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我不可能娶你，死了这条心。”
程蓓蓓：“因为詹语白给了你一颗肾么？”
陆砚的眼睛眯了起来，透着愠怒和危险的气息，似乎很不希望别人提起这件事。
程蓓蓓：“你们刚才当着我的面聊的。”
陆砚：“这和你无关。”
程蓓蓓的擦了一把眼泪，这时陆砚的手机响了，他看到屏幕上詹语白的名字后，转身走出了病房，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程蓓蓓自然也没指望他回来。
陆砚现在还是只对她身体感兴趣的阶段，刚才的试探已经足够她辨别现在的情况了。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刚才又在陆砚面前演了一场，程蓓蓓精疲力竭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傍晚。
程蓓蓓睁眼睛就看见了方沁阳，她一醒，方沁阳便扑上来问：“哪里难受？怎么忽然昏倒了？”
程蓓蓓：“发烧了，外伤感染的。”
方沁阳：“你是不是……”
“是。”程蓓蓓已经猜到方沁阳要问什么了，“我想他了。”
方沁阳：“等你好些了，我陪你去看他。”
程蓓蓓：“陆砚去找詹彦青谈判了。”
方沁阳：“谈詹语白？”
程蓓蓓：“他点名要詹语白亲自负责重点医疗项目，否则就取消合作。”
方沁阳：“詹彦青同意了？他不怕詹语白再翻出水花么？”
程蓓蓓：“这块肥肉，峰合放不了，况且陆砚还答应他，结婚之后就让詹语白进万华。”
方沁阳：“……”
那詹语白岂不是又有后台可以作威作福了？
程蓓蓓：“就是因为那颗肾。”
她狠狠地攥住被子，咬着牙，漂亮而精致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我绝对不会让她搭上周家。”
“好，我相信你，你先冷静。”方沁阳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完成计划的前提是你好好的，对不对？”
——
程蓓蓓住院已经三天了，额头上的伤口结痂了，她嫌缠一圈纱布丑，让医生换成了一块纱布贴在额头上。
因为晚上还会低烧，程蓓蓓一直没出院。
躺了三天，程蓓蓓抽了个上午，到医院楼下坐了一会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放风结束，程蓓蓓起身往回走的时候，碰上了熟人。
只见原野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对面，他旁边跟了一个挺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要抱他，被他推开了，后来又去牵他的手，也被推开了。
看来是被原野渣了，不甘心，跑来纠缠了。
程蓓蓓听见那个女人哽咽着说：“你明明说了，会一直喜欢我的……”
程蓓蓓觉得她有点天真，男人嘴巴里放出来的屁，她竟然也信。
原野一看就是个玩咖，怎么可能对谁认真。
原野一回头，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程蓓蓓在一旁站着，她嘴角噙着笑，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的好戏。
原野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女人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我女朋友来找我了，你赶紧走。”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女朋友？”
原野走到程蓓蓓身边，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搂住，一脸宠溺地问：“小心肝，你怎么才下来？”
程蓓蓓：“……”
对面的女人脸色更难看了，一脸敌意地看着程蓓蓓，仿佛她是抢了她男人的小三。
程蓓蓓无语，亏她刚才还觉得她天真。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对方竟然要冲上来和她动手。
程蓓蓓怎么可能任人鱼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原野便将她护在怀里，握住了那女人的手。
他冷着脸警告，“如果你还想在北城混，就赶紧给我滚。”
那女人最后还是哭着走了，走之前的眼神心灰意冷的，想必被原野伤得不轻。
程蓓蓓从原野怀里挣脱出来，表情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原野挑起眉来，“生气了啊？”
程蓓蓓：“我们不熟。”
言外之意就是，他没资格拿她当挡箭牌。
原野：“那可以熟悉熟悉，先加个微信？”
程蓓蓓：“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原野和徐斯衍都跟陆砚和詹彦青关系好，徐斯衍一直对她颇有微词，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警告。
她还以为原野和徐斯衍是穿一条裤子的。
原野笑了，“没，我不讨厌你，还觉得你挺牛逼的。”
程蓓蓓：“……”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真心夸奖还是阴阳怪气。
原野凑近程蓓蓓，“不过我还是得劝你，别对四哥抱有什么期待，他最多就是跟你睡一睡，最后还是会和语白姐结婚。”
程蓓蓓听见这话，脸色有些白，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听见原野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原野，干嘛呢？”付晓芝看见了程蓓蓓，“你不是周四公司那个？”
原野下意识就给陆砚打掩护，他再次拉住程蓓蓓的胳膊，“这是我女人，正好在四哥手下做事儿。”
付晓芝挑眉：“你还挺会挑，真漂亮，叫什么啊？”
