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被夸得笑了起来，她怯怯看向季霆川，眼底有些期待，“裴先生不会生我的气吧？”
当着众人的面，沈晚晚没喊他哥哥。
季霆川淡漠如斯，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真心话。”
沈晚晚小心翼翼地问：“那天在詹总办公室的事情，可不可以原谅我？”
这问题听起来有些暧昧，徐斯衍和原野停下了动作，向季霆川看过去。
不过，季霆川还是万年雷打不动的样子，“可以。”
沈晚晚黯淡的瞳孔忽然亮了起来，像吃到糖的孩子，“谢谢您！”
她甚至还向季霆川鞠了一躬。
别说其他人了，詹彦青都看不懂，“你和我姐夫怎么了？”
“那天詹总让我给裴先生倒咖啡，我不小心把咖啡洒了，惹他生气了。”沈晚晚说起来还很后怕，“幸好詹总来得及时，救了我。”
季霆川冷漠地收回视线，神情露出了几分厌恶，恰好被詹语白捕捉到。
晚上散场，回到套房以后，季霆川先去洗澡了。
他穿着浴袍出来时，詹语白状似不经意地和他聊天，“看来，你那天发脾气，把念汐吓得不轻。”
季霆川去沙发前拿起手机，“是么。”
詹语白：“看她和你说话的样子，很后怕。”
季霆川不置可否，詹语白试探性地问他，“你好像很不喜欢她？”
季霆川：“没有。”
詹语白：“那你下次对她温柔点，她还是我助理呢，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季霆川眯起眼睛：“未婚妻，劝我对别的女人好，合适么？”
这回答，正中詹语白下怀，她眼底的怀疑被冲淡了一些，被笑意覆盖。
——
凌晨一点多，季霆川接完电话，从客房部出来，漫无目的走着。
深夜的温泉山庄格外安静，几分钟后，他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回头一看，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红色真丝吊带裙的女人，手指夹着烟，送到了唇边。
她吸烟的动作很熟练，红唇缓缓吐着烟圈，仰头时，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
沈晚晚。
她像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转过了头，看到他之后，便掐灭了烟，要往客房部走。
季霆川快步走了上去，挡在了她的面前，凛冽的目光扫向她手里的烟盒，“怎么不继续抽了？”
第012章舍不得放
沈晚晚这一刻是懵的，季霆川本来就没把她当成好东西，这下又看到她抽烟，更不好弄了。
季霆川第一次近距离在沈晚晚脸上看到类似于茫然的表情，不是矫揉造作的无辜羞赧，而是被撞到做坏事时，措不及防的慌张。
季霆川抢过沈晚晚手里的烟盒，发现她抽的竟然是雪茄。
他冷笑了一声，从盒里拿了一根烟，另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叼住了烟。
沈晚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霆川已经把烟给她点燃了，他的脸在打火机的火苗后面，瞳孔里倒映着火光，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抽。”打火机的光灭了，传来的是季霆川命令的声音。
这语气让人不舒服，沈晚晚也不是真的小白花，她吸了一口烟，朝季霆川的方向吐着烟圈。
女人粉嫩莹润的两片唇瓣张开，烟雾缭绕，吐完了，她又将烟送回了嘴边叼着。
从她的动作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新手。
“哥哥喜欢看我抽烟么？”沈晚晚叼着烟，往他身上凑。
她从烟盒里抽了一根雪茄，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把烟放到了他嘴里。
季霆川没动，冷着脸看她，深谙的眸底，有暗流涌动。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留情面，这让沈晚晚更为大胆，她含着烟，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踮起脚来，用自己嘴里的烟，去引燃他嘴里的那一支。
月光下，男人和女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哥哥抽烟的样子真帅。”沈晚晚说着，就亲了一口季霆川的喉结。
季霆川叼着烟，眯起了眼睛，那张冰山脸上，终于有了点丰富的表情，像是他们睡过的那天晚上。
沈晚晚的手去扯他的衣服，“我们在这里玩好不好，我好想你的。”
她说得深情款款，可季霆川满脑子都是她窝在詹彦青怀里撒娇的画面，呵。
“詹彦青满足不了你？”季霆川捏住她的下巴。
“你吃醋了？”沈晚晚挑眉。
季霆川：“滚。”
沈晚晚：“不滚，我好不容易才逮住哥哥呢，舍不得放。”
季霆川往她小腹处瞟去，想起她骗詹彦青说她例假来了，恶意羞辱她，“你不怕得病，我还嫌脏。”
沈晚晚娇笑起来，“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笑得十分得意，像只狐狸，季霆川被挑衅到了，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墙上。
“找死。”
“哥哥还喜欢粗暴这一卦的啊，好巧，我也是。”沈晚晚不怕死地继续挑衅。
下一秒，季霆川的手掌穿过她的头发，狠狠攥住，“不管是谁派你来的，都给我滚。”
三分钟后，沈晚晚看着季霆川消失的背影，又点了一根烟，她用力吸一口，“狗东西。”
刚才季霆川那么动情，她以为她要成了，谁知道，他居然还能拽她头发、让她滚。
——
季霆川刚拐弯出来，就碰上了徐斯衍，后者正一脸复杂看着他。
“四哥，刚才……”徐斯衍欲言又止。
季霆川扣上衬衫的扣子，“你看见了。”
徐斯衍的确是看见了，他晚上睡不着出来散心，结果一下楼，就看见季霆川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最初以为是詹语白，结果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沈晚晚。
