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被脱下后,下人又开始替她脱里衬。
那人略有些粗糙的手滑过她玉雪的肌肤,她才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猛地转过身去,却看见一个家奴打扮的男人,冲她露出猥笑。
“你是谁?”顾念惊叫一声,连忙用衣服遮住自己的香肩。
“太子妃殿下,小人是奉命来给您宽衣的。”
“你……你给我滚出去!霜儿呢?”
她身边的婢女本该就在近身伺候,如今却不见踪影。
诺大的寝殿里面,只有她和这个家奴二人!
身体的潮热愈发汹涌,而四肢却没有力道,顾念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太子妃,就让小人来伺候您吧。”
她绝望地扭动身体挣扎,却无济于事。
“咚”地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闯进来的人,正是楚国太子贺屿之。
“子睿……”顾念只剩下了无力的呻吟,声音哑然。
家奴屁滚尿流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子殿下,奴才……奴才……”
“滚!”贺屿之一脚踢开家奴,将顾念从床上给拎了起来。
四肢被重重地撞在冰凉的地砖上,疼痛让她稍稍有了几分清醒。
“你终于来了……”
“顾念,你还真是不要脸,大白天的,跟我的家奴苟且!”
一个巴掌落了下来,她半边脸顿时肿起。
“我没有。”她想要解释,贺屿之却恼怒地将她重重撞在床沿。
“顾念,你要是真这么喜欢我的家奴,不如我就把你赐给他做妻,如何?”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丈夫。
这怎么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分明,她是被人给陷害了。
“太子,你不信我?可我……我没有。”
贺屿之冷笑一声,将她如弃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这就是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她的丈夫,从来都不肯听任何她的辩解,也不会相信任何她的解释。
顾念身上的衣服凌乱,香肩半露,满目潮红,看着她这幅模样,贺屿之身体里的那股无名火,更加强烈了。
他狠狠叱骂了一声那个胆大包天的家奴:“还不给我滚!”
家奴抖得如糠筛一般,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顾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你……你不杀了他?”
他冷冷道:“我看,奸夫淫妇,一起都得杀!顾念,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太子妃?”
他从怀里抖出一纸休书,扔在她的脸上:“你拿了休书,就赶紧滚出东宫!看在我们多年夫妻情分上,我就不去向父皇和苏丞相那里交代今日实情了,你最好也有些分寸!”
第2章 太子妃之位
休书?
顾念拿着那张纸,浑身都在颤抖。
事情才刚刚发生,他随身就拿出来一纸休书,这分明是个局!
“贺屿之,你是故意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沙哑的嗓子里,发出嘶吼。
“一点暖情散而已,这和当年你对我做的事,不是一模一样吗?”
贺屿之眼中冷芒愈盛,看着女人倒在地上的模样,心里大感痛快。
然而,那一股子的无名火,却始终堵在喉咙里,积郁不去。
刚才,在门外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应该等家奴办完事之后他再进去捉个现行的,可一听到顾念的呻吟,他竟然忍不住,就这么提前闯了进来。
也罢也罢,终归是一场戏,何必坏了这个女人的身子。
“顾念,没有直接结果了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
顾念在药性退去之后,立刻就要跑出去找那家奴。
她必须要证明自己的青白!
堂堂当朝太子妃、苏相和言和郡主之女,她一世骄傲,如何能遭受这样的屈辱,被人白白泼了一身污名?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她就撞上了辰妃。
“母妃万安。”她急急忙忙地弯腰行礼。
辰妃向来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直接进了正厅。
她只能跟着进去,伺候在侧。
“今日,本宫去见了苏相。”辰妃坐了下来,慢悠悠品了一口茶。
“您去见我父亲了?”
“苏相说,如今子睿已经位列东宫,后院却仍空悬,他愿以幼女入东宫,来日扶助太子承继大统。”
顾念呆了一呆。
她算是明白过来,今日辰妃过来做什么了。
前脚太子刚设计要给她休书,后脚家中就要送她妹妹苏余枫进东宫,摆明了是要她给苏余枫腾位置!
“母妃,苏家已有嫡女为东宫太子妃,父亲自然是站在太子殿下这边的,又何必……”
辰妃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我儿如今能坐上这太子之位,实属不易,朝中局势不稳,我也怕他这位置坐得不够安稳。顾念,你觉得,你这个太子妃之位,能给他什么助力?”
“我……”
“这话可不是本宫说的,是你父亲所言,若你妹妹入东宫,来日整个苏家,都将为我儿马首是瞻。太子妃,你从前既口口声声说心悦太子,那么,为了太子的前途,你也得做出一番牺牲啊。”
顾念在心中冷笑。
她是苏家嫡女,堂堂言和郡主之女,只因为父亲偏心,如今她这个太子妃,都比不上苏余枫那个庶女了。
“母妃想让我做什么?拿着太子殿下的休书回家去吗?还是主动退位让贤,甘居妾室,将正妃的位置让给小妹?”
辰妃笑了起来:“与聪明人说话有一等好处。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说到底,当初若不是你做下那等不文之事,我儿与苏余枫那丫头,才是先两情相悦的。”
顾念昂着头,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惹人笑话。
她自有她的骄傲,不想在这时还被人看低了一头。
第3章 你当真瞎了眼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贺屿之。
“贺屿之,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吗?”她泠然问道。
“你做下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我如今已经给足了你颜面。”
“究竟是谁给我下药,谁让我丢人现眼,太子殿下心里不清楚吗?”
此时此刻,顾念真是觉得荒唐可笑。
当初,贺屿之并不是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他非嫡非长,若不是娶了她,得到了她母家的支持,东宫的位置哪有他的份?
可是如今,他却要过河拆桥!
贺屿之走了进来:“顾念,你也别怪我。当年耀城一战,我三皇兄暗害于我,我九死一生,是余枫千里迢迢地赶来,在死人堆里把我刨了出来。若不是她,如今便没有我。这太子妃之位,本就应该是她的。”
“什么本该是她的?当初三皇子谎报军情,以致我军几乎全军覆没。是我跑死了三匹马,在白雪覆盖的尸山血海里把你救了出来!我手上磨的茧还在,为你割腕饮血的伤疤还在,你为何不相信,你当真瞎了吗?”
顾念举着双手,力证自己说的不是谎言。
然而,贺屿之却丝毫都不为所动。
“这么些年,你还要撒这种无谓的谎吗?”
当初,他身负重伤,眼睛因雪盲症暂时失明,只听到了女人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可不是像顾念这样,嘶哑如寒鸦!
“我当初分明听到的是余枫的声音,更何况她还保存着我贴身的血衣,倒是你,这般粗噶嘶哑的声音,怎么会是你?”
顾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