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沉默。
站在客厅门口的霍暖暖看见两人一起走进，眼底讶异：“小叔，浅浅，你们怎么在一起？”
说着，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姜岁岁。
“在门口遇到了。”姜岁岁走到霍暖暖身边，和鹿珍雯泾渭分明。
瞧见她的动作，鹿珍雯并没有说什么。
时间流逝，订婚宴到了最重要的时刻。
看着台上霍暖暖和她的未婚夫，姜岁岁心里既羡慕又酸涩。
她喜欢的人，她深埋心底的那段感情，永远都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被人知晓。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姜岁岁避开所有人悄悄地离开了大厅。
走到屋外，潮热的风扑面而来。
姜岁岁给霍暖暖发了条歉意的短信，就准备开车离开。
手臂却被人拽住。
“去哪儿，我送你。”
姜岁岁回头对上鹿珍雯的眼，慢慢抽回手：“不麻烦小叔，我自己可以。”
她几次拒绝自己的态度，让鹿珍雯声音微沉：“你在躲我？”
姜岁岁险些脱口而出：“故意躲着不见的人到底是谁？”
但这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就被咽了回去。
避开鹿珍雯的目光，姜岁岁扯了扯嘴角：“没躲，只是怕打扰小叔。”
僵持到最后，姜岁岁还是被鹿珍雯带上了车。
鹿珍雯侧目看着副驾驶上的姜岁岁：“回大院？”
姜岁岁摇头：“三年前我就搬出来了。”
听到这个时间节点，鹿珍雯没有半点反应：“现在住哪儿？”
沉默了会儿，姜岁岁报出地址。
之后她就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一路上，车厢内寂静无声，鹿珍雯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终于到了地方，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姜岁岁一直紧捏着的手松了松：“谢谢小叔，我回去了。”
不等鹿珍雯回答，她直接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却莫名显的狼狈。
就在姜岁岁要往楼里走的时候，鹿珍雯的声音响起。
“浅浅，车钥匙。”
姜岁岁回头就见鹿珍雯从车另一侧走过来，朝自己伸出的掌心正躺着熟悉的车钥匙。
姜岁岁没动：“那小叔你怎么回去？”
“叫了司机。”鹿珍雯声音凉淡。
姜岁岁这才拿回钥匙，转身进了楼门。
鹿珍雯望着她的背影，沉默的点燃了根烟。
楼上。
姜岁岁站在窗边看着这幕，心里百味杂陈。
两个人就这么楼上楼下的站了很久。
直到霍家司机赶到，鹿珍雯上车离去。
姜岁岁看着空旷的街道，垂眸敛起了心底复杂的情绪，转身走进了书房。
推开门，入眼便是挂在无尘袋里那袭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姜岁岁倏地想起了三年前，她站在鹿珍雯面前，红着脸问。
“鹿珍雯，你可以……不止是我的小叔吗？”
第二章 输的彻底
黑夜中，寂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姜岁岁看着那件婚纱，心里满是酸涩。
那是她学服装设计后完成的第一件作品。
当年设计它时，姜岁岁满心想着鹿珍雯，少女时期既害羞又期待的隐晦心绪都注入到了这件婚纱里。
不想，却再也没有穿上它的机会。
忆起往事，姜岁岁压下喉间苦味，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走上前将婚纱小心翼翼地从无尘袋里取出来，又折好放进婚纱袋，最后将它放在沙发上，打算明天带去工作室。
接近半夜十二点，姜岁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鹿珍雯。
鬼使神差的，她拿起手机，打开了鹿珍雯的微信框。
两人的对话停留三年前。
“小叔，你可以来接我吗？”
“好。”
之后，便发生了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
自此三年，两人再无联系，这个微信成了姜岁岁唯一的情感寄托，也是最后一点可以知道他消息的途径。
有人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
姜岁岁想，那她应该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霍暖暖曾经的问话在姜岁岁的脑海中响起：“你到底喜欢我小叔什么？”
那时，姜岁岁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答案。
“我说不清，但就是觉得他哪里都好，我都喜欢。”
十岁那年，姜岁岁跟着家里搬到大院，先认识了霍暖暖，后来才遇见鹿珍雯。
第一次见面，长相干净俊逸的鹿珍雯让姜岁岁看呆了眼。
所谓一眼惊鸿，大概便是这样。
姜岁岁叫了鹿珍雯一声哥哥，却被他笑着纠正：“我是暖暖的小叔，你是暖暖的朋友，所以你也应该叫我小叔才对。”
而这一喊，就喊到了现在。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姜岁岁洗漱好，走向玄关时看到沙发上的婚纱袋，心里纠结不已，末了还是提着它下了楼。
开车到工作室。
姜岁岁将婚纱挂在橱窗里，看着它有些出神。
几年前的款式放到现在，自然是格格不入。
但珍贵的是它承载着她年少时最真挚的爱恋。
突然，工作室的门被推开，风铃声阵阵。
姜岁岁抬眸看去，便见霍暖暖从外面探进头：“浅浅，我婚纱做好了吗？”
刚要回答，姜岁岁嘴角的笑在看到霍暖暖身后的两道人影时，瞬间僵住。
是鹿珍雯，而他身边，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正挽着她手臂。
察觉到姜岁岁的视线，那女人盈盈一笑。
“黎小姐你好，我是秦音。早就听深寒提过他有个小辈设计的婚纱独一无二，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刚好我也想看看婚纱，不如黎小姐给我介绍一下？”
姜岁岁呼吸不畅，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和鹿珍雯是什么关系？
女朋友吗？
看婚纱……他们是准备结婚了吗？
姜岁岁的心像被一把大锤重重砸下。
她仓皇地垂下眸：“婚纱……都在这里，你先看，我先带暖暖试婚纱。”
慌忙走进里间，姜岁岁将婚纱递给霍暖暖，将人推进试衣间后，靠着墙深吸了口气。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有一天鹿珍雯会和别人恋爱结婚。
姜岁岁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现在仅是看到那两人站在一起，她都只想赶紧逃离。
缓了好一会儿，姜岁岁压下心底的情绪。
正好霍暖暖也穿着婚纱出来：“走吧浅浅，我们出去让小叔看看。”
姜岁岁点了点头，跟在身后替她提着裙摆。
刚走出里间，就听到秦音问：“深寒，这件婚纱怎么样？”
姜岁岁不可自制的抬头看过去，呼吸一窒！
与此同时，霍暖暖的惊呼在耳边乍响：“浅浅，这婚纱不是你为自己设计的吗？怎么挂在这儿？”
姜岁岁下意识看向鹿珍雯，正好撞上他深邃的双眼。
迎着他的目光，姜岁岁缓缓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没有想嫁的人，留着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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