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沈惊晚豪门小说《你自由了,谢彦辞》最新章阅读-小说谢彦辞沈惊晚你自由了,谢彦辞今日更新

时间:2023-05-12 11:17:3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谢彦辞比猴都精,烫手的山芋丢我了,硬生生把他的难题变成两个女人的争锋,我瞥了一眼他吐出的茶水,压着火气,娇滴滴扭臀,坐在他旁边,媚态横生,秋波婉转,“张老板做主,女人还敢说不字吗?”
我呵气如兰的妩媚,磨得他不禁发笑,他瞧了莫名乖巧温顺的我好一会儿,饶有兴味问,“是吗。”
我衣衫领口崩开两枚纽扣,无限春光荡漾,颤悠悠的起伏,喉咙溢出的声音酥碎了骨头,“因为张老板不会令我失望呀。”
他嗤地一声闷笑,凹凸的苍白骨节在我眉心间点了点,他怜爱我眼尾泫然欲泣的朱砂痣,更怜爱我撒泼放肆眸中的一点娇憨,“机灵鬼,敢下套了。”
他从古董架抽出一幅字画,摊开在桌面,观赏着落款处的金色表字,谢彦辞这几年走私买卖越做越大,白粉军火国宝佛像,但凡赚钱没有不碰的,道上传言他钱财不逊色土皇帝,宅子里随便抄起一样都价值不菲。
茶水弥漫缕缕白雾,覆盖住玉石画轴,大气磅礴的山水瀑布在他修剪得整洁的指尖流连而过,“风月山庄有一些应酬,是蒋璐在负责,我让你回来接手,过段日子,你再回大庆。”
他的言辞语气,明显有所顾忌,我和陈庄皆非善类,同处一室必定不睦,久而久之,祸及大局。
我心里一颗石头悄然落地,陈庄静默了半晌,“廷哥,我没打算走,我要留下。”
铿锵有力的答复,若非私下一贯宠着,断断不敢这么中气十足,谢彦辞神色无波无澜摆弄茶盏,“留下做什么。”
“跟着你。这段时日黑龙江的市检和公检法咄咄紧逼,险些颠覆复兴7号,军政合作也不过一时三刻,关彦庭不可能和你长远。货轮登陆,咱们想收手也回不了头了,这批货要么在地下仓库发霉,坏死,等着条子摸透路线瓮中捉鳖,要么尽快在白道的眼皮底下贩卖,危险重重,你安插的四个线人,沈良州全部弄死了,其中两个在西郊的臭水沟被发现,他们是否供出你一些内幕,我们不得而知,唯有快准狠将白粉一两不剩的脱手。”
经陈庄提醒,我也茅塞顿开,难怪祖宗撤手得毫不迟疑,复兴7号登陆又如何,成吨的白粉,几百箱军火,即使撂在金三角都属特大走私,押运的马仔都难逃一枚枪子儿,谢彦辞的下家在澳门、香港和广东,千里之外,何种渠道送出,以及平安交接,祖宗追剿到底,足够喝一壶的。
关彦庭这盘棋局真正目的,恐怕是登陆后的撒网和收网。他要趁二虎相斗,奄奄一息时刻一网打尽。
明眼人瞧得出,他对我颇感兴趣,不论因何缘故,他几番相助却是货真价实,我在哪方阵营,何止有力的筹码,也是反噬的利器,沈国安拿我试水那回,关彦庭明知有诈,依然铤而走险,力保我无虞,谢彦辞对我的心思,祖宗一清二楚,关彦庭几分沉迷风月,谢彦辞势必也了如执掌。
我两手仓皇不安搅在一起,这是一座九曲回肠的迷宫,三方势力镇压各自领土,交错纵横的迷路,越往里面走,进入得越深,越阴暗无措,虚实难辨。
