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小姐的糖心先生的小说全本章节-温凉时朝夕(时间小姐的糖心先生)最新无弹窗全文阅读(今日更新最新章节)

时间:2023-05-08 17:17:1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这个人便是时朝夕。
观众席坐满了人,垂幕准备拉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在张老师濒临崩溃的时刻,这个红色身影穿过窄窄的过道,出现在张老师的视线。
“时朝夕,你要作死啊?跑哪儿去了?”张老师注意到时朝夕的红裙子,”谁让你换裙子的。”
“那条灰色裙子,一,不符合角色,二,非常丑。”时朝夕边走边说,径直走到舞台一角。
聚光灯闪烁,时朝夕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时朝夕缓缓走进那片光中。
舞台上的时朝夕,好似一个红色高傲的天鹅,行云流水,一颦一笑,投足之间美艳动人。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她的面容,精致的妆容,艳丽双唇,洋溢在脸上的自信,让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
观众群里炸开了锅,男生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时朝夕,有的同学吹口哨,有的鼓掌,有的议论纷纷。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系花时朝夕啊?”
“名不虚传啊。“
当然,有些女人也很不屑,指指点点,毕竟漂亮女人自然是天敌。
“那张脸假模假式的,邋遢得要死,特别能作。”
旁人的白眼,不痛不痒的非议,她早已习以为常。她一旦踏上舞台,便散发出无尽的光芒,夺人眼光。她很骄傲,也不愿意迎合别人,委屈自己。这样的她并不合群,也常常让她处在话题漩涡中央。可是,时朝夕并不理会这些,每日依旧妆容精致优雅地行走在世间。
时朝夕完美完成最后一个大跳,稳稳落地,微笑,谢幕。
时朝夕刚刚回到后台,长松一口气,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天知道,她有多紧张。
寒谷冲她奔来,手里举着手机,满脸惊慌。
“朝夕,公安局……电话……”寒谷气喘吁吁,举着电话直接放在时朝夕的耳际。
在听清楚电话内传来的声音后,朝夕感觉整个身子坠进深渊,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惊愣在原地,突然间天地间非常安静,音乐声、欢呼声、鼓掌声,统统都消失了。
朝夕顾不得换衣服,拎起裙摆,冲了出去。

……

四月的阳光明媚而温暖,时朝夕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觉得从心底升起彻骨的冰寒,凝固全身。
朝夕疯狂奔跑,完全不顾身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但她不能停下来。
一群人围在朝夕家楼下,指着楼上那扇摆着一株兰花的窗户,低声议论着什么。那些声音闯入她的耳朵,敲打着耳膜,发出苍蝇般嗡嗡的声音,让人厌恶,却又躲不掉。
时朝夕拨开人群,跑进楼道,背后传来夹杂着唏嘘的嗡嗡声。
时朝夕在那扇门前停下,她的手在发抖,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推开虚掩的门,那个熟悉的家俨然变成另外一个世界。几位警察走来走去,有的拍照,有的做记录,有的低头说着话。
一位穿着湖蓝色裙子的中年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面无表情,平静得像一汪湖水。她微微侧着头,眼睛没有焦点,像是在想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想。她依窗而坐,那株兰花就在身旁。窗外,太阳照在她身上,形成一圈柔和的光。这份景象仿佛一幅油画,与身边的一切格格不入。
“对不起,我们正在办案,闲人免进。”一位警察伸出手臂拦在朝夕面前。
那女子听到声音,看向这里。“那是我女儿。”
是的,这个女人就是时朝夕的妈妈,林韵。
警察放下手臂,等同于发了通行证。
朝夕缓缓走到林韵面前,她的手还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她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林韵拉起朝夕的手,大拇指疼爱地摩挲着。“手怎么这么凉?”
“我爸呢?”时朝夕抽出自己的手。
“卧室。”林韵指指卧室的方向。
时朝夕踏进父母的房间,只见爸爸时常穿着西装礼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安详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朝夕的错觉,她看到爸爸的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
警官何遇伸手拦她,朝夕推开。何遇再次拦住她,她紧紧抓着何遇的胳膊,倔强地看着他:“我要见我爸!”
