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江桦打断:“喝,还是不喝?”
他的问话如此干脆利落,沐雅芙看着陆江桦痛恨的眼神,心如刀绞。
她别开眼,拿起一瓶酒仰头灌了下去。
酒水从嘴角溢出,沾湿了衣服,衬衣黏在身上。
酒吧的灯光闪烁不定。
陆江桦就那么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恨意与厌憎。
两年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周家小姐,而他不过一个穷小子。
后来,周母病重,他却收到了沐雅芙的分手短信。
陆江桦深切的记得,那一天大雨倾盆。
他在周家门前站了一夜,等到的却是沐雅芙满脸不屑:“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当初不过是看你长得顺眼,跟你这种穷鬼玩玩,谁会想跟你过苦日子,赶紧走。”
过往的记忆涌上,陆江桦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眼见着沐雅芙伸手去拿第二瓶,他莫名感到烦躁,伸手夺过那酒重重的搁在了酒桌上。
迎着女人错愕的目光,陆江桦坐到沙发上,带着恶意开口:“会所的规矩,陈大小姐应该比我清楚。”
沐雅芙猛地咬住下唇,他说的规矩是针对会所里的那些女人,可她和他们不一样……
陆江桦眸色渐沉:“沐雅芙,我耐心不多。”
两年不见,他成长了太多,周身气势凌然,让人无法抗拒。
沐雅芙想到还在医院的母亲,狠下心走到男人面前,慢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江桦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胸中蓦然涌起一股怒意。
他掐住沐雅芙的下巴:“你真让我恶心!”
他脚步一凝,转头看着沐雅芙,撕下一张支票扔在了地上:“五十万,你不值。”
而后他转身离去。
轻飘飘的一张纸落下来,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如重锤敲在了沐雅芙心上,也砸碎了她的尊严。
那一瞬,沐雅芙的眼神寂灭了下去……
第二章 那是救命钱
夜色沉沉。
沐雅芙回到家,疲累的窝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
这时,屋内卧室门被打开。
陈云暖一脸精致妆容走过来,朝她伸出手:“给我十万块钱。”
“你又要出去玩?暖暖,家里现在……”沐雅芙苦口婆心的劝。
可陈云暖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十万而已,你至于这么唠叨?”
说着,她一把夺过沐雅芙身旁的包,从里面翻出支票。
看着上面五十万的数额,陈云暖满意的将包扔回沙发就要离开。
沐雅芙撑着无力的身体起身抓住她:“你只能花十万,剩下的四十万你存到医院,那是妈的治疗费。”
陈云暖甩开她的手:“知道了,烦死了!”
沐雅芙没站稳,腿磕在茶几上麻木的疼,可她更觉得累。
房子内寂静无声,她站了片刻,转身去了浴室。
温水冲刷在身上,想起米兰会所发生的一切,以及陆江桦冷漠憎恨的目光,沐雅芙只觉得一颗心疼到窒息。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自己怎么可能会放弃他。
……
洗完澡后,沐雅芙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叮!”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
沐雅芙猛然惊醒,一看手机居然是陈云暖打来的。
她疑惑接起,还没开口就听电话那头说:“沐雅芙,再给我送点儿钱!”
可沐雅芙哪还有钱,今天拿回的那五十万支票也已经给陈云暖了。
“你不是拿了十万走?”
问着,她顿了下,心里浮现个念头:“给妈治病那四十万你没动吧?”
那头传来陈云暖满不在乎的声音:“我花了,五十万还不够我开瓶酒的!再说不就五十万,你卖几瓶酒不就挣来了,别没完没了,你快点儿给我转钱!”
话落,电话里就只剩冰冷的挂机声。
沐雅芙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住了,这居然是她亲生妹妹说出来的话!
她再打过去想要问清楚,可再也打不通。
沐雅芙不敢相信,陈云暖会真的花了她妈的救命钱,忙起身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院。
可到了医院,欠费的单据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求了护士让他们再宽限两天,沐雅芙就想去找陈云暖,却不想电话这时响起:“陈小姐,你现在方便过来医院一趟么?”
来电人是她妈的诊治医生陆文彦。
沐雅芙心一紧,忙说:“我在医院,现在就过去。”
医生办公室。
“陆医生,是我妈出什么事了?”沐雅芙心中惴惴难安。
陆文彦摇头否认:“伯母没事,倒是你……”
他似乎有些说不出口,递过来几张纸:“你自己看吧。”
沐雅芙不解的接过,直到视线落在那最后一栏上的两字——胃癌。
她脑子霎时一片空白,自己这么年轻,怎么会……
不知是怎么离开的办公室,沐雅芙茫然的在走廊上走着。
而不远处,正和医生说话的陆江桦抬头间看见她,眼露厌恶:“怎么,昨晚五十万不够?”
听到男人的声音,沐雅芙有些意外。
可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面色不由一白。
沐雅芙再待不下去转身要走,却被扯住胳膊拽了回去。
胳膊上的大力疼的她下意识松了手,而手中的体检报告,就这么掉在了陆江桦脚下。
沐雅芙瞬间紧张,下意识的要捡起来,可有人却快了她一步。
陆江桦看着手中的报告,久久后冷笑了声:“沐雅芙,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蠢?”
第三章 拍手称快
沐雅芙怔然,紧接着,就见他直接把这报告撕成两半。
纸片纷纷扬扬的散落在两人中间。
沐雅芙愣愣的抬头看着陆江桦。
而他冰冷的眼中充斥着讥讽:“你以为拿这么一份伪造的报告来假装偶遇我,我就会同情你?”
陆江桦上前一步,俯身在沐雅芙耳边:“哪怕你死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拍手称快。”
沐雅芙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嗫喏着,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不久前离开的医生去而复返:“周先生,关于你母亲的病我们需要再聊一聊。”