谢彦辞眉目显现一丝不悦,幽深的目光停驻在她面孔良久,合上摆在茶几的画卷,“我喜欢什么你不清楚,我不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陈庄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她眼中掠过一丝支离破碎的失望,谢彦辞站起身,好歹保留了几分颜面和余地,伸手轻扣她面颊,温柔摩挲了两下,“大庆太平,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陈庄死死捏着裙摆,许久仰头,殷殷凝望着他,我以为她不善休,非和我死磕到底,捍卫自己的地位与恩宠,唯一,赢的那个,将成为东三省黑老大的唯一情妇,输的,红颜枯骨,下场惨淡。
谢彦辞最爱的马子,这身份那般诱惑,那般光鲜,混遍权贵圈的我也抵挡不住,被遗忘在一座寂寞城池的陈庄,她唾手可得时,岂能放得开。
我未曾想这番话竟然动容了她,她脉脉含情攥紧谢彦辞捧着她下颔的手,“廷哥,你安排的,我都听。”
她脸庞沉没他掌心,像将凋谢的荷花,拥抱着绿叶的情意,我摇晃着的团扇逐渐停下,方才的满面春风烟消云散一扫而空,这场戏码真真假假,谢彦辞疼惜陈庄的情分,绝对胜过鲁曼和蒋璐,能否与我分庭抗礼,来日方长,暂时我还猜不透。
倘若那些女人是硬货,面前这个,便是实打实的铁茬子。
夜晚八点钟,阿炳来别墅接谢彦辞,出席吉林省公安厅一把手的酒局,一把手的夫人五十五岁寿辰将至,他特意带着陈庄赴这场满是铜臭味的大宴前菜,当官的正式酒宴上,端着两袖清风的架子,不落口舌,又不甘心少捞一笔肥的,往往会岔开日子,偷偷摸摸的收礼。吉林省公安厅厅长,在资历和实权方面压着黑龙江与辽宁的,只有他任职省委委员,位居第六把手,算是很有用处的人物。许多场面女人只需在麻将桌和桑拿室谈笑风生就能解决,毫无成本,回报又大,名流一向何乐不为。
他们离开后,保镖收拾着陈庄的衣物,等事情办完直接送到黑龙江,连木槐路的宅子也不住了,底下马仔见风使舵,看清了谢彦辞宠我,进进出出对我十分客气,我叫住其中一个有点头脸的,招呼他跟我出门,走到外面台阶,我问他跟谢彦辞多久了。
他说五六年,在黑龙江的码头做事,这边人手不够,调过来顶差事。
马仔的答案正中我下怀,我当即命令他开车护送我去哈尔滨。
他一听表情极其微妙,“廷哥的意思,看顾乔小姐,在吉林待一段时间。”
我早有预料,折腾回去没那么顺遂,果不其然,我和陈庄的待遇单论自由,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抚了抚摇曳在耳畔的钻石珠环,“你放心,不会牵连你,我一不私通沈良州的人,二不与军政接触,只不过去证实一件事,见一个人。在你们廷哥地盘,我能翻出天吗?”
他犹豫片刻,“乔小姐的意图?”
“地下仓库死牢。”
他大吃一惊,整个人警惕后退半步,“廷哥的禁地,谁也不能擅自闯入。”
我撩拨着松散的碎发,慢悠悠倾身,靠近他半米,“怎么,你不满足我,还这么大的脾气,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真狠得下心肠凶我呀?”