当时沈晚晚正缠着季霆川的脖子，给他点烟。
夜色下，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那暧昧的气氛……
徐斯衍没太明白，“她约你的？”
季霆川：“上个月的十六号，她给我下了药。”
徐斯衍：“当时你不是还在纽約？”
季霆川：“嗯。”
徐斯衍：“那你俩……”
季霆川：“对。”
季霆川和徐斯衍说了沈晚晚让他娶她的事，徐斯衍醍醐灌顶，“那她接近彦青，也是为了这件事！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谁派来的？”
季霆川瞳孔紧缩，“去查，我要她全部的资料和社会关系，你找几个靠谱的人盯紧她。”
徐斯衍马上去安排，完事后还是担心，“四哥，不能让她待在语白姐身边工作了，这是颗定时炸弹。”
——
季霆川回到房间的时候，詹语白还没睡下。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么？”詹语白去关心季霆川。
季霆川说：“刘助理要休产假，暂时找不到接替的人。”
詹语白：“你不介意的话，我从身边调一个给你？你有中意的么？”
“有。”季霆川语气严肃，“要沈晚晚。”
第013章狗东西
詹语白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随后笑着说，“念汐刚到公司，很多业务不熟悉，我找个有经验的人去帮你。”
“你不愿意把沈晚晚调给我。”季霆川戳破了詹语白。
詹语白半真半假地说，“我怕你吓到她，你也看到了，她怕你怕得很。”
怕得很？季霆川想起沈晚晚放浪形骸勾引他的模样，还有那挑衅的眼神，可不像怕他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沈晚晚的演技，炉火纯青。
“季霆川？”詹语白看到季霆川陷入深思，便唤了他一声，“怎么非要念汐不可？”
季霆川：“我已经叫人去查她了，在查清楚她底细之前，最好不要让她接触太多峰合的内部事务。”
闻言，詹语白的面色稍有好转，“你是担心她的背景？”
“否则呢？”季霆川难得和詹语白开玩笑，“你觉得我看上她了？”
詹语白：“念汐生得漂亮，很讨人喜欢。”
季霆川：“我要是看上她，何必光明正大问你要人。”
詹语白笑了，“也是，是我小人之心了。那……我下周让她去万华报到。”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詹语白就和沈晚晚说了把她调去万华的事情。
沈晚晚一脸茫然，詹彦青替她问，“她刚入职，怎么就调走了？”
他刚想着，沈晚晚去公司了，他就发愤图强，多上上班，结果屁股没坐热，人就走了。
詹语白解释：“季霆川的助理休产假了，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先让念汐过去救个火。”
沈晚晚往嘴里送着面包，小口咀嚼着，摸不太透季霆川这个要人的决定。
是觉得把她放在眼皮子下面好控制么？
“念汐，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等季霆川找到合适的人，你再回来。”詹语白说。
“可以不过去么？”沈晚晚红了眼眶，问得小心翼翼，像被吓到了一样。
昨天晚上刚见识过她勾引季霆川的徐斯衍：“……”
詹彦青去看季霆川，“姐夫，她怕你，你还是换个人吧。”
“是么？”季霆川直接去问沈晚晚。
沈晚晚往詹彦青身边靠了一下，抿着嘴唇，犹豫再三后，才说，“我听詹总的安排。”
詹彦青：“不行！”
季霆川：“怎么，我能杀了她？”
詹彦青还想据理力争，沈晚晚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说，“我没事的。”
因为季霆川抢人这个事儿，詹彦青对他意见很大，这趟行程结束，都没和季霆川说上几句话。
任谁都能看出来詹彦青对沈晚晚的维护。
泡温泉的时候，徐斯衍和詹彦青说，“这个沈晚晚有点手段，彦青被她迷昏头了。”
——
“你是说，明天开始，你要给季霆川当助理了？”方沁阳听了沈晚晚说这事，觉得离谱，“你的目的，就这么达成了？”
“没那么简单。”沈晚晚看着自己刚涂的指甲油，“他怕我伤害他亲爱的未婚妻和小舅子，暂时把我放在眼皮子下面，好监视我。”
方沁阳目光严肃起来，“他会不会查你？”
沈晚晚：“我猜已经开始了。”
方沁阳：“那你不怕他……”
沈晚晚：“我回国之前，郑凛叙早就打点好了。”
接近季霆川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有郑凛叙在，不想被查到的，谁都挖不出来。
方沁阳耸肩，“差点忘了，你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嗡嗡，沈晚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方沁阳顺手拿起来，一瞄来电显示，“喏，大靠山来电话了。”
沈晚晚接过手机，走向了阳台。
第二天要去万华报到，沈晚晚选了一套很显身材的套装，包臀裙也比之前的几套短了一些。
套装是乳白色的，她穿着肉色的丝袜，头发随意抓了几下，化了个裸装，却遮盖不住五官的风情。
沈晚晚在前台等了几分钟，一个西装革履戴眼镜的男人带她去了季霆川的办公室。
沈晚晚踩着高跟鞋走到办公桌前，季霆川手中捏着钢笔，上下打量着她，视线还是冷冰冰的。
“哥哥，早上好。”沈晚晚弯腰，下巴抵在办公桌上，“我今天漂亮么？”
啪。
一份文件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去复印五份。”季霆川凛声警告她，“别在我办公室发骚。”
沈晚晚拿着文件出来复印的时候，一肚子气，拿着东西回到办公室，发现季霆川不在位置上。
沈晚晚把文件扔下，骂了一句“狗东西”，转身要走，却瞥见了角落里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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