何遇看着她,思忖了下,松开手了。
朝夕坐在床边。
“爸,我回来了。爸,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朝夕没有泪水,只有挤出来的微笑。
朝夕握着时常的手,冰凉。
“爸,你手真凉,我给你暖暖。”
朝夕将父亲的手捧在嘴边,哈气,手不断摩挲,希望能给父亲一点温暖,哪怕一点点。
几位警察准备将时常的尸体抬走,朝夕浑身颤抖,冲过去推开他们,“别碰我爸!”
警察停下动作,同情地看着朝夕。
朝夕不断地摩挲父亲的手,为他取暖。
“你爸爸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韵已经站在朝夕身后了。
“谁干的?”
“我。”林韵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字如一把匕首直接刺在朝夕的心脏,全身的血瞬间凝固。她仰望着妈妈,许久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依旧平静的脸。
林韵掰开朝夕的手,将时常的手臂附在他的腰间,然后温柔地整理整理时常的衣服。林韵看着他的脸,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就好像每天他出门前,帮他整理衣服,温柔地嘱咐他:早点回来。
“麻烦了。”林韵对几位警察说道。
警察们将时常抬下床,放进尸体袋里。
林韵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等一下。”
警察闻声停止动作,林韵上前,拿起时常的手,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
“我可以留下这个吗?”
林韵恳求地看着何遇,何遇思忖了下,点点头。
“谢谢。”林韵摘下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她的手上戴着两枚婚戒。
林韵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塞到时朝夕的手中。
“夕儿,不准哭,不准难过。你必须打起精神来,后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等法庭审判完,你就可以安排你爸爸的后事了。我已经跟殡仪馆沟通过了,不要追悼会,就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地把你爸爸送走就可以了。”
时朝夕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到骨子里的怪物,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她怔怔地注视着妈妈:为什么?”
“墓地,我已经……”林韵仿佛没有听到朝夕的话,继续说。
“为什么?”时朝夕继续追问。
“没有为什么!”林韵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她确定女儿安静下来了,继续嘱咐女儿,“墓地,我已经买好了,这里面有合同,你要提前跟墓地负责人沟通下。墓碑上的字我也写好了,和文件放在一起。你做事大大咧咧的,我给你写了个流程表,你按照流程表做就是了。夕儿,好好送送你爸爸,妈妈送不了了。”
林韵走到何遇面前,伸出手,一副冰冷的手铐牢牢地缠在她的腕间,仿佛无形的牢笼,禁锢住一切。林韵等待这一刻太久了,这是她的归宿。
林韵看向女儿,不舍在眼中蔓延。
警察带着林韵离开,林韵没有回头,走得如此决绝。时朝夕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门外。
“时朝夕,我是警官何遇,还得麻烦你跟我去做一下笔录。”何遇走到时朝夕身边,说道。
时朝夕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麻木地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何遇的声音变成嗡嗡的声音,她听不清楚。
父母与子女之间注定一场分离,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最起码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如果能选择,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如此悄无声息离开,如此猝不及防的谢幕,而我都没有好好跟你道别,道一声:勿念。

【02】妈妈的代名词:冷漠、杀人犯
很奇怪,当你在逃避一件事或者一样东西时,不断地有人或事来提醒你,它无处不在,好像影子,躲都躲不掉。
各路网络媒体、电视台都在播放“林韵毒杀亲夫”的报道,甚至在媒体的引导下,还展开了“如何才能认清枕边人的真面目”、“如何经营真正的婚姻”、“童年对人性形成的影响有多大”的话题讨论。
朝夕不看网络、不看电视,甚至很少打开手机。
在等待妈妈审讯的日子,时朝夕的生活依旧,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依旧穿着最喜欢的连衣裙,依旧涂着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下的那支最爱的口红。
朝夕自动忽略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异样的眼光。在大家的眼里,她像一个怪物,家里发生了足以颠倒人生的巨变,而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她依旧笑容灿烂、美丽动人。
当朝夕踏进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们也正在热烈讨论。
“那个时朝夕真行,发生这么大的事,跟没事人一样。真不知道是坚强呢,还是心狠呢。”
“她妈竟然是杀人犯,也真够狠的。我想跟你白头到老,你却想要我的命。惊悚!”