我边说边不安分攀向他脖颈,食指幻化为一条冗长柔韧的蛇信子,贪婪且风情的蚕食荼毒他,芬芳的体香缠绕鼻息,无孔不入,我的妖娆绝伦刺激得他大汗淋漓,所拂过之处,硬梆梆如一樽石雕,“程…乔小姐。”
我指腹倏而上移,压住他唇,长长的嘘了声,“我终究是东北的三大头牌,栽在我裙下男人不计其数,你一时犯糊涂,旁人是相信的。你不肯帮我做事,我一旦锱铢必较,你说谁遭殃呢。”
我笑容娇俏,懒洋洋的几乎扎进了他怀里,马仔惊吓过度,脊背抵着门框,不断拉开距离,“违背廷哥的指令,我担待不起。”
我动作一滞,扯住他衣领,放荡之色敛去得干干净净,仅留不加掩饰的威慑和胁迫,“进了死牢没命出,他永不会知晓。可你招惹我,你一定比他死得早。”
马仔受制于我,根本不敢拒绝,他勉为其难点头,“最多半个小时,我只能为您在死牢打点半个小时。多余的权力,我不够格。”
我面无表情松手,让他进车里等我,我迅速换了一套男装,戴上帽子,遮住大半张面容,走后门楼梯绕过庭院,马仔在柏油路的尽头接应我,我弯腰上车,一路疾驰直奔哈尔滨。
抵达东郊死牢已过午夜,狭窄无止境的深巷延伸至仓库暗格,揭开落了灰尘的壁画,一扇洞门映入眼帘,不久前我来过一次,当时背负着祖宗交待的任务,故而记忆尤深刻,也算轻车熟路。
我跟随马仔迈下地牢,头顶哗哗的水流声,像是什么东西渗透下来,偶尔滴落鼻梁,丝丝恶臭,四周黑漆漆的墙壁,回荡着呼吸与步伐的回音,窗子被石板封死,半点光不透,风声皆无,正对铁门的一堵墙拴着厚重生锈的铁链,紧挨墙根底部,是一双破败的鞋子,三根脚趾暴露在外,佝偻的疤痕格外深,近乎糜烂,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得我一阵阵作呕。
我顺着马仔指向的地方,看见一个被悬空吊住四肢的男人,他狼狈到极致,全身没有一处完好,遍布紫黑色的血污,耷拉着透露,半死不活残喘一口气。
这副场面我也见了不少,只是地牢阴森诡异,倒显得比死尸还恐怖狰狞。
马仔上前一步,探了探迷晕的阿吉鼻孔,“泼醒,头儿有话问他。”
驻守的保镖狐疑打量我,大了两倍不止的西装包裹着瘦弱单薄的身子骨,哪像老爷们儿,谢彦辞手底下没这么窝囊的头目,不过他没敢问,利索舀了一桶水,冲着阿吉头顶凶猛浇下,水温冰冷刺骨,在阴暗的空气中蔓延,冻得打哆嗦。
这一下够重,阿吉衣衫褴褛曝露的皮肉上几个血洞滋滋流脓,他哼唧了两声,昏昏沉沉睁开眼,残酷的折磨令他放弃抗争,有气无力哀鸣着,“我全招,求廷哥给我个痛快。”
我故意压粗声线,居高临下俯视他,“半月前Q爷同廷哥交易的一批德国军火,是蒋璐让你泄密给市检察院,对吗。”
阿吉来日不多,他已经没必要遮掩什么了,他说对。
“你哪来的消息。”
“蒋小姐挖到了沈良州插在风月山庄的眼线,严刑逼供,对方吐口了。”

158 他是我心头一道疤
我沉默半晌,侧头吩咐马仔外面等,保镖搬了一把椅子,我坐下目光从阿吉的脚镣和伤口上掠过,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袖,“我可以让你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舒服些。至于领不领情,你决定。”
阿吉脸庞一阵抽搐,他无比吃力抬起头,干裂苍白的唇挤出一串嘶哑的字,“你想知道什么。”
“谢彦辞安插了多少卧底。”
“丽海的公关部副经理,检察院侦办处的副科,还有三个,在南北码头。”
我精准而迅速整合了这些眼线,“五个?”
陈庄说祖宗灭掉了四个,葬尸荒野,那么意味着还剩了一个,没有被戳穿。
“副科长?”
阿吉说是。
检察院的官儿甭管大小,能升上去,在编制内不声不响的搞死,绝非易事,保不齐漏了,整条线上的都栽跟头,祖宗就算识破了,他动不了。
这颗定时炸弹,是他牵制市检的独苗了。
我摘掉帽子,不再遮盖,一头青丝顺滑而下,“沈良州也安插了四个,谢彦辞弄死了几个?”
阿吉愣住,万万没料到探视他的竟然是女人,死牢设置在地下仓库,掩埋了数不尽的不见天日的机密,一旦地址泄露,条子大举攻入,后果血流成河,谢彦辞必败无疑。
这种要命的地方,别说母的,公的进来也要层层排查,他瞬间顿悟,“你是沈良州的二奶,沈惊晚。”
我眯眼不语。
他有气无力轻嗤,“一年前开始,炳哥三番五次想了结你,有一晚你走出皇城,他派去的狙击手就在你五十米开外潜伏,但沈良州也不是吃素的,他的人同样在暗中看护,炳哥这边擦枪走火了几回,沈良州的人就和他掐了几回。”
我心头狠狠一颤,不由自主握紧拳,冷汗嗖地冒了出来,这些我毫不知情,某些需要背着祖宗做的,我总是千方百计甩掉光明正大跟着我的司机,我从未想到他会指使暗镖,我和谢彦辞数次暗渡陈仓的奸情,与关彦庭两三次私会,原来都在祖宗的监视下。
“谢彦辞知道吗?”
