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勤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慕优优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顾卫勤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慕优优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慕优优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顾卫勤态度缓和了点,说,“雪瓷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慕优优说:“行。”
顾卫勤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慕优优才开口说,“还有我跟薄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顾卫勤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慕优优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顾卫勤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慕优优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顾卫勤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温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慕优优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薄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薄氏扎进去。”
慕优优的笑意淡了点。
“薄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薄国山对慕优优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薄氏怎么样。是薄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薄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薄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慕优优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温横山也回了家。
慕优优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温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慕优优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温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慕优优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温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慕优优在旁边无动于衷。
“雪瓷,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慕优优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温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慕优优说。
温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温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慕优优本来是不打算往薄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薄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
顾卫勤并不在家,再好不过。
慕优优在薄家只待了二十几分钟,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薄国山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雪瓷,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拼了,你身体也不好。”
慕优优笑意未变,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年前一天,年轻人又有年轻人的派对,慕优优不认为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个行列,不过顾泽元他们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问起顾卫勤的是一个女孩,半年前和顾卫勤吃过饭的那位,她拉着顾卫勤的一个老朋友问:“顾卫勤没来吗?“
那人说:“这两天没见到人,大过年的,应该是出去接女朋友回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