刚踏进办公室的时朝夕听到了这些声音,但她没有停顿,带着明媚的笑,将三页纸递到张老师面前。老师有些尴尬,忙笑脸迎人。
“老师,这个是我私自修改演出服的检讨书,这个是我的请假条,请假一周,会准时参加毕业论文论述。”
“没事,你请多久的假都行。”张老师客客气气回道。
“一周就够了。”朝夕回道。
时朝夕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报名表,“言舞团的报名表,网上认证我已经确认过了。”
“你是第一个报名的,前途无量。”张老师还沉浸在尴尬的气氛中,虽然努力让自己笑得正常,说话正常,状态正常。但是眼神出卖了她,她眼中的时朝夕像个怪物,让人惊悚又看不懂。
时朝夕轻轻向前迈了一步,张老师下意识后退一步。
“另外,法院还没有宣判,结果还没有出来。”
张老师只能尴尬地笑着,被朝夕堵得说不出话来。
时朝夕留下一个明媚的笑,离开。
谁能懂,转身后的她眼神黯淡,这只是一场无处不在的表演而已,必须卖力,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在寒谷眼里,这样的朝夕太让人担忧了,没有情绪,就是最大的情绪。
对于寒谷而言,朝夕是很重要的。时朝夕是寒谷进入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朝夕带着她玩遍整个学校、整个城市,大学的美好时光都是朝夕陪伴她的。
初入大学,寒谷被人追踪,怯懦得不敢反抗,时朝夕为了她,拿高跟鞋将对方头上砸了个大包。她永远忘不了,时朝夕拉着她狼狈逃跑,好容易甩开对方后,时朝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没了力气,双手冰凉。原来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强撑着面对一切。
此时的时朝夕,内心也一定怕死了吧。一日之间,便在朝夕身上发生这么多事。这个倔强的丫头,都没有跟她说一句。
寒谷只是呆呆地跟在时朝夕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寒谷有些生气,生气自己在姐妹最艰难的时候竟然无能无力。
时朝夕明白寒谷的心思,揉揉寒谷的丸子头。
“寒谷,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帮我整理整理。”
寒谷点点头,嘴唇蠕动,终于问出一句话:“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我想自己处理。”朝夕淡淡地说。
“你别怕……”寒谷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声音呜咽。
朝夕顿住了,微微仰头,阳光刺目。
“不怕。”
时朝夕坐在法庭的角落里,面无表情。
林韵穿着囚服,微施淡妆,优雅而又精致。如果是生活中,有这样一个精致的女人,别人会赞叹。而此时,这是个审判人性善恶的庄严之地,被审判的人,或是狼狈不堪,或是痛哭流涕,或是麻木不仁。她的精致和从容,触动了人们心底那根愤怒的弦。
从小到大,时朝夕对妈妈的概念既熟悉又陌生。在初中朝夕住寄宿学校以前,她和妈妈同住一屋檐下,没有母女之间的温情,甚至没有母女之间的争执。对于朝夕的一切,妈妈只有一个态度:冷漠。直到朝夕高中要去寄宿学校时,她清晰地记得,妈妈长松一口气,也许对于这个女儿,她忍了很久了吧。
时朝夕唯一对妈妈最欣赏的便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画着精致的妆容,优雅生活。如果说母女俩有什么共性的话,这一点是唯一的共性。
此时,时朝夕却无比厌恶这种共性,也厌恶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大家一样,蓬头垢面、素面朝天、痛哭流涕,这才是面对伤痛最妥当的方式。这种顶着一张精致面具的脸,让人看不到悲伤。时朝夕看不懂妈妈,看不懂她那张精致的脸。
“被告人林韵,请描述下你是怎么杀死你的丈夫时常的。”审判长问道。
“我和我先生都很喜欢旅游,上周,我们刚刚去云南旅游。在徒步爬山时,我采了一些白毒伞蘑菇。我先生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他极少出去就餐。那天,他说他想吃蘑菇,我便将白毒伞做了给他吃。这种蘑菇毒性很大,很快便起了反应,没有太多痛苦,他便走了。我给他换上我们结婚时的礼服,擦洗了脸,梳好头。然后,就报警了。”林韵平静地讲述着,就好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这份平静反而刺激朝夕心中的那根愤怒的芯捻,一点点燃烧。
“对于毒蘑菇是误食吗?”审判长继续问道。
朝夕好想听到妈妈的哭诉,告诉大家这是个失误,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我是计划好的。”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朝夕彻底绝望了。
“那你杀害死者的诉求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审判长继续问道。
“没有为什么。”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色彩。
朝夕彻底被愤怒点燃了,她不顾法警的阻拦,直接冲到林韵面前。
“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把我爸爸、你的爱人杀死了,你把我的家毁了,难道轻轻松松的几个字就可以解释一切吗?”
