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况,轩辕泓再也坐不住,开口道:“你想要做什么?”
轩辕齐面上落下一抹阴冷:“是父皇怀疑我在先,就别怪儿臣无情了。”
他话音落下,便有几人从他身后而来。
轩辕泓看着他们手上的刀剑,脸色发白,厉声道:“放肆!你们这是要反吗?”
轩辕齐摇了摇头:“父王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言罢他抬眼笑道:“这些人,可不是景国的侍卫。”
轩辕泓猛地一怔,抬手指着那些人:“这是……北厉国人!”
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北厉王来此并不是为了与我朝签订盟约……”
轩辕齐抚掌大笑:“不错!他来只是为了牵制住你,让你不给萧知珩派兵!”
轩辕泓瘫坐在椅子上,面上已是一片灰白。
他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向看重的儿子会如此算计于他。
翌日,东宫。
太子轩辕宇正欲出门,却发觉东宫早已被一众御林军包围。
他皱了皱眉,冷声道:“你们什么意思?”
御林军在此刻让开一条道,轩辕齐从里面走出,一脸痛心疾首:“皇兄,你自知平庸,为了能够保住太子之位,竟然对父皇痛下杀手!”
轩辕宇猛地一怔,道:“你说什么?”
轩辕齐故作无奈:“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父皇临死前以血所写的宇字已能证明一切!”
轩辕宇面上血色褪尽,几名御林军上前,将他押住。
他这才反应过来,喝道:“此事我根本就不知情,不是我做的!”
但他们恍若未闻,押着轩辕宇向地牢走去。
景朝七十二年,泓帝驾崩。
世人皆为这个消息所震惊,而萧知珩战败之事在此刻也不胫而走。
景国百姓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承乾殿。
朝中大臣皆聚于此,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李相开口道:“如今国家无主,太子逆反,我们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言让太后垂帘听政,也有人推崇皇子上位,朝堂之上一片嘈杂之声。
“诸位!”
一声厉喝打断了他们,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轩辕齐站在那里道:“如今我们是内忧外患。”
“萧将军无能,让那蛮族得了胜势,此时他们一定会乘胜追击攻入我国,届时景国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说着他面目诚恳道:“不若由我带兵,前去击退那寇贼,之后我们再议内忧!”
几人闻言,皆觉得有几分道理。
就在此时有人提出了疑虑:“景国军队听召需得虎符,这虎符此刻正在萧将军手中。”
轩辕齐顿了一顿,笑道:“虎符有二,萧将军手中只是其一。”
说着他目光转向了李相:“这另一半,便是在李丞相手中吧?”
涿郡城边缘地带。
一黑衣人驾着马车疾驰而来,轩辕策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
马车在他面前停下,黑衣人翻身下马,跪地禀报:“少主,人已经带到。”
轩辕策颔首,黑衣人便退了下去。
而马车上此时也下来一人。
他戴着笠帽,让人看不清面容。
轩辕策却勾起唇角,淡然开口:“萧将军,别来无恙。”
陵州。
阿巧为温以芩拆下裹在头上的细布,自上次受伤已有一段时间,她的伤口也恢复了大半。
她休养的这段时间府中平静,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这最大的改变便是温卿礼待她已是比以往和缓了许多,但有时却会刻意避着她。
温以芩觉得奇怪去问过温至远。
他说温卿礼这是在闹别扭。
温以芩不太懂,但是对于兄长终于不对自己摆冷脸这件事还是觉得相当欣慰。
阿巧仔细为温以芩换好了药,随即道:“小姐,大夫说你以后不用躺在床上静养了。”
温以芩闻言眼前一亮,起身道:“我们出去走走。”
这几日她都快憋坏了。
阿巧见状犹豫了片刻,随即问出了近几日的疑惑:“小姐,将军他失踪,你不担心吗?”
温以芩顿了一下,道:“他不会有事的。”
阿巧见温以芩神色泰然自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姐,你之前为萧将军准备的那个锦囊……”
温以芩清咳了一声,阿巧捂住嘴,点了点头。
待温以芩更衣完毕,两人便出了房门。
当到温府前厅之时,却见温至远面带忧色走来。
温以芩疑惑道:“父亲,你怎么了?”
温至远顿住了脚步,沉声道:“皇上他,驾崩了。”
温以芩一怔,眉头微微蹙起。
温至远继续道:“如今朝中乱成一片,方才给我报信之人说,是太子刺杀了皇上。”
随即他叹了口气:“这皇位无主,天下会大乱啊。”
再加上前些日子他听得萧知珩战败,如今已是思虑重重。
温以芩看着温至远满面愁容,默了片刻:“父亲,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至远一愣,待屏退众人后,温以芩缓缓开口道:“萧知珩他并非战败。”
温至远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温以芩端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早在皇上召他出征之际,我便察觉到了不对。”
“在他临行前,我给了他一锦囊,内有一计,上面言若时局不对,便传信于三皇子,金蝉脱壳返回皇城。”
温至远对于她的言论有些震惊,好半晌才开口:“你早便预料到了?”
温以芩点了点头:“二皇子有逆反之心,他与北厉王勾结想要造成萧知珩起兵造反的假象,再将他拿下,以便名正言顺继位。”
说着她叹了口气:“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没了萧知珩这个替罪羔羊,居然将目标转向了太子。”
温至远看了她良久,幽幽开口:“芩儿,你若是男子,定能达到比为父还高的高度。”
温以芩摇了摇头,淡笑道:“我于这些并没有兴趣,只想平安度过此生。”
承乾殿。
李相迎着轩辕齐的目光,顿了良久。
轩辕齐见状不悦道:“李丞相,你是不想将虎符交予我吗?”
李相面带犹豫之色:“这虎符乃兵权象征,交接他人需得皇上亲自开口……”
轩辕齐不耐:“如今父皇已不在,李丞相为何如此死板?”
随即他脸色阴沉下来:“还是说,你与太子一党有勾结,想要将虎符转给太子?”
他话音落下,李相脸色煞白,连忙解释:“非也,我这就去派人将虎符取来。”
就在这时,门口处却进来一人,厉声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