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不敢置信。
而在这时,阳台门口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她站在亮出喊了句:“西野。”
陆修彦听到对方的声音,朝阳台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他又看向姜岁岁,他又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语气宠溺说:“好了,我该走了。”
接着,他朝着那女人走去,走到那女人身边后,女人也顺势挽住了他的手,在两人即将离开时,陆修彦又停住,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问:“怎么了?”
陆修彦从姜岁岁身上收回视线,笑着对女人回了句:“没什么。”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宴会大厅。
那女人蛇一样的腰身,翘翘的屁股,像个妖精。
姜岁岁在那气到跳脚,她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当姜岁岁心情极差的回到大厅,有一束玫瑰被送到姜岁岁面前。
是佣人送来的,姜岁岁问:“谁拿来的。”
佣人回答她:“是张先生。”
“陆修彦?”她脸上表情立马提了上去。
“不是,是张嘉文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姜岁岁一听,脸色又掉了下去,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将那束鲜花往怀中一搂,就走了。
姜岁岁失恋了,在她二十岁那一天,她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脾气不好又暴躁,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这一天佣人又抱了一束花上来,张嘉文又送来了玫瑰花到许家,姜岁岁看了一眼,就把玫瑰花丢在了一旁,刚想走,突然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姜岁岁停住脚,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张卡片,好像是从花束里面掉出来的。
姜岁岁将卡片从地下捡起,看向卡片上的文字。
“姜岁岁,我心中最娇艳的玫瑰,你能做我女朋友,让我永远将你捧在手心吗?”
姜岁岁像是突然被击中,你看不见我,但有人却愿意把我当玫瑰。
就这样,姜岁岁成为了张嘉文的女朋友,两个人轰轰烈烈恋爱,如胶似漆。
可谁知道,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他没来,他的礼物也没来。
姜岁岁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彻底心灰意冷。
也是那天张嘉文跟她求婚,他穿着白色西装,捧着玫瑰纹路的钻戒,跪在她面前,满心满眼都是她。
姜岁岁看着那张和陆修彦几分相似的脸,心生恍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大学一毕业就跟张嘉文结婚了。
结婚第一年,姜岁岁与张嘉文感情尚算不错,但不久张嘉文开始不着家。
姜岁岁年轻,对于张嘉文这样的变化,表现的很冷淡,她只是冷眼的看着张嘉文每天早出晚归,看着他每天找各种借口跟出差忙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在他的办公室,将他捉奸在床,两人回到张家之后争吵了起来。
姜岁岁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嘉文不仅没有任何求饶,还指责她:“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心里装着的是谁?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对着姜岁岁狂吼。
姜岁岁坦然:“是,我是喜欢别人,可就算如此,我也从来没想过背叛过我们之间的婚姻。”
“背叛?你这比背叛更TM让我觉得恶心!这种绿王八的日子,我过够了!”
张嘉文突然发疯似的伸出手来紧扣她颈脖:“你躺在我的床上想的是谁?是谁?!”
张家的佣人听到动静,全都冲了上来,卧室内都是人,挤满了人。
姜岁岁被掐的窒息,拿起矮几上一个瓷瓶朝着张嘉文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张嘉文瞪大眼睛,脸上是蜿蜒而下的血。
张嘉文住院了,姜岁岁却惹怒了张老夫人,被张老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送进了张家的祠堂关了起来。
姜岁岁不觉得难过,她只觉得疲惫,压抑,厌倦。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张家祠堂大门被人打开,姜岁岁抬头,那人就站在大门口看着身子趴在地下的她。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那朵最骄傲的玫瑰,狼狈到这副模样。
他终于出现了,当姜岁岁从蒲团上爬起来面向他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
她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咙间所有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陆修彦站在那沉默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天陆修彦似乎是有事回国处理,恰好遇见她的事,在她摇头后,他不久后回了国外。
他还是如一轮皎月,在姜岁岁十六岁那年,几乎是一瞬间就闯入她眼眸。
石破天惊,真是石破天惊。
在陆修彦回来一趟离开后,张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姜岁岁最后一次见陆修彦,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张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陆修彦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姜岁岁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姜岁岁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姜岁岁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姜岁岁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姜岁岁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姜岁岁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姜岁岁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陆修彦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张嘉文打来,张嘉文在电话里起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陆修彦“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一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疼不疼。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
第4章衣柜
姜岁岁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
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姜岁岁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
她……活了?
姜岁岁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年。
两个小时后,姜岁岁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许家门口,姜岁岁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姜岁岁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
在路上张嘉文还是一边开车ᴶˢᴳ,一边说着话:“今天是施念姐生日,她让我带你过去吃饭。”
“施念姐?”
张嘉文一脸奇怪看着她:“我三叔的女朋友,你不记得了啊?”
姜岁岁右手紧抓着左手。
“好啊,那我们要买礼物吗?”
张嘉文说:“不用,施念姐从小国外长大,家里估计要开派对,我们带个蛋糕去就行了。”
上辈子的姜岁岁对施念这个人了解不多,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只知道她典型的西方思想,她与陆修彦的感情却极其的坚固,两人恋爱长跑很多年后结婚,之后久居加拿大,两人都很少再回过国,而此时陆修彦跟施念已经是同居状态。
姜岁岁跟着张嘉文到施念跟陆修彦的住所后,大厅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黑色的长裤,气质清贵而充满光华,有种玉石润泽之感。
张嘉文唤了句三叔,陆修彦应答后看着姜岁岁。
姜岁岁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三字:“张叔叔。”
姜岁岁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
陆修彦看向她,颔首点头,说了两个字:“进来吧。”
此时别墅里热闹非凡,有外国人跟华人在跳舞,音乐声很大,大厅里全是彩带。
陆修彦回身看向他们:“这些是你们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
张嘉文打趣着说:“施念姐又开派对了,看来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
陆修彦轻笑:“好了,随便坐。”
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这个时候施念过来了,满脸热情的跟在姜岁岁还有张嘉文打招呼:“姜岁岁,嘉文,你们终于来了。”
她手上还端着一杯香槟,朝他们大步走来,拉起姜岁岁的手夸赞:“芳菲,你今天也好美,好清纯哦。”
姜岁岁在被她拉住手时愣了几秒,不等她反应,施念捏着她的脸:“真可爱。”
就在这时,姜岁岁注意到陆修彦去了楼上。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张嘉文在跟施念说话时,姜岁岁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施念跟张嘉文两人聊到兴头上,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悄然去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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