朝夕从口袋里掏出时常的照片,举到林韵的眼前。
“你看看,这个人叫时常,是陪你走了 22 年的男人,他每天离开家都会拥吻你,每天都会给我们熬红豆粥,每年都陪你过生日……难道你都忘了吗?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不怪你。我求你,求你了,妈妈,告诉我为什么?”
朝夕没有泪水,只是哀求妈妈告诉自己一个事实,她无法接受她那个温暖的家,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她需要一个解释,否则她会被脑子的各种疑问折磨疯的。
林韵只是静静地看着时朝夕,没有一句话。她的冷淡彻底逼疯了时朝夕。时朝夕狠狠地抓着妈妈的肩膀。
“林韵,你个疯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叫你妈妈。你个疯子!疯子!”
法警连忙拉开时朝夕,一直将她拉到门外。
林韵闭上眼睛,眼角有一些湿润。
她的右手一直在摩挲左手无名指上那两枚戒指。
时朝夕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气,丢了半个魂魄。
最终,法医的检测证明了林韵的证词,如她所说。
法庭上传来审判长宣读审判书的声音:……本庭作出如下审判,判决被告人林韵无期徒刑。”
时朝夕拒绝所有人的同情,拒绝寒谷的帮助,她要独自把爸爸送走。
当离别来临时,最怕的就是没有好好道别。这应该是朝夕心底最大的遗憾。
她选了爸爸笑得最开心的照片做遗照,那还是自己给爸爸讲了个笑话,逗得爸爸开怀大笑,自己偷拍下的。她在墓地摆满了爸爸最喜爱的兰花,穿着爸爸送给自己的蓝色连衣裙。
来送爸爸的人寥寥无几,他就这样安静地走了,就好像他从没来过这世界一般。
她站在墓碑前,良久。
天空竟然下起了丝丝缕缕的细雨,落在朝夕的身上,慢慢打湿她的发丝。
寒谷缓缓走到她身边,为她撑伞。
“寒谷,我没有爸爸了。”
朝夕不知,她的爸爸并不是孤单的。朝夕离开不久,两个身影撑着雨伞,驻足在墓前,放了一束白菊。
一位是成熟的女人,头发随意挽着,穿着黑色旗袍,眼角流下一行泪。
一位是儒雅的男子,脸色苍白如雪,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却散发着无尽的悲伤。
男子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话,“言而无信的家伙”。
时朝夕回到那个熟悉的家,推开家门,只见时常、林韵正在厨房嬉闹,时常喂林韵吃东西。时常看到朝夕,热情地迎过来。
“夕儿,回来啦。洗手,马上吃饭了。”
“爸爸。”时朝夕欣喜,一下子抱住时常,“爸爸,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朝夕拥住只有空气,哪里有时常的影子。
“夕儿,谁让你惹你妈生气了。”朝夕回头,时常怒斥朝夕,同时狡黠地眨眨眼睛,给朝夕使眼色。
时朝夕伸手,时常消失了。
时朝夕看着那面照片墙,他们家有一个传统,每年过年都会照一张全家福,挂在墙上。一共 22 幅,从爸爸妈妈刚结婚,到妈妈怀孕,到朝夕出生,到朝夕上学,到朝夕成人礼,到不久前最后一张全家福。
那一张张笑脸,对于现在而言,好似一个巨大的冷笑话。
时朝夕无法忍受,将墙上的照片全部都扯下来,丢在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满地的照片。关于这所房子所有的记忆,犹如一个黑洞,朝夕不停地往下坠落,往下坠,却深不见底,让人绝望。朝夕胸口堵着一团气,憋得喘不过气来。
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离开。
时朝夕逃出了这个黑洞,疯狂地在街道上奔跑,直到跑不动,差点跌倒在地上。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终于哭了,歇斯底里地哭了。
也许只有在陌生人流中,才可以不必伪装自己,无所顾忌吧。
苦难,对于每个人的人生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谁都无法替代。

