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下顿时一片死寂。
温洛晴脸色瞬间刷白,看见谢彦辞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她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谢彦辞!”
她一路跟着谢彦辞出了醉仙楼,终于在街边拦住了谢彦辞的去路。
谢彦辞终于被逼停了脚步,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些的距离。
温洛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抓着谢彦辞的衣袖,委屈发颤的解释道:“对不起,刚刚的那些话,都是我喝醉了信口胡说的……”
她满脸泪水的模样,却换不来眼前的男人一丝动容。
谢彦辞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她。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怎么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会跟当初活泼开朗的沈惊晚一样。
“现在耍酒疯有意思吗?婚事我一定会取消,你也不用再浪费口舌。”谢彦辞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仿佛是在宣判一场死刑。
但无形中渐渐变冷的气压在预示着他此时的隐忍。
温洛晴听着,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她不怕跟谢彦辞取消婚约,更怕是泄露真相的那一刻,京城传遍她品行低劣,她日后若是说亲怕不会再有勋贵人家肯娶她了。
“我,我只是太嫉妒沈惊晚了……为什么她随便闹个自杀你就要放弃我们的婚事,她只是个妹妹……”
“够了!”
谢彦辞再听不下去有关‘妹妹’的字眼。
谢彦辞原本对成亲当日撇下温洛晴,还心存愧疚,想着日后定要好好补偿她。
如今看来,他倒是要庆幸这亲未结成!
想着,他直接厉声打断道:“你现在提她名字都不配。”
说完,便绕过温洛晴的身影径直离开了。
……
而此时,另一边。
沈父已经回府,沈府的众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随时准备南下。
沈惊晚望向与沈府相隔不远的谢府,心头说不出的复杂。
大概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要离开京城,离开谢彦辞的身边,开始过上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以前的她害怕一个人,更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和谢彦辞彻底分别。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要来临时,她却觉得放弃谢彦辞,原来会这般简单。
这会儿,打理好一切的沈母终于走来,看着沈惊晚说:“晚晚,你就这么跟着我们离开,不和谢小侯爷道个别吗?”
“不必了。”沈惊晚摇了摇头,“这个时辰了,就不打扰他了。”
既已决定要走,就不必再拖拖拉拉的。
早走早好,省得夜长梦多再横生变故。
“可是……”沈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惊晚打断。
“我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个邻家妹妹而已,我跟着父母去哪儿根本无需向他交代。”
沈惊晚顿了顿,“况且,他应该马上要成亲了,我已经耽误了他一次,不能再耽误他第二次,否则我也太没良心了一些。”
沈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都依你。”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看起来性子柔弱,但实际上却是个执拗的性子,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而谢彦辞确实也如她所说为沈惊晚做得够多了,不该再耽搁他的终身大事。
沈母也不再劝她:“行李都已经收拾好,我们便走吧。”
沈惊晚点了点头,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从小生活的地方,转过身上了马车,再没有回过头。
谢府。
回府后,谢彦辞让人拿了两壶酒,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眉眼疲态。
就在这时,魏安推门一路走了进来。
进门看见有些消沉的谢彦辞,不由得蹙了蹙眉,他的身体仿佛都被漆黑所吞噬。
四下一片压抑的死寂。
魏安有些呼吸不畅,轻手轻脚来到了谢彦辞身边。
“谢小侯爷,想开一些,还好及时认清了温洛晴的真面目,否则若是将她娶进门,以后谢家才是要不得安宁。”
这番安慰,他不知道谢彦辞有没有听进去,又自顾自继续说。
“再说了,也因为温洛晴,现在你和沈惊晚误会也澄清了,你们便又能回到以前那样了。”
回到以前……
谢彦辞眉心微微一蹙,不由得回忆起沈惊晚那双清冷的眼。
他忽然觉得,就算是自己现在怎么认错,在沈惊晚的眼里,似乎都不在意了……
见谢彦辞沉默不说话,魏安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了,往日这个时辰沈府便不燃烛火了吗?”
谢彦辞揉了揉疲倦的眉骨:“什么意思?”
魏安说:“方才我来的时候,瞧见沈府黑漆漆的,似乎连大门口的灯笼都未点燃。”
谢彦辞里迷茫的脸色略微一怔,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随手丢掉了手中的酒壶,快速起身向沈府狂奔而去。
魏安不明所以,跟在了他的身后:“等等,突然这是怎么了?”
两个府邸之间本就隔得很近,谢彦辞却觉得今日的这段路格外漫长。
到了沈府,谢彦辞叩响了沈府的大门,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神色一凛,直接用轻功翻墙进去。
一路跟着他的魏安见状也跟着翻了进去。
整个沈府都被夜色笼罩着,安静得可怕。
一阵晚风吹过,让谢彦辞的酒醒了大半,他快速去到了沈惊晚的小院,推开了房门:“晚晚?”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魏安寻到了火折子,点上了烛火,这才看清屋内。
屋子里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这是……”魏安见状也是一愣,“晚晚呢?”
谢彦辞沉默着又去到了沈府的其他地方,大堂、后院……每一处都是如此。
他不过一日未来看沈惊晚,沈府竟是已经人去楼空了!
夜色里。
谢彦辞看着空空如也的沈府,神情一顿。
沈惊晚什么时候走的?他们有吵过架的吗?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和沈惊晚的记忆。
答案是没有,他们相处都很好,好的不同寻常,但这种表现也许正是最差的状况。
谢彦辞心头一沉。
就连一向迟钝的魏安现在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见谢彦辞脸色越来越差,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谢小侯爷,沈家这是举家搬迁了吗?”
这话倒是点醒了谢彦辞,他恍然:“江南,晚晚定是随着她父母去了江南!”
魏安有些疑惑:“我倒是也听我父亲说过沈伯父要去江南任职的事,只是晚晚也跟他们离开,没有知会你一声吗?”
谢彦辞喉咙一哽:“晚晚她……怕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她已经对我失望了。”
他从未想过沈惊晚会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他,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给他。
这一刻,谢彦辞忽然觉得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划走,他怎么也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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