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安树答刚下班,天空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手机响起了特别关心的短信提示音,她惊喜的迅速掏出手机。
温喻珩:【你们李总办公桌上有份蓝皮文件,现在拿过来。】
紧接着,是他发过来的一个位置信息。
凌轩楼。
是A市有名的富家公子吃喝的地方。
在那里怎么会需要谈公事?
安树答疑惑,但她却是一刻都没有犹豫,折回李总办公室,看到蓝皮文件便向凌轩楼赶去。
她没带伞,一路上把文件护在怀里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才到凌轩楼。
整个凌轩楼很静,安树答还未到达顶层,便听到某个包房传出来的喧闹声。
几个男女的声音混着笑声。
“哎温喻珩,你家女保姆怎么回事,送个文件都送这么久,不会是不来了吧。”
说话的人是陆少恒,声音清清脆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笑。
“放心吧,肯定来,要知道我哥一句话,别说送文件了,就是下油锅她都心甘情愿。”傅景行懒散的话语多少带着些嫌弃。
安树答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憋屈。
她与温喻珩的婚姻,不过是因为一纸婚书,他也从不带自己去见他的亲朋好友,外界怎么传她的,她也多少都知道,只不过她爱温喻珩,这些她都能忍。
她刚准备推门进去,没想到却传来了一句女声。
“你们呀,就别玩弄人家小姑娘了,下这么大雨赶过来再冻出个好歹来。”
声音娇软,倒是带着些嗔怪的意思。
安树答心头一紧,隔着窗向内看去,是苏婉宁。
在她暗恋温喻珩的那些年,温喻珩身边站着的永远都是苏婉宁,谁都知道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自从他们结婚后,苏婉宁就消失了。
“啧,果然还是我们苏大美人心善,怪不得是我们傅大少爷这么多年的心头宝,你们的结婚的日子订好了记得告诉我,到时候给你们包大红包。”
紧接着便又是一阵喧闹之声,大半都在庆祝等着喝温喻珩和苏婉宁的喜酒。
从头到尾,温喻珩都异常平淡的坐在那里喝酒,只是时不时的看着窗外滂沱的雨。
他不说话,便成了默认,周围人的兴致便更高了,尤其是苏婉宁,她坐在温喻珩旁,不一会便红了脸。
安树答攥着文件的手在颤抖。
她们结婚三年,到今天为止并未离婚,他的丈夫却在这里和别人商量着结婚的事情?
安树答扔下手中的文件准备走,文件却在地上被一阵风刮开了封面。
‘离婚协议书’
这几个大字顿时映入眼帘。
安树答愣住了,包间里的嬉笑声伴随着耳鸣声不断的敲击着她的大脑,以至于温喻珩什么时候开门出来,她都没发现。
“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站在她面前,背着光,峰眉俊脸,一身妗贵。
“进去签离婚协议吗?”
她音色清脆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温喻珩蹩眉,这才看到落在地上被翻开的离婚协议书。
看着她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下去,有些于心不忍,但并没有张口解释什么的意思。
既然她提前看到了这份协议,他也不愿再隐瞒什么。
温喻珩眼底的冷漠在此刻就像一盆冷水,把安树答从发梢浇到了心底。
“为什么?”
她自问这三年,她没有犯任何的错,她乖巧懂事,温顺不惹事,她掏心掏肺三年,都不敌‘苏婉宁’这三个字吗?
“先回家吧。”
不管怎样,他还是想在外人面前给她留面子的。
“能不离吗?”
她咬着唇,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守着着有名无实的婚姻三年,他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就是一个女保姆,可就是这样的婚姻,她现在依旧卑微到尘埃里去挽留。
温喻珩没有回话,只是带着他向楼下走去。
他走在前,她跟在后。
他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她在想要如何才能挽救这场婚姻。
可就在温喻珩准备上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傅景行的声音。
“大哥,婉宁姐晕倒了。”
安树答转头看去,只见原本站在凌轩楼准备目送他们离开的傅景行等人,现在怀里却抱着昏迷的苏婉宁。
温喻珩在雨中连伞都顾不上打,便朝苏婉宁奔去。
她心头一窒,转头看着温喻珩那逐渐被雨水打湿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块,疼的她双眼模糊……
……
走进家门,张妈看到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的安树答,赶忙拿了毛巾上前。
“太太,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温喻珩抱着苏婉宁上了原本要带她回家的车,她一个人,没有伞,从凌轩楼一路走回来的。
“张妈,帮我放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
安树答把自己泡在温水里许久,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发抖,她看着水中倒映着自己那张苍白无趣的脸出神。
女保姆。
听话。
老实。
温喻珩的狗。
这三年间,她被贴上一个又一个的标签,她原本以为温喻珩不在乎,所以她也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定位。
眼眶又开始发酸,她把头埋进水里,这样好像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她意识越来越模糊,水中的雾气缭绕,她只觉得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就在她想要好好休息休息的时候,浴室的们突然被撞开了。
她奋力抬起沉重的眼帘,隔着水雾她看到一温喻珩大步向她走来。
她笑了,随即又叹了口气,他明明在陪着苏婉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幻觉罢。
“安树答!”