【03】一间末未咖啡馆,一位妖孽小叔叔
当你在日复一日生活时,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不知不觉中,时朝夕完成了毕业答辩,也意味着她的大学生涯结束了。
同学们早早开始忙碌起来,或在紧张地找工作、展望未来,或计划毕业旅行,或忙着分手、搬家。大部分室友早早搬离了学校,寒谷、时朝夕依旧坚守在小小宿舍中。
时朝夕横在宿舍里,将床边的帘子一拉,这小小天地便成了自己的世界。她蓬头垢面,顶着俩黑眼圈,在游戏里跟那些不断升级的怪兽们拼杀,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烦恼,只有厮杀和快感。
“请问哪位是时朝夕?时朝夕,哪位是时朝夕?”
时朝夕终于从宽大的电脑显示屏前抬起头来,揉揉惺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打量着来人。
来者是位男性(无常),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一身合身的西服,提着一个公文包。关键是那张脸惨白,毫无血色,让人忍不住打了冷颤。这个人正是在时常墓前献花的男子,只是今日的他,乔装成了个“斯文”的文化人。
时朝夕第一反应立马随手拿了一个毛巾,捂住自己的脸。
“不好意思,非请勿入,请重新敲门。“时朝夕将那人推出门外,立马反锁。
无常长呼一口气,强忍愤怒,举起手,控制了下情绪,敲门。
“请稍等会儿。”门内传出这么“淡定”的几个字。
“请问“会儿”是多长时间。”无常尽量保持情绪的稳定。
“会儿当然就是一会儿了。”
洗头、洗脸、刷牙、化妆、烫头发、换衣服、登上高跟鞋……十分钟后,一个精致优雅的时朝夕诞生。她是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不美、不精致。无论任何时刻,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绝不允许。
在无常的耐心值快达到顶峰的时候,门打开了。
无常带着温和客气的微笑踏进时朝夕的宿舍,打量这个有序又杂乱的房间。
“请问您是……”时朝夕客气询问。
“您好,我是时常先生的律师,根据……”无常走程序似的自我介绍。
时朝夕打断,“不好意思,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的名字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名字是一个人的代表啊。”
无常很不耐烦,“无,根据……”
“口天吴?”
“随便。”
时朝夕刚要说话,无常连忙开口,阻止。
“一分钟,安静一分钟。”无常快速说完,“您好,时朝夕小姐,根据时常先生、林韵女士的遗嘱,他们给你留了一样东西。”
无常将一张照片和一串钥匙递给时朝夕。
那是一家咖啡馆的照片,它的名字叫末未咖啡馆。
……
这家咖啡馆在一个胡同深处,屋顶上铺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门前有一条狭长的空地,中间由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隔开,通往一个象牙白木门。两侧空地种满蔷薇,正值花季,蔷薇花铺满了半面墙,花枝遮住了落地窗一角。
象牙白木门上挂着一个木牌:暂停营业,很是醒目。
时朝夕打开门,推门而入,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咖啡馆空间不大,约四十多平米,只有十张咖啡桌,在桌子之间的空间里,种着不同种类的植物,每一个空隙都被植物填满,就连咖啡操作台、背景墙,都铺满了绿植。这里哪里像个咖啡馆,更像是个小小植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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