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净尘本身用衣服遮着不想让温粟知道自己受伤。
他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给她送刚买的蜜三刀以及芝麻牛皮糖,还有就是因为那个周允泽的事情。
说心里没什么波动是不可能的。
陆知青明明跟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也知道她的第一次是自己,他们也订婚了,结婚的日子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容忍她被人抢走?
甚至祁净尘都准备好了,他就是拼死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没想到他才回来村里,就碰到温粟跟周允泽在说话。
周允泽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在理,陆知青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从小没吃过苦。
如果陆知青嫁给周允泽,至少陆家祝福,将来日子也会很不错。
但如果陆知青嫁给祁净尘,陆家很大可能不会祝福,而温粟的日子目前来讲真的跟从前天差地别。
他们顾家倾尽全力,也没办法给温粟提供上媲美陆家的好日子啊。
所以越是陆知青向着祁净尘说话,下定决心要嫁给祁净尘,他心里就越是觉得委屈了温粟,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粟。
而温粟扒开他衣裳,瞧见那被纱布包着的伤口时,瞬间落泪!
“你这是怎么了?我的梦应验了吗?真的有人携刀去你们厂了?”
女孩白生生的小脸上珍珠一样的眼泪滚滚不断,宛如梨花带雨,芙蓉泣露!
祁净尘的心瞬间疼了,他小心地给她擦泪:“乖,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确实有人携刀去了厂里,但因为你提醒过我,所以我留意了下。只是厂长跟我受了些皮外伤,没有出人命,这已经是万幸了。”
温粟心痛极了,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张张嘴,心里一酸还是哭了出来。
“可是怎么偏偏就弄伤了你,你才去制药厂不久也没有得罪过人,这得多疼呀,流了那么多血!”
她越想越难受,侧过脑袋捂着脸哭。
为他的伤心痛,也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陆家人同意他们结婚而难受。
她是真的喜欢祁净尘,要嫁给他,舍不得见他再受一点苦楚!
见她哭,祁净尘的心更痛,他用没有受伤的右胳膊把她搂在怀里,整个心都闷闷的,酸酸的,麻麻的。
这是第一次,他亲眼看到一个人为了他伤心成这样,明明其实他也没有疼到大不了的地步,却在见到她哭的时候非常自责。
而温粟靠在他胸口处,哽咽着说:“祁净尘,你答应过我要保护好自己的,你怎么这么傻呢?那刀子要是再偏一点,直接就扎到你心脏了呀!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她越想越伤心,而祁净尘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见她脸上的泪珠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净,源源不断地往下落。
美人落泪,恍如雨滴砸到虞美人脆弱娇美的花瓣上,他心生怜惜,低头一下一下地吻干她的泪。
同时,他向她保证:“我往后一定照顾好自己,嫣嫣乖,不哭了好不好?”
温粟还哭,他就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终于,女人抽抽搭搭的哭声被他吞咽入腹。
周允泽多少是让他们两个都产生了危机感,而祁净尘受伤温粟心疼到哭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无形之中又热络几分。
所以这个吻十分地缠绵,甜蜜中带着微微的酸痛,一切情绪都融入到绵长的亲吻中。
温粟面颊潮红,松开祁净尘的唇,小心地又从他腿上下来坐到旁边,反复地检查他的伤口。
心里暗暗地想着,等她一会儿方便了就进空间去,这个年代的药物是远不如几十年后的先进的。
因为三哥是医生的缘故,她对这方面了解一点,可以到空间的医院里找一些促人皮生长因子,以及疤痕膏等拿给祁净尘来用。
她希望他的伤口可以快点好,一点痛都不愿意让他承受!
至于陆家那边,温粟刚刚哭了一会儿忽然就想通了。
陆家人个个精明,她撒谎什么的都抵不过那些火眼金睛,倒是不如拿出来最真诚的一面。
她可以实打实地告诉爷爷爸妈以及哥哥,她就是喜欢祁净尘!
喜欢他的强壮,踏实,勇敢,坚强,与那身坚韧不拔一往无前的霸气!
当然,还有他某些地方出色的表现……这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如果家里人还是不同意,她就哭一哭,求求他们软磨硬泡,向他们做出承诺,保证自己会把日子过好!
虽然没什么把握,但温粟还是更加坚定了嫁给祁净尘的决心!
这几天她也要抽时间再去一趟县城或者市里,再去利用空间里的东西换一点钱回来。
手里头有钱,比什么都要强。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正当温粟心思起伏的时候,祁净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父母那边估摸不会同意我们结婚的事情。如果他们有回信,你也不要硬碰硬,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温粟愣了下,笑了:“算了,还是我来处理吧,他们……都是脾气不太好的人,见你第一面不动手就不错了,哪里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可祁净尘却吻吻她额头:“既然我想娶你,就自然有办法,如果我没办法获得你家里人的认可,那我也没资格娶你了。”
一个大男人,让女孩为了他跟家里人闹翻,实在是没出息。
想娶人家,至少得取得对方家里人的同意,才算是真诚的第一步。
虽然祁净尘反复这样说了,温粟也只是随口说:“好,那我相信你。”
实际上,她完全想不到祁净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陆家人同意他们结婚。
这简直就是个死局!
祁净尘没敢待太久,便回家去了,随后温粟去空间拿了一些促人皮生长因子,以及一些疤痕膏,换到另外一只小铁皮盒子里,找到顾静让顾静把这个转交给祁净尘。
她才回到自己住的的屋子门口,就瞧见白玉玲恰好从知青所里往外走,见到温粟的一瞬间,白玉玲赶紧地把脑袋缩回去了。
忙活一天,温粟倒是都忘了,周允泽能收到电报那么快来到南山村,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个通风报信的人究竟是谁,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也只有白玉玲因为之前跟她玩的好,了解她家里的事情,知道周允泽的存在。
只是,这白玉玲的猪脑子完全忘记了,“闺蜜”撕破脸要放黑料那就得一起放,温粟身上真没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黑料。
可白玉玲就不一样了,不仅有她亲口说的,还有温粟上辈子死后偶然得知的,好几件黑料,温粟可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呢!
她直接走过去推开知青所的门,里面的几个女知青原本都正忙活自己的,见到温粟来了,下意识地都看向了白玉玲。
白玉玲在一刹那,感觉自己的头皮好像都被人揪住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跑,温粟脚一伸,直接把她绊趴倒了!
原本白玉玲就被之前的孙永新打掉了一颗牙,说话都漏风,一下子磕到门槛上嘴唇立马肿了起来!
她狼狈又愤怒地瞪着温粟:“你干什么?!让开!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