阿吉说当然,他警告了炳哥,这才撤手的。
胸腔某一处,隐隐传出钝痛,仿佛这么久以来我不敢相信的,在悄无声息的揭开,它藏着另一番颜色,另一番曲折,我恍惚意识到,我所掌握的,的确如祖宗所言,冰山一角。
“一一铲除了吗?”
“廷哥挖了两个,关在西郊的平房,其余两个还藏着。”
一对二,难怪祖宗逼得紧,也放得潇洒,谢彦辞腹背受敌的程度,远超过他。
“老Q这批货,刚进东北边境时,就很不痛快。例行的条子以往拿钱办事,通关挺麻利的,唯独那天费尽周折,廷哥和军政的结盟,路铺得非常平坦,于情于理打了招呼条子不敢拦,因此他立马明白是市检察院在死磕,所以之后他的人和沈良州的人互相盯,廷哥对条子的每一步都摸得八九不离十。”
鲜活的滚烫的骨缝,跳动的麻木的血管,在体内陡然而生一股恶寒,残暴侵蚀每一寸皮囊,我呆不下去了,摆在我面前的迷路盘旋交错,我本以为绕得出,却发现连一成都择不清。
我踉跄直奔摇晃的铁门,迈了几步,阿吉忽而在我身后说,“耍小聪明只会自食苦果,廷哥了解得很。”
最不想听,偏偏见缝插针,死命的钻进耳朵里,我猛然僵直,仓促停顿了脚步,错愕回头,“他了解?”
阿吉往脚下啐了一口血痰,青白的面孔耗光了残存的最后一丝生气,“东三省地盘,任何人,任何事,都别瞒廷哥,瞒不住他。”他双脚奋力挣扎,想挣脱脚铐的束缚,半分钟的徒劳无功,他放弃了,呼哧喘着瘫软下来,“你是条子的卧底,他一早清楚。从你第一天投奔廷哥,就在他控制中,幸亏你没有选择出卖他。不然大局当前,我说不准,他要你还是要货。”
我在摇摇欲坠的前一秒,敏捷抓紧了铁栅栏,勉强稳住没有摔倒,阿吉透支了体力,他说完这一句昏死过去,鸦雀无声的地牢,死寂如风干的湖泊,涟漪不起,静得诡异。我站在原地良久,直到马仔询问我,我才转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吉林的路中,马仔再三催促司机开快些,赶在谢彦辞结束应酬前回去,轮胎在不断加速中几乎飞离地面,我听着烈烈呼啸的风声,脑子里全部是阿吉的供词。
他城府何止一潭肤浅的溪流,根本是漫无边际的汪洋,时不时翻搅海浪,时不时倾覆舟舶,任谁也捉摸不透。
漫长的颠簸飞驰,车停泊在住所外,遥远的市区敲响凌晨三点的时钟,空旷,悠远,显得沉睡的楼宇更加寂寞。
我满身疲倦推门跨入客厅,溶溶灯火从角落渗出,投射一道纤细的影,影时远时近,摇摆数米之处。我略微讶异,沿着光影望去,谢彦辞穿着一件丝绒缎面的藏蓝色睡袍,立在酒柜前开红酒,他神采奕奕,不见半点困色,听到关门的声音也没有反应,专注浏览瓶身描摹的洋文,昏暗的光束笼罩他面容,映衬得温暖而不真实,我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维持了十几秒,我也不知自己想什么,总归是陌生又熟悉。随即强压心底的情绪,若无其事脱下风衣,“陈小姐呢。”
他慢条斯理斟满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又倒出三分之二,艳丽如血的朱色,和他白皙的面孔相映成趣,惊鸿一瞥,是那般妖孽而火热。
“怎么,她留下你置气,住在外面,还忍不住想念吗。”
我没拾茬,踢掉笨重的高跟鞋,赤脚绕开玄关,“应酬顺利吗。”
他淡淡嗯,“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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