温喻珩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在耳边响起,安树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抱了起来,身子离水的那一刻,她打了个机灵,猛地睁开了眼。
清丽的眸子倒映着温喻珩眉头紧皱的眉。
是温喻珩!而且是真切为自己担忧的温喻珩。
安树答用力的环上他,双眼迷离,趴在他耳边轻声道。
“庭川,你可以要我吗?”
第2章 离婚了
温喻珩抱着她的手一紧,她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耳边,他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忽然的血液上涌。
她红着脸,喘着气,动作也是越发的放肆。
她爱了他三年,现在也彻底明白,有些东西是捂不热的,既然她注定得不到他,那么她只想要个孩子,以后她便也能守着孩子过日子,哪怕离婚,她也认了!
皮肤的触碰感让他完全把持不住,可她那滚烫的身体让他不敢去蹂躏。
“你发烧……”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树答直接捧起他的脸便噙住了他的唇。
她的吻热烈又生疏,温喻珩被她啃的生疼,可即便这样,他心底的那压抑着团火苗像是找到了爆发口一样,抬手把她紧拥在怀中,疯狂回应着。
安树答的身子很快便软了下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他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他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你先好好休息。”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安树答眼里的炽热一点点消失殆尽。
她冷笑自嘲。
安树答,这下你该彻底死心了吧!
-
次日一早,温喻珩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安树答的身影,他起身刚准备出门,便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眉头轻瘪,拿起离婚协议翻看,发现最后边的女方签名处,肆意潇洒的写着‘安树答’三个字。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三个字特别的刺眼。
离婚协议书下还压着一封辞职信,信的旁边是一张纸条。
【字签好了,傅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联系我,去办离婚证。】
傅先生?
温喻珩眸光暗了几分。
犹记得一开始,她小心翼翼地来到他的书房。
“傅先生,我以后能不喊你傅先生了吗,我们是夫妻,我想喊你庭川。”
他正在工作的手顿了一下。
“随你。”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喊过傅先生。
房间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但一切女性用品全都消失不见。
她比预料中走的干净利落,甚至一分钱都没问他要,可不知为何,他却有些不舒服。
电话铃声拉回他的思绪,他接起电话。
“傅总,刚医院来电话,说有关苏小姐的事要跟你讨论一下。”
-
医院里。
安树答从傅雅居出来后,体温又开始升高,她只得先来医院拿药。
刚拿完药,她便看到温喻珩急匆匆的身影从她走过。
整个过程中,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她。
她自问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心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她就站在他面前啊,他都看不到。
她不想拖泥带水,但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去。
温喻珩在B超区停住了脚步,苏婉儿站在她面前,手里是一张检查单子,她脸颊红润,喜悦之色尽显眼底,她对着那张检查单子像是宝贝一样左看右看,甚至还举了起来,透着头顶上的灯光再次观摩。
也就是这样,安树答清晰的看到了单子上的内容。
那张子宫胚胎图,映着光,她看的一清二楚。
“庭川,看,我们的孩子。”
温喻珩的目光落在B超单子上,看不出喜怒。
身旁的医生倒是苦口婆心对着温喻珩说。
“孩子七周了,前期孕妈的孕吐反应可是很折磨人的,你老婆身子本就弱,你作为孩子的爸爸,可要多上点心,一会我开几服药,你去抓了就可以回家了,记住,好好养胎。”
孩子。
老婆。
爸爸。
短短几句话,将安树答那还喘着最后一口气的的心彻底砸了个稀巴烂。
结婚三年,除了一个月前那次意外,以往的每一次她对他的身体进行试探,他总是不动声色的拒绝,她曾经还可笑地以他可能身子不行为由来安慰自己,愣是没想到,他不过是有别处发泄的地方。
如今孩子都有了。
温喻珩拿着药单转身的时候,迎面看到了盯着自己发愣的安树答。
他先是一惊,然后早上堵住的心情突然开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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