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语白：“不小心手滑了，抱歉，吓到大家了。”
一顿早饭，桌上的人各怀鬼胎。
吃完饭该回去了，原野把程蓓蓓带上车，刚跟付晓芝分开，就迫不及待问她：“你凌晨出去见四哥了？”
程蓓蓓：“他叫我过去的。”
原野：“你俩在走廊干嘛了，你没看周围么，幸亏那医生没看清楚，不然你俩玩脱了。”
这事情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原野打着方向盘的手都出汗了。
不过这事光跟程蓓蓓说也没用，他还得提醒一下陆砚，别老是精虫上脑，他俩玩心跳，最后受刺激背锅的人是他。
程蓓蓓随便答应了原野一句，随后便陷入了深思。
昨天晚上她出来的时候特意观察过，四周没有人。
程蓓蓓不知道宿珉是从哪个方向看到她的，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更不知道他在吃早饭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把原野搬出来的。
这个宿珉有本事把手术的信息藏得密不透风，还能给陆砚戴绿帽子，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
詹语白坐在陆砚车上，车厢里十分安静，陆砚打着方向盘，詹语白看着窗外深思。
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詹语白不经意挡住手机屏幕才打开消息。
屏幕上是几张照片，她一一点开，看到图上的内容之后，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照片后面还跟了一句话。
【这个女人胆子真不小，难怪你急着弄死她。】
第110回找个日子订婚吧
詹语白没有回消息，她将照片放大，死死盯着那对搂在一起的男女，牙齿在下嘴唇咬出了痕迹。
良久，詹语白汲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陆砚。
他打着方向盘，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和疏离，他像坐冰山，在一起好几年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照片上那样的待遇。
即便是她主动邀请，最后也逃不过被拒绝的结果。
外界都认为他们感情深厚恩爱有加，只有她自己知道，陆砚连她的嘴唇都没碰过一下。
包括昨天在生日会上的那个吻，他都只是做做样子。
可是，他竟然主动抱程蓓蓓，程蓓蓓摸他的脸，他也没有推开——
詹语白捏紧了手机，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它给捏碎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程蓓蓓的名字，咬牙切齿。
如果恨能杀人，程蓓蓓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
车忽然停下来，詹语白听见陆砚问：“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
詹语白盯着他的眼睛：“陆砚，我们找个日子订婚吧。”
陆砚没表态。
詹语白：“你不愿意么？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陆砚：“不是。”
詹语白：“那你爱我么？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你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
平时詹语白不会去计较质问这些事情，或许是被照片刺激到了，她有些冷静不下来，咄咄逼人的口吻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陆砚：“我以为你知道。”
詹语白的脸一白，眼眶倏然红了，声音接近颤抖：“就只是因为我给伯母捐了肾……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你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对么？”
陆砚没有再理会她。
詹语白：“陆砚，可以回答我么？”
陆砚：“如果你觉得委屈了，可以分手。”
“分手”两个字一出，詹语白立刻清醒了，她闭上嘴不再说话，掐着掌心转头看向窗外。
——
程蓓蓓回到相府别墅，忽然接到张旭的电话，得知了刘培意外离世的消息。
程蓓蓓：“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旭：“上周了，这几天我蹲着他，一直没等到他出门，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死了。”
程蓓蓓：“怎么死的知道么？”
张旭：“听说是被放高利贷的人弄死的，在郊区河里找到的尸体，警方去调查了。”
至于调查的结果，暂时出不来，内部消息，他们暂时也打听不到。
程蓓蓓和张旭通完电话，抱起抱枕陷入了深思。
方沁阳端着水果出来，见她这样便问了一嘴：“在想什么呢？”
程蓓蓓：“刘培死了。”
方沁阳：“死了？怎么死的？”
程蓓蓓把张旭打听到的消息给方沁阳复述了一遍。
方沁阳：“你觉得另有隐情？”
否则她不会是刚才那个状态。
