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怡死死盯着徐斯衍，嘲弄地开口：“对，我是孤儿，所以你看到我就得踩我一脚，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徐斯衍：“……”
看着对面女人通红的眼眶和憎恶的表情，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眉心突突跳着。
慕怡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见。
陆溟到底年龄不大，慕怡突然这么可怜搞得他也不好再说。
徐斯衍面色紧绷，表情复杂。
原野狠狠瞪向徐斯衍：“你他妈现在就道歉！”
徐斯衍沉默几秒，视线转向慕怡，再次看到她红扑扑的眼睛，喉咙发干。
“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一句话艰涩地从喉咙里说出来。
慕怡：“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徐斯衍，说完就去抓原野：“我们去买枕头。”
——
原野陪着慕怡买好枕头，两人在家居中心这边的餐厅一起吃午饭。
打从碰见徐斯衍和陆溟之后，慕怡的话就变少了很多。
她没有哭闹，但原野清楚地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
原野去烘焙区给慕怡买了两块小蛋糕过来。
慕怡：“干嘛？”
原野：“吃点甜的，开心。”
慕怡：“我才没有不开心。”
原野：“那……吃完更开心？”
慕怡接过来吃了一口，芝士蛋糕浓郁的奶香和甜味混在一起弥散在唇齿间，的确让心情明朗不少。
“好好吃啊。”慕怡把勺子都舔得很干净，“这两天跟着郑老板吃斋念佛，我都快升天了。”
说到郑凛叙，原野又想起徐斯衍刚才那些话了。
“徐斯衍那人就那样，以后他说什么你当没听见，回头我找他算账去。”
慕怡：“他对别人也这么刻薄么？”
原野被慕怡问住了，仔细一想，好像不是。
徐斯衍是一直以来都比较清高，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他俩同岁，从小就在一个学校，徐斯衍是他们这一届的火车头。
徐斯衍性子很傲，追他的人不少，但他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拒绝别人追求的时候也还算绅士。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对慕怡很刻薄。
慕怡看原野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知道答案，她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只对我刻薄。”
原野：“他有病，别搭理他。”
慕怡：“他看到我身边有条公狗都得觉得我跟狗有一腿，的确有病。”
原野一想还真是：“我帮你揍他一顿。”
——
徐斯衍和陆溟分开以后开车去了万华。
顾清运合上电脑看着办公桌对面的徐斯衍：“找我有事？”
徐斯衍：“我今天见了陆溟。”
顾清运：“嗯。”
徐斯衍：“我们在家居中心碰上慕怡和原野了。”
顾清运：“与我无关。”
徐斯衍：“陆溟以为慕怡绿了原野，所以把郑凛叙的事情说了。”
徐斯衍没管顾清运的那句话，自顾自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原野说郑凛叙是慕怡她小叔。”
顾清运眉眼一沉，抚摸电脑的手指停下：“她是孤儿。”
徐斯衍：“……”
就是因为他当时说了同样的话，所以没问出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顾清运：“郑凛叙怎么成她小叔了？”
徐斯衍只能把刚才的情况告知顾清运，顾清运听完后冷笑了一声，“骗原野的话你也信。”
徐斯衍：“……”
原来顾清运跟他一个想法。
顾清运：“晚上把原野找出来。”
——
原野陪慕怡在外逛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回到相府别墅。
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餐了，原野打算在这里蹭一顿。
刚跟慕怡说完这事儿，就接到了徐斯衍的电话。
徐斯衍：“晚上来永夜，有事找你。”
原野：“没空，有事电话说吧。”
徐斯衍：“你今天不是挺闲的？”
都能陪慕怡逛街，现在给他说没时间。
原野：“我晚上跟晴晴这儿吃饭。”
徐斯衍：“……四哥也来，他找你有事，你看着办。”
没给原野回话的机会，徐斯衍挂电话了。
原野骂了句“神经病”，慕怡正好听见：“谁啊？”
原野跟慕怡说了徐斯衍的话，听见顾清运的名字以后，慕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原野想给自己个大嘴巴，要是说出去的话也能撤回就好了。
“你还是去吧，顺便给我揍一顿徐斯衍。”慕怡又恢复了笑容。
原野撸起袖子：“得嘞，揍完给你报信。”
——
原野姗姗来迟，抵达永夜楼上贵宾包厢的时候，顾清运和徐斯衍已经在里头坐着了。
俩人谁都不说话，脸都是紧绷着的，四周气氛也很沉重。
原野上去坐下：“你俩都什么表情啊，怪吓人的。”
徐斯衍没接话。
顾清运的视线转到原野身上，上下逡巡，最后停在他手腕的发绳上。
徐斯衍也跟着看过去，瞳孔一缩。
“看什么？”原野顺着他俩的目光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慕怡的发绳戴过来了。
原野：“我今儿给晴晴整理头发，忘记摘了。”
哦，还整理头发了。
顾清运心里冷笑了一声：“你和她最近走得挺近。”
原野：“是啊，她最近心情不好，我陪她玩玩。”
顾清运：“拿你以前玩女人的套路陪她玩？”
原野：“当然不是，晴晴和她们又不一样，她可是……”
“我对她的事情没兴趣。”顾清运打断原野。
原野索性不说了：“所以你们找我出来啥事儿，别卖关子行不行。”
顾清运看了徐斯衍一眼。
徐斯衍：“你今天说郑凛叙是慕怡她小叔？”
原野：“是啊。”
徐斯衍：“慕怡告诉你的？”
原野：“那不然呢？”
顾清运：“呵，她说什么你信什么。”
原野恍然大悟：“你们把我找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