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农这才反应过来无奈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看男人看这么起劲，给我出去，不然你父王和你哥哥知道了，明天就能来把这小子宰了！”
知晓小叔是为了让自己放松，江朝歌哑着声道：“那就辛苦小叔了！”
她起身走到门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又想到萧靖臣昏迷前对她说的那两句话，江朝歌双手攥紧。
为什么？萧靖臣你为什么要这样？
半个时辰后，南农神色轻松地出来对侍卫道：“进去照顾好你们家王爷吧！”
说完他又看向江朝歌：“小词儿，没事儿，其他的伤口我也处理了，相信小叔，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
看见江朝歌神思不属的点头，他凝眸道：“你跟我来！”
江朝歌往房里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一言不发地跟着南农走了。
进了南农的小院。
南农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散去，变得严肃起来。
他压低声音道：“小词儿，你告诉小叔，萧靖臣胸口那一刀，是你刺的对不对？”
江朝歌倏然抬头，眼中惊惶而又悲伤。
南农叹了口气：“我一看那伤口形状就知道，是你父王给你用来防身的匕首。”
江朝歌缓缓闭上眼：“我以为他想杀我，我不知道后面……”
说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她应该知晓的，只是她更防备的是那个曾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
南农思忖一瞬，神情镇定而冷静：“收拾东西，小叔带你回南越，我们连夜启程。”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江朝歌瞪大眼：“可是楚皇……”
“还管什么楚皇。”南农打断她，“你若是落一根头发，你父王要找我拼命的。”
江朝歌沉默半晌，摇头道：“小叔，我不走。”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绝不能现在离开楚国。
南农挑眉：“为何？要是萧靖臣醒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江朝歌眸光闪了闪：“是萧靖臣将匕首拔出来的，还说不关我的事。”
南农一顿，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你信他？”
江朝歌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最后她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
“我信。”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萧靖臣那小子了吧？”
江朝歌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萧靖臣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蓝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嫁到楚国了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江朝歌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萧靖臣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江朝歌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萧靖臣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萧靖臣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江朝歌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萧靖臣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江朝歌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萧靖臣蹙眉：“那我皇兄……”
江朝歌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萧靖臣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江朝歌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萧靖臣。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萧玄，又是萧靖臣。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萧靖臣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江朝歌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萧靖臣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萧靖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江朝歌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萧靖臣看着江朝歌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江朝歌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萧靖臣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江朝歌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萧靖臣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