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禹泽也就认了,放下手里的茶杯:“那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再为难你的话。”
郁宁初摇了摇头,没有答案,她很清楚,如果容砚真的要针对她,那她恐怕真的会没有立身之地。
“要不……你去我们公司当法律顾问吧,工资随便你开。”杜禹泽试探着问了一句。
郁宁初犹豫了下,没有应下来。
如果到时候真的无路可走,那么在杜禹泽公司的话,反而是害了他。
“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急。现在财产还回来了,我就算是吃白食,也能吃上好多年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郁宁初才起身去开门。
宋振庭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口,郁宁初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
“心心,我……你终于回来了。我是……”宋振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于这个亲生女儿,他是十分愧疚的。
郁宁初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想亲手把她推进监狱的始作俑者之一。
她的脸色随即冷了下来:“请问宋先生,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句宋先生倒是让宋振庭一时有些窘迫。
“心心,我是你爸,亲爸呀!”
郁宁初没有意外,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先生,她感受不到一丝亲切。
可是出于礼貌,她往后让了半步:“有事进来说吧。”
杜禹泽见状,很识趣地起身告辞:“既然你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你。”
郁宁初点了点头。
杜禹泽走后,空气静默,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郁宁初拿走杜禹泽喝过的茶杯,想去重新倒两杯茶。
宋管家走上前拦住了她:“小姐,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吧,老先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说着,所有的闲杂人等都很识趣的退下了,给他们二人留出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郁宁初坐在沙发上,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父亲这个名词,在她心里太过陌生也太过遥远。
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才想起要找这个人,可是,没想到,把她逼到那个境地的也有眼前这个人的份。
可能也是因为没有什么感情,所以谈不上什么憎恨与原谅。
只是陌生罢了,并且她想,最好以后都一直保持这样的陌生。
谁都不要来打扰谁平静的生活,这样,才是最好的。
宋振庭看着她,语气很沉重:“心心,爸爸找了你很久,那件事,我也是实在没有想到,我没有想要推脱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怪爸爸。”
郁宁初面无表情地摇头:“宋老先生,我没有必要怪你,在我妈离开你的时候,我们就算不上是一家人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她不认为一个二十多年才来找上自己的父亲,能对她有多深的感情。
只不过是因为老了,人的心便会变软,会想起从前做过的那些错事,从而想要弥补。
所以看在那一点血缘关系上,她不会怪这个人,但也不会认这个人。
宋振庭叹了口气:“你的脾气真是像极了你妈妈。”
郁宁初不置可否,印象中,她的母亲也确实是一个很骄傲,很坚强的女人。
她突然抬头看向宋振庭:“我想您能够把那条项链还给我吗?那是我妈妈留下唯一的东西了。”
宋振庭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
他从怀里摸出那条项链,放在桌前:“心心,爸爸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所以我不逼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郁宁初接过那条项链,不由在手里攥紧。
第二十五章 醉酒
回来的第一个晚上,郁宁初睡得很不安稳。
她脑海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尖叫,可是她分辨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所有的人在回忆里乱成一团,有容砚,有她妈妈,还有那个至今为止只见过一面,并不怎么熟悉的父亲。
在这之前,郁宁初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已经在身边,却又像隔着天涯海角。
“叮叮叮……”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响起,将她从睡梦中拉回来。
郁宁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容砚。
而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容砚喃喃不清的声音,她听出来,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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