程蓓蓓：“刘培死之前几天才见过詹语白，詹语白给过他一张银行卡，他拿到这笔钱应该会去还高利贷。”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是放高利贷的人弄死的他。
放高利贷的人也不是傻子，就算真的不还钱，有的是生不如死的办法折磨他。
方沁阳：“你怀疑是詹语白？”
程蓓蓓点了点头。
方沁阳也认为程蓓蓓的怀疑很有道理，只是按时间推测的话，刘培出事的时候，詹语白似乎是在山区做慈善，媒体每天都在跟踪报道。
即便是警察查到她身上，她也有不在场的证据。
方沁阳正这么想着，程蓓蓓忽然说：“这次过去，我有重要收获。”
在方沁阳好奇的目光下，程蓓蓓打开手机找出了那段更衣室里录下来的偷情视频。
一播放，就是不堪入耳的声音。
方沁阳：“……这女的，詹语白？”
男的声音很明显不是陆砚，陆砚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方沁阳记忆尤深。
“詹语白出轨？”方沁阳得出这个结论后震撼不已，“这男的是谁，居然在这种场合就搞在一起了。”
程蓓蓓：“宿珉，就是当初做肾移植手术的那个医生。”
方沁阳的脸色瞬息万变，一听对方的身份，之前疑惑的一些问题都冒出了答案。
难怪詹语白能在手术的时候瞒天过海。
难怪后来陆砚亲自安排检查，詹语白都能逃过一劫。
方沁阳：“你给陆砚听这段视频了么？”
程蓓蓓：“嗯，付晓芝跟他说的。”
方沁阳：“他什么反应？被绿了还能忍么，他那么精明会考虑不到某些事情么？”
程蓓蓓看着那段视频，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陆砚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只能拭目以待。
——
詹语白的生日宴办得隆重，媒体争相报道了几天，她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周一中午的时候，詹语白又亲自来到了万华给陆砚送午饭。
程蓓蓓听见秘书办这边好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情，讥诮一笑，拿着饭盒去吃饭了。
路过陆砚办公室的时候，程蓓蓓发现门是半开着的，她下意识往里瞄了一眼。
这一看，正好和詹语白对上了。
詹语白突然抬起胳膊搂住了陆砚的腰，将脸贴在他怀里，目光仍然是看向程蓓蓓这边的。
程蓓蓓收回视线走了。
“干什么？”陆砚刚起身，就被詹语白忽然抱住，紧紧皱起了眉头。
詹语白看到空无一人的门外，这才松开他。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太情绪化了，不该问你那些问题。”詹语白向陆砚道歉。
陆砚：“哦。”
这冷漠像是一把刀一样刺在了詹语白的心口，可她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詹语白：“……那你原谅我了么？”
陆砚：“我没生气。”
詹语白猛地掐住掌心。
他说他没生气，不是因为舍不得跟她生气，而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心在哪里？程蓓蓓那狐狸精那边么？
他可以不爱她，但也不能爱任何人。
詹语白努力挤出了一抹笑：“你不生气就好，快吃饭吧，今天的午饭是我亲自做的。”
陆砚：“哦。”
詹语白看着陆砚吃完饭，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砚：“你不走？”
詹语白：“我下午不忙。”
陆砚：“我忙。”
詹语白：“……那我先走了，你别忙太晚。”
詹语白苍白着脸走出了陆砚的办公室，还撞上了程蓓蓓。
来到地库上了车，詹语白立刻掏出手机，拨出了靳柔的电话。
第111回撞见
程蓓蓓看到詹语白走了，就趁午休时间去了一趟陆砚办公室。
进来的时候，陆砚正站在落地窗前。
程蓓蓓走上去和他并肩而立，见他目光深沉，便笑着问：“未婚妻亲自来送饭还是不开心呀？”
陆砚：“来说风凉话的？”
程蓓蓓：“刚才我路过，看到她抱了你。”
程蓓蓓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她都已经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竟然还给她抱……”
陆砚：“……”
不提绿帽子的事儿，她仿佛就不会说话。
程蓓蓓踮起脚来往陆砚耳边呵气，“晚上可以和我约会吗？哥哥。”
陆砚：“没空。”
程蓓蓓：“求求你啦。”
陆砚：“……”
程蓓蓓：“我想去买新出的达菲玩偶，晚上下班在地库等你哦，好哥哥。”
陆砚拒绝的话还没说，程蓓蓓已经走人了。
达菲玩偶。
陆砚品着这四个字，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日历，猛地发现，两个小侄子的生日也快到了。
——
临下班，程蓓蓓又给陆砚发了条微信。
【哥哥记得等我哦。】
不出所料，没有回复。
但程蓓蓓下班之后还是去地库等了，她错峰下去的，站在专属电梯口蹲了五六分钟，终于等到了陆砚的身影。
陆砚双手插着口袋走出来，看到她以后依然是那张冰山脸。
程蓓蓓毫不介意，开心地跟在他身后，非常自觉地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陆砚斜睨着她，“去哪里？”
程蓓蓓：“望海汇。”
陆砚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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