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娜指尖冰凉，扯唇一笑，“好像是。”
徐老师：“这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果要阻止，你跟你男朋友成不了。”
许烟娜苍白一笑。
“不用他阻止，也成不了。”
*
从徐老师家出来，已近中午，她走了没几步，手机便响了，来电是陆浩南。许烟娜顿了下，挂断了。
她拦的士。
手机再次响起，她抿唇，几秒后才接起来。
陆浩南低沉的嗓音传来，“在哪？吃午饭没？”
许烟娜紧握着手机，看着的士缓缓开到她跟前，她说：“吃了，准备回剧团。”
她的语气平静。
陆浩南：“我帮你跟剧团请假。”
“不要。”许烟娜出声打断，她坐进的士里，道：“我不想请假，元旦晚会有个舞蹈，我得跳。”
陆浩南沉默几秒，随即他轻扯了下领口，说：“好，等你跳完再说。”
“晚上我去接你。”
许烟娜没应，她挂了电话。
的士车开出大路，她眼眶微红，她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很快，车子抵达剧团，这个点大家不是在休息就是在食堂吃饭。许烟娜上楼去找姜云，姜云正在吃饭，她还帮许烟娜打了一份，说道：“幸好我未雨绸缪，猜到你肯定会回剧团吃。”
许烟娜坐下，跟姜云一起吃饭，看着姜云，许烟娜唇角勾了勾，揽了下姜云的肩膀，姜云愣了下，“怎么？”
许烟娜摇头。
她低头开始吃饭。
姜云扯了一张节目单给她，说道：“B组要上台，表演《归来》，要八个人，赵珠珠下午要从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挑。”
许烟娜扫一眼节目单，没什么表情。
吃完饭，稍作休息。姜云开始练习，许烟娜没换练功服，只盘腿坐着，在三点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接着外面的人拧门打开。
许烟娜跟姜云转头看了过去，夏情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身黑色的练功服站在门口，她看着许烟娜，轻淡一笑，“妹，你这次也要参加《归来》的演出。”
许烟娜神色冷淡，没应。
夏情似也不在意，她松了门，站直身子道：“我想请你喝杯下午茶，我们姐妹聊聊。”
“聊什么？”
夏情一笑；“你说呢？”
许烟娜顿了下，道：“好。”
夏情撩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道：“四点半，在剧团对面的咖啡厅见。”
许烟娜点了头。
夏情走后，姜云立即关了门，问道：“你真的要去啊？”
许烟娜：“去啊。”
*
四点二十分，许烟娜直接拎包离开了剧团，随后走过马路，一眼就看到街角的咖啡厅，也看到了坐在露天座位上的许烟娜。她走过去，拉开了椅子坐下，夏情推了一杯咖啡给她，随后又推了一份巧克力蛋糕给她。
她说：“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巧克力蛋糕。”
许烟娜扫了眼蛋糕，扯唇说道：“是，以前，现在不喜欢了。”
夏情从不吃巧克力蛋糕，这种高热量的会增加脂肪，而且会有黑色素，所以她从不吃，家里知道她不吃以后，就再也不买了。许烟娜这个喜欢的，也跟着一起被迫戒掉。
夏情笑笑：“我还记得，你是小学的时候喜欢吃对吧？那会儿我已经读初中了，不过后来几年就很少看到你吃了。”
许烟娜：“是啊，家里不买，我都在外面偷偷吃，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好吃了，因为都是偷偷的。”
夏情微愣，随即笑了下，“不吃也好，我们女孩子的皮肤要好好保养的，我读高中的时候，身边的女孩一个比一个会打扮，会保养，都特别注重外表。”
许烟娜没应。
夏情搅动着勺子，说；“我最怀念的也是高中时期，我跟陆浩南并列第一，进了尖子班，又因为我是女生中最高的，他是男生中最高的，于是在月考过后，我们就自觉地搬坐到一起...”
许烟娜搭在小包上的手紧了又紧。
夏情看着许烟娜，说道：“你是没法理解我们的过去的，我们那会儿，会一起参加竞赛，会一起去露营，他打篮球，我一定会到场，学校安排我们一起组乐队，排练，表演，他在后面打鼓，我在前面跳舞唱歌，我们形影不离。”
许烟娜指尖都出血了，粘稠的，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夏情。
夏情看着她道，“你一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部队吧？其实他原先是计划考美术学校的，他的油画画得很好，可惜闻老爷子，也就是他父亲，把他扔到部队去，他不想陆浩南留在京市，以免阻碍他的大儿子闻颂先继承闻氏集团，他是被迫改变了命运。”
许烟娜浑身发抖，她从不知道这些，她更没见过别墅里有任何关于画画的工具，她对他的过去以及家庭一无所知。
夏情看许烟娜的表情，她抬起手，亮出了手腕上的红色绳子，说道：“这个，是我们乐队组成的时候，我买的，他也有一条，你回去，你可以去翻找一下，或许会被他藏在书房里。”
许烟娜定睛看着那条红色绳子。
这条红色绳子，是的，夏情戴了很多年，从不曾摘下。许烟娜只觉心脏被狠狠地揪着，夏情从一旁取了一个画框，放到桌面上，挨着巧克力蛋糕，说：“这是当年他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