可能是因为知道程蓓蓓不是“潜在对手”，她这次竟主动和程蓓蓓说话了，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程蓓蓓朝付晓芝伸出手来，“你好，付小姐，我是程蓓蓓。”
付晓芝和程蓓蓓握了一下手，“你是周四的助理对吧？”
程蓓蓓：“嗯。”
付晓芝：“你住哪个病房，回头我去找你，中午一起吃个饭？”
原野：“那不行，我中午和她……”
“好啊，没问题。”程蓓蓓没想到今天还能有意外收获。
付晓芝走后，原野问程蓓蓓，“你答应她吃饭干嘛，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
程蓓蓓：“什么人？”
“如果知道你和四哥搞在一起，你可能会被她——”原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蓓蓓反诘：“我不是你女朋友么？”
对上她狡黠又清澈的目光，一时竟哽住了，心跳停了一拍。
草，这女人……有毒吧。
第056回瞒得紧
原野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程蓓蓓调侃原野，就回病房了，她换了套衣服，没多久，付晓芝就过来找她了。
付晓芝：“原野不在？”
程蓓蓓：“他有事先走了。”
她没跟付晓芝解释她和原野的关系，如今付晓芝将她当成原野的女朋友也挺好，起码不会对她有敌意，这样才能拉近距离。
付晓芝带程蓓蓓去吃了潮汕火锅，“你还生病，潮汕锅比较清淡。”
程蓓蓓：“谢谢。”
她对付晓芝的印象又上了一个台阶，虽然她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对人还挺细心的。
詹语白甚至不配拿来和付晓芝做比较。
吃饭时，付晓芝和程蓓蓓打听起了陆砚的事情，这也在程蓓蓓的意料之内。
付晓芝：“你给周四当助理多久了？”
程蓓蓓：“没多久，一个多月。”
付晓芝：“詹语白平时找他多么？”
程蓓蓓：“挺多的，周总和詹总的感情还不错。”
付晓芝轻蔑地“嗤”了一声，“你觉得周四喜欢她么？”
程蓓蓓：“……我不太关注周总的私事儿。”
付晓芝：“我挺喜欢你的，咱俩当个朋友吧，你意下如何？”
程蓓蓓笑着说，“付小姐愿意和我当朋友，是我的荣幸，求之不得。”
“得嘞得嘞，别跟我说这些话。”付晓芝嫌弃，“什么这小姐那小姐的，太虚伪了，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付晓芝的性格真的爽朗，程蓓蓓笑得更灿烂了：“付晓芝。”
付晓芝：“哎，顺耳多了，受不了他们天天端个架子，个个都跟詹语白似的，累不累啊。”
看得出付晓芝真的很不喜欢詹语白，三句话就得拉踩她一下。
跟付晓芝这样的人说话，不需要太拐弯抹角，程蓓蓓也直接了许多。
“你和詹总有矛盾么？你好像不太喜欢她。”
付晓芝喝了一口凉茶败火，“你才看出来啊？谁喜欢她谁瞎了眼好吧？”
程蓓蓓：“……你们有矛盾么？”
付晓芝：“她抢了我男人，算不算？”
程蓓蓓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把付晓芝逗乐了，“你不信啊？”
程蓓蓓：“没没没，只是有些惊讶……你喜欢周总啊？”
付晓芝：“也谈不上喜欢吧，就是看不爽他和詹语白在一起，换个人的话，我也无所谓。”
程蓓蓓细品了一下这话。
付晓芝的意思是，陆砚和谁在一起都行，就是不能和詹语白在一起。
这梁子够大的。
付晓芝和程蓓蓓说了不少关于陆砚和詹语白的事情，有些是她知道的，有些是她不知道的。
詹语白二十岁才被詹家带回来，詹家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辅佐詹彦青工作的人培养的。
詹语白在詹家不怎么受重视，也不太融得进他们那个圈子。
但据付晓芝说，詹语白刚到詹家没几天，就对陆砚一见钟情了，没少对陆砚示好。
只是陆砚这个人性子冷，对詹语白的示好视而不见，有一次詹语白织了围巾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他看都没看，直接丢一边了。
那次詹语白丢人丢大发了，被嘲讽了很久。
程蓓蓓听了都觉得稀奇，原来陆砚还有对詹语白这么不客气的时候啊？
用付晓芝的话来说，詹语白为了跟陆砚在一起，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周夫人身体出现问题以后，她居然主动要求去做配型，摘了一颗肾给周夫人，周夫人得救后，詹语白一跃成了周家的救命恩人。
提到这件事，付晓芝忍不住爆粗口，“傻逼一个，当时周伯母要给她一笔钱，她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陆砚当她男朋友，这他大爷就是道德绑架。”
“喜欢就喜欢呗，光明正大追就是了，搞什么一颗肾换爱情啊，纯纯脑残。”付晓芝骂得停不下来。
不是第一次听这件事儿了，但程蓓蓓的脸色还是不可避免地苍白了许多。
她喝了一口凉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她真的摘了一颗肾么？”
付晓芝：“应该是吧，不然周四怎么跟她在一起？手术的事当时瞒得紧，我也不太清楚。”
程蓓蓓：“嗯。”
付晓芝后来又和程蓓蓓说，詹语白在道德绑架陆砚和她在一起以后，还专程去找过她一趟。
在那之前，付晓芝是陆砚身边出现最频繁的异性了，两人又有长辈口头定下来的娃娃亲，陆砚对她也不错，詹语白早就把她当成眼中钉了。
那次找她，自然是为了炫耀的，婊里婊气说了一大堆话。
付晓芝这暴脾气自是忍不了，当场便给了她两个耳刮子，结果刚好陆砚就到了。
詹语白苍白着脸倒在了地上，据说是因为刚拿了一颗肾，身体虚弱。
因为这事儿，陆砚训了付晓芝几句，付晓芝和他大吵一架，闹翻了天，后来就出国了。
一直到上上周才回来。
程蓓蓓听完了这来龙去脉，还有点心疼付晓芝。
付晓芝这种性子直的人，碰上詹语白，稍不留神就会上她的套了，就像上周末在永夜会所似的。
付晓芝：“周四瞎了眼，被这朵盛世白莲花骗了这么多年，和他说他还不信，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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