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李承乾可以看出傅靳宇眼中的疲惫,开口说道。
傅靳宇点点头,随后行礼道:“那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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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靳宇从皇宫出来,发现陆争羽还在皇宫门口等着她。
她有些意外,问了一句:“怎么还没走?”
陆争羽朝着一旁的马车抬了抬下巴:“那一位不愿意回去,非要见你!”
陆争羽刚说完,马车帘子就被掀起来了。容清笛从里边探出来一个脑袋,看着傅靳宇,开口说:“傅靳宇,我有话跟你说。”
傅靳宇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开口说:“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容清笛稍稍愣神,随后开口说:“我堂兄当真没事?我要见我堂兄!”
傅靳宇哂笑:“别一口一个堂兄,人家答应给你当堂兄了吗?”
容清笛:……
她不明白,傅靳宇为何要这样说。
她稍稍抿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傅靳宇开口打断了:“人你是见不到了,你若是不愿意回去,我可以让人将你绑回去!”
容清笛:……
她咬咬牙,开口说:“傅靳宇,你要是让我见我堂兄一眼,我什么都答应你!”
傅靳宇嘴角带着淡笑,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任何需要的!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容清笛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要说身份和地位,虽然她是公主,但是手中的权利,远不如傅靳宇。
她其实根本找不到任何自己有,傅靳宇没有,但会动心的东西。
傅靳宇见她不再说话,朝着陆争羽开口说:“我送这一位公主回去吧,你若是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陆争羽巴不得一句,这小公主虽然不算烦人,比千莲公主似乎好太多了。
但是,这些公主都有些娇气,他感觉自己不太习惯跟他们有太多的交集。
所以,陆争羽多谢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傅靳宇将容清笛送回诏狱之后,吩咐来接人的邱琅琊:“给我们这一位公主找一间最差的牢房关进去,吃的喝的不必这么好,饿不死就行了!”
容清笛:……
这个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她倒是不知道应该说这个人阴险,还是应该说这个人磊落了。
她看着傅靳宇,开口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为何要这么针对我?”
傅靳宇冷笑道:“你都要安排弓箭手杀我了,还问为什么针对你,你这是在搞笑吗?”
容清笛有些无语:“我这不是,也没有伤到你吗?”
傅靳宇眼睛微微眯了眯,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了几个字:“伤了他,更该死!”
说完,傅靳宇转向了邱琅琊,继续道:“陛下说了,不许再对西澜公主用刑了,所以,每天吊起来,挂两个时辰就行,让公主好好冷静冷静!”
傅靳宇说完,转身离开了。
容清笛十分无语,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都是些什么事!”她不悦地说了一句。
邱琅琊无视容清笛的话,朝着她开口说:“西澜公主,请吧。”
容清笛皱了皱眉头,只能朝着邱琅琊示意的方向走去了。
很快,她就路过了一个干净宽敞的牢房。
那样的地方,并不像一个牢房,反倒是像一个贵公子的房间。
她想问那是什么地方,看到邱琅琊冷着脸,就没有多问。
很快,她被关进了一个牢房之中。
那里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地板也是湿淋淋的,里边脏兮兮的,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瞪大了眼睛,开口问:“这就是关我的地方?你们就打算将本公主关在这里?”
邱琅琊说:“这就是公主的牢房,公主就好好待着吧!”
“等本公主出去之后,一定跟你们陛下告状,说你们针对本公主,将本公主关在最脏最臭的地方,本公主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容清笛不悦地说。
邱琅琊扫了一眼容清笛,开口说:“这里条件就这样,公主即便嫌弃,也没用!还有,我们并没有针对公主。”
容清笛瞪大了眼睛,这人也太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你还想骗我,刚才本公主都听到傅靳宇说的了,她让你将我安排在最脏的牢房之中。”容清笛说。
邱琅琊开口说:“嫣姐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我们的牢房都这样,并没有所谓最差的。”
容清笛:……
这话倒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那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一间牢房呢?既然有那样的牢房,本公主就要住那个样子的!”容清笛开口说。
“那间牢房,是慕世子自己出钱打造的,是属于慕世子自己的牢房。你的弓箭手射中了慕世子,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你就想要占用慕世子的牢房了?你这是谋财害命?”邱琅琊继续说。
容清笛:……
“慕世子……他怎么样了?”容清笛声音柔和了几分。
“死是死不了,但也没醒来,嫣姐说是因为那毒伤及根本,需要修养。”邱琅琊开口说。
容清笛抿嘴,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我也有钱,你给我弄一间跟慕世子那样的牢房!”
邱琅琊听了,冷笑出声:“容公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进了诏狱,你以为有钱就行吗?没有嫣姐的点头,你只能在这住着。好好待着吧!”
