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季智灏就转身走进了屋内。
温佳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迈不出脚步的麻木感。
直到季智灏转头看来，她才强忍着心脏处的刺痛走上前。
温佳亿尽量平声问：“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
“你也到了该恋爱的年龄，谈谈挺好。”
季智灏给的理由，温佳亿无法接受。
“只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紧盯着季智灏的面容，想要从男人的神情中看出真假。
季智灏的眼中充满坦然：“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这句话真诚又坦荡，温佳亿无力地垂下头，露出纤细的后颈。
“你不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才是幸福。”
季智灏喝水的动作倏然顿住，看向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复杂。
温佳亿没瞧见，她大步越过了男人，径自回了房间。
季智灏看着紧锁的房门，闭眼捏了捏眉心，再次睁眼尽是淡漠。
屋内，温佳亿倒头在床铺上，眼睛盯着挂灯，瞪到眼睛酸痛才忍住了眼泪。
……
这天后，温佳亿没有再和季智灏说过话。
直到周六，季智灏突然要带她去参加同事聚会。
温佳亿不想去，但她回过神已经坐在餐厅里。
身旁，季智灏正和他另一边的女人聊得火热。
旁边人瞧着不忘打趣：“看看人家傅大检察官和林倩，这么多年朋友怎么跟小情侣似的，如胶似漆！”
季智灏没有反驳。
而林倩也只是看着季智灏害羞一笑。
看着这一幕，温佳亿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呼吸不畅。
“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
她扔下这句，匆匆离去。
季智灏看在眼里，跟着起身：“我出去看看。”
阳台上的寒风刮入衣领。
温佳亿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轻易认出了季智灏。
想到刚刚桌上听到的一切，她转过身：“林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季智灏没有半点意外：“你看出来了。”
温佳亿怎么看不出来？
林倩看向季智灏时眼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自己是多么相像！
她问出心里的担忧：“那你呢？你会回应……她的喜欢吗？”
季智灏推了推银边眼镜：“不会。”
温佳亿松了口气，却又为自己和林倩感到可怜。
“就像你不会回应我一样，是吗？”
季智灏慎重地说：“你以后会遇到回应你爱情的那个人，但不会是我。”
温佳亿喉咙一梗，再说不出话。
这时，林倩推开阳台的门：“司城？”
季智灏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揉了揉温佳亿的头顶：“不想待在这儿就回家吧，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走向林倩。
温佳亿想追上前，可脚像黏在了地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来不属于她的男人越走越远……
深夜。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凌晨一点。
季智灏没有回来。
温佳亿按灭了手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手机叮咚一响，是一条陌生短信。
点开后，一张季智灏搂着林倩的亲密照片映入眼帘。
温佳亿呼吸一滞，紧接着手机又是一声振动。
她下滑屏幕，一段字显示出来：“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他现在是我的。”
第4章
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温佳亿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手机，强忍着泪水，飞快冲出卧室就要去找季智灏！
她不想无望的等下去，她想见到那个男人，想要问清楚……
思绪到这儿突然卡住。
温佳亿呆呆的蹲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资格。
季智灏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
温佳亿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愣神间，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温佳亿抬头看去，只见季智灏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温佳亿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温佳亿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林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季智灏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温佳亿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季智灏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温佳亿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季智灏：“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季智灏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温佳亿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温佳亿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季智灏……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温佳亿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温佳亿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季智灏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温佳亿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季智灏的话把温佳亿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季智灏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季智灏。
心慢慢冷却，温佳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季智灏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温佳亿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季智灏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温佳亿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温佳亿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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