到最后是她主动说的。
“谢谢你，芝芝，我现在觉得像做梦一样。”程蓓蓓再次靠在付晓芝的肩膀上。
付晓芝把她搂过来拍拍肩膀，“你现在就在家乖乖休息，周四那边我帮你看着随时想办法。”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詹语白兴风作浪。”
——
从相府别墅出来，付晓芝直接开车去了万华找陆砚。
推开办公室的门闯进去的时候，梁聪也在。
他手里拿着程蓓蓓的离职报告，正要交给陆砚签字。
付晓芝突然闯入，陆砚面露不悦：“不会敲门么。”
付晓芝：“看我不爽建议自杀。”
怼完陆砚，她转头去看梁聪：“你完事没，完事就出去。”
梁聪：“……”
幸好陆砚快速在离职报告上签了字，梁聪拿好文件之后赶紧走人了，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陆砚：“什么事？”
付晓芝看着陆砚一副冷面禁欲的样子就想骂：“装什么逼。”
陆砚：“……我没时间和你吵架。”
付晓芝：“你和程蓓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陆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
但很快就收。
“你知道得晚了。”陆砚说，“已经结束了。”
付晓芝听得火大，“你他妈把人踹了还挺得意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