说完,邱琅琊锁上了牢房就离开了。
容清笛站在原地,对于邱琅琊离开前说的话,有些不解。
需要经过傅靳宇的允许?
堂兄的牢房,也是经过傅靳宇允许的?
容清笛想起刚才傅靳宇说过的话。
“伤了他,更该死!”
所以,傅靳宇是觉得,伤了堂兄,更该死?
傅靳宇为何这样说?又为何允许堂兄在诏狱之中建那样的牢房?
难道她的情报都错了?傅靳宇并未伤害过堂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设计射杀傅靳宇,不就是一个笑话了么?
难道她不但误伤了堂兄,还恨错了傅靳宇?
不,她不相信。
傅靳宇这样说,这样做,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一定是这样的。
傅靳宇并不知道容清笛的想法。
她离开诏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程笙。
此时的程笙,还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
脸色虽然好了不少,却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傅靳宇看了一眼这人,随后索性走过去,坐在床榻下边的台阶上,随后趴着床沿,开始闭眼睡觉。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又因为有程笙在,她很快就睡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程笙就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女孩趴在他的床榻边缘睡觉,稍稍发愣。
意识渐渐回笼,他才想起,自己似乎在白马寺受伤了。
而这里……
他扫了一眼周围,便知道应该是在天武卫的府衙之中。
女孩睡得很沉,显然很累。
他伸出手,食指弯起,轻轻触碰着女孩的脸颊。
那细腻的触感和女孩的温度一起传来,他微微发怔,随后收回了手。
他想将她叫醒,让她睡床榻上,可是看她睡得香甜,又不忍将人喊醒。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将她抱上床,却发现自己手脚发软,连坐起来都显得有些艰难。他皱了皱眉头,最后不再动弹,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傅靳宇的睡容。
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程笙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傅靳宇坐在床榻边的台阶上,正支撑着下巴,看向他。
见到他睁开眼,傅靳宇微微一笑:“你果然醒来了。”
程笙看着傅靳宇,忽然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怎么啦?”傅靳宇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程笙道:“以后别趴在床沿睡觉了,脸上会留下红印子的!”
傅靳宇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你都瞧见了?”
“看你太累,没有叫醒你。”程笙回了一句,随后问,“我手脚发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自己只是受伤,但是受伤应该不至于手脚发软到这种地步吧?
他有些不解,难道是中毒了?
傅靳宇见问,直接给了程笙肯定的答案:“你中毒了,虽然毒素已经解开,这毒太过霸道,若是想恢复到中毒前的巅峰状态,只怕还需要好好休养休养。”
程笙听了,倒是不甚在意。
他此时被困质子府,也没有考虑好何去何从,有的是时间休养。
“可查到罪魁祸首了?”程笙低声问了一句。
傅靳宇也不隐瞒,开口道:“是西澜那个叫容清笛的公主,是她指使了几个弓箭手,挺早就在那里蹲点看守。她的目标是我,你替我挡箭,才伤了自己。怪我,才让你……”
程笙听了,微笑着打断了傅靳宇的话。
“这跟你没关系,别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他说道。
傅靳宇看着程笙,认真地说:“算不上没事,你需要好好休养。若是不注意,会留下后遗症的。”
“你会让我留下后遗症吗?”程笙反问了一句。
傅靳宇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让他留下后遗症?
“那就是没事了。”程笙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
傅靳宇有些无奈,这人倒是心大,她说不让他留下后遗症,他就真信了。
她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了。
“对了,”傅靳宇想起关于容清笛的事情,说了一句,“那个容清笛,知道你受伤之后,似乎挺慌张的。昨天也是一口一个堂兄地叫你。说要见你,你要见她吗?”
程笙沉默片刻,最后道:“那就见一见吧,你可以陪我过去吗?”
傅靳宇有些意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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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笙身体损伤严重,不能久站,所以傅靳宇找来了一个轮子椅,将他推去了诏狱。
邱琅琊听说程笙要见容清笛,连忙开口说:“嫣姐,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去将那一位公主带过来。”
傅靳宇挑眉,有些不解。
邱琅琊陪笑道:“你不是说,将她关在最脏最臭的牢房吗?那边太脏了,你们还是别去了。慕世子行动不便呢。”
傅靳宇点点头:“也行,你去将她带过来吧。”
邱琅琊答应着离开了。
在邱琅琊离开后,程笙看着傅靳宇道:“是你吩咐,将她关在最脏最臭的牢房的?”
傅靳宇看着程笙,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怎么?心疼你的堂妹了?”
程笙立即摇头:“我跟她没关系,我只有一个妹妹,叫傅靳宇。”
她说过,若是给她当哥哥,只能有她一个妹妹,不能有其他的妹妹。
他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